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的国会分为参众两院。参议院的人数固定是100名,六年一个任期,但是它每两年改选三分之一,6年全部改选一遍,众议院是400多号人,每两年选一次,到期全部改选。我们看历届美国国会的名单当中,都会有一大批的犹太裔的议员,也有人称他们是美国国会中的“犹太帮”。
比如说2007年到2009年,在第110届国会中,犹太裔的议员是46人。2009年到2011年的第111届国会里边,犹太裔的议员是45人。到第112届国会里边,犹太的议员还有40个人,这是非常高的比例。犹太人的人数,我刚才讲大概只有2%左右,但是犹太裔议员的数量,甚至超过了8%,这也是一个比较高的数字。而我们这里讲到的,还仅仅是犹太裔议员,还有大量的不是犹太人,但是坚定支持以色列和犹太人的议员,在国会影响力是特别大的。
因为美国犹太人总体上是比较有钱的,除了自己投票之外,他还会把钱投给他自己支持的一些候选人,华盛顿邮报曾经有一个估计,说美国民主党总统候选人的资金,从私人募捐到的竞选资金里边,大约有60%来自犹太人。卡特总统有这么一句话,说不管是要竞选总统还是要竞选议员,没有一个人会去得罪犹太的利益集团。因为一旦他这样做,那么就肯定跟选举无缘了。
犹太人在美国政治里边的第二个做法就是国会的游说。美国-以色列公共事务委员会(AIPAC),在美国所有的游说集团里边,是非常特殊的。比如说有一次它的官员,拿了一张餐巾纸,就对《纽约客》的记者讲,“我们可以在24小时内,争取到70位参议员在这个纸上签字。”大家觉得这个话是不是好像听起来很狂妄?听起来的确是如此,但是他们还真是能够做到这一点,所以有人称AIPAC是美国国会的“第三院”。参议院、众议院还有犹太的游说集团,也有人讲它是“国会山之王”,就是在所有的国会山游说集团里边,它的排位是最高的。
它有很多自己很特殊的办法,来建立自己的政治影响力。比如说,它会事先让中意就是候选人,和主要的金主见面,但是在见面之前,他首先要了解你的政治立场,向你提问,你要回答他所关注的很多问题。AIPAC的主席霍华德·弗里德曼,他在2006年说过一句话,他说我们会和每一位国会议员候选人见面,让他们了解到以色列的艰难处境,了解到中东形势的复杂性。他还说,我们甚至会要求每一位候选人写出关于美以关系的看法,这样它们在这个问题上的立场就清清楚楚了。你必须回答它关注的问题,你的表述甚至要符合它对很多问题表述的口径,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以色列的前总理埃胡德·奥尔默特,他有这么一句话,说“感谢上帝,我们有AIPAC这个组织。它是我们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支持者和最伟大的朋友”。
除了前面这两点之外,犹太人在美国参与政治还有一个重要的做法,就是积极担任公职。比如说基辛格,既担任国务卿,担任过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卡特总统时候还有万斯,也是犹太人出身。到克林顿总统的时候,他的国务卿奥尔布赖特等等,也是犹太人。到现在拜登总统,他现在的国务卿布林肯,他的副国务卿温迪·舍曼,再比如说财政部长耶伦,国土安全部长马约卡斯,白宫幕僚长克莱恩等等,都是犹太人,他们通过担任政府的顾问,或者通过直接担任公职,合法地利用这些公权力,来维护整个犹太群体的利益。
第四点,就是美国犹太人塑造对以色列和犹太人比较有利的公共话语,这个是比较突出的。而且也往往是容易忽视掉的一点。我们知道,美国很多的主流媒体,比如说《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它的创立人,包括背后的老板其实都是犹太人。我们知道的比较多的可能是默多克,默多克他的母亲据说是一位犹太人,除了这个之外,美国的很多媒体记者,包括一些专栏作家,还有学者本身也是犹太人。据说在学界有这么一个说法,说在美国东部的大学教授里边,大概有30%是犹太人。比如哈佛大学的教授傅高义,就是犹太人。哈佛大学现在的校长拉瑞·巴考是犹太人。麻省理工学院现在的校长,也是犹太人。
给大家举一个例子,大概是在2007年的时候,当时小布什政府想重启中东和平进程,众议院的南亚和中东小组就召开了一次听证会。请到了三位专家,其中一位叫马丁·因迪克。这个人他是特别亲以色列的,他早年就在美国-以色列公共事务委员会干过。后来80年代他独立创办了美国的近东所,而且还做过克林顿政府驻以色列大使,做过他助理国务卿。所以他在中东问题上是非常非常亲以色列的。第二位专家戴维·马科夫斯基,来自近东所。他的立场当然是跟马丁·因迪克非常接近的。第三位专家,叫丹尼尔·帕普斯。这个人是美国中东学者里边的一个右翼人士,他经营了一个“中东论坛”,这个人亲以色列亲到什么程度?他在“9·11”之后,专门创建了一个网站,叫“校园观察”。就是让学生举报校园里边的老师或者学生发表的不利于犹太人和以色列的言论,统计之后它搞一个黑名单,就是关于各个学校对以色列,或对犹太人不友好的教授的名单,学校的排名。
大家可以想象,在一个关于巴以和平的美国的一个内部听证会上,它请到的三位都是非常亲以色列的专家。而作为另外的当事一方巴勒斯坦人,不仅没有人在场,也没有一个人代表它的立场,你可以想象这样听证会的结果,或者它的导向,它能导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