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五年丙午(1666)
康熙六年丁未(1667)
李驎《大涤子传》:既又率其缁侣,游歙之黄山,攀接引松,过独木桥,观始信峰,居逾月,始于茫茫云海中得一见之奇松怪石,千变万殊,如鬼神不可端倪,狂喜大叫,而画以益进。(《虬峰文集》卷十六)
又,石涛《与友人夜饮》:忆昔相逢在黄蘗,座中有尔谈天舌。即今头白两成翁,四顾无人冷似铁。(陈鼎《瞎尊者传》,《留溪外传》卷十八)不知为谁作,当亦作于此时。
李驎《大涤子传》:时徽守曹某,好奇士也,闻其在山中,以书来丐画,匹纸七十二幅,幅图一峰,笑而许之。图成,每幅各仿佛一宋元名家,而笔无定姿,倏浓倏澹,要皆自出已意,为之神到笔随,与古人不谋而合者也。(《虬峰文集》卷十六)
此画在宣城为人所窃。李驎《大涤子传》:“时又画一横卷,为十六尊者像,梅渊公称其可敌李伯时,镌‘前有龙眠’之章,赠之。此卷后为人窃去,忽忽不乐、口若喑者几三载云。”(《虬峰文集》卷十六)
作《五百罗汉图》一百开之第五开,款云:“丁未年,石涛画。”钤印“济山僧”。
冬,在广教寺作《五百罗汉图》一百开之第九开,款云:“丁未冬于敬亭山广教寺,石涛济山僧敬写。”钤印“济山僧”。
康熙七年戊申(1668)
太平寺,在歙县治南一里。民国《歙县志》卷二:太平兴国寺,在西干。唐至德二载建,号兴唐寺,……唐末杨氏改为延寿寺,南唐复为兴唐寺,宋开宝九年复为延寿寺,太平兴国四年勅改今名,后遂因之。省称太平寺,亦呼水西寺。寺有戒坛,旧共二十四院,后存者仅十,故又名水西十寺。
净因庵,不详在宣城何地。
康熙八年己酉(1669)
春,作《山水册》第九开,题:“酉春得此,图之记乐。”
《金竺朝霞图》款:“清湘石涛己酉夏日写于新安之紫阳画院。”北京艺术博物馆藏。
梅文鼎《同倪观湖先生登柏枧山绝顶望仙人台》,《绩学堂诗钞》卷一,己酉。
石涛《山水图册》款云:“孟秋宣州村舍,金露写此。”(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九月,由宣城再至歙县游览黄山。
康熙九年庚戌(1670)
梅清有题《石涛黄山图》《石公从黄山来宛,见贻佳画,答以长歌》记其事,见《天延阁删后诗》卷十二《岳云集》。
秋,归宣城。梅清亦游泰山后归宣城,有《赠喝涛》《赠石涛》《题石涛〈黄山图〉》《石公从黄山来宛,见贻佳画,答以长歌》诸诗,并见《天延阁删后诗》卷十二《岳云集》。
梅清《同孙静庵、蔡玉及、澹公过金露庵访喝涛、石涛二师》《月夜同晓原、季赤、子彦过宛津庵寻喝涛、石涛、澹公纳凉》(《天延阁删后诗》卷十二《岳云集》)。
《清湘老人山水卷》载石涛跋语:“偶惟诸师友笔墨中人,自宣城起,画社中有梅瞿山、梅雪坪、高阮怀、蔡晓原、吕定生、王玉楚、徐半山。”
康熙十年辛亥(1671)
石涛《山水图》第六屏题:“松雪意为冠翁老先生太史。粤山济。”第八屏款:“辛亥春仲。”(《福建积翠园艺术博物馆书画集》,北京文物出版社1992年10月版)
夏,作有《书画册》十四开,题有诗七首,其中黄山诗三首。款曰:“辛亥夏日,粤山石涛。”胡积堂《笔啸轩书画录》下册
九月,作《山水图》轴,款云:“时辛亥之秋敬亭下,石涛济山僧。”(今藏巴黎高米特博物馆)还作有《采菊图轴》,款云:“辛亥九月写,为老道翁词文粲。粤山石涛济。”(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康熙十一年壬子(1672)
石涛《清音阁图》跋曰:“清音兰若澄江头,门临曲岸清波柔。流声千尺摇龙湫,凄风楚雨情何求。云升树杪如轻雪,鸟下新篁似滑油。三万个,一千筹,月沉倒影墙东收。偶来把盏席其下,主人为我开层楼。麻姑指东顾,敬亭出西陬。一倾要一斗,醉墨凌沧洲。思李白,忆钟繇,共成三绝谁同流,清音阁上长相酬。登清音阁,索施愚山、梅渊公和章,壬子新夏□□图之。”(故宫博物院藏石涛《山水册》)
石涛《石梁观瀑图轴》款曰:“画为长玉先生老道翁正。时壬子深秋,粤山僧石涛济。”按,汪玠字长玉,休宁人,时居扬州,与弟汪楫同负诗名。
石涛《五百罗汉图》第七十九开款:“壬子春小乘客石涛。”第八十三开款:“壬子秋石涛。”第九十七开款:“壬子冬小乘客石涛济写于敬亭山广教寺。”封面题签:“苦瓜大和尚百页罗汉图册神品,敬亭山广教寺供奉。”(崔如琢收藏)
石涛《丁亥春日题子昂神骏图》,书杜甫《画马赞》后跋云:“右少陵《画马赞》,并录以裕其后。此册得自宣城,数十年未装潢。”丁亥为康熙四十六年。
康熙十二年癸丑(1673)
春,赴扬州,于静慧寺作《采药图》《古松人物图》等。
光绪《宣城县志》卷十:青溪庵,城东南七里响山潭上,俗名观音庵。
唐赓尧《秋将北行赠石涛上人》:“敬亭秋色又今年,惆怅黄尘隔紫烟。别去思君禅定后,穿云独汲虎溪泉。”(《诗观二集》卷十三)
光绪《宣城县志》卷十:闲云庵,城南双羊山麓。……梅孝廉清同里士人置香灯会,俱有诗。
吴震伯,字惊远,号兼山,歙县西溪南人。石涛尚有《题画赠老友吴兼山》,见《清原济山水行书诗卷》,北京市文物管理处藏。吴履伯,字元素,尝从吴肃公学。
冬,作《疏竹幽兰图》,款:“岁癸丑冬日清湘石道人。”并作《仿米云山图》《香在梅花图》《人物山水画册》。
康熙十三年甲寅(1674)
石涛《春日寄怀郡司马唐载歌先生作楫石城》,夏始为此诗作画,款曰:“甲寅夏日,清湘石涛济道人敬亭双塔寺。”(转引自清震钧《天咫偶闻》卷六)
四月,入敬亭山采茶,作《写景山水》六帧于云齐阁下,题诗六首。
石涛《山水人物图》第三帧跋:“时甲寅长夏客宣城之南湖,兴发图此。不知身在湘江矣。清湘济。”第五帧跋:“兴尽叠书床,余闲春家香。忘情空小劫,有道托疏狂。送客临湖水,逢僧话竹房。相期倾倒事,不必问嵇康。访观湖道士,坐双柏下,即此二老人是也。大涤子阿长。”(上海有正书局印《中国名画集》外册第五《石涛上人山水册》)
石涛《观音图》款曰:“甲寅长至日,粤山石涛济敬写于昭亭双塔寺。”(上海博物馆藏)
石涛《梧桐松石图》跋:避暑山庄,了无一事,予与惊远箕踞百尺长松之下。而老干纵横,精气蓊郁。惊老曰:“异哉!此十万峰中一大观也。愿师为我稍点其意。”余急走笔图之,为尔翁先生博粲。时甲寅夏日,粤山石涛济。(吉林博物馆藏)
石涛《汉滨野人》图跋:“甲寅避兵柏枧山之仙人台,粤西石涛济山僧。”参见(美)乔迅《石涛——清初中国的绘画与现代性》附录《石涛生平年表》
梅庚《题石涛〈种松图〉》,《梅耦长诗集》(不分卷)、
梅清《甲寅诗略序》:“岁甲寅,邻境告警。予携家寄迹青干,将数月始归宛东。是岁吟咏颇多。删去存四十八首,为《秋岩草》。余澹心先生序之。”(《天延阁后集》卷一卷首)
按,汪世清《石涛诗录》后附《石涛东下后的艺术活动年表》系王摅至宣城之时间为“康熙十七年春”,当误。
梅清有《怀喝公、石公敬亭山》:“敬亭双古塔,兄弟一空门。寒任穿蓬壁,饥常断菜根。莲花霜下吐,贝叶月中翻。乐土原无著,何忧近塞垣。”(《天延阁后集》卷一)
梅清《题石师〈松菊图〉寄吴铭卣》,《天延阁后集》卷一《甲寅诗略》。
(作者系宣城市历史文化研究会常务副会长兼秘书长,安徽省档案文化研究会研究员,中国韩愈文化研究会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