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总是让外科医生的技术收益良多,例如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肠道手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血管手术,朝鲜战争中的血管手术,以及越南战场上对伤员的快速运送。战争对人类的伤害日益加重,同时也要逼迫医疗技术大步提升,但无论医疗技术多么发达,似乎总是追赶不上对我们造成伤害的军事技术。

16世纪的医生曾在伤口处理方面犯下了巨大的错误,他们误认为枪伤是由火药造成的中毒,需用沸腾的油冲洗解毒,很难想象这样的方法给受伤的士兵带来的痛苦。

年轻的帕雷对此没有任何怀疑,甚至精通制备热油。在一次战役中,面对匮乏的治疗物资,帕雷违背了战创指导手册,用鸡蛋黄、玫瑰油、松节油调制的混合液代替。他知道自己在冒险,如果失败他将丢掉工作,甚至更糟。夜里,他辗转反侧,次日一早,他就去探望他们,结果有点出乎意料,人还活着,疼痛减轻了,伤口也没有发炎,甚至比用沸油的伤者状况还要好,帕雷从担忧变为巨大的兴奋,这次难忘的经历,让他开始主张温和的治疗方法,瞬间完成了从原始到现代医疗理念的转变。

与正牌的医生不同,帕雷没有接受过正规教育,不会拉丁语,只会用法语写作,因此,经常遭到同行的嘲笑。

1415世纪的巴黎,病人的护理并非由护士担任,而是社会地位最底层的医生负责,即理发师,这些江湖医生平日还要接揽接骨、疝气、拔牙、取石等低贱工作。只有位于社会最顶层的精英才接受过拉丁语培训,高贵的身份意味着更多的挂号费和对其他两个级别的蔑视。在这两个阶层之间,存在着名为圣科姆兄弟会的组织,他们并非正牌医生,虽对精英阶层充满向往,却妄自尊大,几十年的时光里,他们也渐渐远离了亲自动手实践。越来越多的手术落入理发师之手。精英阶层为与兄弟会抗衡,被迫与理发师联手,聘请他们为助手。到16世纪初理发师终于获得社会认可。

这便是1510年,帕雷刚出生时所生活的环境。当战役结束时,年少成名的帕雷收到了巴黎医学部医生西尔维乌斯的会面邀请,没错,就是安德烈·维萨里的好友兼老师最后促使他一把火烧掉自己手稿的那位。在西尔维乌斯的敦促下,1545年帕雷出版了《铳创疗法》,在那个战乱年代,这本书显得弥足珍贵。

虽然在《铳创疗法》第二版中依然建议用烙铁进行止血,但在丹维利亚战役中,他首次采用了结扎血管的方法进行止血,这是在手术史上的第二大步。

15901220日,这位数次在战场上死里逃生,抢救生命的杰出医生,在病床上安然离去,享年80岁。

安布列斯·帕雷给后世的外科医生留下了无价的遗产,尤其使1575年的《帕雷全集》(Comlpete Works)和《辩护与论述》(Apologie and Treatise相比了解病理过程,更为亮眼的是他为减轻患者伤痛所做的努力。

多多指正,参考资料

[美]舍温·努兰 DOCTORS:The Biography of Medicine杨逸鸿 / 张益豪 / 许森彦浙江大学出版社

[加]杰克琳·杜芬 History of Medicine 李冰奇 江西科学技术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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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Y琦话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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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Y琦同行循迹漫聊医学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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