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利德里希·施莱格尔(Friedrich von Schlegel,1772-1829),出身于牧师家庭,是德国著名的浪漫主义理论家、文学批评家。受费希特“自我创造非我”思想的影响,向往中世纪和基督教教义。政治上支持奥地利首相梅特涅恢复欧洲封建专制的主张。曾在耶拿大学任教,与其兄奥古斯特·威廉·施莱格尔一起,长期从事文学批评工作,以他们为首编辑的刊物《雅典娜神殿》,主要宣传其浪漫主义理论,被称为耶拿派浪漫主义。弗·施莱格尔的主要著作有《文学史讲演》、《论北方文学》等。
1.认为浪漫主义的诗是无限的、自由的
弗·施莱格尔认为浪漫主义的“第一条法则是:诗人的为所欲为,使他忍受不了任何约束他的法则”。他这样写道:“惟有它是无限的和自由的,它承认诗人的任凭兴之所至是自己的基本规律,诗人不应当受任何规律的约束。浪漫主义的诗的样式,是独一无二的东西,是比任何个别的样式还要大的东西。它是诗的全部总和,因为任何的诗在某种意义上都是而且应当是浪漫主义的。”“精神不仅能凭借智力和想象,而且能凭借整个心灵自由地时而飞到这个范围,时而飞到那个范围,就好像飞到另一个世界似的;它能自由地时而抛弃自己本质的这个部分,时而抛弃那个部分,完全集中在某一个东西之上,同时又能时而在这一个人身上,时而在另一个人身上探导和发现自己的全部内容,而有意忘掉其余的一切——精神对这一切是无所不能的,它仿佛包含着许多别的意识,人类个性的整个体系,而在它的内部,通常所说的在每个单子上产生的宇宙成长起来了,成熟起来了。”由此可见,在弗·施莱格尔看来,诗是无限自由的,是诗人“完全随心所欲”的精神创造活动,诗人不应该受任何其他规律的约束。
2.主张诗人与永恒合一,与神合一弗·施莱格尔在《文学史讲演》中,极力推崇中世纪的基督教艺术,露骨地把艺术和宗教联系起来。他认为诗人的“职责就是使日常生活中的平凡事件发出光辉,赋予它们以一个较高的价值,一个较深的涵义”。这个“价值”和“涵义”是永恒的,体现神、神性和纯粹的精灵。他说,“诗的应有任务,似乎是再现永恒的,永远重大的、普遍美的事物”,要求诗人“赞美被精灵世界所笼罩着的永恒之爱的史迹以及灵魂的种种神秘”,“诗的核心或中心应该在神话中和古代宗教神秘剧中去寻找”。因此,诗的最终目的就是皈依上帝。可见,耶拿派所谓“浪漫的”或“浪漫主义”,充满了宗教神秘色彩。
3.鼓吹艺术家是至高无上的精神器官,精神创造世界在《断片》中,弗·施莱格尔这样写道:“人类依靠艺术家才作为完整的个性出现。艺术家通过当代把过去的世界和未来的世界联结起来。他们是至高无上的精神器官,整个外在的人类的生命力在这个器官中互相会合,内在的人类首先在这里表现出来。”他把主观提到支配一切的地位,他说:“究竟是什么样的哲学降临到诗人头上呢?这是创造的哲学,它以自由的思想和对自由的信念为出发点,它表明,人类精神强迫着一切存在物接受它的法则,而世界便是它的艺术作品。”他认为精神对一切都是“无所不能”的,诗人或艺术家便是“至高无上的人类精神的器官”,人类精神就是“创造的哲学”或“创造精神”,整个世界就是人类精神的“艺术品”。这既表现出了谢林的同一哲学和艺术哲学的深刻影响,又流露出了康德的艺术通过天才为自然立法以及费希特的自我创造非我的主观唯心主义创造哲学的观点。
可以看出,弗·施莱格尔的理论是以主观唯心主义哲学为基础的,主张诗的自由,反对古典主义对文学的束缚,但他把诗引向基督教神学,把诗由教条主义引向了神秘主义,表现了浪漫主义的消极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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