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坊的PageOne书店,去年做了很多场直播,其中大多数和卖书有关。

实体书不好卖,这是几乎所有图书行业人的感受,人们在经历一个信息接收习惯从文字向视觉转化的进程,在此之外,文字阅读本身的线上化也在同步进行着。

前几天这家书店里招待了一场谈话,参与的是在《收获》杂志任职的作家走走,曾经新京报书评周刊的总编涂涂,与马伯庸和他的新书《太白金星有点烦》。这场谈话的契机,是这本新书选择独家首发在番茄小说上。

读书的人并没有变少,甚至在手机上阅读对于很多读者来说已经成了平常事。

2022年,我国数字阅读用户规模达到5.30亿,同比增长4.75%。 其中19-45岁的年龄段读者是数字阅读用户主力,这其中又以在读学生、企事业单位、专业技术人员等职业的占比较高。 不仅如此,60岁以上人群的数字用户占比比2021年增长了超过一倍。

除了电子书之外,有声读物等更丰富的数字阅读形式正成为人们获取知识、信息的重要方式。阅读习惯变化,也推动阅读平台自身的变化。

习惯的变化

近年余华开始重新受到年轻人热捧,他与史铁生的故事也成趣闻。如果说在番茄小说上读过史铁生《我与地坛》的读者已经超过4万人并不让人惊讶,那么余华的《我们生活在巨大的差距里》也在平台上受到热捧多少显得有些意外,这本2015年出版的杂文集在豆瓣上至今不算起眼。

它反而在更时兴的阅读平台上被挖掘出来了。

读者可以在番茄小说的很多场合遇见这些传统作家。

出版的分类下,可以找到大量中外的文学、人文社科、甚至科幻或女性主义题材的书籍,史铁生的著作有21册收录在内,15万人正在看刘慈欣的《三体》。

我在情感上的愚钝就像是门窗紧闭的屋子,虽然爱情的脚步在屋前走过去又走过来,我也听到了,可是我觉得那是路过的脚步,那是走向别人的脚步。直到有一天,这个脚步停留在这里,然后门铃响了。

一位读者在社区里的一个关于文笔惊艳的帖子里,提到了这段余华在《第七天》里的描述。

余华曾说,自己能走到今天是因为一个人和一本杂志帮助了我一个人是做了《北京文学》第1期青年作家专号的编辑李陀,一本杂志是《收获》。

现在想想,《收获》从来不是一个刻板的杂志,以前没有过的以后可以有,还有他们一直纵容我,让我写作时充分发挥自己的才华,那时候我并不是很出名,准确说只是属于崭露头角的文学新人。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来,在《收获》那里,作家名气不重要,作品质量才重要。

余华曾在2017年纪念《收获》创刊60周年的一篇文章里写道。

曾经很多作家将《收获》杂志作为自己创作生涯起步的第一步,而随着互联网时代阅读甚至写作习惯的变化,《收获》本身也早已开始了线上化的尝试。2021年《收获》APP上线,《收获》杂志资深编辑、作家走走是负责人。

在《收获》APP的冷启动阶段,杂志团队曾经办过一个双盲命题写作大赛。每个月设一个与社会相关的命题,每期的参赛者中包括5个匿名的著名作家,其中甚至有很重要的鲁奖作家。当时非常轰动,走走说。

但最后的赛果出人意料,传统文学的著名作家的小说都被这些评委筛掉了,最终走到最后的全部都是民间野生力量。这中间显出一个问题,好的故事其实并没有传统与网络之分。在这个比赛之后,《收获》APP逐渐积淀了10万左右高校作者。

涂涂(右一)、走走(右二)和马伯庸(右三) 图源:番茄小说
涂涂(右一)、走走(右二)和马伯庸(右三) 图源:番茄小说

阅读习惯的线上化,本质是信息与知识借助互联网有了更大的流动性。《收获》这样的传统杂志从稿纸走向互联网,走的是一条下沉的年轻化道路;相比之下,更像互联网原住民的番茄小说带着15万签约作家的生命力向上探索。这个国内头部的阅读平台,正在形成一个更具深度的内容池,开始真正承担起一个综合性的阅读平台角色。

在线阅读平台,该承担一个什么角色?

番茄小说上有大量年轻作家尝试提笔,但这个线上阅读平台有的远不止网文。包括人民文学出版社、上海译文等在内,目前与番茄小说建立合作的出版机构已经接近300家。

很强烈的异质感,曾在新京报书评周刊工作了十几年的涂涂仍然记得千禧年前第一次看到网络文学时的那种冲击。在那之前,很多新锐作家首先被书评人发现,然后得以更快速的进入大众视线。这个大众图书评论系统里面影响力最大的刊物之一,某种意义上代表了某种话语权力体系。

然后涂涂主动离开了书评周刊,选择去拥抱一种更野生的写作者通道。独立出版公司乐府是涂涂和一些朋友在出版市场的一次实验性探索。没有任何作者资源的条件下,乐府天然会更靠近那些更新的作者。乐府做到今年是第七年,最出名的书是杨本芬的《秋园》,今年她的第四本书将会出版。

这两种模式之下,我都特别希望能够去遇到或者探讨那种更异质的,更野生的写作力量。涂涂说。而现在番茄小说平台上正在发生的变化是,它正在用出版物的丰富度来内化这种原来过于强烈甚至不太平衡的异质感。

杨本芬的《秋园》也已经收录在番茄小说的平台上,与这位湖南女作家女性三部曲的另外两部《我本芬芳》和《浮木》一起。

脱离纸质书的在线阅读,很长时间里都与碎片化这个贬义词联系在一起。番茄小说在2019年上线,那一年Kindle在官方旗舰店上自嘲式的摆出了 Kindle,面更香的广告语。这几年里,外界对一个在线阅读平台的角色期待也正在被逐渐正视。

作家止庵曾在一次采访中说,时间的碎片化会导致长时间阅读变得困难这个观点不合逻辑。因为一个真正爱读书的人,并不会因为媒介的变化而放弃读书。那时候他刚在抖音上开了账号,尝试把托尔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这样的严肃文学内容带进短视频里。

同样的观点也适用于在线阅读平台。阅读是一种对世界多元体验的集合,从纸质书到线上阅读的变化,只是体验方式的变化,并不会妨碍爱读书人的热情。但这种更便利且轻盈的方式,却可能让一个喜欢读书却生活匆忙的人,与知识建立起一座稳定的桥梁。

事实上,在去年世界读书日当天发布的第二十次全国国民阅读调查结果显示,2022年我国成年人数字化阅读方式的接触率为80.1%

然后番茄小说这样的阅读平台开始成为读者阅读的直觉反应。平台要做的并不是将某种平台意识强势的灌输进去,而是在一个足够丰富的内容生态建立起来之后,将自己隐藏在出版物身后,去为内容与读者之间创造更多的见面机会。

对于带着确切阅读目标来平台找书的读者,近300家出版机构的入驻带来了近12万册优质出版物,优质头部内容的覆盖度实现了大幅增加。而除了上千部番茄原创作品改编成有声、动漫、长短剧、海外翻译外,包括《兄弟》《乡土中国》等大量文学、社科类的瞩目作品也已经被改编成了有声书。

对于稍显盲目的读者,可以去番茄小说的社区中的帖子或是书单里找灵感。在有没有三体式的硬科幻的话题里,有400多个帖子,2.8万人在这个话题中找到了自己感兴趣的科幻小说;一个名为历史的书的书单里,已引入番茄小说的吕思勉的《中国通史》和蒋廷黻所著《中国近代史》被收录在内。

图源:番茄小说
图源:番茄小说

今年的香港书展,马伯庸遇到了余华,聊了一个晚上。回忆起来,马伯庸说那就像一节大师课——虽然没有大纲,想起什么说什么。最后余华给他推荐了一个契诃夫的短篇《草原游记》。

“余华大概讲了一下,回到房间之后我太兴奋了睡不着,然后直接打开手机找到了这篇《草原游记》。这个短篇没有太复杂的情节,就是讲一个普通小孩被他舅舅委托给一个车夫穿过草原送到城里上学的故事。

写到结尾的时候,这个小孩看到他的舅舅转身,转过那个弯消失了,她说她的舅舅就这样转过弯走了,就像她过往熟悉的生活一样,像一阵烟一样消失了。我从小到大转了十几次学,经常上着上着课我妈就站在门口,我就立马收拾书包,连道别同学的几乎都没有,直接就走了。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回到这个班级。

那一瞬间我一下子就哭了。

“还是要读经典。”坐在PageOne里的马伯庸这样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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硅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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