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南斯拉夫电影《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的结尾处，纳粹军官站在山顶对党卫军军官说到：我终于知道了谁是瓦尔特！党卫军军官赶忙问到：“谁，谁是瓦尔特？”纳粹军官指着萨拉热窝城说到：“看，整个萨拉热窝！这就是瓦尔特。”

电影《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的中文海报

南斯拉夫人在仅有的不足一千年的历史中先后击败了奥匈帝国、奥斯曼帝国和纳粹德国。建立了属于他们自己的国家。曲折的历史从未让这个族群与战争隔绝。

1991年爆发的南斯拉夫内战是二战以后欧洲最血腥的一场战争，在二十世纪末期的欧洲发生如此血腥的战争简直无法想象。这场战争一直延续了十余年，甚至到今天可以说仍然未完全结束。那么这场战争为何打起？又为何延续这么多年呢？今天就来简述一下南斯拉夫的历史。

前南斯拉夫社会主义联邦共和国国旗

南斯拉夫的由来

南斯拉夫本来是一个民族，他们属于斯拉夫人的分支，他存在的历史其实并不算长。公元一世纪前斯拉夫人主要居住在波兰东南部、白俄罗斯和乌克兰的西部。公元二世纪，部分斯拉夫人越过多瑙河进入多瑙河平原。这时斯拉夫人分成了西斯拉夫人和东斯拉夫人。东斯拉夫后来逐渐形成了今天的俄罗斯、乌克兰和白俄罗斯人。而西斯拉夫人在公元六世纪至公元八世纪，由于外族的入侵（主要是阿瓦人和阿扎尔人，后者是今天匈牙利的主体民族），又有一部分西斯拉夫人迁徙至巴尔干半岛。没有迁徙走的西斯拉夫人后来形成了波兰、捷克和斯洛伐克三大民族。

早期斯拉夫人的迁徙图

迁徙到巴尔干半岛的西斯拉夫人后来被称为南斯拉夫人。自从南斯拉夫人迁徙到巴尔干半岛之后，这里就成了整个欧洲的火药桶。在过去一千多年中，战乱从未停止过。

中世纪南斯拉夫族群的分化

南斯拉夫人来到巴尔干半岛之后，先后在巴尔干半岛的东南部成立了塞尔维亚帝国和保加利亚帝国。后者就是今天保加利亚的主体。他们的信仰本来是天主教，后来因为教廷的分裂，他们的信仰被归类至东正教。而塞尔维亚帝国的范畴就是今天的塞尔维亚南部（科索沃地区是塞尔维亚帝国的中心地带，这也是为什么塞尔维亚人不愿意放弃科索沃的历史原因之一。）、黑山、阿尔巴尼亚以及希腊北部的一部分。塞尔维亚帝国后来因为内乱，被奥斯曼帝国击溃，从此臣服于奥斯曼帝国。在奥斯曼帝国统治期间，一部分塞尔维亚人改信伊斯兰教，就形成了今天的波什尼亚克人。另外随奥斯曼帝国来的还有一部分阿尔巴尼亚人，后来这些人长居科索沃地区，逐渐将原塞尔维亚人取代，成为了科索沃地区的主体民族。

塞尔维亚帝国示意图

比巴尔干半岛东南部的南斯拉夫人更早改变的是西北部的南斯拉夫人。公元七世纪中期，位于今天斯洛文尼亚地区的南斯拉夫人建立了卡拉塔尼亚公国。之后这个国家被法兰克王国吞并，卡拉塔尼亚公国地区的南斯拉夫人形成了今天的斯洛文尼亚人。法兰克王国在向巴尔干进军的过程中又吞并了今天克罗地亚地区。这一地区的南斯拉夫人后来形成了克罗地亚人。

位于萨拉热窝的清真寺

在中世纪时期，南斯拉夫族群就逐渐分裂成了塞尔维亚、波什尼亚克、斯洛文尼亚和克罗地亚，四个民族。这四个民族的语言相通，但宗教信仰却分为三类。在文字上，前两者采用西里尔字母，后两者则采用拉丁字母。所以在巴尔干有个奇特的事情，语言相通文字却不一样。

再加上跟随奥斯曼帝国而来的阿尔巴尼亚人，这一地区就存在了五个民族。

中世纪后期哈布斯堡王朝的崛起使得巴尔干半岛成为了基督教势力与奥斯曼帝国的伊斯兰势力角逐的主战场。而南斯拉夫地区在此时一分为二。改信伊斯兰教的波斯尼亚人，以及信仰东正教的塞尔维亚人和阿尔巴尼亚人站在了奥斯曼帝国这边，斯洛文尼亚人和克罗地亚人则站在了哈布斯堡王朝的奥地利帝国一侧。奥地利帝国甚至一度将克罗地亚分为了平民区与驻军区以抵挡奥斯曼帝国的入侵。在这时的南斯拉夫族群之间已经形成了政治上、宗教上、军事上的对抗。

南斯拉夫王国的建立

不停地战乱使得南斯拉夫地区的各民族民不聊生。随着奥斯曼帝国的衰落，塞尔维亚人开始准备复国。后来在奥斯曼的死敌，同是斯拉夫人的沙俄的帮助下，于1882年正式复国。并通过两次巴尔干战争，逐渐收复了科索沃地区和马其顿地区。此时作为他们的同胞兄弟，彼此对抗了几个世纪的克罗地亚人和斯洛文尼亚人在看到塞尔维亚的独立以后也迫切的希望可以摆脱奥匈帝国的控制。大南斯拉夫的概念开始在整个南斯拉夫地区盛行。最终塞尔维亚青年普林西比走出了第一步，他在萨拉热窝枪杀了奥地利王储斐迪南大公夫妇，第一次世界大战也由此爆发。

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曾经蹂躏南斯拉夫几个世纪的奥匈帝国和奥斯曼帝国先后被瓦解。塞尔维亚王国兼并了原属奥匈帝国的克罗地亚、斯洛文尼亚、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和伏伊伏丁那地区。并将国名改为塞尔维亚、克罗地亚和斯洛文尼亚人王国。1929年更名为南斯拉夫王国，南斯拉夫作为一个国家的名字第一次在历史上出现。

引发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萨拉热窝事件

此时的南斯拉夫是一个由塞尔维亚人控制的政权。过去几个世纪的对抗，并没有因为南斯拉夫的成立而消失。加之宗教信仰的不同，南斯拉夫王国内部矛盾重重。在南斯拉夫王国成立的当年，不满塞尔维亚统治的克罗地亚人就在保加利亚成立了极右翼民族主义组织乌斯塔沙。乌斯塔沙从成立之初就得到了墨索里尼的法西斯党的支持。

南斯拉夫王国行政图，红色为克罗地亚省

二战时的南斯拉夫

1941年纳粹德国入侵南斯拉夫王国，有着乌斯塔沙做带路党，德国的入侵顺风顺水。在德国完成了对南斯拉夫王国的占领后，纳粹德国帮助乌斯塔沙成立了由德国控制的傀儡政权克罗地亚独立国。在二战时期克罗地亚人的傀儡政权对塞尔维亚人进行了疯狂的报复行为。其手段令人发指。乌斯塔沙建立里各种大大小小的集中营。集中营关押了大量的塞尔维亚人、吉普赛人、犹太人、波斯尼亚人，以及其他一些反纳粹游击队员。在集中营里严刑拷打只是小儿科，毒气、犬刑（用狗将人活活咬死）比比皆是。他们甚至配合纳粹德国利用塞尔维亚人进行人体试验。

臭名昭著的乌斯塔沙

幸运的是克罗地亚人不仅有乌斯塔沙，还有一位英雄叫铁托。二战期间铁托领导南斯拉夫各族的游击队对纳粹德国进行了各种反击。并于1945年依靠自己的实力，将纳粹德国赶出了南斯拉夫地区。战后通过全民公决废除君主制，成立民主联邦南斯拉夫，1946年更名为南斯拉夫人民联邦共和国，1963年更名为南斯拉夫社会主义联邦共和国。该联邦由克罗地亚、斯洛文尼亚、塞尔维亚、黑山、马其顿和波黑六个加盟共和国组成。

铁托

铁托执政

由于战后南斯拉夫的政权由克罗地亚人铁托来主导，所以并没有发生塞尔维亚人对克罗地亚人的疯狂报复。但铁托却一直对塞尔维亚人不放心，在铁托整个执政期间，对塞尔维亚人的打压从未停止过。

在政治上将大塞尔维亚地区分为塞尔维亚、波黑、马其顿和黑山。然后将马其顿地区的塞尔维亚人归类为马其顿人，黑山地区的塞尔维亚人归类为黑山人，波黑地区信仰伊斯兰教的塞尔维亚人归类为波斯尼亚人。这样塞尔维亚民族被一分为四。其实黑山、马其顿和今天塞尔维亚地区人的区别可能就是北京人和天津人的区别。但在民族划分中，铁托却刻意地将他们拆分开，以打压塞尔维亚人的势力。

至此前南斯拉夫地区的七大民族正式形成，分别是：塞尔维亚人、克罗地亚人、斯洛文尼亚人、波什尼亚克人、黑山人、马其顿人和阿尔巴尼亚人。

但铁托对此还不放心，于是又给予联邦中塞尔维亚共和国的科索沃省和伏伊伏丁那省高度自治的位置。本来联邦委员会每个加盟国有一个位置，但铁托却又让塞尔维亚的两个自治省各占一个位置。表面上看塞尔维亚在联邦委员会中八席中占有三席，实际上两个自治省却在联邦会议中经常与塞尔维亚意见相左。这也为日后的科索沃战争埋下了伏笔。

南斯拉夫社会主义联邦共和国行政图

1974年通过的新南斯拉夫宪法又进一步加强了自治省的权利，使得自治省的权利与加盟共和国的权利几乎相同。

铁托老爷子还有一个神来之笔，他似乎能预感到各民族之间的矛盾早晚会激化。在他执政期间，允许各加盟共和国拥有自己的边防军队，军队受加盟共和国领导，不直接受中央政府领导。这也为南斯拉夫内战埋下了一颗巨大的定时炸弹。

本来在铁托执政时期，还能依靠自己的权威维持南斯拉夫各国中的平衡。但在1980年铁托去世后，人数占优的塞尔维亚人很快掌控了中央的权利。此时的南斯拉夫经济发展极不平衡，靠近西欧的斯洛文尼亚与克罗地亚经济较为发达，中部的波黑和塞尔维亚其次，马其顿地区最为落后。克罗地亚和斯洛文尼亚的财政收入相当一部分要去补贴其他的加盟共和国。这引起了克罗地亚人和斯洛文尼亚人的不满。

历史的矛盾、政治的博弈、经济发展的不平衡最终酿成了20世纪末欧洲最大的一场局部冲突-------南斯拉夫内战。

南斯拉夫社会主义联邦共和国的分裂

斯洛文尼亚与克罗地亚先后于1990年和1991年进行独立公投，由于两国的主体民族结构单一，所以公投顺利通过。两国均于1991年6月25日宣布独立。南斯拉夫内战也由此来开序幕。

斯洛文尼亚独立

在斯洛文尼亚和克罗地亚宣布独立以后，塞尔维亚控制的中央军迅速做出反应。但因为斯洛文尼亚与塞尔维亚之间不直接接壤，中间隔着克罗地亚。此时的克罗地亚已经宣布独立，禁止中央军队经过克罗地亚。加上克罗地亚地区的冲突更加激烈，所以斯洛文尼亚地区的战争仅仅持续了十天，这场战争也被称为“十日战争”。斯洛文尼亚正式独立。

独立战争时期的斯洛文尼亚民兵

克罗地亚独立

克罗地亚地区虽然主体民族为克罗地亚人，但是在与波黑和塞尔维亚的接壤且境内处有很多塞尔维亚人的聚居区。克罗地亚的独立并没有斯洛文尼亚那么顺利。在公投前就发生了大量的克罗地亚警察与境内塞尔维亚人的零星冲突。在克罗地亚公投后，宣布独立之前，境内塞尔维亚聚居区也进行了公投，要求将塞尔维亚人占多数的克拉伊纳划归塞尔维亚。

6月25日克罗地亚宣布独立。塞尔维亚军队开始袭击克罗地亚地区，并且给克罗地亚境内的塞尔维亚人发放武器。

克罗地亚独立战争时的一幕

他们原本是和睦相处的邻居，曾经互相帮助，但一夜之间他们却端起枪口对准了对方。这就是在克罗地亚独立战争无数次出现的场景。

战争时逃离克罗地亚的拉基蒂奇后来成为了克罗地亚国脚

随着战争的延续，在获得西方的支持以后，克罗地亚军队重新夺回了被联邦军队占领的土地。1991年底西方各国先后承认克罗地亚独立，1992年初欧盟承认克罗地亚独立。联邦军队开始逐渐撤出克罗地亚。克罗地亚的塞尔维亚人控制的克拉伊纳的确却也宣布独立，建立塞尔维亚克拉伊纳共和国。为缓解双方局势，联合国第一次向南斯拉夫派驻维和部队。维和部队的存在使克罗地亚地区相对进入稳定时期。

虽然克罗地亚独立了，但克罗地亚又怎么能容忍克拉伊纳独立呢？1995年美、俄、欧同时在联合国表示希望可以结束在克罗地亚的维和行动。这为克罗地亚解决克拉伊纳地区的问题提供了便捷。在维和部队撤走之后，克罗地亚军队在哥德比纳将军的率领下仅用三天便占领了整个克拉伊纳地区。至此克罗地亚完全独立。后续克罗地亚也与境内塞尔维亚人达成和平协议，给予其自治地位。克罗地亚独立战争正式结束。

冲突过程中造成包括平民在内的150人死亡，哥德比纳将军也因此被前南斯拉夫问题国际刑事法庭通缉并起诉，最终被判刑。

马其顿独立

第三个宣布独立的国家是马其顿共和国。马其顿共和国于1991年9月8日进行公投，并于9月17日宣布独立。马其顿的独立并没有受到塞尔维亚的反对，马其顿也成为前南斯拉夫联邦共和国中唯一一个没有爆发流血冲突就完成公投和独立的国家。这主要有两个原因：

马其顿在南斯拉夫联邦共和国中的位置

1、 马其顿地区经济落后，落在塞尔维亚也只能成为一个累赘。这是主要圆领。

2、 美国在马其顿公投后就向马其顿和塞尔维亚边境地区派驻了500名士兵，以阻止塞尔维亚对马其顿的独立进行干涉。当时马其顿还属南联邦的一部分，美国这是公然干涉一个主权国家的内政。

波黑战争

第四个独立的国家是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后简称波黑），波黑地区是整个前南斯拉夫地区民族结构最复杂的地区。其中波什尼亚克人仅占48%，其他两大民族塞尔维亚人占47.1%，克罗地亚人占14.3%。而他们又分别信仰伊斯兰教、东正教和天主教。在波黑地区波斯尼亚人和克罗地亚人希望独立，而塞尔维亚认为波黑地区属于大塞尔维亚的一部分，不同意波黑地区独立。与塞尔维亚对立的克罗地亚则希望波黑地区独立，否则塞尔维亚将会和克罗地亚全面接壤。战争全面爆发。由塞尔维亚支持的塞族武装对决波什尼亚克和克罗地亚结成的联盟。

波黑战争时塞族武装使用的T-34坦克

最初塞族武装由于得到了塞尔维亚的支持，并且有大量塞尔维亚正规军加入，很快就占据了上风。至1993年底塞尔维亚人控制了波黑地区70%的土地。在这期间波族与克族关系破裂，也互相进行攻伐。波黑地区形成了三方混战的局面。三方的混战不仅仅局限于进攻军事目标，也会屠杀平民，造成了巨大的人道主义灾难。战后三方主要领导人无一例外均被前南军事法庭调查和起诉。

克族普拉里亚克领导人在前南刑事法庭服毒自尽

这种局面在1994年春天，因为一发炮弹而改变。1994年春天塞族武装的一发炮弹打入萨拉热窝的平民区，造成67名平民伤亡。联合国安理会正式请求北约出兵介入波黑战争。此时塞尔维亚人是孤立无援的，因为他们的老大哥俄罗斯刚刚结束了宪政危机，又陷入了车臣战争的泥潭。叶利钦又一味地想向西方靠拢。所以俄罗斯在此期间保持了中立。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得以介入这场战争。

北约空袭波黑

由于克罗地亚和斯洛文尼亚独立以后，领导人的意识形态向西方靠拢，而此时塞尔维亚的领导人米洛舍维奇的意识形态则是与西方对立的。所以虽然北约的介入是为了和平，但他们绝对不会中立。

在北约介入以后，克族武装和波族武装不仅得到了源源不断的武器支援，还有北约的空袭作掩护。塞族武装一度败退。但很快由于北约内部的分歧给力塞族机会将战火继续蔓延，一直打到了克罗地亚境内。先后攻陷斯雷布雷尼察和杰巴。

1995年初，波族武装偷袭塞族聚居区布拉图纳兹，并有预谋的屠杀了大量的平民。这一行为彻底激怒了塞族武装。塞族武装在斯雷布雷尼察地区对波族人展开了疯狂的报复。成年男子被屠杀，女子被强奸。据战后国际组织调查，该次屠杀共造成8100人死亡或失踪。这两次屠杀使得至今波黑地区的两族人民依旧有无法磨灭的隔阂和心结。

斯雷布雷尼察大屠杀遗骸

战争最终使得三方都筋疲力尽，再加上北约的狂轰滥炸，最终在1995年底在美国俄亥俄州代顿市的莱特-特派森空军基地达成“代顿协定”。给予塞族高度自治，使其保留自己的警察、议会甚至于军队。2005年塞族共和国军正式与波黑国防军合并，统一归波黑国防部管辖。至此波黑彻底结束分裂并独立。

三方签署代顿协定终止战争

南斯拉夫联盟共和国时期

在波黑独立以后，前南斯拉夫联邦共和国只剩下塞尔维亚和黑山两个共和国。黑山经过公投决定与塞尔维亚组成南斯拉夫联盟共和国，但此次公投受到质疑，穆斯林和天主教徒抵制了此次公投。

至此前南斯拉夫联邦共和国分裂成了南斯拉夫联盟共和国、克罗地亚共和国、斯洛文尼亚共和国、波黑和马其顿共和国五个国家。但大家别急，铁托老爷子给塞尔维亚埋的炸弹还没有炸完。

前文提到了铁托老爷在设置的联邦委员会中有八个席位，分别是六个加盟共和国和塞尔维亚的两个自治省。在克罗地亚、斯洛文尼亚、马其顿和波黑先后独立以后，原联邦委员会除了塞尔维亚还有三席留在了新成立的南斯拉夫联盟共和国中。

前南斯拉夫联盟共和国行政图

黑山独立

前面说到了黑山的公投受到了质疑，黑山的独立势力一直都存在。1996年黑山领导人久卡诺维奇宣布断绝与米洛舍维奇掌握的塞尔维亚的关系。在经济上黑山宣布德国马克为法定货币，塞尔维亚的第纳尔不再是法定货币，黑山事实独立。2003年南斯拉夫联盟共和国改名塞尔维亚和黑山共和国，黑山获得与塞尔维亚的平等地位。2006年黑山举行独立公投，独立派以55.4%的微弱优势赢得公投，黑山宣布独立。至此前南斯拉夫联邦共和国分裂成六个国家。

带领黑山独立的久卡诺维奇

科索沃战争

从前南斯拉夫联邦时期，科索沃和伏伊伏丁那自治省就取得了与加盟共和国几乎相当的自治权。但在前南斯拉夫解体以后，南斯拉夫领导人米洛舍维奇不断的收紧他们的自治权利。这引发了两个自治省的不满。由于伏伊伏丁那自治省中塞尔维亚占多数，所以反应不是那么强烈。而曾经塞尔维亚帝国崛起的大本营科索沃，此时已是阿尔巴尼亚人占绝对多数了，他们就不一样了。

科索沃解放军

科索沃的阿尔巴尼亚人很快在阿尔巴尼亚等国的支持下建立了分裂武装组织科索沃解放军，不停的袭击南联盟政府军，以求科索沃可以独立。科索沃解放军不仅袭击南联盟政府军，甚至也会绑架杀害科索沃地区的塞尔维亚平民。于是在波黑战争时期的一幕又发生了，为了报复科索沃的阿族武装，以塞尔维亚人为主的南联盟军队和警察也对阿族实施了一系列的报复行为。

以美国为首的北约以此为借口，对南联盟实施了长达78天的狂轰滥炸。逼迫南联盟军队退出科索沃，由联合国接管科索沃地区。2008年科索沃地区议会举行非法公投，宣布独立，之后获得了包括西方各国在内的111个国家的承认。至此前南斯拉夫联邦共和国事实上已经分裂成了七个国家。但对于科索沃的承认仍存在很大争议，包括中国、俄罗斯两个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在内的许多国家仍然拒绝承认科索沃独立。

北约轰炸中国大使馆时的三位遇难同胞

在科索沃事实独立以后，你以为战争就这样结束了？没有，战争还在继续。

科索沃战争后续

科索沃战争引发了连锁效应。1999年底首先是位于塞尔维亚与科索沃接壤的阿族聚居区布亚诺瓦茨区、普雷舍沃区和梅德韦贾区也希望能与科索沃一同独立。于是在科索沃解放军的支持下，他们建立了反叛武装，企图逼迫塞尔维亚就范。而南联盟由于科索沃战争的停战协议重武装军队不得进入这一地区，只能由轻武装进入该地区平叛。虽然过程有点复杂，但最终还是南联盟军队取得了胜利，保住了这一地区。

除此之外，在马其顿的阿尔巴尼亚人也与政府军爆发了冲突。受科索沃战争影响，马其顿国内的阿尔巴尼亚人要求独立的呼声也越来越高。并最终在2001年爆发了武装冲突。战争持续了九个多月，最终以马其顿政府赋予阿尔巴尼亚人更多的政治权利为前提被终结。马其顿境内阿族反叛势力也解除武装。

马其顿内战示意图

到这，前南斯拉夫内战才真正的告一段落，但也只是告一段落。因为新的冲突又在被酝酿中。当初铁托老爷子在联邦委员会中的八个席位现在分成了七个国家。还有一个伏伊伏丁那自治省在塞尔维亚的手上。只是由于伏伊伏丁那的塞尔维亚人占了65%，所以他们没有其他独立的那些国家那么强烈。但伏伊伏丁那的独立呼声从未停止过，2009年伏伊伏丁那通过了新的自治宪法。今天的塞尔维亚是否会进一步被肢解？让我们拭目以待。

解体后的南斯拉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