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时报》报道,美国金州杀手近日将当庭认罪。
受害者等了几十年才等到这一刻。当德安吉洛,一位现年74岁的前男警官承认自己就是金州杀手时,他被推入的审判场所不是一个常规法庭,而是加州大学萨克拉门托分校的一个大会厅。摄像机将把他的脸投射到大会厅的墙上,让所有的人都能看到。这比一般法庭审判更壮观的场面,将结束金州杀手一案。
金州杀手
认罪听证会是事先写好“剧本”的,不允许有任何空间来即兴发挥。德安吉洛预计将承认13起谋杀罪,13起以抢劫为目的的绑架指控(他被指控的唯一罪行),以及其他约62起强奸和绑架罪,这些罪行的诉讼时效早已过期。
从1973年到1986年,金州杀手涉嫌强奸50名妇女,杀害13人,袭击大约106名儿童、男子和妇女。整个加州湾区笼罩在恐怖之中。
根据记录,“1977年左右,金州杀手的犯案目标从落单女性变成夫妇,凶手侵入民宅后会用手电筒叫醒熟睡中的夫妇,以绳索捆绑被害人后,会当着丈夫的面前性侵其妻子,并且在丈夫背上堆叠餐盘,只要听到餐盘摔落的声音就会杀害全家。”
这名“捕猎者”在每个地区都有不同的代号,包括维萨利亚的“殴斗者”,东区的“强奸犯”、“床头杀手”和“原始夜行者”等,最后被统称为“金州杀手”(Golden State Killer)。
侦探们直到2018年才有了最终的命名嫌疑人。他们使用犯罪现场DNA,和DNA寻亲服务数据库的数据对比,找到了凶手的表弟,然后顺藤摸瓜,找到了凶手小约瑟夫·詹姆斯·德安吉洛(Joseph James DeAngelo Jr.)。德安吉洛曾在海军服役,越战时被派驻北越。回国后在1973年至1979年的6年间,在加州担任警察。
凶手画像
他于2018年4月24日在萨克拉门托郊区的家中被捕,当时检察官表示将寻求死刑。
法庭审判中,所有被强奸的女性都将被称为“无名氏”,这一决定在听证会前受到了一些人的批评,她们寻求洗刷因为被袭击而忍受了几十年的社会耻辱。
15岁时,克里斯·佩德雷蒂成为萨克拉门托郊区的连环杀手第10名受害者,当时凶手被称为“东区强奸犯”。
她说,“我不想这样,我想被看作是一个真正的人,凶手伤害了一个真正的人,而不是一个无名氏。”
萨克拉门托县地区检察官办公室告诉佩德雷蒂,用“无名氏”指代受害者的决定已经做出,但可以接受她的请求,允许她在听证会上站起来,说出自己在1976年被攻击的遭遇。
检察官已经同意不寻求死刑,这是德安吉洛的辩护人提出的主要要求。作为认罪的回报,德安吉洛很可能被判处终身监禁。
法庭也将能免去多年的刑事诉讼流程,估计会为纳税人节省超过2000万美元(约1亿4千人民币);也不需要数十名强奸受害者、被害人的家庭成员和德安吉洛的三个女儿和前妻作证。起诉德安吉洛的八个县的地方检察官也将出席审判,并宣读他们对事件的“无异议”看法,作为正式记录。
受害人之一
由于疫情期间的社会隔离要求,诉讼程序被移到了加州州立大学萨克拉门托分校的大会厅。1972年,凶手德安吉洛从该校获得刑事司法学位。听众将几乎全部由受害者及其家属组成,并通过抽签允许27名媒体成员列席。
与萨克拉门托学校体育馆举行的模拟法庭不同,大会厅的布置不会像法庭一样。
法官、被告和律师将站在舞台上,面对近200名观众和电视摄像机阵列。大型投影屏幕将放大那些在讲台上的人的脸,就像在政治集会上一样。萨克拉门托县高等法院、一个报道真实犯罪的娱乐网和多个新闻节目将对听证会进行直播。
一位匿名法院官员说,“这个马戏团缺少的只是狮子。”
司法专家说,法院几乎没有办法阻止这样的喧嚣,他们迫使在美国第一修正案的公众访问权和第六修正案的公平审判权之间进行平衡。
美国地区高级法官沃尔顿(Reggie B. Walton)说,“这是当今世界的现实。他主持了2007年对前白宫助手I·刘易斯·利比(I. Lewis "Scooter "Libby)的伪证审判,全世界的新闻媒体都对该案进行了报道,他最近还就美国司法部对高度政治化的穆勒报告的审查作出了裁决。
沃尔顿说,”这只是法院必须适应并落实的东西,让所有关注者都能接触到诉讼程序过程,但同时又不能让这种接触影响双方公平的权利。”
“这是一个挑战,但我不认为这是不可能做到的。”
早在有真人秀节目之前,这样的审判就满足了公众对戏剧性真实场面的胃口。
一名律师兼记者霍尔登(Benjamin Holden)说,“我们看了辛普森的案子,无论是高速上的追逐还是审判,就像在看电视频道HBO一样。”他曾报道过1995年洛杉矶对前橄榄球明星O.J.辛普森的双重谋杀审判,现在在伊利诺伊州媒体学院教授《媒体法》。
“我们要承受这种法庭娱乐化潮流的苦恼。我们可能一直都要这样。”
从头到尾,涉及德安吉洛的罪行在公众的视野里演成了一幕大戏。
东区强奸犯引起了媒体的广泛关注,以至于引起了公众的恐慌。事件促使市民巡逻、悬赏,还刺激了枪支、门锁和警犬的销售。警察侦探们认为,在一系列强奸案案发过程中,作恶者开始从这种公众歇斯底里的关注中获得满足。他开始指示现有受害者向警方和未来的受害者传递死亡威胁。
1979年,德安吉洛因在商店行窃被抓后,被加州奥本市警方解雇。当他和妻子搬到南加州时,随之而来的是同样涉及卧室袭击和强奸的案子。起初没人意识到这和以前的案子有联系。这位“未知”的捕猎者在当地有了新的绰号:钻石结杀手和夜行者,后来在另一个连环杀手采用了这一绰号后,又改成了“原始夜行者”。
当年的罪犯画像
法医DNA技术的进步极大地影响了案情。2001年,警察侦探们能够根据DNA,把前后的袭击事件联系起来。
这场犯罪“狂欢”再次成为媒体的素材,被改编成一部电视片系列,然后被洛杉矶的作家麦克纳马拉(Michelle McNamara)接手。她将凶手重新命名为金州杀手,还推销了一本试图记录案情并可能帮助破案的书。
2016年,橙县警局未透露姓名的调查人员决定打破监管边界,让麦克纳马拉将37箱案卷和两箱证据带回家,这些材料现在已经成为对执法机构潜在失职提出法律挑战的素材。
辩护律师说,麦克纳马拉的研究助理告诉他,在麦克纳马拉于2016年4月突然死亡后,在她的书发布之前,案件档案已被退回橙县警察局。该书已被改编为HBO纪录片系列。第一集将在本周日播出,在德安吉洛8月宣判前结束。
接下来一周中,该案受害者已被告知要准备好“影响声明”,在德安吉洛被宣判前的诉讼中大声朗读,让所有人知道,凶手的罪行对受害者带来了多严重的伤害。
#美国金州杀手认罪#,#连环杀人强奸#
译者:帆子
责编:吴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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