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是古老的南京文化渊源之地,尤其是内秦淮河从东水头至西水关全长四点二公里的沿河两岸,从六朝起便是望族聚居之地,商贾云集,儒学鼎盛,素有“六朝金粉”之誉。

古代秦淮河

从六朝到明清,十里秦淮的繁华,不时被历代文人所歌咏。夫子庙正位于秦淮河北岸,原是祀奉孔子的地方,始建于宋代,由东晋学宫旧址扩建而成(说句题外话,北京的孔庙旁边也是“”八大胡同”。南京夫子庙的旁边就是“秦淮河”。这种布局估计是古代读书人才能想出来的风雅吧。),目前是秦淮河的中心,美食聚集之地。

南京夫子庙小吃名闻天下,与上海城隍庙小吃、苏州玄妙观小吃、湖南长沙火宫殿小吃,并称为“中国四大小吃”。这是何故呢?原来南京靠近江北,当地人就像镇江、扬州人一样,有清早上茶馆,下午泡澡堂的习惯,所谓的:“早上皮包水,下午水包皮。”当地的茶馆兼卖小吃,家家有自己独到的甜咸小吃,统称为“茶食”。秦淮河夫子庙旁的茶馆,小吃特别出色,日久后竟喧宾夺主,变成了茶馆的主业,秦淮小吃从此名闻遐迩。

后来有些秦淮河畔的茶馆发展出特色菜肴,兼卖香酸名酒,请才貌双全的妙龄少女来陪酒,于是摇身一变,成了较高档的茶酒楼。明、清之际,这些茶酒楼曾出现著名的“秦淮八艳”——李香君、董小宛、陈圆圆、柳如是、顾横波、马湘兰、寇白门、卞玉京八个惊才绝艳的名妓。她们风华绝代,有的能歌善舞,有的妙解音律,有的善于丹青,曾分别与侯方域、冒辟疆、吴三桂、钱谦益等才子名士谱出缠绵啡侧的恋曲,甚而共结白首之盟,至今仍名垂青史,为人所倾慕怀念。

秦淮八艳

如今秦淮八艳已成为过去,却另有“秦淮八绝”的诞生。据说明、清两代,夫子庙地摊小吃有油炸干、豆腐涝、五香回卤干、蛤蝶酥、甄儿糕、乌龟子等品种。清末夫子庙的文德桥到利海桥间,共有五十七家饮食店。如今夫子庙小吃品种增加到两百多种之多,良莠不齐,以秦淮八绝最为著名,货真价实,物美价廉。秦淮八绝是一九八七年时,南京秦淮区的“风味小吃研究会”所选出的八种风味绝佳的秦淮小吃,每种都是一干一稀的搭配,适口充肠,人气超旺。如下图:

秦淮八绝

贩卖“八绝”的茶馆或酒楼,都是百年以上的老店,金陵的老字号,至今仍屹立不倒。其中“奇芳阁”就占了两绝之多。我当年去南京玩耍时,比较熟悉的是“魁光阁”、“永和园”、“奇芳阁”、“六凤居”。其他三家没有去过,就不详细地说了, 有熟悉的朋友,可以给我在评论区里说说、

“魁光阁”的五香茶叶蛋、五香豆、雨花茶

魁光阁是有着百余年历史的清真茶社,坐落在南京夫子庙的左前方,三层高阁,飞梁画栋,临秦淮河而立,兼具古朴与豪华之美。在历史上曾是科举考场夺魁的象征,如今被视为秦淮风光的地标性景观。魁光阁作为秦淮风味小吃之源,曾以独特精美的茶点名噪一时,阁内庭院回廊,临波石舫,景色优美。“魁星吉照”之说使魁光阁成为南京市的福地。

这里的小吃造型美观,选料讲究,新鲜小巧,风味独特,餐具典雅。尽管小吃名闻退途,魁光阁茶馆仍以茶自重。不但备有陶瓷、紫砂壶、盖碗、功夫茶具等十多种不同档次的茶具,而且常年供应绿茶、红茶、乌龙茶、花茶、时令茶五大类。

魁光阁的茶叶蛋香美细嫩,五香豆鲜脆可口,雨花茶清香甘醇,确是绝配。食客们一边品尝雨花茶,一边用竹签戳着五香豆或茶叶蛋,细嚼慢咽,别有一番食趣。

“永和园”的开洋干丝、蟹壳黄烧饼

永和园酒楼始建于清朝光绪年间,坐落在贡院街上。明时,都以雨花茶祭悼及招待各界。清风格的外观,典雅精美的陈设,古香古色,雍容华贵,独领六朝胜地的风骚。主要经营淮扬大菜,以秦淮小吃最出色。永和园的前身是清末著名的“雪园”茶馆,在秦淮河畔颇负名气,但时局混乱多变,加上各茶馆间的明争暗斗,生意时好时坏。正当生意难以为继时,一九三九年转手给卞永生,继续经营茶点生意。为改变它的衰败,而更改店名取“永远和气生财”之意,居然就真的应验了。

一九八六年,永和园店房翻建为古建筑风格的三层楼阁,改名为“永和园酒楼”。一楼绿柳成荫,是大排档式的小吃。二楼是园中园,古风盎然的“琴、棋、书、画”小厅,由一级烹调大师创制“王府宴”、“谢府宴”等历史名宴,可以尝到乌衣藏贵、百鹭戏舟、鸡鸣报晓、停艇听笛等佳肴,所以有“秦淮第一楼”之称。它的小吃以开洋干丝、蟹壳黄烧饼最受欢迎,都说干丝嫩而不糜,烧饼香腆而酥脆,两者相配,是人生一大享受。

“奇芳阁”的麻油干丝、鸭油酥烧饼,什锦菜包、鸡丝面

奇芳阁始建于清朝光绪年间,地处建康路上,是目前夫子庙地区最老的字号,也是唯一的清真老字号,提供道地南京风味的大菜小吃,近悦远来。日本侵华,南京沦陷时曾被烧毁,经重建后,重檐飞阁,槛栏阁窗,厅堂宽敞,古风依然,正门匾额店招鎏金,散发着迷人的奇芳异彩,名实相符。创办以来生意兴隆,除了地势好、势力大外,更因其经营得法,而且在店堂装潢、面点的制作技巧、服务态度上,皆有独到之处。

奇芳阁名为清真茶社,实际上以经营面点为主。在百余年的精心经营中,该店的传统小吃,享誉石头城,久盛不衰。在“秦淮八绝”中,奇芳阁就占了两个席位,即“第三绝”麻油干丝、鸭油酥烧饼,和“第五绝”什锦菜包、鸡丝面,食者无不交口称赞。夫子庙的传统小吃,自古以来离不开包子、烧饼、干丝三大类,尤以包子渊源最深,其中又以南朝末代皇帝陈叔宝(陈后主)的最爱——什锦菜包最为有名,包子内留以青菜为主,兼杂豆干、金针等配料。至于他们的就许为什么要用鸭油来做,那是因为鸭油比猪油细腻,烤出来的境解特别香酥,而且鸭油是不饱和脂肪酸,比猪油健康。

麻油干丝、鸭油酥烧饼、什锦菜包

鸡丝面

“六凤居”的豆腐涝、葱油饼

至于六风居,据说清代后期,在夫子庙后面的江南贫院围墙外,搭有三个布篷小吃摊,专售葱油饼、豆腐溃(即豆花)等小吃,生意都很兴隆,这就是后来五凤居、六凤居、德顺居的前身。

一九一八年,由于科举久废,曾经雄踞各省乡试考场之冠的江南贡院不得其用,开始拆除,而五风居、六风居、德顺居相继开店,仍然顺卖葱油饼和豆腐涝。

为了招揽生意,六风居和这两家餐馆展开长期的激烈竞争,他们不约而同地在油炸、配料上下功夫,以便出奇制胜地压倒对方。有竞争必有进步,夫子庙地区的葱油饼、豆腐涝,因而名声大噪。后来五凤居不敌竞争而倒闭,六凤居则技高一筹,成为夫子庙地区的小吃名店。一九五六年,六风居与紧邻的德顺居合并,保留六凤居的店名,它的葱油饼和豆腐涝,成了独霸秦淮的传统风味小吃。

豆腐涝、葱油饼

“蒋有记”的牛肉汤、牛肉锅贴

“瞻园面馆”的薄皮包饺、红汤爆鱼面

薄皮包饺、红汤爆鱼面

“莲湖甜食店”的桂花夹心小元宵、五色糕团

桂花夹心小元宵、五色糕团

总之,秦淮小吃琳琅满目,美不胜收。外来游客要想把秦淮八绝在短时间内一网打尽,亦非易事。除了忍受找路、换店吃饭的麻烦外,这些小吃的分量都不少,吃了两、三绝恐怕就已经饱了。所以有些秦淮茶酒楼就设计出一种迷你套餐,内涵和那八绝大同小异,但每样只有几口的分量。虽然不是原店的制作,但模仿得惟妙惟肖,滋味颇佳,很受游客的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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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的何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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