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端新闻大河报记者 于扬 实习生 郭磊 通讯员 刘吉杰
核心提示扎腰、割麦、捆绑……近日,一名身着实验服的男子在麦田熟练割麦的视频,引发网友关注。他在视频中一边挥镰割麦,一边讲解动作要领,这种堪称“教科书”式的传统割麦,让网友们迷惑不已:“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人教手工割麦?”
对此,顶端新闻大河报记者辗转找到了视频中的割麦男子。原来,他并非是一名普通的农民,而是周口师范学院生命科学与农学学院的教授、硕士生导师刘怀攀,其劳作的地方是学院的试验田,由于试验小麦的品种、面积不一,所以无法使用机械收割。而最重要的是,刘教授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希望通过言传身教,教育当代大学生尤其是农学专业大学生,任何时候不能忘记田间劳作的初心,要永远像袁隆平院士那样,把论文写在田间地头。
教授起床下农田,引来学生体验点赞
5月26日,清晨6时,东方拂晓。微风吹过周口师范学院校内东北角的试验田,麦香醉人。
51岁的博士后、生命科学与农学学院教授刘怀攀已经起了床,他没有走进办公室或者教室,而是拿着一把镰刀迈进了试验田里。麦子成熟了,品种不一样,无法使用农业机械混合收割,只能靠人工割麦,他率先垂范开了第一镰。
跟着他去的还有几名00后大学生。这些学生尽管不少来自农村,但基本上没怎么干过农活,来自城里的学生更不用说。有的学生连镰刀都不会拿,锋利的刀片朝向自己,“吓”得刘怀攀赶紧更正。
“前腿弓,后腿蹬,看清脚下别发懵;下手准,镰要快,一把使劲割下来……”刘怀攀一边下身示范,一边把口诀教给身后的同学们。他说,传统的手工割麦分3步,都是老祖先留下的劳动智慧。第一步是“扎腰”,就是先用一些割下的麦子打结做成绳索状,然后是割麦,最后把割下的麦子放在“扎腰”上打成捆,就完成了整个过程。如此反复,一亩地麦子就逐渐被割完了。
说着容易做着难,难在开头第一关。很多学生可以把麦子割下来,却做不好第一步的“扎腰”,最后的麦子打不成困,只能散放在地上。一片欢声笑语后,刘怀攀给大家第二遍示范,才勉强“成型”。
老家新乡城区的2019级学生孟倩说:“只知馒头香,不知割麦难。长这么大第一次割麦,感觉确实挺不容易的,以后我会倍加珍惜粮食。”2017级学生朱文帅说:“我来自农村,而且在学校经常跟着刘教授下试验田,他就是用这种方式教育我们永远不忘农业科研初心,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忘记田间地头,要像袁隆平爷爷那样,把论文写在试验田里。”
“同学们,今天带领大家割麦子,绝不是抵制机械化、自动化,顽固教条教大家回到传统农耕时代,而是让大家知道,我们的祖先在以前艰苦的条件下多么有智慧。再一个,让大家知道我们的粮食来之不易,日常生活中要懂得勤俭节约。”刘怀攀语重心长地说,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培养同学们的劳动情怀,教育引导当代大学生尤其生物农学学者,永远不能脱离试验田。
教授不仅会种田,更会搞科研
与周口相隔数百公里的南阳邓州市,是刘怀攀的老家。出生于1970年的刘怀攀,7岁就在老家学会了干农活,14岁读内乡师范那年,已经是农活“老把式”了。那种镌刻在童年、少年时代的农耕记忆,让刘怀攀至今难舍种地情怀,直到后来读研究生、博士、博士后,他也始终围绕着生物、植物学方向。
1999年,从兰州大学毕业后的刘怀攀就职于周口师范学院生命科学与农学学院,主要从事作物栽培和逆境抗性分子生理的研究。如今,51岁的刘怀攀是周口师范学院目前仅有的3名二级教授之一,还兼任着郑州大学硕士研究生导师。他的行政职务是周口师范学院教育科学研究所所长,是一名名副其实的正处级干部。
从事科研教育工作20多年来,他主持参与过国家自然科学研究基金项目2个,省部级科研项目7个,在核心期刊发表论文50多篇,其中15篇属国际高质量期刊论文。就在不久前,他还在中科院顶级期刊发表关于“延长李子冷藏保鲜”的论文1篇。据介绍,该项目历时3年,转化为实践成果后,可帮助企业大大提高李子冷藏保鲜时间。因此,刘怀攀获得校内单笔奖金9万元。
此前,刘怀攀在小麦科研领域还研究出了“多胺复合剂”,并申请了国家专利。目前,该研究成果在干旱年份,对小麦、玉米等农作物增产有显著效果,平均亩产提升40公斤。
20多年来,刘怀攀除了自身科研之外,还非常注重对下一代学生的培养。2004年,他读完博士回校工作后,第一件事就是鼓励学生考研,让大家迈向更广阔的天地。
那一年,他像个不知疲惫的老黄牛,和时任周口师范学院生命科学与农学学院书记陈龙一起,一个督促晚自习,一个督促早自习,让很多学生仿佛返回了高三那个挥汗苦读的时代。最终,那届学生70人参加考研,50多人成功上线,创造了生物科学专业考研录取率全省第一的骄人成绩。如今,那届学生中有40多人后来读了博士,目前有20多人分布在郑大、河师大等省内高校工作,还有一些在外省工作,正在各自岗位上发挥着中流砥柱的作用。
“我是搞生物科学的,具体又是作物栽培领域的研究,所以想成为我的学生,必须学会下试验田,必须要有接地气的劳动情怀。如若不然,天天坐实验室搞所谓的研究,也研究不出什么名堂来。”刘怀攀说。
中午时分,骄阳似火。刘怀攀敦厚的脸庞上挂着豆大的汗滴,后背更是干干湿湿了好几遍。他直起身捶了捶腰,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给妻子打了个电话:“中午熬点稀饭吧,干活有点渴。”
他的身后,是收割后成捆成捆的金黄小麦。按年龄上分,再有9年刘怀攀就要退休,但是从科研角度上讲,刘怀攀说他没有退休时间,“我将在试验田里一直干下去,直到干不动那一天为止。”
本文来源:顶端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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