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法国中尉的女人》改编自英国作家约翰·福尔斯在1969年创作的同名长篇小说,该小说生动地描述了在维多利亚时代,一个名叫萨拉的下层女性,是如何以自己的独特方式反抗那个荒诞、腐朽的世界,以及认清自我、追求自由的历程。本文认为,该电影之所以被称为经典、萨拉的形象为何深入人心等问题皆与电影背后所蕴藏的影视文化价值息息相关,由此,笔者将从人道主义情怀和主题两方面对影片的叙事特征进行研究。
在电影《法国中尉的女人》中,女主人公萨拉是位维多利亚时代的下层女性,在维多利亚时代,妇女被认为不如男人,当时的世俗目光也对女性做出很多苛刻的要求。这一点,在电影中就有不少体现:萨拉不被允许独自一人到树林去散心、女仆和男仆交谈两句就要被小姐训斥、许多本是好人家女儿的姑娘因为跟雇主顶嘴被解雇,最后只能流落街头、沦为妓女,在这样的背景下,当时伦敦的妓女达到了八万名。我们的女主人公萨拉就处在这样的环境中,她住在一个名叫莱姆的小镇,观念更为保守,发生在她本人身上的经历与当时的世俗观念格格不入,甚至可以说是针锋相对。除却经历以外,她本人也常常做出在外人眼中相当怪异的举动,如:在海浪汹涌时站在海堤上眺望大海、在被明令禁止的树林里哼曲小憩……她本人因此成了莱姆小镇上无一不知的“人物”,还被冠予了“悲剧小姐”的称号。以上种种,都说明了一点,萨拉与莱姆格格不入,唇枪舌剑令她难堪不已,她找不到工作糊口,精神备受折磨,内心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因此,本片的男主人公在倾听了萨拉的过去后,忍不住问她为什么不离开这里,可她一直没走,其实在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离开就能让自己免遭羞辱的痛苦。但她选择留下,影片中有句台词令人印象深刻“要是去伦敦,我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我会把她们在莱姆给我安的称呼坐实”从这句话可以看出,萨拉不想去伦敦绝不是因为不敢,是不愿意,她是不甘心的,不甘向世俗认输,她享受这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叛逆”,即便代价是巨大的,但依旧乐此不疲,就像片中那位先生说的“就好像她的痛苦已经成了她的快乐”,违背世俗,追求自由,正是她的快乐,她曾这样说:“我这样做了,从此我就不再一样了,这样我就被世俗遗弃了!我知道我无法再嫁给地位相同的人,因此……我嫁给了耻辱,是耻辱让我继续活下去,我知道自己和其他女人不一样,我……我永远不会像她们一样结婚生子,享受天伦之乐。”这段台词很难不引起人们的共鸣,相信在莱姆、在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一定还有千千万万的“萨拉”们求救无门,被淹死在世俗的口水中。她们的故事没有被搬上大荧幕,甚至随着历史的演变逐渐被遗忘,但笔者认为,这恰巧是幕后创作者的目的,通过对虚构人物“萨拉”的讲述,引起观众对幕后成千上万“萨拉”的人道主义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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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线叙事中的自由追寻
电影《法国中尉的女人》在结构上采用了戏中戏的讲述手法,分了过去和现在两条线,笔者认为,两条线中所体现的主题意蕴是相同的,即女性挣脱传统束缚、认识自我和寻求自由。
戏内萨拉寻求自由的方式是非常特殊的,她明明没跟那位法国中尉发生任何性关系,更不存在娼妓这一说法,但她几乎没跟任何人解释,甚至再第一次对查尔斯讲述自己过去的经历时,说法基本跟外界所传的一样,这一方面跟当时的时代背景和固执己见的流言有关,另一方面是萨拉根本不想解释,她与其说是无力阻止不如说是在放任流言蜚语对她的迫害
在她的内心世界里,她固执地用这种方式来和这个顽固的世界对抗着,不逃避现实也不让人如愿,想必这就是她坚持要留在莱姆的原因,片中有句台词对这一看法有着很好的体现:
“有时候我很同情她们,她们无法理解我的自由,任何侮辱、责备都伤不了我分毫,我已经让自己超脱世俗之外,我什么都不是,我……连人都不算是了,我是法国中尉的……娼妓!”
后来萨拉离开莱姆到了伦敦,他完完全全得到了查尔斯先生的人和心,但最后仍选择离开,即便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理解、关爱和爱情,在她的内心深处,自由高于这一切,爱情,也是一种束缚。
来到现代,创作者将婚外情这样一件事搬上台面,在常人眼中,这是一件不光彩且不道德的事情,处理的不好很容易引人反感,但在这一电影中,创作者运用独特的故事讲述手法和深刻意蕴的表达,极大的消弭了这一困难。
在全片的叙述中,维多利亚时期的故事占据了影片绝大部分的篇幅,现代的故事非常少,且间隔散落在大段过去故事的叙述中。虽然展现的内容有限,但并不是没有逻辑和条理的,现代人物的身份非常特殊,他们正是萨拉和查尔斯的扮演者,观众们看到这两张脸就会想起萨拉和查尔斯。
萨拉和查尔斯在各自有自己家庭的情况下相爱了,他们产生了性关系,但随着时代的发展,人们的观念也发生了改变,并不会再像维多利亚时代那样如此极端,可故事进行到最后他们依然没有在一起,电影拍摄结束后,他们就分手了。难道因为现代世界更接近现实中的世界吗,或者是安娜于心不忍,不想破坏其他人的家庭吗?我想并不是,现代安娜的选择跟萨拉最后选择的意义是一样的,她们都不愿意为爱情所束缚,她们认为,自由高于爱情。
戏内的萨拉和戏外的安娜面临的是两个不同的时代,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特色,萨拉直面世俗,安娜拒绝麦克,从深层角度来讲都是对自由的追求,双线并行更加凸显了自由的高尚,将寻找自由这一主题发挥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