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委办和县政府办被体制内人戏称为“两办”,这“两办”不仅是体制内,也是“大院”里最重要、最核心、最忙碌的部门,不用加之一,相较于其他县直单位来说,两办工作都很忙碌,经常白加黑、“5+2”没有个人自由的时间。因为“两办”可以认为是县委、县政府的“办公室”,全县所有的重大活动、重要会议、重点事项等,基本上全都是“两办”组织召开或牵头举办的,比如领导的日常活动、上传下达、会议组织、文稿起草、督查调度等,可以说是万千责任集于一身,几乎没有清闲的时候,对“两办”工作人员来说,一天赶几篇材料、一周熬几个通宵、一两个月不休假是家常便饭。当然,要想前途光明,就得灯火通明,这就很好地验证了这句话。两办工作人员,跟其他乡镇和县直单位相比,个人发展前景上自然会优越很多。
从职责和工作性质来说,党委口的工作可能更加务虚一些。县委办主要负责党口的综合协调、文字材料撰写、调查研究、信息报送以及党口负责的会务办理等等;政府办作为政府的归口部门,工作更加务实一些,主要负责政府部门的日常综合工作,职责上与委办有相同之处。
一是级别一样高、轮转速度差不多快。县委办和政府办在单位三定规格上都是妥妥地正科级机关,但都属于核心中的核心部门,一般都内设秘书、接待、督查、文秘等几个重点科室。但由于“两办”服务党政主要领导,内部都会再设立几个正科级、副科级岗位,解决副主任的职级问题,解决一些科长的副科实职问题,干部轮转较快、“快进快出”是两办的共同用人趋势和导向。
二是主任基本算“半步副处”岗位。从主任来说,因为县委办属于党口,为体现工作重要性,通常县委办主任基本都是由担任过核心正科的比如乡镇党委书记或大局局长转任,少部分一些地方还是由县委常委兼任;而政府办主任一般不会出现常委兼任这种情况,基本是个正科级干部,只不过会兼任政府的党组成员。但这两个位置都能认为是“半步副处”的正科实职,因为基本坐到这个位置,副处就不愁,而且这个副处只要不犯大的错误,都是县级四套班子成员,甚至大概率都能上副县长。
三是副主任基本外放都是正科实职。虽然两办副主任的编制都是副科领导,但是实践中,随着职务职级并行的开展,很多副主任在副科时间符合时限情况下都能晋升二级主任科员,有的副主任甚至挂二级机构是正科实职。比如县委办有档案馆馆长、县府办有机关中心、调研中心这类。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副主任事情都是跟县直部门、乡镇一把手直接沟通的原因。此外,到换届年,两办副主任都能外放到乡镇或者核心区直部门担任主官。以笔者关注县级两办副主任发展路径,10年只有不超过5名副主任外放出去任副科级,还是主要领导极其不满的情况下,但外放的职务都是乡镇党委副书记,仍是“副科头”行列。
但是县委办和政府办还是有很多地方是有所区别的。
一是主要服务对象不同。县委办主要服务于县委书记、副书记以及党口的其他常委,而政府办主要服务县长、常务副县长及其他副县长等。显然县委书记、副书记作为管干部的主要领导,在人事话语权上拥有决定权。县委办作为其部属机构,在干部提拔使用方面自然会更加侧重于县委办。同时,县委办代表党委,更加侧重于宏观层面;政府办代表政府,重在落实层面,负责的都是与社会、民生息息相关的事情,工作量相比县委办更大、更琐碎。因此,县委办相对政府办工作压力和责任上要小一些。同时,县委领导班子才是县级的最高领导层,县长只是“二把手”,应当接受县委书记的领导,所以县府办有时工作上也需要听从县委办的差遣,有的县府办甚至戏谑称自己为县委办的“办公室”。
二是工作内容重点不同。我国的行政体制是党管方向、政府抓落实,党委更多地是定思路、做决策,政府更倾向于抓具体、干实事。正由于党委、政府工作侧重点不同,导致两办工作也略有差异,县委办相对虚一点,县府办多是围绕具体工作做文章。以督查为例,县府办的督查件可以说是数倍于县委办,每个副县长外出调研需要交代的事项都可以委派督查室跟进落实,经常是时间紧、任务重,比如环境卫生3天完成整改,比如危楼5天内必须拆除。县委办更多是要求督办党建总结、意识形态总结等务虚类材料。以办会为例,县委办主要办会就是常委会,常委会的开会频率通常是两周1次。县府办的会议要多得多,每个副县长一周通常至少要开一次的专题会,县政府每周至少要开一次常务会,都是研究实实在在,比如拨款多少、建设什么项目这些内容。以政府口大项目为例说明,通常一个项目先经过副县长召集相关县直部门开专题会通过后提请县政府常务会报县长和常务副县长审定,县长认为特别重要的再提请县委常委会研究。所以很多县府办的人员,长期都在写会议纪要中。
三是二者之间关系不同。县委办在一定程度上代表县委,因而在一定意义上可以将县委办的通知、要求视为县委的决策,任何单位、部门都不敢怠慢,包括县府办。在县一级,县委办可能是除了县领导外,唯一能差遣动县府办的单位了。
但县委办又对县府办保持着必要的敬畏,因为按照惯例,县委书记多数由县长接任,县府办主任作为县长的嫡系,一旦县长接任书记,府办主任接任委办主任的可能性很大,说不准哪一天,县府办的干部就会和县委办干部成为同事,而县府办上来的这位,地位还会在县委办很多人之上。
综合衡量考虑,体制内选择县委办更有利于个人发展。但是要清楚的是,县委办和政府办很少直接面向社会公开招录,因为“两办”人员的工作性质,往往会遴选其他部门有基础有经验有能力的年轻人直接上手,毕竟“两办人员”从新手小白开始培养的话,周期太长,满足不了“两办”工作需要和“快进快出”的轮转趋势。就哪个更好来相比,对一般干部来说县委办更好些,县委办主任仕途也更加看好。但是,笔者埋下一个伏笔,从两办副主任来说,县府办副主任其是好于县委办副主任,具体原因期待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