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草民·逍遥游

写完《问心山南:来时路有多长》之后,感觉意犹未尽……
实际上我认识的涞水人不只是前文所描述的那几位,因为我的微信好友中至少有两位,其中一位还是玉照堂的后裔赵家大姐,她跟我了解玉照堂往事的时候,我才觉出自己的孤陋寡闻,因为之前,我只知道玉照堂的二十少王义椿的岳父方趾祥——涞水贡生,我追根溯源才知道:方趾祥老先生是清朝的“拔贡”,而且当时方家在涞水号称“方半城”,甚至还从博客中找到了方家的遗址。
当然第一次知道有涞水这个地方,还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期,三哥进京学徒,他的师傅就是涞水人,当时第一感觉就是:涞水是个出工匠的地方……

九星连珠我占中

这几天因为揣着对涞水这个故土邻县的好奇,恶补了一下涞水的人文,可惜没找到10年前我在街头花5毛钱买的那本《涞水民间故事选》……

没有民间传说,但还是觉得涞水是个非常神秘的地方。比如说:涞水的版图!乍看像个“狗头金”,因为版图不是黄色,所以看起来更像是一只昂头的卧龙。刘三先生所描述的龙脉、龙眼我是体会不到的,但是像是涞水这样的版图形状,也算是独一无二的了!
涞水是保定二十多个县市区中,相邻县市区最多的县!
东联两市:高碑店和涿州;南接两县:易县和定兴;西贴三县:涞源、蔚县和涿鹿;北边是京城的房山和门头沟!倘若说这九个县市区是九个星星的话,那么涞水就在这九星连珠的怀抱中,奇特的版图,让涞水的民风、民俗乃至语言、习惯呈现出其他的县市区不可多得的多样性!有山有水有平原,地本无界,人自划之;风物有异,同而化之!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发现一个地域都有一个地域的美食,语言也有特色:语音、语调、歇后语……进一步深究起来,还牵扯到了地域性格特点,大至国家,小至村落,到了县域划分,这算是不大不小,但也是非常小众的了!这一点,在一个地方的代表人物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冲之故里与故里冲之

天造地设,涞水居然出了一个脑洞清奇的祖冲之!

涞水的古代代表人物自然是首推祖冲之,他的圆周率一下子让我们在工程学方面省去了很多事。他老人家捣鼓出来的《大明历》引进了“岁差”的概念,真可谓细致入微了!


他老人家跟儿子合作的《缀术》则是纠正了我的一个错误观念:我一直认为古人上学很少或是不学习算术,错了他的《缀术》是大唐帝国的国子监的算学课本啊!据考证,祖冲之已能解负系数三次方程,让我等数学学渣望其项背,我感觉他老人家在当时也算是摘取了“数学王冠上的明珠”啊!

我对祖冲之充满了好奇,除了圆周率、大明历和《缀术》,更因为他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国工匠,一个充满创造力的大国工匠!祖冲之设计制造过水碓磨、铜制机件传动的指南车、千里船、定时器……

中国的传统文化中,祖冲之绝对是一个主流中的“非主流”,他是个官场中人,在大家吟诗作赋、扶风弄雅之时,却沉溺于“奇技淫巧”,而这些奇技淫巧恰恰又不乏是最实用的,可谓是别具匠心——这是偶尔“露一小手”吗?

有一种人,他们能看透玄妙,或为学者著书成理,或为工匠赋予成型,祖冲之兼而有之!

位居官场,玄妙之中有实用,老人家竟然是各不耽误……我都怀疑祖冲之是墨家中人了,要知道,墨家的人后来特立独行于乱世江湖,或为大侠、或为工匠,老爷子宦海沉浮官儿不大,也不是肥缺,但依旧保留着一颗济世之心,他的《安边论》居然打动了齐明帝,这个皇帝老儿看到后想令他“巡行四方,兴造大业,可以利百姓者”——可见祖冲之积极入世、不是钻在象牙塔里自得其乐的书呆子,而是也有政治抱负的人啊!

相比之下,那个比他早生100多年,进入中华成语系列、闻鸡起舞的祖逖就有些黯然失色了!虽然这么说,我对祖逖是非常敬重的,他是个忧国忧民、极度自律的义士——每一位先哲身上,都有其闪光的地方,只是我们看的角度不同罢了!

冲之故里,沿袭了故里的冲之什么呢?

工匠精神的延续……

祖冲之父子之后,涞水出了多少科研人才,无从知晓,但是我觉得,有些东西潜移默化还是传下来了,比方说工匠精神……

涞水出手艺人,他们的仿古红木家具是有名的、他们那里的古建匠人是有名的……有很多东西是不能靠书本和课堂传承的,我们惊叹于古人的技巧,也感慨那些大字不识的工匠们创造了一个个巧夺天工的奇迹,只可惜文字一方面通过表述保留了很多东西,但是也有意无意地屏蔽了很多鲜为人知的技巧,口手相传的那些东西都成了“非物质文化遗产”,有些已经掩埋在了历史的长河里……

就像是圆周率为什么是祖老爷子整到了望尘莫及的地步,而不是别人?为什么他能找出“岁差”而不是别人?为什么他能鼓捣出指南车……

一个原因是天分,一个原因是氛围,可惜的是:我们过分地强调天分,甚至挖掘到基因密码,而忽略了一个人成长起来的氛围!

涞水的氛围,无论是历史的还是地域的,都是个有几分玄妙的地方,我相信留存于世间却又鲜为人知的东西还有很多……可惜,我不是堪舆学家,这一点不深究!

王宝义:一个不能忘记的人!

有一个不是堪舆学家的人却把涞水的版头看透了,他看透了涞水西部山区的地形地貌,也看到了涞水西部山区的未来,于是奔走呼吁了十几年,梦幻中的愿景终于变成了野三坡景区的现实,涞水没有天降财神,却因为有了这么一个人,一方封闭的穷山恶水成了今天的青山绿水,荒山变成了金山银山——这个人,我不说大家也知道,他就是野三坡景区的缔造者王宝义!

1999年,我在机关帮忙的时候,从一堆旧书里找到了一本油印版的《野三坡志》,里面出现最多的名字一个是王宝义,一个是记者王渊。而王宝义这个名字我从当时《保定晚报》副刊《治淮乱弹·打油诗》栏目里经常看到,所以印象很深!对野三坡景区的发现、规划、开发,王宝义先生是先行者,可以说:他有一双慧眼,看到了野三坡的未来!

他算是道破一方水土“天机”的人吗?

我不敢说,但是我相信他是一个有情怀的人,一个热血沸腾的人!因为他虽然没有生于涞水,但是他把青春和自己的所有献给了涞水这块土地!


后记:这个满天星斗的时代,我们需要仰望星空、追溯宇宙奥妙的“祖冲之”似的人物,也需要脚踩一方热土、点石成金的“王宝义”似的人物,也需要更多的“大国工匠”似的人物传承文字以外的人类文明遗产!

这而这几种人物,涞水都有,你不认为涞水这个地方很玄妙吗?总有一种神秘的力量促使我们去探寻、去追求……

这种力量是什么呢?文章接近尾声的时候,一位朋友跟我通话后,我终于得出了结论:是一种大格局的情怀!

他说:自己老家的小山村里只有几十户人家,在那一场举世闻名的反法西斯卫国战争中,他的父亲参加了革命,后来做到了县长,还出了一个人物,做到了军长……

而他现在的老家归涿鹿,以前归涞水,历史档案里,他的祖籍依旧是涞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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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隶笔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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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注平民史记:大国草民之第三只眼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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