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剧大师程砚秋不愿意别人学他的东西，他自己也认为，他的艺术难学难传承，学不好就是"画虎不成反类犬"，所以他宁可不教也不让别人乱学，怕学歪了，这也是他一生只收了九名徒弟的原因。

他想的挺好，结果今天，大师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 . . . . .

不愿意教徒弟，所以他教徒弟的时候，如果徒弟悟性反应稍慢，他就会很不耐烦。教赵荣琛是这样的，教刘迎秋也是，教王吟秋同样是。

程砚秋一生教的徒弟并不多，但私淑他的学生却相当多。他实际教得最上心的，是他在青龙桥隐居的时候， 那个叫王惠衡女弟子，他很喜欢这个女孩，教的也认真，可惜这个女学生学得认真仔细，但是却早早就死了，红颜薄命，程先生等于白费心思了。

张火丁的师父赵荣琛记载程先生教他的时候，也并不是很有耐心。

程先生说戏要求是很严格的，但他并不会反复地给你示范，即使难度特别大的地方，也只说上一两遍，最多重复一次，那么如果还弄不懂的话，他就有些不耐烦了。

时间一久，赵荣琛就摸透了他师父的这个脾气。所以当程先生说戏的时候，他便察言观色，想出一些办法，不至于使他厌烦。

后来还不行，就开始拿纸笔记录，有时候用简谱记比较难的唱腔。一时半会学不会就会说：您容我回去多练练，再请您听听指正。

程先生见赵荣琛在纸上快速地记着4567这些数码子，就说：“你记得这是什么啊，1234的，是什么东西呀？”

因为程先生不识简谱，所以不太明白。

赵荣琛说：“这是简谱，我记下来就是为了不至于没学会就忘了。”

程先生也没说话，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说：“你还真有一套，从哪儿学的。”

从赵先生学习的这个经历可以看出，过去学习点东西是多么的艰难，不像现在资料这么丰富。可是事物就是这样的，越是东西多了，反而人们越不珍惜，世事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