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入海军
1848年1月27日,东乡平八郎生于日本萨摩藩鹿儿岛加治屋町。东乡的父亲精通文武,谙熟海外各国风情,热心于海军,经常告诫他要“励精忠诚”,必应从事海军事业。这一切对东乡以后投身海军起了决定性的作用。此时的日本也正在经历着从“尊王攘夷”到“废藩置县”、“富国强兵”的社会大变革。东乡平八郎置身于这动荡的年代,时时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震撼与冲动。1853年6月3日,美国东印度舰队司令佩里准将率领特遣舰队开进了江户湾的浦贺海面。东乡平八郎看着从遥远的西方而来的美利坚星条旗在自己的国土上飘扬,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想起了父亲告诫他要“励精忠诚”、必应从事海军事业的话,暗暗发誓:“自己立志当个海军军人!”
1863年7月间,英国舰队炮击了鹿儿岛,因此爆发了萨英战争,萨摩藩同英舰开战。东乡兄弟3人在其父的带领下同时从军出征。从这次事件中,东乡平八郎豁然领会了“从海上来的敌人,必须在海上防御”的道理,更坚定了为天皇而服务于海军的决心。1866年,萨摩藩成立了海军局,他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愿望,参加了海军,开始步入军界。
1868年,睦仁天皇执掌朝政,推行维新,大胆改革,使日本迅速走上了资本主义近代化——条极富侵略性、野蛮性的天皇制军国主义的道路。在明治政府初立之时,作为海军三等士官的东乡平八郎,乘坐萨摩藩“春田”号战舰,同德川幕府在阿波冲进行了海上决战,胜利后,又跟随“春风”号远征北海道,转战函馆等地,立下了战功。为此,明治政府于1870年1月任命东乡为“龙骧”舰见习军官。
为了“开拓万里波涛”,让“国威布于四方”;为了创建世界上最强大的海军舰队,睦仁天皇下诏每年从皇室经费中拨出30万元,作为海防补助费用。与时同时,明治政府还向英、美、德等国派遣留学生,学习海军的先进技术,为日本海军的崛起储备人才。东乡平八郎有幸成为其中的一员。1871年,作为由日本兵部派遣到英国留学的第一批青年当中的一员,东乡平八郎怀着激动而好奇的心情,飘洋过海,踏上了英伦三岛。
初到伦敦,伦敦城的真面目呈现在东乡眼前,这才真的使东乡惊呆了:鳞次栉比的工厂,迅速奔驰的蒸汽机车,擦肩而过的人群……然而,最让东乡心动的,还是那港口中分列如山的英国皇家海军舰队,旌旗高扬,舰炮雄壮。英国海军部不准他进入海军学校学习,他只得转入泰晤士河畔的一所商船学校,在该校实习船“乌斯特”号上充当见习水手。
“亚洲人也想学舰海”实习教官、海军退役军官史密斯上校看了一眼眼前这位矮小的日本人,眼角泛出了几分不屑、鄙视和不信任。这一切,深深地刺痛了东乡。东乡没有回答,只是咬紧嘴唇,怒目圆睁。也许从那一刻起,他就发誓要让日本成为海上强国。艰苦的海上训练开始了,靠着坚忍不拔的毅力和不屈不挠的苦练,东乡使英国教官的白眼和嘲弄渐渐变成了赞赏。两年半的学习,他熟悉掌握了轮船驾驶技术,并于1875年2月与同伴乘帆船从英国泰晤士河口出发,历时7个月,航行了3万里,绕世界一周。1877年,东乡受命监督英国为日本建造的“比睿”号军舰,次年的5月驾驶该舰回到了阔别7年的祖国。此时,他已从英姿勃勃的青年步入32岁的壮年了。同年7月,东乡平八郎被任命为日本海军上尉。留学深造、卧薪尝胆的7年,将东乡锤炼得果敢、好斗、倔强、敢于冒险。回到日本的东乡,看到了强国之梦正一步步成为现实。
横须贺海军工厂建造出了堪与外国军舰相媲美的“桥立”号海防舰,它与法国制造的“松岛”号、“严岛”号二舰共同构成了日本海军主力的“三景舰”。海军学校、轮机学校、海军炮兵学校、水雷学校等一大批海军专门技术教育机构建立起来了。1888年,日本海军的综合性最高学府——海军大学正式成立了。1884年,东乡平八郎率“天越”号战舰开进中国的上海港,并沿长江逆流而上到达汉口,以“观察”中法战争为名,行刺探中国沿海及内地军事防务之实。1896年,东乡平八郎被任命为“浪速”号巡洋舰舰长,晋升为海军大佐。
二、丰岛海战
1888年8月1日,悬挂着光耀眼夺目的金龙图案的长方形海军军旗的清朝北洋舰队4艘主力战舰,在海军提督丁汝昌的统领下,巡游了朝鲜东海岸后顺路前往日本访问并检修船只,驶抵长崎。日本常备小舰队司令伊东佑享在港口迎接。这是中日两国海军指挥官的第一次会面。一个要显示中国海军实力,一个却对中国恨之入骨。最终,酿成了一场血淋的屠杀。手无寸铁的中国水兵在长崎街头,遭到手执武器的日本警察的蓄意行凶。5人被打死,44人被打伤,还有5人失踪。
丁汝昌目睹了这一切,日本人狂热的近乎变态的民族情绪简直成了一种歇斯底里。东乡平八郎或许不知道长崎发生的一切。但是,有一点,东乡是肯定知道的。早在明治天皇执政初始,就明确决定以对外侵略扩张为最高国策,并先后将其锋芒直指朝鲜与中国。日本军界对清朝北洋水师的发展更抱有疑惧之心。
此时的北洋水师,拥有“定远”、“镇远”两艘7000吨级的铁甲舰,“经远”、“靖远”、“济远”、“平远”、“超勇”、“扬威”等8艘巡洋舰(吨位均在2000吨以上),“镇东”、“镇西”、“镇南”、“镇北”、“镇中”、“镇边”6艘炮艇,13艘水雷艇,再加上运输舰、通信舰等总计50艘,吨位达5万吨。这是当时亚洲的第一大舰队,在世界海军中排名第6位。而此时的日本海军,仅拥有舰船17艘,2000吨级以上的战舰只有5艘。
1888年以后,日本明治政府以超过清朝的北洋海军为目标,锐意扩建海军。到1894年的6月间,日本每年以国家财政收入60%用于海陆军建设,平均每年添置两艘舰船。特别在1891-1894年间,日本把添置速射炮和购买最新快舰作为发展海军的重点,共添置了战斗力很强的铁甲舰3艘,总吨位增加到近4万吨,实际作战能力已超过了清朝的北洋水师。
当初北洋水师确有炫耀的资本,着实让日本人为其雄伟、先进而惊叹不已。但只隔短短几年的时间,北洋水师已今非昔比。清政府的腐败无能导致了北洋水师武备松驰,设备陈旧,舰船常年失修。慈禧太后的颐和园修起来了,北洋舰队却落伍了。1892年7月,丁汝昌再率舰队出防日本时,他震惊了。他看到了日本海军突飞猛进的发展速度。这次,东乡平八郎有机会看到了北洋水师的真实情况。他择日观察了“平远”号,发现炮管上晾晒着衣服,便看破了其中的一切,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必害怕清朝海军。”
东乡平八郎跃跃欲试。日本海军跃跃欲试。整个日本都在跃跃欲试:“以五年为期作准备,抓住时机准备进攻”,对中国发动一场以“国运相赌”的战争。在做好了侵华侵朝战争的全面准备之后,日本政府就虎视眈眈地等待时机。1894年初,朝鲜农民武装起义,朝鲜封建统治者无力招架,只得向清政府乞援。日本政府把朝鲜农民起义作为其发动侵略战争借口的天赐良机,便竭力怂恿清政府出兵赴朝助剿,以此作为日本出兵的口实;并假惺惺地表示日本政府“并无他意”。6月初,清政府出动海、陆军赴朝助剿。6月6日,日本政府组建战时最高指挥部——大本营,并于当天派军队在朝鲜仁川登陆。随后,日军后续部队相继赴朝。到6月底,出兵朝鲜的日本陆军已达近万人,军舰达8艘,远远超过清朝海陆军在朝鲜的实力。
就在6月2日,日本内阁会议作出向朝鲜派兵决定的当天,日本海军即进行动员,着手进行战争准备。刚上任的海军军令部长桦山资纪就向日本联合舰队传达了日军参谋长有栖川炽仁亲王的到朝鲜海面伺机袭击北洋舰队的密令。7月22日,日本海军将联合舰队划分为第一和第二两个游击队。至此,日本联合舰队已做好袭击北洋舰队的战术准备。7月23日,日本联合舰队奉命从佐世保港起航,于当天下午5点便进入战斗准备状态,为了及时截击北洋舰队的护卫舰,日夜兼程。
早在7月16日,清政府感到朝鲜局势日趋紧张,严令直隶总督兼北洋通商大臣李鸿章增派军队援朝。19日,李鸿章在苛刻条件下租用“爱仁”、“飞鲸”、“高升”3艘外国商轮,运送仁字军2000余人东渡。7月25日。中国黄海海域,天空一片湛蓝。东方的海面上,日本联合舰队第一游击队的3艘巡洋舰“吉野”、“浪速”、“秋津洲”正以每小时15海里的速度驶向朝鲜西岩丰岛水域。他们将在此处担任搜索拦截北洋舰队护航舰的任务。丰岛,是牙山湾外群岛中的一个小岛屿,地处牙山湾要冲,是北洋舰队增援汉城清军必经此路。经过两天的航程,清军租用的英国籍运兵船“高升”号自塘沽起锚,此时已驶近丰岛海面。“高升”号载有北塘防军官兵1100余人,行营炮14门及大量枪支、弹药。统领官为仁字军营务处帮办高善继。上午9时,当“高升”号闯进作战海域时,已无路可退了。一艘日本军舰队的炮口对准了它的船身。
“下锚停驶!”日本军舰挂出了信号旗。东乡信奉的格言是:刀短就跨前一步!。“跨前一步”作为一名舰长的东乡,深知与中国交战,日本海军没有制胜的把握。为此,他决定不惜一切代价,先发制人,哪怕是有违国际公法也在所不计。此刻,海面上呈现出死一般的寂静。海战的硝烟早已散去。突然,一枚鱼雷从“浪速”舷侧的鱼雷发射管中喷吐而出,直冲“高升”腹部。接着,一声轰鸣,自“高升”号的底舱传出。浓烟四起,火焰腾空。顷刻之间,“高升”号就笼罩在了一片火海中。6门右舷炮对准“高升”号又是一顿猛轰。半小时后,“高升”号船头开始下沉,桅杆和船尾高高翘起,旋即,整艘船只急速沉没,在海面上卷起了一阵旋涡。当“浪速”炮火猛烈轰击“高升”时,高继善率士兵视死如归,一致奋起英勇抵抗,用步枪实行“勇敢地还击”,直至船身全部沉没。而日军面对落水的中国士兵,竟“用快炮向水里游的人射击”,为时达1小时之久。海水被染成了红色,到处漂浮着中国士兵的尸首。东乡平八郎的这一举动,不仅震惊了国际社会特别是大英帝国,而且也使日本朝野为之瞠目。东乡由此声名大噪。
三、入侵中国
东乡平八郎参加了这场黄海海战。之后,他又率部侵占了大连金州半岛。甲午硝烟未尽,东乡就因作战用功晋升为日本海军少将。中日甲午战争,以北洋水师全军覆没、清朝政府屈膝投降而告结束。1895年4月17日,中国清朝政府就迫与日本签订了丧权辱国的《马关条约》。就在此时,已升任日本特遣舰队司令官的东乡平八郎统率舰队战领了澎湖列岛。5月下旬,日军侵台陆军在东乡平八郎指挥的特遗舰队的护卫下,分乘大批运输船,由琉球中城湾起航扑向台湾。28日,日侵台军的船队驶抵台北海口,锚泊于基隆港外。次日,日军采用声东击西战术,从基隆东面的荒僻之地三貂角澳底登陆,攻上台湾的土地。同年8月,日军残酷地镇压了台湾军民的浴血抗击后,日本政府宣布所谓台湾“秩序已被恢复”时,东乡才率舰队“凯旋”。双手沾满中国人民鲜血的东乡平八郎,又用双手接过了日本政府授予的各种战功勋章和优厚的年俸。
1900年,中国义和团反帝爱国斗争蓬勃兴起,为镇压义和团运动和侵略中国,帝国主义列强迅速组成了八国联军,公然从大沽口登陆侵入中国。日本决定成立常备舰队。被任命为常备舰队司令官的东乡平八郎,于6月18日率军舰从佐世保出发,入侵中国的渤海和大沽口。此间,他不仅刺探中国的军事布置、战争形势和政局变化,而且出席八国联军舰队指挥官会议,共同布置、指挥镇压中国义和团、屠杀中国人民和进攻清军的战役。他还观察俄国在中国的海军力量的虚实、舰队的弱点,为日本统治集团制订侵略中国、争霸南亚的战略提供切实可靠的依据。由于他在八国联军侵略中国、镇压义和团的血腥勾当中立下了“功勋”,日本天皇授予他一等旭日大授章、“明治三十三年清国事变从军纪念章”,沙皇政府也为他颁发了神圣安娜一级勋章。
四、为争夺海洋作准备
甲午海战之后的东乡平八郎回到日本,担任了日本海军将官会会员兼海军技术协作会长。1896年3月,东乡被任命为海军大学校长,两年后晋升为海军中将。这期间,东乡一边致力于培养人才,一边专修海军的战略战术,反复研读俄国著名的海军将领马卡罗夫的《海战论》。东乡让人将《海战论》翻译出来,并印刷成册,分发给有关人员。他急不可待,译好一点即抄写一点,直至能够背诵。东乡目光犀利地看透马氏理论。他仔细分析研究了马卡罗夫的《海战论》,连没有写进书面的东西也揣摩出来了。东乡好似通过《海战论》这个小小的窗口潜入马卡罗夫的“大房间”,把房间的布局、办公用品的配置等所有内部结构都弄得一清二楚了。
东乡不仅研究马卡罗夫的战术,而且深入研究他的性格和气质,就连马卡罗夫在何种情形下能发挥特长、在何种情形下容易暴露缺点和弱点也都进行了研究。他不仅限于《海战论》,还从所有的新闻和情报当中研究马卡列夫,甚至连看来毫无价值的奇闻、闲谈之类的东西也不放过。东乡掌握了马卡罗夫的性格和特点:他是一员猛将,总是在舰队的前头出击;一挑逗就暴跳如雷,失去冷静。这些研究,后来派上了用场。东乡掌握了马卡罗夫,也就掌握了整个俄国海军的战术特点和缺陷。
1899年1月,东乡平八郎受命担任佐世保镇守府司令,时年52岁。佐世保镇守府的管辖范围,从九州以西和以南海岸到壹歧、对马、冲绳、台湾和澎湖岛。佐世保军港西临朝鲜海峡,扼日本海与黄海之要冲,南瞰东海,是一个便于庞大舰队集结的极为重要的港口。东乡很乐意担任这里的司令长官。因为,他确信,只要一开战,日俄舰队必定在该海域交火。所以,他担任镇宗府司令以来,只要有机会,就乘坐他指挥下的舰艇,巡视从朝鲜海峡到台湾之间的海域,详细调查因季节而引起的气候、风向、潮流、海雾等的变化情况,并熟记地形。其中最引他注意的是镇海湾,并认定这里可以成为谁也不注意的锚地,而且是能够容纳庞大舰队的最好场所。
五、日俄战争
1901年,日本和俄国为争夺中国东北地区的狗咬狗之斗愈演愈烈。双方剑拔驽张,战争风云密布。为了迅速准备对日开战,俄国从国内向中国东北大批增兵。当时俄国共有陆军70个师,约207万人;其中驻扎在远东的约4个师,12万人。海军共有四个舰队(太平洋舰队、波罗的海舰队、黑海舰队、里海舰队)各型舰艇250艘,80余万吨,仅太平洋舰队就有各型舰艇,并将太平洋舰队全部集结旅顺,在黄海举行军事演习;同时陆军也向南移动,在辽阳、海城一带进行军事演习。开战前夕,日本的十年扩军计划已经完善。陆军已用自己生产的步枪装备起来,野战重炮、攻城重炮依靠德国的军事技术设计制造。拥有现役兵员13个师共20余万人。海军已装备自造的小型舰艇和中小口径火炮,主力战舰、巡洋舰已从英国订购。拥有106艘新舰艇。加上原有舰艇,这时日本海军已有铁甲舰6艘、重巡洋舰6艘(即所谓“六六舰队”)及其他舰艇,共有152艘。
1904年-1905年的日俄战争,是日、俄帝国主义为争夺我国东北和朝鲜,进而争夺亚洲及太平洋地区的霸权,在我国东北进行的一场狗咬狗的战争。在这场战争中东乡平八郎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正当日俄两国关系日益恶化的关键时刻,东乡平八被任命为日本常备舰队的司令长官,统率日本海军。1904年2月6日,东乡平八郎率领联合舰队秘密地从佐世保港出发,在距离俄国太平洋舰队基地旅顺港40余海里处,先将自己隐蔽起来。然后,派出10余艘驱逐舰偷偷地向旅顺港驶去,出其不意地偷袭了停泊在旅顺港外的俄国海军舰船,击伤俄国舰船7艘,迫使俄海军港外舰船全部躲进港内。东乡平八郎的偷袭战术告捷。10日,日俄双方正式宣战。
8月10日晨,俄国第1太平洋分舰队第三任司令维特格夫特少将率领6艘战列舰、4艘巡洋舰、8艘驱逐舰及其他辅助舰船共20余艘,冲出旅顺港,开始突围。中午时分,遭到有准备的日本舰队伏击。东乡平八郎指挥各舰集中火力,猛轰俄国旗舰“泽萨列维奇”号。“泽萨列维奇”号受重伤,分舰队司令维特格夫特被击毙,俄国舰队失去指挥,陷入一片混乱之中。日本舰队乘势打击自顾逃命的俄舰,重创其战列舰1艘、巡洋舰3艘、驱逐舰5艘,其余舰船除少数驶往烟台、青岛、上海等港口外,被迫逃回旅顺港。8月14日,驻海参崴的俄国舰队,在朝鲜蔚山外海被日本海军击沉击伤多艘。至此,俄国第1太平洋分舰队已完全丧失战斗力。旅顺港内残存的俄国舰船,用来参加要塞的炮火防御,舰队的284门火炮、大量弹药和大部分人员,皆移交给了陆军要塞守备部队。黄海海战刚结束,日本陆军进攻旅顺口的战役即进入决战阶段。双方激战了整整5个月。1905年1月2日,俄国旅顺要塞司令斯捷谢利签署命令,向日本投降。黄海海战逃回旅顺港的舰船全部被日本陆军的火炮击毁。
东乡平八郎为了迎击前来增援的俄国第2太平洋分舰队,将其联合舰队的主力集结在对马海峡北岸的朝鲜镇南湾,进行着紧张的备战训练。同时又广泛地收集俄国波罗地海舰队东舰的情报,东乡平八郎对俄太平洋第2分舰队的沿途活动情况了如指掌。5月中旬,俄国第2太平洋分舰队航行至台湾以南海域时发现了日本的伪装舰队,舰队司令罗日捷斯特文斯基误认为这是日本海军主力,决定避开它,取道对马海峡,直奔海参崴。5月27日凌晨,俄国第2太平洋分舰队驶近对马海峡海域。当突然发现日本舰队时,罗日捷斯特文斯基立即慌了手脚,只好匆忙应战。战斗一打响,日本舰队旗舰“三笠”号,首先被俄舰火炮击中,接着又有多艘军舰被击沉、击伤,罗日捷斯特文斯基受重伤被俘。
5月28日晨,俄舰见败局已定,无心再战,有的挂起白旗投降。至此,俄国第2太平洋分舰队全军覆没:8艘战列舰,有6艘被击沉,2艘被俘;9艘巡洋舰,有4艘被击沉,3艘被扣留,1艘逃到海参崴,1艘自爆;3艘海防战列舰,2艘被俘,1艘被击沉;9艘驱逐舰,1艘被俘,4艘被击沉,1艘被扣留,1艘遇难,2艘逃到海参崴;1艘改装巡洋舰被击沉;8艘辅助舰队,4艘被击沉,2艘被扣留,2艘医院船被俘。日本方面,仅有3艘水雷艇被击沉。人员方面,日军伤亡700人。俄军伤亡5000多人,被俘6000多人,近2000人被中国港口扣留。俄国的整个损失在海战史上是最严重的一次。
对马海战是日俄战争中最大的一次海战,也是决定日俄两国胜负的最后一次战斗。这场举世瞩目的海战,沙俄的波罗的海舰队全军覆灭,日本海军在东乡平八郎的率领下大获全胜,从而结束了这场历时1年零7个月的肮脏战争。1913年4月21日,东乡平八郎,被大正天皇赐予帝国元帅称号。不久,被任命为东京御学问所总裁。1925年11月10日,东乡得到天皇赐予的菊花章颈饰,晋升侯爵。进入昭和年代,东乡平八郎已到垂暮之年。1934年5月30日,他病死于东京,终年87岁。死后,日本政府不仅礼以国葬,且立铜像,誉为“军神”,大肆渲染他的“不朽业绩”,以“昭示”后人。然而,历史是无情的,尽管东乡在创建日本海军方面,不失为日本近代史上著名的资产阶级军事家,但他一贯的对外侵略、扩张的积极主张和行动,表明了他是一个狂热的军国主义者,最终将受到历史的惩罚,而1940年代的太平洋战争,以日本海军的全军履没而告终,这便是证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