现今,俄罗斯是全球最大的国家之一。数千年前,莫斯科只是一个面积不到几十平方公里的小公国,让人遐想万千。
千余年来,好战的民族以极度狂热的态度向四面八方扩张,吞并了西伯利亚和东欧大片领土,将国土扩张至太平洋、北冰洋、大西洋沿岸,成为横跨欧亚大陆的巨大存在。为什么俄罗斯人在过去一千多年始终对领土扩张如此热衷?
俄罗斯的历史可以看作是领土扩展的历史。作为东斯拉夫人的一个分支,俄罗斯民族直到公元9世纪中叶才建立了统一政权,即基辅罗斯。在接下来的一千多年发展过程中,俄罗斯由一个只有莫斯科方圆几十公里的小公国,迅速发展成为如今横跨欧亚大陆的世界第一领土大国。俄罗斯领土的显著扩展,最早可以追溯到15至16世纪。1480年,金帐汗国瓦解,莫斯科公国自蒙古人的统治中获得解放。
伊凡三世,一个勤政治家,领导莫斯科公国吞并了维特尔公国,展现了他的统治能力。在接下来的50年里,莫斯科公国不断地吞并周边的小国家。直至1533年,俄罗斯领土已经在1462年的43万平方公里的基础上迅速扩大至280万平方公里。
随后,俄罗斯开始把注意力转向乌拉尔山以东的西伯利亚地区。西伯利亚占据了高达1275万平方公里的广阔面积,它并非一个独立的自然地理单位,而是一个地缘政治上的概念,被称作“沉睡的土地”。自16世纪起,西方列强纷纷忙于分割各大洲之时,俄国人则在陆地上进行横跨欧亚大陆的扩张。
在西伯利亚被俄国人占领之前,这片土地上居住着鞑靼族、鄂温克族、雅库特族等土著民族。这些民族中,除了鞑靼人和吉尔吉斯坦人曾经建立过一个统一的国家,其余大部分仍然处于部落联盟和氏族社会的形态,社会组织化程度并不高。俄国人因此获得了征服这一地区的绝佳机会。俄罗斯人向东进发,一直到达太平洋沿岸,途中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有力的抵抗。
1604年,沙俄建立了托木斯克要塞,这一举动标志着沙俄成功地完全控制了西伯利亚地区。同时,俄军从鄂毕河上游开始向南方草原地区进军,但由于当地草原民族的顽强抵抗,被迫转向东面继续推进。1649年,鄂霍次克要塞的建成标志着俄罗斯势力的扩展已延伸至太平洋沿岸。俄国的前锋部队很快抵达了中国的黑龙江,并遇到了国力正盛的大清王朝。
随后,俄罗斯军队改变方向,开始向北推进,朝着勘察加半岛前进。18世纪之后,俄罗斯在亚洲地区的扩张只有两个选择余地:一是占领高加索,征服中亚,然后经过阿富汗抵达印度洋;另一个选择是向东侵略中国、日本,并通过控制日本海来进入太平洋。最终,俄罗斯做出了两者兼顾的选择,甚至曾一度跨越太平洋,将侵略之手伸向美洲大陆。
随着大清王朝的衰落,19世纪沙俄在向东推进时遇到的最大障碍消失了。尼古拉一世登基后,立即开始侵占中国领土,将中国黑龙江以北的超过10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占为己有。1864年,中国西北失地面积达44万平方公里,被沙俄割占。在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俄罗斯进入了帝国主义阶段,中国成为其在远东地区主要觊觎的对象。
甲午战争之后,日本占据了中国辽东半岛,此举对俄国在中国东北的扩张造成了严重干扰。但是当俄国人转向时,他们迫使清政府放弃了旅顺和大连这两个重要城镇,并将辽东半岛划分为一个“中立区”,禁止中国军队进入。因此,整个辽东半岛实际上已经处于俄国的控制之下。
俄国人除了直接占领领土外,还通过策反外蒙独立、租借中东铁路、支持金日成政权建国等方式,间接扩展了他们的影响力,投射到更远的领土上。苏联的成立后,更凸显了其极端的领土扩张意识。
苏联解体后,战斗民族仍然坚持领土扩张的信念,尽管国内思潮泛滥,政治经济形势严峻,但在涉及领土的敏感问题上,整个俄罗斯民族却是空前一致。他们的原则是:虽然俄罗斯很大,但没有一寸土地是多余的!
多次,俄罗斯人挫败了日本收回北方四岛的愿望,与乌克兰在克里米亚不断发生冲突,还对格鲁吉亚展开了军事行动。他们的彪炳风格是战斗民族所独有的,在领土扩张方面展现得淋漓尽致。那么,俄罗斯人为什么从古至今一直热衷于扩展领土呢?
从俄罗斯所处地缘位置出发,探讨俄罗斯追求领土扩张的根源。俄罗斯是在基辅罗斯和莫斯科公国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俄国与其西部邻国之间既没有高山,也没有大河。欧洲一半的土地被东欧平原和俄国平原所占据,这些地方地势平坦,平均海拔为200米,丘陵地区的最高绝对高度不超过370米,只有一些偏远地区有高大的山脉。
俄罗斯人为了确保自己的地缘安全,只能不断扩大边界来改善地缘环境,以制造战略缓冲空间。这不仅是生存本能,也是对地形造成危险的反应。自从摆脱了蒙古人的统治并成为一个独立的政治单位后,俄国的统治者便掌握了通过领土扩张来保卫国土的策略。
俄罗斯人的担忧从现实角度来看并非毫无道理。自建国以来,俄罗斯经常与周边国家如瑞典、波兰、土耳其等发生战争,因为缺乏天然壁垒边界,这成为俄罗斯与西部邻国不断交战的重要原因之一。在伊凡四世即位之前,喀山、古楚和克里米亚汗国对俄罗斯的侵略和骚扰从未停止。
俄罗斯一直是战争、入侵、抵抗和反击的舞台。这个国家诞生于战火之中,也是在战火中成长、发展和壮大起来的国家。持续不断的战事使俄罗斯始终处于一种极度焦虑的状态。尽管俄罗斯历史上对外扩张并非完全是由于缺乏安全感,但在进攻中寻求安慰却是俄国热衷于扩张的重要原因之一。
在扩张过程中,俄罗斯也遇到了许多问题。公国的向中欧、中亚、西伯利亚扩张,使得俄罗斯帝国成为一个包含多个地区和民族的多元化国家。
俄罗斯面临着各族文化、习俗、宗教等方面的差异,这给稳定统治带来了许多问题。因此,俄罗斯的外部扩张产生了一种矛盾和循环:扩张旨在确保安全,但扩张的结果却增加了新的不稳定因素,因此只能启动新一轮扩张...
正如恩格斯所说,一次征服必定导致另一次征服。历经几个世纪,俄罗斯在持续的扩张循环中,终于演变成一个拥有多个海港、跨越欧亚大陆的巨大国家。
除了焦虑感外,俄罗斯恶劣的自然气候,毫无疑问是促使其进行领土扩张的第二个原因。俄国的农业生产自古以来一直受到不利自然因素的困扰。作为东斯拉夫人的一部分,俄罗斯人生活在东欧平原上,他们习惯早起。这个地区的土地资源特点是有许多沼泽和森林,并且大部分不适合种植耕地。
俄罗斯位于北方,大部分地区属于寒冷干旱的大陆性气候,冬季严寒漫长,无霜期短,因此导致大部分地区农业生产时间极为有限。正如俄罗斯的农学家伊姆科莫夫所说:“我们的夏季时间太短,所有的农活都必须在夏季完成,所以我们比其他地方更需要加快工作。”
在农业生产方面,俄罗斯的主要地区都面临着极端不利的自然条件制约,很难实现集约化的生产模式。俄罗斯长期以来只能保持粗放式简单生产模式,因此。在俄罗斯普遍缺乏饲草的情况下,牲畜饲养数量较少,厩肥数量严重不足,这直接影响到土地的恢复和产量的提高。根据规定,俄罗斯每英亩的农田都应该使用24吨的肥料。
直到20世纪初,俄罗斯的农田施肥仍未达到这个水平。在18世纪中期,俄罗斯中部地区的土地需要9年才能进行一次施肥,而最贫瘠的地区则需要36年才能施足一次肥。俄罗斯农民为了得到更多的厩肥和肥沃土地,不得不频繁迁移,直到找到更加肥沃的土壤。在这个过程中,不可避免地进行了持续不断的对外侵略土地。
俄罗斯原料贫瘠的原因主要是由于极寒的天气对畜牧业的影响,使其很难有长足的发展。畜牧业的不发展会造成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无法满足俄罗斯对于御寒所需毛皮的需求。因此,寻找毛皮成为俄罗斯扩张领土的另一个动力。
在地理大发现时代的航海家看来,黄金毫无疑问是他们跨海远航、征服海洋的最终梦想。对于俄国人来说,毛皮是促使他们不断扩展疆域的魔咒。西伯利亚的土地宽阔,森林茂密,遍布着珍稀的貂、狐狸、黑鼠等动物,吸引了猎人和商人的关注。这为俄罗斯开发西伯利亚提供了强有力的推动力。
俄罗斯扩张步伐不停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对天然不冻港的追求,除了以上种种。尽管俄罗斯拥有广袤的国土,但一直存在难以克服的地理劣势:缺少优质的不冻港。在成长为横跨欧亚大陆的庞大帝国之前,俄罗斯只是一个闭塞的内陆国,被慢无边界的陆地所阻隔,对外交流困难,东西南北难以联通。
尽管北境的海岸线长达9000公里,绵延曲折,但由于纬度较高,海面常年被冰封,船只完全无法通行。直到俄罗斯东西维度打通太平洋、里海和黑海之间的连接,才能摆脱陆地地域限制,成为一个真正的临海国家。俄罗斯在近代社会侵占了中国的旅顺大连,并支持朝鲜建国,主要是为了获取不冻港,以便在远东地区扩大自己的影响力。
俄罗斯的发展史完全可以被视为一部领土扩张的历史。自从莫斯科大公国建立以来,俄国人便开启了他们的侵略扩张之路。俄罗斯人不断向外扩张的原因,在于他们是战斗民族,倾向好斗。
领土扩张不仅仅是为了填补俄国人内心的安全感缺失,而且是为了获取更优质的农业资源和生产环境。从这个角度来看,俄罗斯的扩张是基于人类本能对安全和舒适生活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