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化的手表、古怪的胡子、一见钟情的爱情、怪诞与荒谬的画作、特立独行的艺术创作。
这些,都是贴在萨尔瓦多·达利身上的标签。世事层叠,现在就让我们走进这个荒诞天才的世界。
《记忆的永恒》 这幅画作是达利的代表作品,画作的远景是一片海滩,海面散发出耀眼的光芒。随着视线的拉近,我们可以看到三个时钟宛若融化一般摊在树枝,桌子和一个白色物体之上。
整个画面呈现一种怪诞的荒谬感,这种荒谬感正是达利一直探寻的超现实主义。
达利更是直接表示《记忆的永恒》表现了弗洛伊德式的梦境和幻觉,这幅画作是他对自己的潜意识的梦境不加修饰的描绘。
达利以独特的视角在画作上描绘出荒诞的梦境。他曾说过不仅自己的画作是超现实主义,自己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超现实主义者,他那诡异而又神秘的画作连通着梦境。
1904年,达利出生在西班牙巴的菲格拉斯的一个海港。关于他的出生还有一个小故事不:在达利出生之前曾经有一个哥哥,他的名字也叫达利,可惜不幸夭折。父母认为达利就是哥哥的转世,这种观念从小就影响着达利。
达利的父亲是一名律师,对他十分严厉。他的母亲却对他十分宠爱。小达利生活在一个典型的严父慈母家庭。
童年的达利虽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但为了摆脱自己是哥哥的附属观念,小时候的达利就经常做一些荒谬甚至怪异的事情来反抗。
五岁时他与一个小男孩骑单车,会在一种突发奇想的冲动之下把小男孩推下桥。他不但不感到害怕,反而回家跟父母兴奋地述说。
他时常跑到海边或平原,在那里感受着大自然的无穷奥秘。这些自然的风景在他的生命里留下了很重要的印记,也成为他日后绘画的来源与灵感。
达利对超现实主义的狂热或许从那时就已经注定。大众认为荒谬的东西,他却抱有着极大的兴趣,他觉得万事皆有可能。
1914年,达利进入教会学校学习,这段时间,教会的神学课程对达利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1921年,达利来到马德里美术学院学习绘画,他在这里的学习受到了未来派和立体派的影响,他的画作开始显现个人的独特风格。也就是在这段时期,达利由一个敏感腼腆的少年转变为一个狂妄自信的艺术家。
他甚至放言,没有老师能指导他画画。这也成为他被学校开除的原因之一。
1925年达利在巴塞罗那举办个人画展,1928年,他又在巴黎举办了画展。对于艺术家而言,达利的人生可谓前途一片,年纪轻轻的他就已经被艺术圈认可,并且多次举办个人画展。但达利并不满足于现状,他的人生一直在探寻与前进。
1927年,达利在巴黎和许多超现实主义理论家交往,这段交往使得他的创作发生了巨大改变,他开始追求超现实主义的梦境表达,开始用客观的画作表达主观的思想与自我。他还加入了达达派,这是一个超现实主义流派,他们经常举行各种聚会讨论超现实主义。
1929年,达利遇见了加拉,一个有夫之妇。即使加拉年长他十岁,他还是对她一见钟情并且热烈地爱上了她。
加拉是当时著名诗人艾吕雅的妻子,后来达利和加拉结婚时,处于尊重,他还是参加了他们的婚礼。
加拉成为了达利的妻子,她照顾达利的生活。他的许多画作中都出现了加拉的身影,于爱情,加拉是他的欲望、他的玫瑰。于艺术,加拉是他的缪斯、他的灵感来源。
达利不是超现实主义的开创者,却逐渐成为了超现实主义运动的领袖。他是荒谬的画家,是怪诞的天才。
《伟大的快感》 这幅《伟大的快感》创作于1929年。达利受到岩石的启发,一切都是迷幻的形状。达利的潜意识里有着无尽的幻想。
这幅画作完全是超现实主义手法,亦是达利独特的表现手法。画面复杂交错的形状反映了达利的内心世界。他用流畅而又梦幻的手法描绘出一个焦虑的世界。
在这幅画作里,他完全展露了自己的执著、恐惧和焦虑。左下角一个孤单的人影,仿佛达利记忆中与父母散步的海岸,画面扭曲却又明亮。
每个细节都可推敲,它象征着死亡、象征着欲望、象征着恐惧、亦象征着彷徨。
超现实主义者认为,在现实的世界之外还存在着另外的世界,这个世界无序而自成体系,经常会在我们的潜意识里出现,但潜意识仅占我们意识中的很小一部分,但这很小的一部分经常会以梦境的形式出现在我们的脑海里。每个人内心深藏的欲望、恐惧和各种各样的想象都会借由我们的潜意识出现。
这是一种非理想的思维,以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心理学为依据。超现实主义者将这种非理想思维用艺术手法客观地表现出来,他们表达一种超越世俗的思想,但是却又充满暗喻与讽刺。
达利还与超现实主义电影之父布努埃尔合作拍摄了一部电影超现实主义《一条安达鲁狗》这部电影充满了诡异的梦境与迷幻的镜头语言。
但是很多人视他为小丑,认为他不过是一个渴望成功又善于推销自己的人。但达利却真实地影响了20世纪的现代艺术。
1934年,达利被开除出超现实主义团体,因为超现实主义的发起人布雷东认为达利过于哗众取宠,偏离了他们艺术的初衷。
可是超现实主义的思想已经融入了达利的血液,即使不在这个团体,他依然绘画着超现实主义画作,并且在国际上赢得不菲名声。
《内战的预感》 上图这幅画作名为《内战的预感》,创作于1936年。当时的达利感觉到战争的迫近。
1937年,法西斯军队对西班牙的格尔尼卡进行轰炸。许多艺术界的人士用自己的方式控诉着这场战争。
达利用无比细腻的笔触描绘出破碎的人体,又用人体对画面进行构图。阳光之下的罪恶昭然若揭,四处尸骨横飞,仿若一场无边的梦魇。
这是达利呈现在大众面前的又一幅近乎荒诞的超现实主义巨作,在现实意义上,它控诉了法西斯战争的残暴罪行。
1940-1948年,达利和加拉为了逃避战争带来的影响,辗转来到美国。在这一段时间里,达利进行了非常多的艺术活动,他设计舞台布景、时髦商店内部装饰以及珠宝饰物,参加许多艺术活动。
美国为达利提供了真正的展示平台,他成为时代的宠儿。
纽约的现代艺术博物馆甚至为他举行了一个规模宏大的展览,他的房子里汇聚着从世界各地赶来的艺术家和记者。
但后来因为父亲的牵挂,达利便偕同妻子一起回到家乡菲格拉斯的利加特港。
1951年,达利接受意大利政府的委托为诗人但丁《神曲》创作水彩画,由此诞生了100幅经典的宗教风格水彩画。达利用自己的美学语言诠释了《神曲》中的故事。
达利的这100幅水彩画作轰动了西方艺术界,他们从这些梦幻的笔触中找到一种新的诠释。
1963年,达利受到教父朱塞佩的委托为新版圣经创作水彩版画插图。这一次,达利再次凭借超现实主义的笔触描绘宗教的世界。这是他的梦,亦是宗教的不朽。
达利用他特有的超现实主义笔触,将圣经中的一个个故事与寓言描绘出来。圣经交织着哲学与信仰,达利没有采用贯穿的古典主义技法描绘,而是用一种近乎洒脱与梦幻的笔法勾勒,他用自己梦的语言描绘宗教。
晚年的达利一直为宗教创作着画作,而他的水彩画带有强烈的个人主义色彩,这种色彩与宗教的结合,便催生出神性。他用画梦的笔触画宗教,宗教开始成为人类的梦。
超现实主义在某些地方或许跟宗教是无法分离的,它们皆由人心深处的信仰而来,它们至纯、至净。
艺术和宗教是有关的,因为他们是对自我的审视与救赎。这个在超现实主义里寻找的画家,用自己的画笔给宗教描绘出一幅幅神秘的水彩,那这一幅幅神秘的宗教水彩又何尝不是他的梦境呢?
在1950—1970这段时间,达利创作了许多宗教题材的绘画作品,但童年记忆和妻子加拉仍是这些作品的主题。
1982年,加拉去世,达利犹如失去了主心骨一般痛苦。那段时间里,他与世隔绝,不与外人往来。
1989年,达利逝世,死因是心脏病和呼吸病症共发。
至此,一个超现实主义艺术家的生命走到了尽头,可他的艺术成就却影响着当代艺术。他的那些怪诞的梦,荒谬的表达,犹如一个再也忘不掉的符号停留在艺术史的长河里。
艺术家是将自我展示给众人,但达利却将生命中最隐秘的部分艺术化,这是他的勇敢,亦是我们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