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二胡随想曲“长城随想”问世以后轰动一时,不但在中国获得各种全国大奖,就连日本国家交响乐团也想演奏。应该是80年代末期的事情,当时日本有关部门托一位旅日二胡演奏者约稿父亲赶写交响乐乐队的伴奏谱,想在日本和世界各地上演时用,时间非常紧迫,但是父亲当时另有重要工作在身,实在短期内完成有四个乐章那么庞大的交响乐的大乐队伴奏总谱比较困难,在完成了大部分的写作马上就要到交稿日期的情况下没办法他找到老同学老朋友帮忙,也是中央音乐学院作曲系毕业的老师,一起连夜完成了任务。因为日方约定好付稿费的,所以父亲一直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脑子里真的一点都没有自己付出代价要有回报的想法。但是他请老同学帮忙赶稿的时候答应老同学了,日方那边会有报酬寄过来。然而一个月,二个月,三个月,甚至半年多以后也没等来日方的联系。只听说长城随想已经世界各地演出大获成功。期间也是因为被老同学几次追问,父亲不得已,一辈子不跟人家张嘴的大作曲家刘文金先生第一次追问了联系人这次日方约稿的稿费问题。后来好像勉强被带来了几万日元,父亲火速的转交给了帮忙的老同学以后就再也没提及此事了。后来几万日元还让父亲背上了写东西要价钱的黑锅。由于听到流言的许多音乐家都是父亲多年的朋友,就打抱不平的说,刘老师我们都知道您是什么人,您为什么不把事情跟那个联系人问清楚呢?是日方问题还是中间人的问题?父亲笑笑说,我没有时间纠结这些,清者自清,难道让我去说是我的同学催着要?或者责备日方不守约?给造谣者讲做人准则,讲著作权?没必要,没必要!了解我的人知道我是什么人就够了!再说了,需要解释才明白的人也不值得去沟通了。
他就是这么一个格局大出了天际的艺术家,他或许以为世界上只有阳春白雪。他的心太干净,以至于让他说一点抱怨的话都好像能污了他的嘴一样。也正因此他用最纯净的心和思维写出了那么多经典的,纯粹的艺术作品!他对身边所有的人都好,受他的影响我也一样从来不跟周围人翻脸,总觉得哪怕翻一次脸都会让我永远再也翻不回来了!遇到太过分地人和事基本上都选择自我消化然后从心里自动删除TA。在日本生活时间长了越来越发现这些美德被日本人也发扬了光大。日语有一句话叫“言い訳しない”。翻译成中文叫“不解释”或者是“不辩解”。在日本连小孩子都知道过多的解释或者辩解是很丢人的事!是的,父亲完全是用这样的准则来要求自己的,跟自己精神层面是同等的人必须是什么都不要解释也能永远地友好下去的关系。解释永远都不带着[美感]!包括他的音乐也一样,他希望每个人都用自己的理解去诠释。所以相互理解真的在他面前就是一切!他是用音乐语言与这个世界沟通的,一切生活中言语词汇的解释也许在他那里都是多余的吧。在他的遗体告别仪式上近千人音乐界的同仁朋友,他的音乐的爱好者,来跟他告别,哭诉对他离开的不舍情怀。我们家人也希望世人通过他的音乐更多的去了解他宽广胸怀的内心美好世界,更希望他在天堂里带着他那高尚的灵魂和他的音乐,带着他的“不解释”而悠哉悠哉的永远地无忧无虑的在没有人间是非的地方找到他的艺术极乐世界!在父亲离开的这八年里回忆生活里的他,有许许多多的事想跟大家分享,因为我的朋友圈里他的朋友和学生,包括粉丝简直太多太多了,所以让我这个已经不上微信朋友圈的人也想偶尔上一下,也借助公众号这个平台来分享生活中大家所不知道的作曲家刘文金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