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尔·布思·卢斯(Clare Boothe Luce,1903—1987)一生有很多身份,还跨界,包括演员、编剧、二战期间《时代》杂志的战地记者,《名利场》杂志总编辑,共和党国会议员,美国驻意大利大使等。

1987年《时代》杂志在报道她去世的消息时,称她为“本世纪杰出的文艺复兴女性”。不过,看似有着传奇人生的克莱尔在去世前不久却和朋友倾诉:“我的人生很糟糕。”

纵观克莱尔的一生,似乎每一次取得“质变”级的成就同时,都会被生活中的苦难给予一记重击。

1903年克莱尔出生于美国纽约,父亲是名小提琴手,但没什么名气,在克莱尔八岁的时候就出轨抛弃家庭离开了。母亲是名舞蹈演员,独自抚养克莱尔和她的哥哥,虽然艰辛,但也保证了两个孩子没有因为贫困辍学。

克莱尔十岁的时候就曾登台表演或者在电影中跑龙套赚钱补贴家用,直到后来家里的生活因为母亲改嫁而有了改善,而全家也搬到了巴黎生活。

几年后,结束学业回到美国的克莱尔偶然结识了社交名媛 O. H. P. Belmont 夫人,这位夫人对克莱尔的评价是:“我遇到了一个女孩,她拥有所有天赋和成功的标志。她只有十七岁,而且很穷,但她有美貌和智慧,可以随心所欲地施展她的野心”。

可惜的是,美貌和智慧出众的克莱尔还没来得及规划如何追求成功,就迎来了自己的第一个悲剧,她被母亲和继父怂恿着走进了自己的第一次婚姻。

当时的克莱尔刚满20岁,而母亲为她看中的是43岁的一名服装业百万富翁。婚后,克莱尔生了一个女儿,但除此之外,这场婚姻几乎就剩下痛苦了。丈夫虽然有钱,却是个家暴狂,每次酗酒之后都会对克莱尔动手。忍耐了六年之后,克莱尔选择了向自己的婆婆求救,并最终在婆婆的帮助下打赢了离婚官司,获得了425,000 美元的离婚官司和解金,外加每年 30,000 美元的生活费,但她并没有获得女儿的监护权。

克莱尔一直被称为是非常具有野心的女人,而从第一次婚姻中获得的经济补偿为她后来规划职业发展提供了不少底气。在被拒绝了多次之后,1930年克莱尔终于获得了杂志《名利场》(Vanity Fair)的工作机会,而她在《名利场》报道的第一个名人,就是自己的第二任丈夫亨利·卢斯(Henry Luce),美国《时代周刊》、《财富》和《生活》杂志的创立者,虽然当时他们还互不相识。

克莱尔擅长撰写一些短小、尖锐的作品,她用这样的风格报道了许多名人和贵族的生活,非常受读者欢迎。而凭借出色的表现,克莱尔在《名利场》的提升也很快。1932年,她被任命为《名利场》的新总编。而卢斯也开始走入克莱尔的生活。

和克莱尔相识的时候,卢斯还没有离婚,他当时的妻子丽拉·霍茨是位大家闺秀,而且卢斯和丽拉相识时还只是个小职员,后来的创业成功也是依靠了丽拉家里的资助。所以,克莱尔和卢斯这场号称一见钟情的婚姻并没有获得多少祝福,卢斯的两个儿子都选择在父母离婚后跟着母亲。

1935年,克莱尔和卢斯结婚。虽然背负了破坏别人婚姻的骂名,但走入第二次婚姻的克莱尔倒是更加不用为钱操心了,开始了专心写剧本的生活。几年中她写了五个剧本,其中四个剧本都大受欢迎,尤其是在美国各地上演了600多场的《女人》,为克莱尔带来了不小的名气和收益。

而不用为钱发愁的克莱尔却不再满足于写写剧本的安稳生活,开始有了新的职业规划。

1941年,克莱尔成了一名战地记者,据说她是第一位受邀参观马奇诺防线的女性。之后,她还到昆明采访过陈纳德将军和飞虎队员。

虽然只做了两年的战地记者,但这段经历却成了克莱尔在1943年竞选康涅狄格州众议员时的重要资本。

为竞选她发表了116次演讲,而且没有借助丈夫卢斯名下的任何传媒进行宣传,让竞争对手无法在这个问题上找到她的毛病。最终,克莱尔凭借自己的努力高票当选。

成功跨入政界的克莱尔收获了大量的关注,但她人生中另一个巨大的苦难也随之而来。1944年,克莱尔唯一的女儿,再过几个月就要从斯坦福毕业的Ann丧生于一场车祸,这对克莱尔造成了沉重的打击,她因为自己对女儿的关心不足而陷入了悔恨和自责。

几个月后,还没有从悲伤中恢复过来的克莱尔迎来了新一次的国会议员选举,她把悲伤化为悲愤几乎都发泄在了这次竞选中。过于尖锐甚至有抹黑嫌疑的言论虽然引发了不少评论的反感,但并没有阻止克莱尔的成功连任。

1953年,克莱尔的仕途又上了新台阶,她因为助选工作表现出色,被艾森豪威尔任命为驻意大利大使,开创了女性出任大国大使的先例。

而她和丈夫卢斯的关系也在情爱逐渐消退中变得更像坚实的合作伙伴。卢斯坚持陪同克莱尔上任,意大利政府还给了他一个部长级的名誉职位,就为了方便礼宾司在准备国宴时方便安排卢斯的位子。

三年后,没等到任期结束,克莱尔就因为食物铅中毒致病返回美国。此后她的仕途并没有太大的发展并不是健康原因,而是她被又一轮不幸打击得几乎没有招架之力。

她的母亲在外出时死于交通意外,被火车撞死了,哥哥和几个好友又相继自杀身亡。

事业上一帆风顺,生活上却不断受到重创,几乎精神崩溃的克莱尔开始接受心理咨询,后来又改信了天主教。

1967年,丈夫卢斯逝世,遗嘱中明确克莱尔可以从为她设立的信托中获得固定收益来保障生活,除此之外没有其它。而卢斯基金会的管理者也是他和前妻的儿子,克莱尔无权插手。

晚年的克莱尔已经失去了再为事业奔波的热情,但生活富足的她却变得节俭了许多,去世后也将大部分遗产捐赠给了好友设立的慈善基金组织。

1987年,84岁的克莱尔逝世于华盛顿。媒体的报道大多在赞美她出众的美貌和才华以及成功的事业成就。然而,克莱尔自己在回顾过往时,细数了她曾经历的创伤,反讽道:“我的生活是让任何人羡慕的生活吗?”可见这些别人眼中的成就并不能抚平她贯穿一生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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