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的美国西北部，接壤加拿大的地方，有一片名为科尔维尔的印第安保留地——12 个印第安部落组成的联盟生活在这 5,666 平方公里的土地上。

各个部落共同努力，使大角羊、鲑鱼等更多本地物种恢复到自己的土地和水域的同时，带回了集体荣耀与心灵治愈。

长期遭受欧美殖民势力迫害、文化创伤的人们感受到了这种治愈，也巩固了他们的骄傲与矜持。

大角羊

共享这片土地的动物，大角羊（Ovis canadensis）曾经完全融入部落成员生活的方方面面，作为食物、工具和衣服。

大角羊因雄性所长的又大又弯曲的角而得名。母羊也有角，但角较短且弯曲度较小。它们的颜色从浅棕色到灰色或深巧克力棕色，但都有「白色的臀部」。

大角羊曾被科学鉴定为“盘羊”——认为它们与亚洲盘羊（Ovis ammon）是同一种动物。DNA 测试表明，约 75 万年前，它们的亚洲雪羊（西伯利亚大角羊 Ovis nivicola）祖先越过了白令陆桥进入北美安了家。

漫长岁月的加持下，大角羊在印第安部落里产生了错综复杂的神话、传说和教义，由长辈传给后代，并将他们与自己的身份联系在一起，而他们的后代也因此而成为什么样的人。

故事戛然而止。

转折点大家都懂——殖民侵略者来到了北美这片广袤的土地。

大角羊是该地区最早被灭绝的。狩猎、破坏栖息地之外，殖民侵略者带来了驯化的绵羊和山羊，随之而来的是大角羊无法治愈的疾病。

大角羊极易感染家羊携带的某些疾病，比如它们对羊流感——绵羊肺炎支原体（Mycoplasma ovipneumoniae）几乎没有防御能力，接二连三地接触疾病，大大减少了它们的数量。

除了僻静地点的一些小区域外，大角羊都灭绝了，羊群从景观和部落的生活中消失了。羊只是冰山一角，殖民化带来的影响愈演愈烈。

印第安人在抗争。

举个比较有代表性的例子：12 个部落之一，幸尼克斯（Sinixt，也称 Lakes Band）在和加拿大政府谈判保留地条约时，加拿大政府宣布幸尼克斯人已经灭绝了——灭绝的种族要什么领土，粮店搬家——斗（都）是我的。

为了让幸尼克斯人的权利得到承认，一位部落领袖，在"争议"领土上射杀了一只麋鹿然后自首。经过了漫长的诉讼，在 2021 年终于取得了具有里程碑意义的胜利，迫使无耻的加拿大政府承认了他们在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的原住民权利。

部落的尊严

在过去的 100 年里，印地安保留地随着北美政府的政策改变经历了起起落落，以大角羊为代表的许多物种已经消失了。

为了生存，印第安人转向生态系统中的其他物种，并成立了一个野生动物部门，开始了长达数十年的努力来恢复该地区的野生动物数量。

他们于 2009 年首次重新引入的大角羊群，并努力将诸如叉角羚、山猫等野性种群恢复到这里的生态系统中。

科尔维尔部落联盟重建大角羊的计划最终将 136 只大角羊带回了印第安保留地。

尽管羊群继续遭受家养山羊和绵羊携带的疾病的困扰——由于干旱使动物集中在较小的饮水区，这种情况更加严重。

顶着压力，几年后，羊群数量已增加到 250 只以上。

母羊和羔羊在花草丛中趟出小路，在沙子上留下月牙儿足迹，以点缀在山坡和碎石上的灌木为食。它们锋利的角从头上向后卷曲，琥珀色的眼睛注视着周围的环境。时而走上斜坡的沙地，舔着矿物质。

一派欣欣向荣之时，猎人组织找上门来——建议部落向白人猎人出售大角羊狩猎许可证。

在北美这是常态，许多州的鱼类和野生动物部门都通过拍卖的方式出售一些珍稀物种的狩猎许可证，以产生收入。

例如，2023 年，在华盛顿，一份大角羊狩猎许可证的售价为 181,460 美元，而俄勒冈州的一份大角羊狩猎许的拍卖价格为 370,000 美元。

面对不菲的价格，印第安部落联盟“秒拒”了——虽然野生动物管理无疑依赖着金钱，但大角羊的价值，不能用美元来计算。

为此，印第安联盟的领袖特意发表了演说，大致意思如下：

"大角羊与部落人民并行，它们承受了很多。部落人民也经历了很多——已经被殖民，受到压迫。大角羊也是如此，它们仍然忍受着，仍然还在这里生存着。部落祖先曾经为它们的消失而哭泣，现在我们擦干眼泪，将过去深埋，但不是遗忘"

写在最后

从本质上讲，印第安部落通过联盟共同努力，并在科学的帮助下根据其文化和传统价值观管理这些土地——恢复、保护和维持。

血泪史换来的世外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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