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读者,当您站在滔滔的鸭绿江岸,向东北方向远眺,便会发现美丽富饶的朝鲜半岛,就像大陆巨人伸出的一只拇指。

72年前的第二个国庆节前夕,这个被世人誉为山美水美人更美的“东亚明珠”,因美国远东军总司令、五星上将麦克阿瑟组织指挥的一次代号为“烙铁行动”的秘密登陆作战——仁川登陆战役, 一夜之间便被割裂成南北两个世界,并由此引发了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英雄壮举。

那么,仁川登陆的秘密计划是怎样实施的?仁川登陆前的军事态势是什么?麦克阿瑟为何要冒天下之大险选在仁川港登陆? 第一个判断仁川登陆的人是谁?朝鲜人民军为何对美军仁川登陆行动毫无察觉、未加防范?美军仁川登陆后朝鲜战场形势发生了哪些变化?仁川登陆的成功具有哪些现实意义?……

半个多世纪过去了,这些不解的疑团一直萦绕在人们脑际,为世人关注和议论。在纪念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出国作战72周年之际,本号特编发徐映珉的长篇纪实文学,以鲜为人知的翔实史料和真实情节,向您披露“战争狂人”麦克阿瑟实施的美军“仁川登陆”战役计划的台前幕后……


孤注一掷的“豪赌”

——朝鲜战争初期美军实施“仁川登陆”战役计划的内幕新闻


○徐映珉


古往今来,人类战争就是一幕活剧,犹如武林高手决斗——有的用力量和强大战胜对手,有的用意志和胆魄摧垮敌人,有的则用智慧和谋略创造奇迹。72年前的朝鲜战场上,联合国军总司令麦克阿瑟一手导演的仁川登陆战役,将一个个看似“不可能”变为可能,以过人的胆识和神奇之笔在世界战争舞台上演绎了一幕幕惊世骇俗的活剧。


○○沉浸在节节胜利喜悦之中的朝鲜人民军,麻痹大意、放松警觉,给了美军以喘息和可乘之机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美国为了在亚洲地区找到扩张侵略的机会,一方面在中国继续援助蒋介石的国民党残余势力,破坏和阻挠人民解放军解放台湾,并把魔爪伸向中国,阴谋策划对大陆的武装侵略。另一方面,美国背弃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盟国关于朝鲜自由独立及成立统一的朝鲜政府的协议,插手干预朝鲜人民共和国的内政,于1948年8月5日,公然扶持在朝鲜南半部的李承晚集团上台,成立“大韩民国政府”。

时隔35天后,朝鲜北部成立了以金日成为首相的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政府。新成立的民主朝鲜政府决定在没有任何干涉的条件下,举行全朝鲜普遍选举,建立统一的中央政府,实行自主和平统一。可是,此刻李承晚集团却在美国的支持下,极力主张“武装统一”的反动政策,公开声称“南北分裂是必须用战争来解决的”,并叫嚣要在1950年以武力统一全朝鲜。由于进步势力和反动势力之间矛盾的日益激化,朝鲜内战终于于1950年6月25日爆发。

战火燃起后,南朝鲜伪军在朝鲜人民军的沉重打击下节节败退。美国从其称霸全球的战略目的出发,迫不及待地进行武装干涉。

一天之后,美国总统杜鲁门在白宫宣读了一份秘密电令,命令驻远东的海空军进入战斗状态。6月27日,他又公开发表声明,宣布武装入侵朝鲜,干涉朝鲜内政。并令其海军第7舰队侵入我国台湾省。与此同时,他操纵联合国安理会通过非法决议,为美国编组“联合国军”。

时隔13天后,杜鲁门又在白宫宣读了一份委任令,任命美国驻远东军总司令麦克阿瑟、也就是实施仁川登陆计划的总指挥为“联合国军”总司令。至此,朝鲜国土遭受到侵略者的铁蹄践踏和蹂躏,朝鲜战争由内战演变成反对帝国霸权主义侵略的民族解放斗争。

面对美帝国主义野蛮和凶残的行径,朝鲜人民毫无畏惧,在金日成的领导下,积极反击侵略者,取得了辉煌的战果:1950年6月25日,一举解放汉城;7月20日再克大田,生俘美军第24师师长威廉迪安将军。仅仅两个月,朝鲜人民军就解放了“三八线”以南90%的土地和90%的居民。

正当我们为朝鲜人民抗击侵略者取得的伟大胜利欢欣鼓舞、眼看三千里江山即可统一之时,狗急跳墙的美帝国主义为挽救李承晚政府的垂亡,趁朝鲜人民军主力集中于洛东江战线、后方防御空虚之机,在仁川港下了一步险棋。

1950年8月下旬,朝鲜战局陷入僵持状态。朝鲜人民军因连续作战尽显疲态,加上兵力、物资、给养等消耗殆尽,补给严重不足;美军入侵朝鲜后,由于仓促投入,兵力不足,初期作战连遭败绩。在这种背景下,麦克阿瑟大胆地确定了以空间换取时间、节节后撤、稳定战线、积蓄力量准备反攻的军事战略。此时,美军和南朝鲜军在洛东江地区集中了17.9万余人的兵力,与朝鲜人民军主力部队兵力处于均势,且占据着绝对的制空权和制海权,其地面部队的火力、机动力也占上风。

这一震惊全球、被称之“世界战争史上最成功的登陆作战”的实施,不仅让朝鲜战场的战局发生了意料不到的变化,也奏响了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战斗乐章。


○○善于险中取胜的麦克阿瑟孤注一掷,固执而冒险地将战争赌注下在仁川港,不料顺利登陆、大获全胜


仁川,位于朝鲜半岛西海岸的中部、江华湾的东岸,是南朝鲜首都汉城的重要门户。

这个不起眼的港口并非优良军港,自1883年建成投入使用到美军登陆前还不为世人所知。这里有亚洲最大的潮差,最高时达10米,退潮时,海岸到水际的淤泥滩长达20公里。倘若此时有船只登陆,一旦被搁浅在海滩上,就等于不打自灭,只要岸上的炮火一个齐射,随即就会葬身于火海之中。

仁川港面向西南偏南方向,有条唯一的进出港航道,名叫飞鱼峡,最窄处不足200米宽,航道水深仅有6米左右。大型舰船入港必须乘着海潮入港后才能卸载,否则就会搁浅在遍布港口的烂泥中。港口沿岸筑有4米高的坚固的石坡防堤,构成登陆兵和两栖车辆的天然障碍。而进入仁川港的狭窄的飞鱼峡水道,倘若有一艘船在此沉没,就会堵塞整个航道。

港口外,有一个海拔100多米的小岛“月尾岛”,像一位体格健壮、力大无比的卫兵,紧紧地坚守着进出仁川港的咽喉。岛上,朝鲜人民军修筑了炮兵要塞和防御工事。要在如此复杂艰险的水域和地形条件下登陆,还是世界登陆史上未曾有过的。

出于登陆作战需要,登陆艇必须在7.6米以上的潮位时才能作战。这就意味着,登陆部队的抢滩、人员上岸和物资卸载必须在3小时内完成。而每天仅有清晨和傍晚两次大潮可以使用。也就是说,如果清晨第一波登陆的部队遭遇反击后,依旧在海上的第二波友军要等10小时左右才能去支援。其间,他们只能干瞪眼看着、无力相助。

然而,号称“倔老头”“善于以险取胜”的麦克阿瑟,竟孤注一掷,坚持将战争的赌注下在仁川港。

正如他在美军高级官员作战形势分析会上力辨群雄那样:“积我几十年的作战经验,我相信打仗靠直觉。我主观感到,仁川登陆一定能够成功。因为,人民军的全部主力都在洛东江前线,他们急切想拿下这最后的一块据点,仁川和汉城异常之空虚。”

于是,麦克阿瑟于1950年9月14日集中美军第10军所属陆战第1师、步兵第7师及炮兵、坦克兵、工兵部队等共7.5万余人,出动军舰260余艘,在近500架飞机的掩护下,编成一支浩浩荡荡的特混舰队,穿过济州海峡,进入中国黄海,向江华湾靠近。

当成千上万的人马出现在万里碧波上时,人们无不感到突然,而持相反意见的一些美国官员更是为麦克阿瑟的这一“冒险举动”感到吃惊:根据太平洋大战的经验,一次大规模登陆作战的准备时间需要4个月到半年。而麦克阿瑟从8月12日拟定出秘密计划开始准备起,到9月15日的第一个高潮期仅仅30天。

9月14日午夜之后,大部舰船抵达仁川港附近,担负火力支援的航空母舰、巡洋舰、驱逐舰各就各位。次日凌晨2时30分,首批突击的19艘登陆舰船借夜暗的掩护,悄然驶进飞鱼峡。

此时,朝鲜人民军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对入侵者毫无所察,只有远处月尾岛上的一座信号灯塔一闪一闪地发出亮光,似乎在为登陆的舰船导航。时隔两小时后,集结在仁川港周围的美军巡洋舰和驱逐舰,突然喷出万道火舌,一齐向远方那高耸的月尾岛要塞吞去,震耳欲聋的炮击接连不断,火光映红了整个海面和天空。不一会儿,从英美航空母舰上起飞的几百架舰载机像乌鸦般黑压压一片,携带重磅炸弹及燃烧弹向月尾岛方向扑去……

8时30分,登陆部队前指传来一份急电:“全部占领月尾岛,正沿连接月尾岛和仁川港的海堤快速向前推进。此役我军的损失是:亡22人,伤174人。”正沉浸在梦乡中的麦克阿瑟怏怏瞟了一眼电报,又合上了贪婪的双眼。在他看来,这是预料之中的事,危而无险,万无一失,不值得大惊小怪。




○○情报不畅,缺乏预判,疏于防范,顾此失彼,美军仁川登陆成功让朝鲜人民军饮恨“三八线”


其实,早在仁川登陆前数十天,联合国军的一系列军事行动举世皆知。

9月15日前,以美军为首的联合国军调动部队时,只有团长以上的军官才知道要去哪、去干什么。美军第8集团军司令沃克中将在传达命令时,一再告诫各级军官要严格保密。然而8月18日,在“釜山防御圈”前线与朝鲜人民军交战的美军士兵,尤其是撤退的海军陆战队第5团的官兵,就已经知道他们要去仁川。而这些官兵们零星的交谈碰巧被去前线采访的美联社记者听到。为了确认消息的准确性,这些好事的记者还纷纷去司令部打探消息,很快整个前线部队都在谈论这件事,连韩军官兵也知道了。

那么,原本早该知道仁川登陆军事行动秘密的朝鲜人民军为何毫无察觉?倘若早有洞悉和防范,至少20多天以前,金日成有足够的时间把主力部队撤回,在汉城和仁川之间布下层层防守,以美军为首的联合国军发动的仁川登陆战役可能根本无法实现;即便勉强上岸,也会遭到朝鲜人民军的痛击,造成难以想象的损失。

这主要出自两方面的原因:一方面,金日成和朝鲜人民军很可能不知道美军仁川登陆这个重要军事情报。如果说朝鲜战争之初,朝鲜人民军对美军还比较仁慈,那么在攻陷汉城、一路南下时,他们已经被战争锤炼得冷酷无情。从前线溃退下来的美军士兵不止一次发现朝鲜人民军对他们不再宽容,“投降等于死亡”的概念已植入兵心。美军第8集团军司令沃克中将在“釜山防御圈”进行动员时,为了制止士兵逃跑后退,曾经让军官们向士兵传达这样的概念:“你们不能再退缩了,身后就是大海,如果投降,你们知道北朝军会怎么对待你们……”这样的话一定程度上对美军的战斗力和士气有了极大提升。这也是美军及其联合国军后来能稳住防线、取得釜山防御胜利的关键因素之一。在这种情况下,朝鲜人民军想要从美军方面打听到仁川登陆这一高级军事情报,基本不可能。

另一方面,朝鲜战场上接连不断的胜利让人民军沉浸在喜悦之中,对敌情判断和战争走向缺乏正确判断和预测,作战原则和战略决策不够周全,依然坚持集中兵力,突破“釜山防御圈”,誓要全歼美韩军。这样一来,就算美军从仁川登陆,朝鲜人民军也会顾此失彼,失去釜山防线支撑,成为敌后孤军,不战自溃。倘若从8月初美军风雨飘摇、随时会全线崩溃的釜山防御态势来分析,朝鲜人民军的做法无疑是对的。可是,进入8月末至9月初时,朝鲜人民军先是被打垮了两个师,紧接着韩军第1师在9月2日左右又击垮了朝鲜人民军第7师,在攻破“釜山防御圈”难度无限加大的情况下还要无视仁川方面的威胁继续组织进攻,就显得很不明智了。

其实,美军沃克中将并不赞成在仁川登陆。他希望麦克阿瑟能够在攻击“釜山防御圈”的朝鲜人民军主力背后登陆,从而形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再用空军轰炸将其逼入釜山外围的大山中,采取炮兵和空军相结合的办法,一举歼灭朝鲜人民军。这样不仅可以大大减少伤亡,而且还能让朝鲜人民军精锐丧尽,使其不得不退回“三八线”以北,相当长一段时间都无力南进。9月12日左右,美联社的记者们终于从司令部的一名参谋口中确认了美军即将在3天后实施仁川登陆行动,并把这一消息当成头条新闻,宣扬的全世界都知道,所谓的“烙铁行动”之绝密彻底公告于天下。

然而,直到此时,朝鲜人民军仍有重新部署和翻盘的机会。他们渡过洛东江,向“釜山防御圈”进攻的只有5个师,虽然被打垮了3个师,可是以剩下的两个师顶住有可能到来的反击、其他部队撤回汉城一线还是有可能的。就算美军及其联合国军仁川登陆顺利,但在向汉城发起进攻的途中无疑要遭到朝鲜人民军的致命打击。可是,朝鲜人民军由于预判防范不够,加上兵力部署失衡,导致美军顺利实施仁川登陆计划。

几乎同时,美军开始对仁川重要火力点月尾岛实施猛烈轰炸,清除登陆仁川的障碍;情报小组在仁川附近的岛上设置中转站,派遣韩国人组成的渗透小组,收买当地渔民,进入仁川甚至汉城,打探朝鲜人民军的军事动向。这些情报人员还在仁川滩头来回走动,测试淤泥对登陆行动的影响程度,埋伏一整夜,为了准确测出潮汐的时间……而朝鲜人民军的仁川守军在得知美军情报小组所在位置后,只是做了试探性地攻击,便停止了“拔钉子”行动。

直到此时,朝鲜人民军前线主力仍然没有后撤的任何打算,“釜山防御圈”却越发坚固,而仁川剩下的一些游击队和守备部队,面对即将到来的美军及其联合国军登陆行动,几乎没有任何准备和还手之力。


○○美军实施仁川登陆行动,使朝鲜人民军遭受毁灭性打击,让战争格局发生了根本性转变,导致朝鲜三千里河山圆梦未圆


美军及其联合国军仁川登陆的顺利实现,使朝鲜战局发生了难以想象的逆转,登陆美军东击汉城,南下水源,切断了朝鲜人民军的南北联系。与此同时,正面洛东江战线美伪军10个师(美骑1师,步兵第2、第24、第25师,伪首都师、第1、第3、第6、第7、第8师),在美军第8集团军指挥下,于9月17日开始反攻。到21日,已有5万大军汇聚到汉城和水源,汉城炮火连天,血肉横飞,争夺激烈。9月28日,美军的星条旗和南朝鲜的太极旗插上了守军的最后据点汉城邮电大楼。29日,敌正面部队抵达“三八线”的土地。

美军仁川登陆是朝鲜战争初期一场具有决定性意义乃至改变整个战争格局和战场态势的战役行动。它带来的直接现实意义主要体现在3个方面:一是解了朝鲜人民军对釜山韩美联军之围,避免了韩美联军被赶进大海的被动局面,及时扭转了战场格局,使韩美联军由被动防御转为战略反攻。二是仁川登陆使朝鲜人民军遭受毁灭性打击,在全面大溃败中,朝鲜人民军不仅损失了数十万军人,而且损失了几乎所有的坦克、火炮等装备,使朝鲜半岛军事力量对比发生了根本性的扭转。三是联合国军在仁川成功登陆后,形成了朝鲜人民军注定战败、北朝鲜注定亡国的局面,从而直接威胁到中国的领土安全。

在这万分危急的情况下,金日成于1950年10月1日正式电告毛泽东主席,请求给予特别援助,急盼中国人民解放军出兵援助朝鲜人民军作战。中共中央政治局在毛泽东主席主持下多次召开会议,毅然作出抗美援朝的决策。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百万志愿军将士身赴异国英勇作战流血牺牲无私奉献的行为,激发了亿万中华儿女保家卫国的热情和斗志。


○○第一个获知仁川登陆情报的雷英夫,科学预判、及时建言,促使党中央、毛主席作出决定:出兵朝鲜,抗美援朝,保家卫国


早在1950年8月,中国的一位非凡的人物就判断美军要在仁川登陆。他就是当年周恩来总理的军事秘书、少将雷英夫。

1950年8月23日。

北京中南海总参谋部。

作战室主任雷英夫和几位参谋正在议论着朝鲜战事的发展态势。

雷英夫久久地凝视着地图上的朝鲜半岛深思:朝鲜人民军战线已拉长到四五百公里,补给困难,后方空虚,如果在朝鲜中部插上一刀,不仅使之补给切断,而且中部登陆之敌与釜山守军呼应,顷刻间即可由我围敌变成敌围我。他望着两岸各登陆点,发现唯有仁川最有利。一旦敌人在仁川登陆,汉城岌岌可危,南部战场人民军也将被动挨打。他联想到,麦克阿瑟、沃克等人在二次大战中多在太平洋作战,是组织海岸登陆的老手;时下,美国海空军占有绝对优势,组织登陆将极为有利。他的分析,大家一致赞同。

雷英夫深感情况紧急,马上报告了周恩来总理,周恩来总理立即和毛泽东主席通了电话。

在菊香书屋,毛泽东听了雷英夫的详细报告后点头说:“这个判断很有道理。看起来很快结束战争是不可能了,但目前就打第三次世界大战也不可能,因为美国还没准备好。”毛泽东又问:“麦克阿瑟是什么性格?”雷英夫答:“是好战分子,倔老头。”毛泽东说:“好,他越好战越倔,对我们越有利。”

接着,毛泽东和周恩来马上商议决定:东北边防军9月底前完成一切作战准备;将此分析通知朝、苏方面;总参、外交部密切注视朝鲜战场。

待这些都付诸实施后,雷英夫又被焦虑、矛盾的心绪所困扰:现在他的分析已通报到朝、苏和我军高级领导层,一旦失误,将影响主席和总理的威望。但他又希望判断是错误的,因为战况剧变,会使朝鲜人民蒙受重大损失。他每天焦虑地穿梭于情报部门和外交部等获取信息。

9月10日一大早,雷英夫得知,9月中旬朝鲜附近有强台风,潮汐落差达30英尺。他想,这种恶劣天气,登陆比较困难,但麦克阿瑟脾气倔,喜欢出奇制胜,很有可能利用别人认为不可能登陆的时候实施登陆。雷英夫的确无愧于毛泽东送给他的“洛阳才子”雅号,1950年9月15日凌晨,仁川登陆果然开始了!

仁川登陆被麦克阿瑟自称为“军事艺术的杰作”,成为这个“战争狂人”军事生涯的闪光点。一夜之间,他的身价百倍高抬,正如李奇微在他的回忆录中写道的:“仁川登陆的胜利,带来一个更加微妙的后果,是人们对麦克阿瑟将军的一贯正确性几乎发展到了迷信的地步。”

然而,就在麦克阿瑟得意忘形、不可一世之时,鸭绿江畔的崇山峻岭中冒出一个强硬的对手——中国人民志愿军,使北去之潮再次180度回转。

麦克阿瑟更想不到,在中国人民志愿军入朝的6个月后,他的军事生涯便在震天的炮火声中戛然而止,罩在头上的耀眼光环也从此消失……

72年前的战争硝烟早已淹没在岁月的长河里,和平的春风早已熨平人们心灵上的伤痛。尽管美丽富饶的三千里河山圆梦未圆,但和平的阳光依然温暖着这片土地,和平发展、和睦相处的时代乐章永不变调。解读历史,回首往昔,是为了更好地展望未来、珍惜今天。如今,朝鲜和韩国两国政府和两国人民,守望相助,共享美好,用智慧和汗水在各自的疆土上齐心筑梦,创造未来。

(照片均来自网络)



延伸阅读

代号为“烙铁行动”的仁川登陆战役,是朝鲜战争中一场决定性的进攻战役,也是人类战争史上的一个奇迹。

这场战役始于1950年9月15日,结束于1950年9月28日,历时14天。在两栖行动中,联合国军通过在对手后方之一系列登陆攻占了仁川及突破了釜山地区。参与这次进攻战役的联合国军之主要组成部分是由美国陆军五星上将道格拉斯麦克阿瑟所指挥的多国联军。

在这场战役中,朝鲜人民军共投入兵力6500人,联合国军共投入两栖部队75000人,是朝鲜人民军的10倍之多。联合国军共阵亡222人,朝鲜人民军共阵亡1350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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