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思维下的戈尔巴乔夫关于不干涉东欧的鼓舞人心的演讲对德国统一是个好兆头。
1989 年 11 月 9 日夜间,数万东德人开始拆除,到1990年10月,德国统一,引发了其他东欧政权迅速崩溃。
13个月后,即1991年12月25日,戈尔巴乔夫辞职, 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解散。
看似坚如磐石的冷战“铁幕”为什么会在一夜间倒塌?
多种因素共同作用下的柏林墙已经日益显得不堪一击。
当时日益动荡的东欧由于火药桶,而当时的东德首脑昂纳克却逆势而上,他把引爆会引起连锁反应的火柴交给东德人。
而投下火柴的人正是为东德政权效忠了近30年的德国秘密警察中校。
1945年,战败的德国的首都柏林被分为四个占领区域:美国,法国和英国控制了该市的西侧,苏联控制了东部。
1961 年 8 月 12 日至 13 日晚上,苏联下令开始在东柏林修建一堵墙,以防止东德人越过边界进入机会更多和生活条件更好的西柏林。一夜之间,家庭被分割开来。
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柏林墙从一堵简单的铁丝网墙发展成为两堵墙的几乎无法逾越的空间,后来被称为“死亡地带”。许多人在试图进入西德时被边防警卫射杀。
柏林墙不仅仅是一个物理路障,还象征着冷战“铁幕”,这是温斯顿丘吉尔对战争再次在欧洲欧洲爆发的隐喻。
到1989年,东欧苏联集团国家经历了日益动荡和团结运动的兴起。在这些运动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名为团结工会的波兰工会。
团结工会成立于1980年,在全国各地组织罢工和抗议活动,并最终成功地迫使波兰领导人雅鲁泽尔斯基将工会合法化。1989年,部分自由的选举甚至使团结工会在议会中获得席位。
团结工会的胜利鼓舞了东德人。从1989年9月起,东柏林人每周都会举行被称为“星期一示威”的和平抗议活动,呼吁拆除边界墙,高呼“打倒隔离墙!。德国人不仅希望拆除隔离墙,还要求允许政治反对派团体,自由选举和行动自由。
不仅仅是那些在欧洲受到苏联控制的人希望柏林墙消失。在铁幕对面,美国总统罗纳德·里根和乔治·布什呼吁苏联结束冷战并拆除隔离墙。
西方的呼声加上东欧内部:匈牙利、波兰、德国,和苏联加盟共和国爱沙尼亚、立陶宛、拉脱维亚和格鲁吉亚的抗议压力,暴露出了了苏联统治的裂缝,并为戈尔巴乔夫的变革提供了机会。
与勃列日涅夫及之的历任前苏联领导人不同,米哈伊尔·戈尔巴乔夫(Mikhail Gorbachev)在1985年成为总书记时明白需要变革和更现代的国家治理方式。
因此,在戈尔巴乔夫的苏联,对抗结果是妥协而不是流血。
1989年11月9日,苏联发言人君特·沙博夫斯基(Günter Schabowski)在接受记者采访时错误地解读了关于东西方“开放”边界的新闻稿,无意中宣布人们可以提前越过边界,无需签证。事实上,边境政策本来打算在第二天生效,备行政人员有时间整理相关文书。
最初的报告是东德领导层对日益加剧的骚乱的反应,他们预计放松边境管制将平息日益严重的抗议活动。
八月,在苏联没有批准跨越东西方边界的完全行动自由的情况下匈牙利已经开放了与奥地利的边界。
取消东西方旅行限制的消息开始在欧洲各地的电视上播放,立即吸引了数千人东德人前往柏林墙。
如果没有一位名叫哈拉尔德·耶格尔(Harald Jäger)的秘密警察在最后一刻的决定,那个夜里可能是另外的情况。
到1989年,耶格尔已经效忠东德政权25年。他出生于1943年,18岁时追随父亲的脚步,开始边境工作,及时报名为柏林墙的建设做出贡献。
1964年,柏林墙建成三年后,耶格尔在博恩霍尔默街检查站获得了护照检查的工作。在接下来的二十五年里,他晋升为中校和护照管制单位副股长。虽然他携带手枪,但耶格尔从未射杀过未遂越境者。
11月9日晚上7:00左右,他面对电视机怒斥萨博夫斯基的新闻发布会是“胡说八道!”,然后立即打电话给他的上司斯塔西作战指挥部值班的高级军官鲁迪·齐根霍恩上校。
齐根霍恩惊讶地回答说,一切都正常。随着人群的聚集,耶格尔再次打电话给上校,上校说应该把麻烦制造者赶回去,维持现状。
但是,到晚上 8 点 30 分,耶格尔的手下估计人群现在已经有数百人了,很快就会有数千人。耶格尔痛苦地发现,他和守卫边境的五十几个人寡不敌众,尽管他们携带手枪,现场还有机枪。但耶格尔担心人群可能会试图从检查站抢夺武器。
他不停地打了30个电话给齐根霍恩,但每次得到的答复都说一切如常。
在深夜的电话会议上,一个更高级的上司因不知道耶格尔也被拉进了会议,就粗声粗气地问道:“这个耶格尔是能够现实地评估局势,还是他只是一个懦夫?”
耶格尔挂断了电话,怒火中烧。在他为博恩霍尔默忠诚服务了25年后,现在上级质疑他提供准确情况报告的能力,更糟糕的是,暗示他是一个懦夫。对一个近三十年来没有违背命令的人,在这种侮辱下,被逼得太远了。
突然,齐根霍恩回电说:可以一劳永逸地放过最大的麻烦制造者,单程进入西柏林,没有回头路。
在西柏林快速浏览了身边的西方世界后,回到耶格尔检查站的东柏林市民被告知:不能再回来!正等待回家与躺在床上的孩子团聚的年轻父母们立即爆发了。
警卫喊来耶格尔来对付抗议的父母。当耶格尔到达时,发现自己不能代表侮辱过他的上级与抗议的父母争论。
晚上11:00过后,博恩霍尔默东侧的人群已经增加到数万人。“打开大门”的大声呼喊不时爆发。耶格尔命令其下属打开正门。
柏林墙已经打开,但不是武力。虽然大批抗议者大声而坚持地要求通过,但他们仍然保持和平,没有用武力砸穿。
由于柏林和莫斯科之间的时差,这时是苏联时间的凌晨,显然没有人愿意叫醒戈尔巴乔夫。
在东德,庞大的人群规模很快就超过了政权的反应能力。当戈尔巴乔夫得知令他震惊的情况时,除了大规模流血之外,已经太晚了,无法通过任何其他方式来挽回。值得称赞的是,他决定不走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