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裔画家詹姆斯·惠斯勒（James Abbot McNeil Whistler），凭借独特的肖像画和伦敦夜景闻名于世。19世纪50年代末惠斯勒定居英国，成为19世纪晚期英国美学运动的领军人物，该运动的座右铭是“为艺术而艺术”（art for art’s sake）。今天我们来欣赏惠斯勒一生中的代表作品，包括常被模仿的《惠斯勒的母亲》和备受争议的《黑色与金色夜曲:飘落的烟花》。虽然管中窥豹，希望可以略见一斑。

I.灰色与黑色的和声 第1号 Arrangement in Grey and Black No. 1

《灰色与黑色的和声：第1号》在国内一般被翻译成“灰与黑的协奏曲”，也叫《惠斯勒的母亲》或者《艺术家的母亲》。这幅作品不仅仅是惠斯勒最著名的作品，在艺术界也极具标志性。1871年创作于伦敦的这幅肖像作品，画家的母亲安娜·麦克尼尔·惠斯勒(Anna McNeil Whistler)在画中毫无表情，冷漠而严肃。这在当时被认为太前卫。然而惠斯勒认为，画中人物的身份是次要的，美学上要服从于形式和色彩的布局。实际上，除去电影《憨豆特工》外，这幅画在流行文化中也不断被恶搞，从《辛普森一家》到1987年的耐克广告。

II.小夜曲:蓝色和银色——切尔西 Nocturne: Blue and Silver – Chelsea

《小夜曲:蓝色和银色——切尔西》（国内一般译作《蓝与黑的小夜曲》），是惠斯勒的第一幅用夜曲命名的作品，艺术家用“小夜曲”命名，希望用音乐性来弱化绘画的表达，并突出形式、线条与色彩的布局。这幅画是从泰晤士河对岸的巴特西俯瞰伦敦的切尔西。惠斯勒非常欣赏日本艺术，作品中借鉴其表现手法：结构简单,色彩简洁。另外，在油画底部画家添加了蝴蝶图案。这个标志性字母组合，不仅是惠斯勒的签名,也表面了艺术家的职业生涯。

III.白色交响曲 第1号:白人女孩 Symphony in White, No. 1: The White Girl

惠斯勒早期的主要作品，《白色交响曲 第1号:白人女孩》，作品最初被巴黎沙龙（Paris Salon）拒绝展出。而后，这幅作品在“被拒绝作品沙龙”（Salon des Refusés）展出，引起了很大的争议，并被公众嘲笑。但是，它也获得一些法国同行赞赏，包括画家马奈和诗人夏尔·波德莱尔。这幅画以惠斯勒的情人乔安娜·希弗南为模特，最初命名为“白人女孩”，后来艺术评论家保罗·曼茨称其为“白色交响乐”，此后，惠斯勒用“编曲”、“夜曲”和“和声”等词汇命名作品，逐渐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音乐寓言。

IV.蓝色和银色的和声:特卢维尔 Harmony in Blue and Silver: Trouville

1865年，惠斯勒与法国艺术家古斯塔夫·库尔贝(Gustave Courbet)合作，创作了油画《蓝色与银色的和声》(Harmony in Blue and Silver:Trouville）。这幅画和库尔贝1854年的作品《帕拉瓦丝的海边》（Les bords de la mer à Palavas）很相似，具有极富个人特色的绘画风格。作品代表了一个重要的转折点：画家开始试图用极少的色彩创造更纯粹的美学作品。这幅画目前挂在波士顿的伊莎贝拉·斯图尔特·加德纳博物馆（Isabella Stewart Gardner Museum）。惠斯勒非常喜欢这幅画，他不愿把这幅画卖给加德纳夫人，直到有一次，加德纳夫人坚持说:“这是我的画！……惠斯勒先生，你说过很多次我可以得到它，现在我决定买下它。”

V. 黑色与金色的夜曲:飘落的烟花

Nocturne in Black and Gold: The Falling Rocket

《黑色与金色的夜曲:飘落的烟花》(Nocturne in Black and Gold: The Falling Rocket)，这是惠斯勒在伦敦切尔西(Chelsea)的克雷莫恩花园(Cremorne Gardens)画的几幅风景画之一。这幅画大概是惠斯勒最具争议的作品。1877年，这幅画在伦敦格罗夫纳画廊（Grosvenor Gallery）首次展出，英国艺术评论家约翰·罗斯金指责这位艺术家，称其为花花公子（coxcomb），说这幅作品是“向公众脸上扔了一罐颜料，却要价200几尼（guinea，曾经的英国货币单位）”。第二年，惠斯勒以诽谤罪起诉这位批评家，在这次著名的审判中，艺术家赢得了审判。但是，惠斯勒只获得了象征性的赔偿，和打官司花费的金钱比微不足道。此后不久，惠斯勒宣布破产。

VI. 蓝色与金色的和声:孔雀屋

Harmony in Blue and Gold: The Peacock Room

富有的利物浦实业家弗雷德里克·理查兹·利兰(Frederick Richards Leyland),是惠斯勒的老主顾。他委托惠斯勒装饰餐厅。最初，利兰聘请英国建筑师托马斯·杰基尔(Thomas Jeckyll)设计他伦敦家里的餐厅，用来展示他收藏的中国瓷器。但是，名画家和大买家的这一单生意——《蓝色和金色的和声:孔雀屋》(Harmony in Blue and Gold: The Peacock Room)最终导致了惠斯勒和利兰关系的终结。因为惠斯勒的创作毫无限制，竟然还在昂贵的古董荷兰皮革上作画。1904年，孔雀屋被拆除，搬到了底特律，美国实业家和艺术收藏家查尔斯·朗·弗里尔(Charles Lang Freer)的家中。但如今，惠斯勒的这件作品被安置在了华盛顿特区史密森学会的弗里尔艺术画廊(Freer Gallery of art)。

VII. 瓷器王国的公主 The Princess from the Land of Porcelain

《瓷器王国公主》(the Princess from the Land of Porcelain)，这幅画原本放在英国航运大亨弗雷德里克·理查兹·莱兰(Frederick Richards Leyland)的壁炉上方。如今，在华盛顿特区的弗瑞尔艺术画廊(Freer Gallery of Art)，这幅画悬挂在原物重建的孔雀厅(Peacock room)中。画中模特克里斯汀·斯巴塔利（Christine Spartali），19世纪60年代著名的美女，英国希腊混血儿。这幅画的构图描绘了在东方式场景下，一位身着日式服装的西方女性，画作体现了日本艺术和中国风格对西方的影响。在这幅惠斯勒的作品中，代表着19世纪的西方绘画对东方艺术的诠释。

VIII. 小夜曲:蓝色和金色-老巴特西桥

Nocturne: Blue and Gold – Old Battersea Bridge

惠斯勒另一幅备受争议的画作《小夜曲:蓝色和金色-老巴特西桥》，它和《黑色和金色的小夜曲：飘落的烟花》一样，都是1878年臭名昭著的惠斯勒-罗斯金诽谤案的证据。审判期间，法庭上主审法官赫德尔斯顿男爵问惠斯勒的问题令人啼笑皆非:“画的哪一部分是桥?” 爱尔兰作家奥斯卡·王尔德在1877年的展览中批评这幅作品，“值得看的时间大约和看真正的烟花一样短暂，也就是说，不到15秒钟”。

IX. 在钢琴旁 At the Piano

《在钢琴旁》创作于1858年至1859年，这幅油画是惠斯勒的重要作品，被公认的第一幅杰作。这幅作品于1860年在伦敦皇家艺术学院首次展出。惠斯勒同父异母的妹妹黛博拉·德拉诺·哈登(Deborah Delano Haden)在弹钢琴，她的女儿安妮·哈丽特·哈登(Annie Harriet Haden)在倾听。这幅画的买家是苏格兰艺术家约翰·菲利普。今天，这幅画是俄亥俄州辛辛那提市塔夫脱艺术博物馆（Taft Museum of Arts）的一件永久藏品。

X. 白色交响曲 第2号:白人小女孩

Symphony in White, No. 2: The Little White Girl

这幅是惠斯勒后期的“交响乐”系列作品：《白色交响曲 第2号 :白色小女孩》(symphony in White, No. 2: The Little White Girl)。1865年，在伦敦皇家艺术学院(Royal Academy of Arts)首次展出。画作中的模特仍然是惠斯勒的情人乔安娜·希弗南(Joanna Hiffernan)，画中的乔安娜仿佛沉浸在悲伤中。评论家将其与西班牙画家迭戈·维尔茨克斯（Diego Velázquez） 17世纪中期的作品《洛克比维纳斯》（The Rokeby Venus）进行比较。英国诗人阿尔杰农·查尔斯·斯温伯恩（Algernon Charles Swinburne）在看完这幅画后，认为有必要写一首民谣《镜前》（Before the Mirror）。与此同时， 惠斯勒的第3号《白色交响曲》则在英国伯明翰的巴伯艺术学院（ Barber Institute of Fine Arts）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