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乔一成的记忆中,妈妈是一个温柔慈爱的母亲,妈妈在的时候,虽然家里也不宽裕,但妈妈能把清苦的日子,也过得安然有盼头,把他们兄弟姐妹几个的生活安排的妥帖周到。自从妈妈生七七的时候,难产去世了,他们虽然还有父亲,但是内心却如孤儿一般的仓皇失措,所以,乔一成在很长时间内,都对乔七七一直带着偏见和怨恨。

  乔祖望无力抚养一个奶娃子,给钱让二姨把乔七七抱回了她们家抚养,没想到这一抱走之后,七七和乔家的人的联系就变得彻底的稀薄生疏了,很多时候,乔祖望和乔一成兄妹几个,甚至都忘记了他们家还有另外一个孩子乔七七的存在,乔祖望这个父亲是一个甩手掌柜,所以一成为了几个弟弟妹妹操持了大半生,但是他唯独没有在乔七七身上操过什么心。


  因为七七这个担子,完全被表哥齐唯民接了过去,齐唯民和他的父亲齐志强一样,是一个十分温厚博爱的人,可以说乔七七自从去了二姨家之后,就是被齐唯民这个表哥抱大的,从小到大,齐唯民对七七呵护备至,七七会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叫“阿哥”,七七的腿受伤经久不愈,也是齐为民力排众议抱着他去求医生给看的,而当时齐为民自己也只是个半大孩子。后来甚至为了方便照顾七七,高考之后,齐为民还放弃了更好的北京大学,选择就近读大学。

  所以在乔一成病重需要换肾的时候,只有乔七七和他配的上型,但是乔一成却坚决不愿意接受,因为在他看来,他们家另外几个弟弟妹妹谁的肾要给他一个,他都能承受的起,唯独承受不起七七的,对于七七,他是最没有尽到一个大哥责任的,他说“不予,不取”。但是善良不善言辞的七七,还是用自己的真情实意说动了乔一成。乔一成大半生为了自己背后的几个弟弟妹妹操碎了心,累垮了身体,最终却是七七给了他新生。从这一方面讲,七七是妈妈留给乔一成的最后温暖。


  其实七七和乔一成的羁绊,还不止捐肾这一件事,在七七很小的时候,就救赎过大哥乔一成。原著里面,乔一成举报了乔祖望赌博的事情之后,恼羞成怒的乔祖望回到家,把乔一成堵在屋子里打的遍体鳞伤,被打之后乔一成万念俱灰,学也不上了,人也不在家里了,他带着伤,一个人跑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在一截水泥管子里,在瑟瑟寒风之中,静静地躺了几天几夜不吃不喝,家人朋友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快虚脱了,但仍然倔强地不肯出来。

  他不想出去,不想看见任何人,谁喊他都没有反应,当时才两岁的小不点乔七七,忽然趴下来,象一只小狗一样地,从那小空当里钻了进去。乔一成趴在那里,听着弟妹与齐唯民的叫声,浑身痛得散开了一样,眼泪流出来,落到草上,刺得脸生痛,可是就是倔得不动。


  “忽然有只暖乎乎的小小的手摸上了乔一成的耳朵,吓了乔一成一跳,可是这手太暖了,是几乎没冻死的乔一成这两天里接触到的,最温暖的东西。乔一成抬起半个身子,正正地对上了乔七七的小脸。小七的眼睛在暗暗的水泥管子里是那样的亮,乔一成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他在笑。小七果然在笑,咯咯的,也许他以前这是一场很好玩的游戏。他把脸朝着哥哥凑过去,嘴巴里波波地吐着,口水全喷到了乔一成的脸上。”

  乔一成慢慢地钻出来,之后他大病一场,人瘦了一圈,但是病好了之后,他接着坚强勇敢地生活着,为了自己,也为了他身后那几个,一个个眼巴巴地看着他,就像几只绝望的灰败的小牲口般的弟弟妹妹。只是没想到,在乔一成的生命里,一再影响他拯救他的会是那个,一直和他关系淡漠的小弟弟七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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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剧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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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既知秋,闲话影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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