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50年,发达国家的平均寿命可以达到113岁。”哈佛大学教授大卫·辛克莱,在《长寿:当人类不再衰老》书中“大放厥词”。他认为衰老是另一种“癌症”,如同癌症从不可救治到有法可治的经历,未来人类终将战胜衰老。
01 衰老可能是一种病
在过往,衰老被认为是不可逆转的自然规律,以至于我们潜意识会将它和死亡等同。然而,细究来说,衰老不过是皱纹、白发、关节疼痛等状态的组合体,诗人李白曾说“高堂明镜悲白发”便是其中一例,这并不意味着它必然发生。
目前衰老的感觉是可以模拟的。辛克莱教授提到一种“衰老套装”,使用颈托来使颈部的灵活性降低,衬铅的夹克和全身包裹材料模拟肌肉无力,耳塞降低听力,滑雪护目镜模拟白内障,即便你现在20岁,依然能体验到衰老带来的苦楚。
如果年轻的你不用“衰老套装”而依然有相似体验,那就是未老先衰,这意味着生理年龄远大于自然年龄;相反,如果你人过半百测出来却只有30岁出头,那就是“返老还童”。辛克莱教授便是如此,通过摄入抗衰老药物,身体状态得以改善,生理年龄倒拨,达到科学家所说的“逆转衰老”,需要留意的是,寿命上限并不因此提高。
俯卧撑数量可以测试你的生理年龄。如果你年过45岁,还可以做20多个俯卧撑,说明身体状态很好。
此外,坐立测试(SRT)也是一种方法:赤脚坐在地板上,双脚交叉,然后身体快速前倾,看你能否一下子站起来。年轻人很容易做到,中年人需要借助一只手撑起来,而老年人往往要单膝跪地才能站起来。
试想一下,如果我们能通过抗衰老药物或者技术,将70岁老人的生理年龄逆转到30岁,使垂垂老矣的白发老人充满活力,那将衰老视为一种疾病又何妨呢?更何况,和疾病一样,衰老导致身体退化、限制生活质量、有特定病理。
02 日新月益的抗衰老研究
当接受了“衰老是一种疾病”的理念后,如何战胜它摆上议程。尽管多数医生仍然认为,衰老是一件非常复杂、难以改变的事情,但辛克莱教授提出,衰老也有简单的解决办法。
就像列文虎克用自制显微镜观察到细菌,一块肥皂便解决了“术后感染”的世纪难题;天花在欧洲肆虐,造成1.5亿人死亡,英国詹纳医生只是将牛痘水疱液体注入8岁男孩,便使其摆脱“天花魔咒”,现代科学家正在寻找一种方法,直接针对衰老进行治疗。
衰老细胞的清除是其中一种。和人体一样,细胞也有老去的一天,当它分裂到40-60代以后,端粒变短到无法再短,DNA信息无法被有效保护,最终永久停止繁殖。这些衰老细胞会带来大面积灾难,引起炎症,导致其他细胞变成“僵尸”,甚至刺激细胞形成肿瘤。
而通过衰老细胞裂解剂(Senolytics),衰老细胞将被清除。梅奥医学中心的詹姆斯·柯克兰使用种裂解分子槲皮素和达沙替尼,可以在很短的疗程中清除实验小鼠的衰老细胞,使其寿命延长36%。
另一种方法是研发抗衰老疫苗,通过自身的免疫系统杀死衰老细胞。辛克莱教授在书中预言,未来将出现接种预防衰老的疫苗,而不仅仅是治疗或延缓衰老的症状。
去年12月份,该预言已被来自日本顺天堂大学的科研团队证实。他们研发的抗衰老疫苗,能将体内含有GPNMB分子的衰老细胞成功清除。
除了裂解剂和疫苗以外,通过细胞重编程技术,也有可能实现衰老逆转。
举个例子。《纽约时报》报道了一则新闻,一名叫史翠珊的妇女家里的狗去世了,她让专业人员提取狗的脸颊和腹部皮肤细胞,送到得克萨斯州的实验室克隆,产生4只小狗,从而将对原来狗的爱转移到克隆狗身上。
在科学家看来,这意味着衰老个体细胞也蕴含完整的遗传信息,也是细胞重编程技术成立的前提。
与克隆技术有所不同的是,细胞重编程是指在不变成克隆体的情况下,将衰老细胞重置成年轻状态。该技术得益于日本科学家山中伸弥的发现,他在2006年发现一组基因(Oct4、Klf4、Sox2、c-Myc),可以将成体细胞诱导成为多能干细胞,并因此与约翰·格登在2012年获得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
在《长寿:当人类不再衰老》这本书中,辛克莱总结了日新月异的抗衰老研究,并笃信细胞重编程将是衰老研究的下一个前沿领域。
03 未来50年,如何活到113岁?
在抗衰老技术粉墨登场的21世纪,未来人均寿命增长已经是一件确定的事情。我国“十四五”规划纲要提出,5年人均预期寿命提高1岁。倘若未来都是如此规划、并且100%达成目标,1个世纪后人人百岁将成常态。
辛克莱教授则更加乐观。他将周期缩短一半,认为未来50年,人均寿命可以达到113岁,其具体计算方式如下:
(1)DNA监测技术正在付诸应用,可以在癌症恶化前提醒医生,增加战胜癌症的胜算;呼吸分析仪能检测到免疫疾病的情况;键盘上的按键能提示早期帕金森病或多发性硬化症。如果多个科技进步共同作用,人类的寿命将延长10年。
(2)随着衰老生物学的普及,更多人将知道如何长寿。通过简单的热量限制、氨基酸摄入、多运动等措施,可以将健康生活往后延长5年。
(3)动物研究已经证实,某些分子能影响生存回路、使长寿基因表达得更充分,这将使我们的健康寿命延长10%-40%,即使按照最短年限也有8年。
(4)目前已经有实验室手段能重置表观基因组、通过药物或接种疫苗来杀死衰老细胞、在转基因农场动物上培育完整器官,甚至利用3D打印机打印出器官来替换我们身体的一部分。尽管这一切还未完全落入实际应用,但假设只要其中一项或几项成功,那至少能延长人类10年寿命。
综合上述四个方面,寿命增长数值加起来大约是33年,鉴于发达国家的平均寿命比80岁略高,50年后的平均寿命很有可能就是113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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