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个月底，乌克兰战争就整整两年了。和其他大国亲自参与的战争一样，这场看起来局部的武装冲突深刻改变了世界。

我们可以从政治经济、军事技术和战争模式、心理认知等几个方面，来回顾一下这场两年战争。总的看法是：西方威慑力下降，中国影响力上升，对俄罗斯要重新认识。

在这两年时间里，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及其仆从国，用了各种手段来支持乌克兰泽连斯基政府，除了没有正式出兵之外，可以说能给的都给了。从武器弹药到情报通信，从政治压力到对俄颠覆，无所不用其极。

但即使如此，西方也没有把俄罗斯打垮。美国和欧盟甚至没有能组织起一个真正全面覆盖的对俄统一战线，国际影响力和战略威慑力已经远不如冷战刚刚结束的时候了。

美欧对俄战线上最大的缺口，就是中国。因为中国不肯加入对俄围剿，导致西方制裁失去了大部分效果。除了少数欧洲奢侈品之外，俄罗斯现在不缺少任何民生物资，只要拿能源、矿产、小麦等大宗商品同中国交换就可以了。

中国向俄罗斯出口各种消费品、汽车、电子产品，保证了俄市场供应充足。特别是中国向俄罗斯出口的大量机床、无人机和相关电子元器件，被俄军工企业改造成军用装备，在战场上发挥了巨大作用。中国并没有向俄罗斯提供任何一件军事装备，如果中国改变政策，可能会立刻改变战场态势。

为此，无论美国还是欧洲，都在不停地努力，希望中国倒向自己一边，而俄罗斯却在各种场合对中国进行赞赏。如今，中国的政策可以左右欧洲的核心问题走向，这一点都不夸张，这在一百多年前是不可想象的。

对俄罗斯这个国家、这支军队，人们经历了一个重新认识的过程。开战初期，人们都以为，俄军能够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垮乌克兰。但一个多月之后，俄军竟然损失惨重，被迫从基辅附近撤退。

到了第一年的秋天，俄军甚至还遭遇了一场大规模的溃败，让人意料不到。不过在一片贬损声中，俄罗斯又表现出了坚韧不拔的一面，在民生问题得到了保证之后，俄政府有充裕的时间和空间来调动战争潜力，用人力、物力、火力上的绝对优势，弥补了信息化和战术指挥上的缺陷，逐步地压倒了乌克兰军队，恢复了缓慢但坚定的攻势。

这让背后的北约内部争吵不休。俄罗斯以一国之力独战群狼，因此，它依然不失为一个世界大国和军事强国。

在军事技术和战争模式方面，人们充分认识到了微型无人机对战争的颠覆性影响，也认识到了数字化、智能化，并不会降低对工业生产能力的需求和依赖，反而会产生更加旺盛的需求和更深的依赖。

在战争的前半年，战场明星是美国的“标枪”导弹和土耳其TB-2无人机，美国还曾经提供了一部分“弹簧刀”自杀无人机。然而，这些武器很快就消耗殆尽，甚至连美国提供的先进但数量有限的海马斯火箭炮，发挥的作用也越来越小。

伊朗向俄罗斯提供见证者136自杀无人机后，发挥了一定作用，但乌克兰很快找到了对抗手段。而且见证者136的数量也不够形成压制。

如今，双方每天都大量使用的，是从中国进口散件组装的各种自杀无人机。这些无人机价格便宜、容易改造、操作简单，双方把手榴弹、火箭弹、迫击炮弹装在上面，有效打击了对方的坦克装甲车辆、步兵和野战工事。连主战坦克也很难逃脱无人机群的反复追杀，甚至让很多人发出“坦克已经过时”的感叹。乌克兰每个月要消耗上万架无人机，而北约计划在2024年向乌克兰提供100万架各种无人机。

在大量无人机的监视和支援下，双方的炮兵火力空前精准，乌克兰军队守不住战略要地、俄罗斯军队的进攻也异常缓慢，这都和对方炮兵的有效拦截有关系。为此，可以提出一个新的军事术语，叫做“制无人机权”，谁能大量使用无人机，同时阻止对方有效使用无人机，就获得了这个“无人机权”，就可以掌握战场主动。

最近两年世界主要军队都在积极研究和装备反无人机系统，开展了大量相关的战术战法研究和演习试验验证。在刚刚结束的沙特军展上，出现了无线电干扰机、轻型导弹、激光武器、电磁炮等多种反无人机方案，甚至出现了专门用来反无人机的无人机。无人机攻防将成为未来战场上主要的作战形态。

在心理认知方面，这一仗彻底打破了西方军事神话。战争打了两年，貌似强大的北约摆出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却无论如何不敢正式参战。为了要不要提供F-16这么一种老款第三代战斗机，从美国到欧洲吵了几个月，一直没有人敢下决心。

于是，包括胡赛武装在内的各种非西方势力，大着胆子开始了新一轮的反抗。特别是，广大发展中国家普遍看清了，西方并不是世界秩序的维护者，而是通过制造战争和动荡来收割其他国家的财富、填补自己财政黑洞的劫掠者。也正是乌克兰战争让西方国家露出了纸老虎的真面目，对他们的顺从乃至恐惧，正在不断消退。

乌克兰战争不知何时才能终结，无论它多么残酷血腥，但它仍然是人类历史的组成部分，对人类社会的影响注定是不可忽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