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宁古塔,是一个几乎被现代人遗忘的地名,但在300多年前,它却是让无数人胆寒的地狱。一提到要流放到宁古塔,犯人们宁肯一死,也不愿前往。那么,这个在黑龙江边陲的荒芜之地,究竟曾发生过怎样的悲惨故事?历史的长河里,又隐藏了怎样的血与泪?

一场文字狱,夺去无辜之命

17世纪中叶,满清铁蹄践踏中原,明朝覆灭,鞑虏横行。面对残暴的鞑虏统治,明朝遗老遗少们痛彻心扉。他们中的许多人,被满清皇帝流放到一个令人胆寒的地方——宁古塔。


宁古塔,位于今天黑龙江省的最北端,是个终年积雪的蛮荒之地。流放到这里的人,有官有民,有男有女,他们大多是无辜的,却注定经历一次生不如死的流放。

在满清的流放制度下,宁古塔是一座比地狱更可怕的鬼域,来到这里的人,将如何承受悲惨的命运?

康熙四十八年,一场文字狱席卷整个江南文人界。


这场狱火,最先烧到一个叫戴名世的贵州进士头上。这个少年学子平日里崇尚明朝遗老的义举,他收藏的《南山集》被揭发有攻击满族的内容,康熙大怒,将戴名世斩首示众。

戴名世死状极其惨烈,仅二十出头的他就这样英年早逝,让人唏嘘不已。随后,这场文字狱迅速蔓延开来,更多追思明朝、崇尚汉族文化的士子被牵连其中,他们本无意图谋叛逆,仅因一时言语失检或存藏几句“逆谈”,就被满清朝廷归入“反贼”之列,


方孝标是一位桂林人士,他在云南做官时曾写过一部《滇黔纪闻》,记述明末民变的情况。这本书被人告发与《南山集》案有牵连。方孝标已去世数年,于是其子和全家老小,共计十几口人,都被发配到了宁古塔,尽管他们与案件毫无关系。

金圣叹,一个举世闻名的诗人,他的妻子也未能幸免,只因收藏了几句“逆谈”,就被押解到了宁古塔。金圣叹痛心疾首,他的妻子本是闺中淑女,从未涉入政治,只因与自己关系密切而被牵连,如今要在那寒冷荒凉的地方受苦,想必难熬之极。


思想家吕留良的孙子吕天池,还是个十来岁的少年,也被牵连入狱,流放到了那片冰天雪地中。吕天池本该读书学习,长大后为国家社会做贡献,现在却要在风雪中谋生,命运多舛,令人唏嘘。

当这些江南文人被押上流放的路途时,他们终于明白,满清对文字的管控已严苛到何种地步。朝廷派出的兵丁们更是毫不留情,狠辣地押解着这批“反贼”北上,饥寒交迫的路途,很快就令江南文人们消瘦不堪。

而这,只是他们到达宁古塔后,更残忍命运的开始。


严寒刺骨,饿殍遍野

来自南方的吴兆骞,是一个生于书香门第的青年才子。他因卷入科场舞弊被发配到宁古塔,一路北上,目睹这片蛮荒之地的惨状,吴兆骞不禁打从心底的哆嗦。

“宁古寒苦天下所无,自春至夏,大风雷电接连不断。秋冬更甚,九月河面尽冻,一望千里尽白茫茫积雪。”宁古塔八个月有雪,穿堂风能将人刮跑。来到这里的吴兆骞,觉得连地狱都不如。

这寒冷的环境,更夺去了犯人们填饱肚子的可能。


按律例,成年男犯人的口粮才八两,不到一个普通人一餐的量。而流放路上,兵丁们更是毫不留情,将犯人们像牲口一样赶路。

一日复一日,南方文人们在风雪中艰难跋涉,许多人已经瘦得骨瘦如柴,行将就木。有人中途倒下,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有人被饿疯,四下撕咬草根填饱肚子;还有人干脆找机会自杀,与这片荒芜之地永诀。


据传,能活着到达宁古塔的犯人,不过三分之一。他们面黄肌瘦,与行尸走肉无异。荒野上四处可见犯人的尸骨,成为狼群的飨宴。

待到秋风萧瑟之时,宁古塔迎来一批批囚犯。他们以为终于到了流放地,苦难便可结束,哪知更惨痛的命运还在后头。

美人被辱,命途多舛

来到宁古塔的犯人,将被派发给满洲八旗中的披甲人充当奴隶。

披甲人是满清政权的边疆戍卫,地位仅次于满洲八旗,他们需要大量的奴隶充实劳动力。于是,这批批南来的犯人便成了他们口中的肥肉。

对男犯来说,将要承受披甲人的鞭笞与驱使;而对那些风姿绰约的女犯人,更是难逃被披甲人凌辱的命运。


明朝遗老郑芝龙的儿媳妇李氏,生得明眸皓齿,可一路北上,她的衣衫已被兵丁们扯的裸露不堪。待披甲人看到李氏的绝色相貌时,欲火蹿腾,将她紧紧揽入怀中......李氏哭喊着,大声控诉兵丁与披甲人的淫威,却无人理会,任凭披甲人将她凌辱。

李氏的哭声在这漫漫荒野中回荡,提醒着其他女犯人,同样的命运正等待着她们。许多女犯人面临被披甲人侵犯的恐怖景象,宁愿一死了之。


有位曾任知县的李老太太,她年过花甲,与孙女一起被发配到宁古塔。她眼见孙女活蹦乱跳的少女之身将遭蹂躏,心如刀绞。到达宁古塔后,她逼孙女喝下毒药自尽,然后自己也服毒结束了生命。

“生不如死,死犹香甜。”这,是多少关押在这座冰天雪地牢笼中的女子的真实写照。她们宁可选择死亡,也不要在这片蛮荒之地遭受屈辱。

除了披甲人的凌辱,宁古塔的严峻环境也向女犯人们发起了挑战。


曾任王妃的马佳氏深居紫禁城多年,哪见过这般寒风凛冽的景象。一到宁古塔,她就病倒在床,吐血不止。满地鲜血惊呆了看守她的披甲人,这么大出血,怕是要魂归西天。没过几日,马佳氏就在宁古塔咽了最后一口气,生命达到了尽头。

南乡才女程玉,一路北上的风霜雨雪让她的容颜毁于一旦。素日里衣食无忧的程玉,哪里吃过这等罪?她一个劲地哭,想念故乡的阳光和母亲的呵护。然而,回不去的人生,注定她只能在这片荒凉之地,度过余生。


巧妇难敌蠢汉 智者方显神通

尽管满清皇帝将宁古塔视作一个巨大的地狱,但这片白雪皑皑的土地,对极少数人来说,却成了展现才华的舞台。

杨越是一个以烹饪见长的平民百姓,他被发配到宁古塔后,凭借妙手回春的烹饪技艺,打动了当地官员的味蕾。这位官员赏识杨越的手艺,让他在宁古塔开办饭馆谋生。


杨越从小跟着母亲学做菜,对各种烹饪技巧了如指掌。来到宁古塔后,他发觉这里的食材与南方不同,遂对各种野味进行创新探索,终于研究出许多适合北方人口味的新菜式。这些菜肴色香味俱全,深受当地官吏们的喜爱。

没想到杨越的饭馆生意红火,杨越也因此在这片蛮荒之地过上了小康生活。他的故事,给那些枯坐牢笼的犯人们带来一丝暖意与希望。也许,只要人有一技之长,就仍能在这白雪覆盖的土地上立足。


此时,吴兆骞已经在宁古塔生活一年有余。他凭借过硬的学识,得到了宁古塔将军的赏识。将军不仅任用他为幕僚,还允许他在宁古塔开办私塾,授课弘扬汉文化。

吴兆骞从小读书过目,对古今典籍了如指掌。来到宁古塔后,他将所学融会贯通,编撰了許多古文选辑和教材。这些著作传世后,对保存中华文化发挥了巨大作用。

很快,吴兆骞的生活便有了保障,他也成为宁古塔闻名的教育家。对这片


蛮荒之地来说,吴兆骞的到来犹如春风化雨,孕育出宁古塔的教育事业。

正如“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吴兆骞和杨越的故事,证明了才能终究可以让人所向披靡。甚至,在这片不毛之地,也仍能绽放异彩。


当最后一批犯人离开这片冰封土地之时,宁古塔的流放历史才落下帷幕。如今,我们置身现代文明社会,看着这片蛮荒,不禁感慨万千。

那些济济多士来到这里流放的先人,又经历了怎样的困苦?那些关押犯人的狱卒,又付出过什么代价?历史的洪流,時光的消逝,唯有以史为鉴,不忘过去,才能显现出民族的自强不息。


触法的人,为何无罪承受地狱之灾

细究这些被发配到宁古塔的犯人,他们大多并非真正的叛逆之徒,仅仅是因为言语上得罪了满清统治者,就要遭受这般骨肉分离之刑。

方孝标虽编写有明末革命的纪实,但他本人已故,其子孙无辜被牵连,实在过于残忍。金圣叹妻子的“罪”,也只是藏有几句怀念明朝的言语,就要在终年积雪的宁古塔受刑。


可以说,宁古塔成为流放地,在很大程度上是满清政权凭借文字之狱与思想控制来巩固统治,将那些或许根本无意反抗,仅存有民族自豪及文化自信的汉人视为眼中钉,加以打压。

这种残暴手段,充分暴露出满清当权者胆小怯懦、好杀嗜血的本性。他们既不信任汉族士大夫,也不放心让这些士大夫自由发挥,只能用蛮横手段加以镇压,这导致许多无辜之人被牵连其中


结语:

当最后一批犯人离开宁古塔的冰天雪地时,这个恐怖的流放地才走入历史。如今,我们回望这段惨痛的过去,不禁会打从心底涌起一股敬畏之情。先人们曾在这片荒原上经历了怎样的痛苦?满清朝廷又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才建立起这无情的流放机器?

历史滚滚向前,宁古塔只余生长菌草的废墟。我们不能改变已发生的悲剧,但可以通过缅怀,汲取历史的教训,珍惜现在的幸福生活,并时刻警醒残酷的历史不能重演。只有铭记过去的伤痛,现在和未来才会更加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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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火侃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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