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杨中涛
倪元璐行草书墨迹01
倪元璐（1594－1644年），字汝玉，一作玉汝，号鸿宝，浙江绍兴府上虞（今绍兴市上虞区）人。明末名著书法家。崇祯十七年（1644年）大顺军逼近北京。三月北京失陷，倪元璐自缢以殉节。南明弘光元年（1645年），追赠少保、吏部尚书，谥号“文正”。
以出生年龄为标准，倪元璐比董其昌小39岁，比张瑞图小24岁，比黄道周小9岁，比王铎小2岁。值得注意的是，黄道周、王铎和倪元璐三人都是于天启二年（1622年）考中进士，且都入选庶吉士，当时黄道周37岁，王铎30岁，倪元璐28岁。
倪元璐行草书墨迹同科入仕的黄道周、王铎和倪元璐三人，因此而相互熟悉和交游，时有书坛“三株树”与“三狂人”之称。其中黄道周的年龄稍长于王铎和倪元璐，王、倪二人则可视为同龄人。在黄、王、倪三人的传世书法作品和文稿中，经常会有他们之间相互给予题写跋序的情况。
在黄道周、王铎和倪元璐三人的书法作品中，黄道周和倪元璐的风格更为接近一些。这是由于黄道周和倪元璐两人都在明朝灭亡后相继去世，而王铎则在仕清后继续他的书法风格探索。如果黄、倪二人的在世时间更长一些，他们两人的书法成就应该会更高。
倪元璐小楷墨迹02
就流传于世的书法作品数量上看，王铎的数量最多，黄道周次之，倪元璐又次之。具体到倪元璐的书法作品，目前大致有两类，一是字形较小的手札，二是字形较大的条屏。其手札多为书信和一些文稿，而条屏多是倪元璐的自书诗，书写风格多为行草书。
倪元璐的手札，多数也是行书和小草，但也有不少小楷作品。通过这些小楷作品我们可以看出，倪元璐有着深厚的传统书法功底，而不是我们想象的那种“乱涂乱画”。
倪元璐小楷墨迹基于这个思路，我们再去看倪元璐的行草书就能发现：虽然这些作品都个性极强，甚至有点“丑书”的意思，但这种“丑怪”，同样是建立在深厚的传统书法功底之上的。就倪元璐行书来看，我们可以看到他的取法来源包括但不限于：二王（王羲之和王献之）、颜真卿、米芾、祝允明、徐渭。再一点，其整体书写风格，受到黄道周的影响也极大。
就倪元璐草书来看，我们也能够到二王、张旭、孙过庭、黄庭坚、祝允明、徐渭等草书大家的影响。由此我们也可以明白这样的道理：任何艺术上的创新，都需要具备极为深厚的古典传统功底。具体到书法上，则是需要我们去临写大量的古代法帖。
倪元璐行草书墨迹03
从整体上看，倪元璐的书法风格与黄道周更接近一些，与王铎的风格距离更大一些。然而毕竟黄、王、倪三人同科的缘故，他们在书法上互相影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比如在倪元璐的行草书作品中，经常会出现大量的“洇墨”用笔，而王铎行草书当中同样也是如此。
如果我们将眼光再放宽一点，无论是黄道周、王铎还是倪元璐，他们的书写风格，都有着明代晚期文人阶层书写风格的共性，其中包括：字间距紧密，行间距拉宽；条屏的尺寸比较大，五言律诗通常写为三行，七言绝句通常写为两行等等。
倪元璐行草书墨迹尽管如此，倪元璐作为一名有着自己见解的书法家，他也确实有着自己的书写风格。其中最为明显的一点，就是他的行草书用笔，会有意使用枯墨或焦墨，使运笔过程呈现出一种“涩笔”的效果。
倪元璐这种“涩笔”的处理方式，在清代碑学兴起后受到了追捧，清代和民国时期，将倪元璐这种运笔方式纳入到碑学学习的书家大有人在，直到今天这种运笔方式也仍然有着重大影响。从这个角度上讲，倪元璐可谓开启了清代碑学用笔方式之一的先声。
倪元璐行草书墨迹2022.11.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