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印度尼西亚的巴厘岛和龙目岛之间,存在着一条古老隐秘的界线,古老是因为5000万年前,南亚次大陆开始撞击亚洲,形成了青藏高原和喜马拉雅山脉,澳大利亚从南极洲向北移动,岛上原有的动植物和澳大利亚一起留在这个大陆上繁衍生息。

巴厘岛全景

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当你站在巴厘岛的海岸看向东边的龙目岛时,这条神秘而古老的分界线纵贯整个马来群岛,地球上最大的岛群,西边看到的动物是典型的亚洲特色:亚洲象、老虎和啄木鸟等,但越过这条边界,东边的岛屿具有完全不同的生物形态特征,包括有袋动物、科莫多巨蜥、凤头鹦鹉等。

科莫多巨蜥

这就是科学家所说的生物地理分界线,用以区分东洋区和澳大利亚西亚区,是两个高度不同的生物多样性区域的交汇点,这条被称为华莱士线的生物地理分界线可能是所有线中最尖锐和最具标志性的那条。华莱士线是如何形成的?为什么它会影响物种的分布?在那么多物种中,人类是如何发现它的?它又如何既是真实的又是虚构的?

马来群岛

1859 年,英国动物地理学者亚尔佛德·罗素·华莱士在马来群岛研究动植物已经八年了。他在各个岛屿航行的过程中,发现婆罗洲与苏拉威西岛、峇里岛和龙目岛之间,似乎有一条隐形的界线将两边的生物分开;界线以西接近东南亚的生物相,界线以东则接近新几内亚的生物相。

亚尔佛德·罗素·华莱士

华莱士非常感兴趣,最初引起他注意的是鸟类,在爪哇岛和巴厘岛上存在某些大量鸟类,例如黄背织布鸟、赤胸拟啄木鸟和爪哇三趾啄木鸟,但在龙目岛上述鸟类根本不存在,这种巨大的转变扩展到哺乳动物甚至许多昆虫,变化不是渐进的,而是明显和突然的,几乎就像一个无形的屏障将两个完全不同的物种一刀切开一样。

黄背织布鸟

作为一个博物学家,华莱士认为两者动物之间的差异比英格兰和日本之间的差异更为显著,然而这种现象究竟是怎么产生的呢?通过观察和研究,华莱士认为地质学的过去塑造了生物的现在,而今天生物物种的分布部分反映了古代地质事件。

马来虎

当时是19世纪中期,还没有板块构造说的理论,但华莱士却推导出马来群岛的西部岛屿与亚洲大陆曾经彼此相连,今天它们被浅海包围,这只是最近海平面上升的结果。否则,这一边的大型动物,如老虎、犀牛和貘等动物,怎么会最终出现在岛上,因为它们现在被广阔的太平洋隔开,这些水域太宽以至于物种无法跨越。华莱士有一种预感,在整个变化中,更深的水域和强烈的水流阻止了许多物种本能地从一个大陆穿越到另一个大陆,虽然海平面较低,这仍然阻止了许多物种穿越。

袋鼠

当海平面更高,大陆分裂成邻近的岛屿群时,甚至许多飞行的鸟类和昆虫物种也会遵守能够穿越这些开阔海洋的路线。华莱士对爪哇岛和婆罗洲以东的岛屿也有类似的想法,他认为这些岛屿是前澳大利亚大陆的部分。整个过程就像拼图,华莱士拼了许多图,但是他和当时的其他科学家错过了一个关键的想法来完成整幅图,那就是板块构造学说,但该学说直到华莱士去世半个多世纪后的 1960 年代后期才被广泛接受。

亚洲象

现在我们知道板块构造以多种方式塑造地球,包括形成大陆、升高岛链和构建山脉。研究表明马来群岛是世界上最复杂的构造区域之一,不仅是多个板块的交汇点,而且都在争夺空间,这成为了该地区众多火山和频繁地震活动的直接原因,也是该地区动物奇特对比的原因,所以到 1980 年代,科学家们能够自信地说华莱士线的核心是板块构造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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