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鲁捐赠基金传奇大卫·斯文森去世：他留下哪些投资哲学？
界面新闻2021-05-07 17:33
记者 | 田思奇
当地时间5月5日，耶鲁大学捐赠基金负责人大卫·斯文森（David Swensen）与肾癌抗争多年后去世，享年67岁。
斯文森通过多元化投资组合将耶鲁大学捐赠基金从1985年时的10亿美元增加到2020年的312亿美元，成为一代传奇投资人，也让其他美国大学的基金运作深受启发。
斯文森本科毕业于其父任教的威斯康星大学河瀑布分校，之后前往耶鲁师从后来的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詹姆斯·托宾。1980年，斯文森获得经济学博士学位。在投资银行雷曼兄弟和所罗门兄弟工作一段时间后，斯文森减薪80%返回耶鲁，开始为母校的捐赠基金工作。
早在1980年代，斯文森就非常支持当时看来还比较激进的观点——机构投资者应该减少对股票和债券的投资，用长期眼光投资对冲基金、房地产、木材和其他另类投资。
在其著作《开创性投资组合管理》（Pioneering Portfolio Management）中，他介绍了这种几乎重塑了投资界的“耶鲁模式”。这本书现已进入许多商学院的必读清单。
2000年互联网泡沫破灭的时刻，斯文森的投资也表现不俗，这主要归功于他多年来一直保持的大笔对冲，减少了耶鲁在科技领域的风险敞口。
但在2008年金融危机后，斯文森和其领导的耶鲁捐赠基金也遭受重创，在一个财年中亏损近25%。对斯文森来说，这场危机突显出，即便是主要关注被低估证券的投资者，也不应忽视系统性风险。
斯文森曾在2009年对《华尔街日报》表示，他知道耶鲁投资的每一家对冲基金的每一个头寸。“我们要求完全透明”，“如果他们不把这些信息交给我们，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他们，把我们的钱交给他们呢？”
曾在耶鲁大学跟随斯文森实习的高瓴资本创始人张磊5月7日发文回忆称，“受托人”（fiduciary）一词所代表的行业原则，指导了斯文森一生中的许多重要决定，它意味着保护投资者的利益，并使你的利益与信任你的投资人、你的合作伙伴保持一致。张磊提到，斯文森还有句话，“管理好风险，收益自然就有了”。
耶鲁大学数据显示，截至2020年6月30日，斯文森在耶鲁的年均回报率为13.1%，比60%股票/40%债券的传统投资组合每年高出4.3个百分点。这笔迅速增长的捐赠基金为耶鲁提供了运营预算的三分之一，也使耶鲁大学成为美国最富有的学校之一，基金规模仅次于主要竞争对手哈佛大学。
多年来维持较高水平的收益率尚不足以概括斯文森的影响力。正如耶鲁大学校长彼得·萨洛维在一篇纪念文章中所写，斯文森“彻底改变了机构投资的格局。他那被称为“耶鲁模式”的投资方法现在已经成为许多大学和基金会的标准。作为一名“天生的教师”，斯文森还培养了一代机构投资者，他的学生已经开始主导多所大学的投资办公室。
普林斯顿大学捐赠基金负责人安德鲁·戈尔登（Andrew Golden）1980年代曾在耶鲁投资办公室工作，他在2017年对《华尔街日报》表示：“我那些关于如何组织办公室和发展办公室文化的好主意有90%都是从耶鲁偷来的。”
在从未管理过投资基金的张磊创立高瓴资本早期，斯文森也通过耶鲁大学对高瓴注入2000万美元投资。据斯文森本人在2017年的一场采访中透露，这笔投资在过去12年里为耶鲁带来了13亿美元的回报。
据张磊回忆，当他问及斯文森为什么要投资高瓴资本时，斯文森回应说：“当你和合适的人一起工作时，一定会有好事发生。”
张磊还表示，斯文森花费了大量精力在教书育人上，午餐时间经常交给学生，帮助他们思考该从事什么样的职业，过什么样的生活。“也许对斯文森来说，没有什么比‘投资于人’更能代表长期价值投资了，”张磊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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