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广东人,无数次被问起:“广东人是不是什么都吃?”每次遇上这样的问题,我都会故作神秘,微微一笑说:“广东人连福建人都不放过,你觉得呢?”处于不同饮食文化背景的人,个别与吃相关的风尚难以被另一个文化背景的人所理解和接受,不足为奇,接下来聊的广东名菜“龙虎斗”则是,甚至,当广东省之外人们得知何谓龙虎斗”的时候,无不表现一副不可思议之状。广东名菜“龙虎斗”,“龙”是蛇的雅称,“虎”是猫,简单而言,“龙虎斗”则蛇褒猫。“龙虎斗”据传源自清朝,民间还有这样一个传说。
清同治年间,江孔殷辞官告老还乡,这位广东南海人不仅身为京官,而且是一位美食家,闲暇之余好研发菜式。话说江孔殷七十岁那年,计划大摆筵席贺寿,为此提前做准备,决定为众人创新一道前所未有的菜式。时间越来越近,江孔殷依然毫无头绪,无意间看到家猫扑向笼子里的几条蛇,猫的张牙舞爪引起蛇的反击,隔着笼子吐着信子,并发出滋滋声响……蛇本是购买回来的食材,看着围着蛇转的猫,这时,江孔殷心中有了新菜式。七十大寿当天,宾客入席之后,江孔殷端出一道菜,介绍说:“此菜由蛇肉及猫肉共煮,取名‘龙虎斗’。”众人啧啧称奇,一位宾客品尝之后,稍作思考,说:“龙虎相斗,龙胜于虎,何不请凤相助?”向来精通美食之道的江孔殷自然了然言外之意,清楚猫肉不及蛇肉味鲜——倘若增添鸡肉提味,“龙虎斗”必定锦上添花。之后,江孔殷采纳了“请凤相助”的建议,不断完善工艺,一道以蛇、猫、鸡为原料的“龙虎斗”从此诞生(“龙虎斗”又称“龙虎凤”),粤人纷纷效仿,遂盛行于广东。
关于广东名菜“龙虎斗”,我知道一定有许多人接受不了——认为阴冷恐怖的蛇,无论如何不适宜作为食材,而吃猫更是残忍至极。
文章一开始表明了我广东人的身份,可是作为老广的我,自始自终不识“龙虎斗”其味如何。并非怯于猫蛇而不敢尝试,而是觉得广东尚有无数美食等待我去发现、去品尝,倘若“龙虎斗”不能给予我与其他美食同等的“食之幸福”,不如不吃。我想,许多广东人乃至其他不吃狗肉的人也是同样的态度。实际上,直至现在,广东很多地方依然能够吃上“龙虎斗”,依然被不少人喜欢,这些广东传统饮食不会因为你我部分人的不吃而被撼动地位。饮食文化从来非喜欢与否、吃与不吃能够解释清楚。
十分赞同一位网友之于他人吃食“龙虎斗们”说法,她说:“我外婆回族人,一生不吃猪肉,连筷子沾过猪油炒的菜都能敏感察觉而不用。外公典型的北方军人不吃肉不能活,我妈我舅我姨以及我和表弟表妹没有忌口,外婆给一大家子人做了一辈子菜,从不约束我们什么。我奶奶信佛吃素,也没约束过任何子孙。我一直觉得,信仰的标准是约束自己,不是管教别人。”
确实如此,我们自己不吃,但不能阻止其他人吃,任何人也无权干涉他人建立在法律之内饮食文化之下的‘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