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蔷今年54岁,是3个孩子的妈妈,这两年也完全没有歇着,出了11张新专辑,上新潮的音乐节,1年跑了9个城市唱livehouse现场,今年还参加了《乘风破浪》第三季,斩获不少00后的粉丝:“想不到音乐最潮的是年纪最大的蔷姐姐。

用网友的话说,她的履历是“嗲炸天”的:17岁,成为全中国最红的女歌星;19岁,登上美国《时代》周刊;20岁,正当大红大紫时,她却突然不玩了,选择出国留学;回来后又结婚生子,退出歌坛;2013年,在退出歌坛20多年后,又重新杀回音乐圈,以迪斯科女王的身份火出圈。

自述:张蔷 编辑:陈星(因篇幅有限,此文为节选)

中国第一批迷流行音乐的人

张蔷和母亲

我出生在北京,妈妈是一个交响乐队的小提琴手。

父母在我6岁时分开了,我就跟妈妈在北京电影乐团的宿舍里住。

妈妈一直都是最新潮的。小学时候我敢穿睡衣去上学,我妈给我做了一身都是绒的衣服,全是古代铜钱的布料,穿起来像睡衣一样。头发也用火钳卷起来,有点像外国人一样。

当时乐团宿舍,整栋楼里住的都是新潮的年轻人,一起床,就能听到吹拉弹唱。我就跟着他们,从小接触西方音乐,从俄罗斯音乐到歌剧等等。

张蔷的卷发是母亲烫的

小学五年级,开始真正接触流行音乐。西方的像约翰·丹佛、迈克尔·杰克逊,虽然不明白在唱什么,但就觉得好听,就老听。

有年冬天放学回家,我听到一首贝斯开头的歌,那旋律太好听了,直接脱下毛衣在家跳起舞来。

后来才知道,原来那首是迈克尔·杰克逊的《比莉·珍》(Billie Jean)。

后来,邓丽君、张帝的歌进来了,以前被认为是“靡靡之音”的流行歌,开始被接纳。

那会儿我已经是海淀区的中学生了,和很多年轻人一样,成了中国第一批迷流行音乐的人。那时特别喜欢凤飞飞,还有欧阳菲菲。

80年代的张蔷,已经非常新潮

我的人生路线,原本是从职高毕业后,做一名幼教。

但后来我在唱歌中找到了一种快乐,有了做歌手的想法,就找各种机会去试。

那时东方歌舞团最火,但得有关系才能进,没去成。后来参加过海淀区的青年歌手大奖赛,也去过“走穴”演出。

80年代时,中国老百姓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那种大杂拌表演形式。

走穴一般是上东北,我还跟刘晓庆去过武汉,那时还常碰到蒋大为、孙国庆、丁武……

路上就坐绿皮火车去,记得我有次穿了双黑色的丝袜,同车厢的大爷问:你穿的是什么,像一腿的毛?

那时常唱的有《伤心的电影》《请到天涯海角来》,台下得有上千人,年轻人都喜欢。

最后一场是在石家庄体育馆,等我唱的那天,晚上的时候不是有迪斯科球吗,还有蓝色的光,折射出来满场都是星星点点,特别漂亮,又挺浪漫的。

好多观众就把钱币拿出来这样弹,整个场上银亮亮的,就跟下的银色的雨似的。

17岁红遍街头巷尾,

22岁退出歌坛

18岁的张蔷已红遍中国

17岁时,我差点成了当时的“万元户”。

1984年,那会儿云南声像来北京挑歌手,我清唱了一首《伤心的电影》寄过去,第三天对方就来信了,让我准备过去录音。

当时我觉得学校教不了我想要的东西,就主动辍学了,去云南。

在那待了半个月,录了两张专辑。一个《东京之夜》,还有一个是《害羞的女孩》。

那时候都还没有版权意识,就是翻唱,谁都可以唱谁的歌,我就争取自己来选曲目。

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最新的多轨录音棚,录音还把整个中央歌舞团的电子乐队都拉过去了。

先录鼓然后再进键盘,然后再进号,然后吉他、贝斯,最后都合成完了,我进去再唱。

发行量当时我是绝对不知道的。

张蔷第一张专辑《东京之夜》

后来听人说,《东京之夜》起初是60万张,后来加印到250万张,很多经销商直接拿着现金在印厂门口等。

录之前,我跟云南音像的老板谈好是一张唱片分我1400块钱。等我唱完,他说再多录一张,两张一共给我9000块。那会儿不是万元户是最受人崇拜的吗?

当时好多外国媒体过来采访我,最早有一个《南华早报》的记者,之后就不断地有什么《时代》周刊,意大利共产党报,包括还有什么《太阳报》。

他们通常会问你,一张专辑能挣多少钱?你现在为什么还住在这样的地方,跟大家用一个公共厕所?

张蔷登上《时代》周刊

当时我的价钱不断攀升,我其实知道自己挺红的,但确实没什么感觉。

我挺平静地待在家里,周围的邻居就跟什么没有发生过一样。那时也没有粉丝或媒体像现在似的,这样追捧一个明星。

80年代,人相对是简单重感情的。我唱歌就是唱得直接、快乐。

1987年的4月,我出国去了澳洲。离开的时候,应该是最红的时候,也是最烦恼的时候。

2年间,张蔷发行了19张专辑

1985、1986年那2年里,我发了19张专辑。当时的状态,不忙碌,就是闲散,还有烦。

那会在国家大剧院的录音室,我一个月包4张专辑,最不满意的就那四个,拿出去瑕疵太多了。编曲不能做到你的心里,编曲糟糕,我唱得也会糟糕。

当时给我制作的人都是搞民乐的。我说,你这是迪斯科吗?怎么唱得那么别扭?我说太难听了你编的。

张蔷在录音室

张蔷在澳洲留学

我从小听海量的外国歌曲,经常买打口带。还有国外的亲戚和朋友,或者我妈妈乐团那些乐手,他们会提供给我很多外界接触不到的东西,我有自己对音乐的审美。

不了解流行音乐的人,不懂迪斯科的人,在那重新演绎迪斯科是另一种感觉。

于是,我自己交学费,自己担保,去了澳大利亚的珀斯。

平时除了上课,就继续通过电台,听所有的世界上新推出来的流行音乐。

1988年就回来了。回国之后我就结婚、生了孩子,基本上退出歌坛。

30年后,回来继续做女王

张蔷作为迪斯科女王,强势回归

迪斯科是快乐的,有一天乐一天那种心态,我也属于这样。

平时我不喜欢化妆,几乎都是素颜。但一上舞台,复古迪斯科风就都回来了。

2013年我就签约了摩登天空,我非常喜欢这张《别再问我什么是迪斯科》。

唱过这么多歌,最满意、最喜欢的一首歌是这张专辑里的《Bye Bye Disco》(最后的迪斯科女孩)。

那种律动里有一种浪漫的感觉,有快乐,有忧伤全在里边。

张蔷与新裤子乐队同台演出

2017年的《北京女孩》,2013年的《别再问我什么是迪斯科》,这两张专辑都是和新裤子乐队合作的。

我心灵里有一种,怎么说呢,特别乐观的情绪。所以很多悲伤的歌,都被我唱成轻快的节奏了。

我想每个人也都需要美好的情感,也想我唱歌可以带给人这样的感受。

我的星座月亮是巨蟹,敏感脆弱,但是我的太阳又是射手,很奔放的。

我真的不在乎别人的说法。

沉淀一下,然后再绽放,这个也挺符合我的名字,蔷啊,蔷薇花的蔷。

2020年的专辑《我是张蔷 My name is rose》里《花园路号探测器My name is rose》那首歌,写的就是我小时候住在北京的花园路上,那条路上没有一朵花,只有我的名字像一种花,算是一种对童年的追忆。

54岁的张蔷,沉淀后,再绽放

我不唱的那几年,总是有媒体问我是不是被封杀了?

我不是还在唱吗?没有。一切不唱全是我自己选择的,因为我需要照顾孩子,那会儿我没心情唱。

我想结婚,我想自己有家。

因为我来自一个破碎的家庭,我希望我的家庭不要重蹈覆辙,但是很不幸,我这第一次还是离了。但是我们是朋友,我们不是仇人。

完后我还是渴望美好的婚姻生活,大概单身了九年,重新第二次再结婚,一直到现在。

张蔷和女儿

两个人在一起永远都有伴、有孩子,我喜欢那样的生活。

日常的我,比较轻松,就是每天给家里人做饭。我最拿手的是湖北的腊鱼,和五花肉一起做的。我老公会给我打下手。

还喜欢网购,有些演出服我都从网上买,回来自己手工改造。我在节目里提到的亮晶晶的发卡,就是我女儿给我做的。

张蔷说:“快乐才是人生最宝贵的东西!”

今年,我还要新发8张专辑。之后,我希望能继续做一些更多元的音乐,唱一些以前的好听的被人遗忘的音乐。

图片、影像资料提供:张蔷工作室

图片摄影:吕海强、WATiETC_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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