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肖嘉莉
说起台湾的半导体产业,台湾积体电路制造股份有限公司可谓大名鼎鼎,数一数二,它是全球第一家专业积体电路制造服务企业,在业内拥有极高的知名度。在如今这个拥有几万人的企业集团的辉煌下,谁曾想当时创立时可能连一个小公司都称不上,几乎没人看好。而曾繁城就是当时与张忠谋共同创立台积电的开拓人之一。在台积电发展的三十多年间,他在工作和管理生涯中始终坚守原则,知人用人,从未动摇,为台积电今天的成绩呕心沥血,被张忠谋称为“我30年来最好的战友”。
曾繁城出生于1944年的贵州,父亲在当时的战乱的时刻将他带到台湾,之后便在台湾落地生根。1970年的台湾涌现了好几位领导台湾半导体产业发展的重要推手,包含孙运璿、潘文渊、以及李国鼎等,为当时的曾繁城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而他本人也在1976年参与RCA计划去美国受训,因为这个契机,开启了他对于晶圆制造技术的认识。当时三十多岁的他,心里就有个想法,认为台湾若能有一个像荷兰飞利浦的公司,或是日本NEC的公司,台湾的国力就会有一个水准,而他也做到了,在后续的几十年间,他们创立的台积电帮助台湾的经济飞速发展,可谓是功不可没。
随着1985年台湾新竹科学工业园区的诞生,以及张忠谋应邀回到台湾担任工研院院长,1987年曾繁城作为创业元老,与张忠谋共同创立台积电,推动台湾半导体产业拥有自主技术。在创业之初的筚路蓝缕是曾繁城和张忠谋共同度过的,他们面临很多的压力和挑战,获取客户的信任,提升产品的竞争力,帮助公司盈利这些都是摆在面前的最重要的任务。优化产品规格、极大化良率、精准交货等更是急需攻克的方向。
对于台湾半导体高端人才持续往大陆流动发展,显示台湾的投资环境对产业并不友善这个问题,早在期间曾繁城强调,台湾半导体人才愈来愈难找,加上大陆对半导体产业发展积极,因此旗下创意电子跟随台积电脚步赴南京设点,藉此寻找当地专业人才。
他坦言,台湾半导体高端人才往大陆流动,代表台湾整体投资环境对半导体产业并不友善,使得产业发展机会变少。曾繁城直言,光台积电要设 3 纳米制造厂,就面临水、电与土地供应等问题,更重要是,政府把整个案子弄成像是很难决定的事情。他也强调,目前台积电对于 3 纳米设厂仍在评估阶段,现在主轴在 5 纳米,3 纳米还在初期,若最后政府可协助解决水、电与土地问题,台积电仍会留在台湾设厂。
曾繁城会后表示,人工智能还在初期阶段,包含英特尔、高通、辉达等大厂都在建置自家 AI 平台,但市场很大有机会可容纳多个平台,而创意作为委托设计公司,有很多定制化芯片的机会,同时也会持续加强与台积电 的关系,紧跟其技术能力,与客户维持紧密的关系。
曾繁城强调,AI 才刚起步,不像手机阵营有明确标准,厂商目前仍多在观察应用阶段与建置平台阶段,而创意在 AI 领域将很有机会,尤其是作为委托设计公司,已有许多客户询问创意,关于 AI 的委托设计需求。他认为,创意就是紧跟台积电技术,藉此强化与客户的关系,未来创意在设计产品将提高打击率,提高产品命中率,尤其许多同业甚至不收客户 NRE 费用,但创意不能不收,因此要在既有基础上建立更多价值。
另外,曾繁城也强调,美国与大陆等地,对 AI 投资态度都相当积极,大陆投资 AI 的金额相当大,将带动更多的需求成长,而也因大陆对未来新产业的态度很积极,因此创意要到南京设点,搭上这波趋势,同时也藉此寻找当地专业人才。后续随着公司规模的发展,曾繁城更是认为,技术才是掌握一家公司成长最重要的关键,因此决定自行研发技术,回顾当时,台积电的技术大概是落后国际水准二个世代。他坚持研发人才的延揽,经过几年的努力追赶,才有今天能与国际大厂一较高下的程度,而有了生产力及技术,也才能与客户发展合作伙伴的关系,让客户能够信任台积电,共同成长、共同获利。
而在近日,台湾积体电路制造股份有限公司(简称台积电)副董事长曾繁城看好中国大陆市场发展,预期在中国市场强劲需求带动下,今年全球半导体业产值衰退幅度可望小于预期,约在2成左右。
曾繁城近日应邀出席全球先进半导体及系统芯片国际学术会议VLSI Week开幕典礼,进行专题演讲,发表对半导体产业未来挑战看法。曾繁城表示,今年全球半导体产业产值原本将大幅衰退3成,不过,在中国大陆市场强劲需求带动下,衰退情况可望改善,估计将下滑约2成。
由于中国大陆有许多城市,曾繁城说,低价笔电产品可望在教育市场需求带动下成功发展,只是上网问题仍待解决。曾繁城非常关注产品的品质和研发核心,他曾经成功说服张忠谋让台积电自制光罩,可以大幅提升产品品质,而目前台积电光罩的技术已经达到了国际水准。此外,投资创意电子以发展设计服务也是一例。
随着台积电公司规模的不断扩大,曾繁城逐渐着手接掌台积电文教基金会,也希望能够对台湾的文化及教育尽份心力,也积极举办台积电文学奖,鼓励年轻朋友进行文字创作;台积电青年书法大赏,提振书法写习的的风气;举办心筑艺术季,鼓励民众亲近艺文;推动经典阅读,让中国的经典哲思,有所传承。
曾繁城本人始终谦逊温和,数十年的职业生涯中,他始终不忘清华大学的校训 “自强不息,厚德载物”,对自我的勉励、要求,要像天的运行一样生生不息,不能一暴十寒;在接物待人的度量也要宽厚,像大地一样广博,这才能作为一个君子。而他在工程发展、企业管理或社会公益方面,均有杰出的成就。清华大学推崇曾繁城先生的成就,认为他足为全校师生楷模,经清华名誉博士学位审查委员会通过,授予曾繁城先生名誉博士学位。
曾繁城如今已是半退休状态,业余时间他常常去爬山,已登上台湾百岳中的52座,也曾八次登上黄山。清华大学科管院前院长史钦泰昨托夫人携来一副他亲自挥毫的对联“八上黄山天都险,一览清华水木香”,送给曾繁城。史钦泰说,第一句是知道曾繁城爱爬山,黄山上就有一座高耸的天都峰;第二句则借用“一览众山小”的诗句意念,现在他是清华的校友了,定能一览清华的水木美景。
曾繁城与夫人陈韩的感情非常好,结婚五十年,两人相依相伴,共同面对生活中的风风雨雨。妻子更是每天亲自为他制作爱心便当,他笑称此为“爱妻便当”。夫人陈韩曾在采访中说,与先生结婚近50年,先生的优点就是善良正直,是个很纯粹的人,工作认真努力,不负老板所托。被问及天天陪伴曾繁城的“爱妻便当”,陈韩笑答:“没办法,他太帅了!我没有什么拿手菜,就是全心全意照顾一个帅哥。”由此可见两人的感情笃厚。
已近耄耋的曾繁城多次表达自己对于父亲、妻子以及当时的政策和领路人的感谢。对这些生命中的贵人,他心怀感恩;对待工作和事业,无论是创业期的艰辛和发展中的坎坷,他始终认准方向,砥砺前行;他热衷社会公益,积极推动文化的传播和建设。“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他始终谦恭豁达,用自己的坚守和品格带给周围人愉悦的美好,也希望我国的半导体行业能够在多位如曾繁城般的创始人的领导下,能够后继有人,继续开创美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