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城寨之围城》：罪恶之城“香港”的神秘堡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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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九龙城寨之围城》定档五月一日，由郑保瑞执导，古天乐、洪金宝等出演。影片再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香港九龙城寨这一混乱地带的动荡生活，展示了城寨黑帮纷争和底层人民的生存状态。城寨已成为香港历史和文化多样性的重要组成部分，通过书籍、电影等形式传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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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图 | 鉴片工场 © 电影剧照

作者 | 张力卜 © 国际电影学者

古天乐、洪金宝、任贤齐、林峰、刘俊谦、胡子彤、黄德斌、张文杰、伍允龙等出演的热血格斗动作电影《九龙城寨之围城》定档五月一日。该片可谓郑保瑞2021年犯罪片《智齿》原班人马集结打造。

罪恶之城“香港”的神秘堡垒“九龙城寨”，由于地理位置的特殊性，伴随着治安和城市管理方面的重重症结，因区位职能、责任划分不清，常出现“多头管理”，最终也常导致“多头不管”、“管不了”、“无法管”等问题。原著《九龙城寨》已经多位导演先后创作过不同类型影视剧作品，小说《九龙城寨》以同名历史地标为背景，讲述的是主角陈洛军在与大老板之间的恩怨纠葛中，独自一人逃入九龙城寨避祸的故事。在这个过程中，他遇到各种各样的人物，从最初的敌对到最终的相互理解和支持，人物之间的关系逐渐转变，角色之间的互动和发展，故事情节不仅丰富，也展示了当时社会的复杂性。

《九龙城寨》小说中的各个角色遭遇着不同的曲折离奇，他们的友情和梦想在城寨这个特殊的环境下得到了考验和发展。最终，他们共同创造了一段段传奇般的英雄故事。郑保瑞这部《九龙城寨之围城》电影，以一幅扣人心弦的时代画卷，生动再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香港九龙城寨这一被冠以“三不管”之称的混乱地带。影片不仅展示了恶名昭著的城寨中波诡云谲的动乱，也通过陈洛军艰难的求生经历，揭示了那个时代社会底层人民的生活状态。

#电影九龙城寨之围城# 影片中，落难青年陈洛军在城寨中穿行讨生计，不断遭遇生命威胁、重重杀机，也在此过程中结识了一群忠心耿耿的兄弟，收获了兄弟情义。城寨黑帮势力盘根错节，各色身怀绝技的人物角色轮番登场，危险气息，伴随着黑帮恶斗的拳脚交锋，逐渐铺陈开来。九龙城寨危机四伏，觊觎已久的恶人帮掀起一轮轮夺寨狠斗，最后，大佬“龙卷风”神秘出场，保卫家寨的高燃热血之战随即爆发，黑帮纷争达到高潮。整部电影通过对历史背景下的社会现象的深刻描绘，以及人物命运的细腻刻画，为观众提供了一段视觉与情感的双重盛宴，也对旧社会的香港进行了一次深入的探究。

《智齿》：这才是“郑保瑞作品”

1993年，香港动用五千警力对九龙城寨进行了强拆，曾经的“罪恶天堂”消失在了历史洪流中。九龙城寨是我们在当下和平的环境中难以想象的地方，不过这反而为许多电影导演提供了很好的素材。喜欢香港电影的观众不会陌生，“九龙城寨”是殖民地时期的一座由居民独立自治的围城。因为极富传奇色彩，所以也是香港电影尤其黑帮片的最爱。杜琪峰拍《黑社会》，其中就融入不少导演幼时在九龙城寨的生活经历。周星驰拍电影《功夫》，在上海实景搭建的城寨也是仿效九龙城寨。

黄昏的九龙城寨

2017年，王晶、关智耀作品《追龙》中，多次出现过“九龙城寨”，熟悉港片场景的观众不会陌生，片中最经典的场景之一“飞机低飞”。九龙寨城——这个被称为史上最传奇、最臭名昭著的贫民窟！黑帮天堂！罪恶之城！附近就是启德机场，飞机起降的时候看上去就会很低，后来启德机场拆除，就再也看不到这样的场景了。所以，《追龙》中用的是特效。

1989年，飞机正飞过九龙寨城上空，启德机场1998年关闭

这座神秘的城寨有哪些前世今生呢？九龙寨城，或称九龙砦城，俗称九龙城寨或者九龙城砦；英语：Kowloon Walled City，1847年－1993年，是英属香港时期九龙城内一座由居民独立自治的围城，属于香港历史城区，于1993年被强制拆除。九龙寨城历史最早可追溯至中国的宋朝时代，原是防卫外敌的据点。

九龙城寨正门

香港岛自1842年成为英国殖民地后，清朝政府于1847年扩建九龙寨城。九龙寨城与对岸的维多利亚城遥望对峙。1898年，中英《展拓香港界址专条》九龙半岛北部与新界成为英国殖民地，但在清朝外交官员据理力争下，九龙寨城仍归清朝驻军管辖，成为位处英国殖民地的清朝外飞地。寨城是清朝官员办公的地方，地位约等于现代的领事馆。

1915年的九龙城寨

英国曾一度于1899年入侵城寨，却发现城内空寂无人，并放弃占领、管理寨城和驻兵。1890年代至1940年代期间，这群清朝驻军仍然留于寨城内的衙门及其他建筑物。

1915年的香港，右上方的Chinese Town即九龙城寨

1941至1945年，日军为了扩建启德明渠，拆毁了九龙寨城周围的全部城墙，以至于二战后有不少露宿者在九龙寨城聚居。这就是九龙寨城的雏形，后来随着主权归属的争议与大量无业游民的涌入，九龙寨城彻底成为了一座罪恶之城。

九龙城寨城墙

九龙寨城的问题，归根结底还是历史遗留问题。英国人赶跑了城内的清朝官员，但在名义上九龙寨城仍然属于清朝乃至后来中国的领地。香港政府在1947年曾经试图清理九龙寨城，结果引起当时中华民国政府的不满，甚至在广州爆发了反英示威。寨城内的民众还组建起“宝安县九龙城居民福利会”抵抗香港政府入城整顿。

1970年代鸟瞰图

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大批难民从华南地区涌入香港，并聚居于九龙寨城，最终香港政府不敢管、英国政府不想管、中国政府不能管，九龙寨城因此成为特殊的“三不管地带”，陷入了一个无法无天的无政府状态。寨城沦为“三合会”活跃地带，成为贩毒、卖淫、赌博等非法行为的温床，最“著名”的色情场所、赌场、鸦片烟馆、海洛英馆、犬肉食堂等等四处林立。在九龙寨城的内部只有8条公家的水管或水井，但这些仅有的水管全都被寨城的黑势力所控制。如果普通居民需要用水，只能向黑帮交水钱。

1980年代中期的九龙城寨外景

当然，城寨内也有不少做正经生意的人，由于这里毗邻广东，因此有许多贫穷的中国人来香港讨生活时都会选择在这里安家。因此这里出现了许多无牌照的中国牙医及中医诊所。原住民也在这里经营起了水产加工、杂货店、狗肉店等，随着居民越来越多，九龙寨城的违法建筑也变得越来越多。

鸟瞰1980年代中期的九龙城寨

1973至74年间，香港警察派出过3,000人强进寨城，铲除寨城内的黑帮势力。寨城后来“绝地逢生”，钢筋水泥房屋如雨后春笋般建成，非法扩建、僭建严重，街道狭窄如走廊。居民用水来自八条公家的水管或水井。由于建筑完全不经规划，寨城环境卫生恶劣。

1990年代的九龙城寨

1980年代初期，有推算寨城居有35,000人，而罪案率也比香港平均数字高得多。1984年12月，中英两国签订《中英联合声明》处理相关问题，1987年两国决定共同清理城寨，迁徙居民。

九龙城寨鸟瞰近景

于是，1991年11月28日九龙寨城正式开始清理，整个清拆过程于1994年4月完成，原址改建为九龙寨城公园，保留了一部分原九龙寨城的遗址和遗迹。九龙寨城终于走入历史。

如今的九龙城寨公园

据资料统计，九龙寨城在拆毁之前有50,000多名居民；以寨城面积0.026平方公里推算，城寨人口密度为每平方公里190万人，是全世界人口最密集的地方！

鸟瞰九龙城寨

与世界其它地区的贫民窟不同，九龙寨城位于经济高度发达的香港，曾经有3.3万人住在这里，不见天日的高耸楼宇，霓虹灯下时亮时暗的狭窄暗道，蚁穴般复杂的迷宫式走廊，漏水的墙壁，昏暗的屋子，无不弥漫着科幻般的末世气氛，加之近乎百分之百的“无政府”状态，使其成为各色逃犯、非法移民和地下加工厂的聚集地。

如今，九龙寨城已不复存在

但有幸我们可以从加拿大摄影师格雷格-吉拉德（Greg Girard）的镜头里，再一睹这座四海皆知的传奇贫民窟。格雷格曾花5年时间记录那里人们的生活，在他看来，这座城也许表面看起来破败不堪，无人管辖，但其实它是无序中的有序，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寨城被拆除时，很多寨民宁死都不愿离开，因为那里就是他们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