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唯闻女叹息。
——《木兰辞》
说起网络上“又骗我生闺女”系列的短视频、照片是经久不衰,一位位小娇羞,十分惹人怜爱。当今社会男女平等的思想越来越深入人心,对于生男还是生女的这一问题逐步淡化。可在古代男尊女卑的观念根深蒂固,女性的地位也相对较低。不过这并不妨碍“女儿奴”的出现。咱们今天就来来历史上的一些大咖是怎么对女儿爱得不得了。
说起女儿奴,不得不提左思。对,就是那个写《三都赋》写的太好,最后“洛阳纸贵”的左思。咱们先来看看这位魏晋时期大文豪写女儿的《娇女诗》,
吾家有娇女,皎皎颇白皙。小字为纨素,口齿自清历。鬓发覆广额,双耳似连璧。明朝弄梳台,黛眉类扫迹。……
任其孺子意,羞受长者责。瞥闻当与杖,掩泪俱向壁。
我的妈呀,好几十句,篇幅有限道爷实在没法全放。《娇女诗》可谓通篇满满的都是溺爱。开篇一上来就直接称颂自己的闺女长的多么的天生丽质,多么的惹人怜爱。且不接受反驳!
而后怕大家不知道,还隆重的介绍下小女儿叫啥,大女儿叫啥。都做了啥,都有什么趣事。“清早,小女儿纨素会在梳妆台前模仿大人化妆。时常把眉毛画得像扫帚扫过一样,口红涂得超过嘴唇范围……”这一大堆姑娘的琐事,你确定这是那个被后世称颂的“左思风力”的左思吗?
再来看看白居易,其名篇《长恨歌》有言,“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说的是社会风气,可这话要是安在白大诗人身上就是另外一幅光景——那真是赤裸裸的“重女轻男”了。
众所周知,老白是很会玩的,也玩得很开。但是三十六岁,才生了第一个孩子,还是个女儿。不过这一点都不耽误老白对女儿的喜爱。他亲自给闺女起名叫“金銮子”,看看这名字多威武。而老白的爱好估计就是每天观察女儿。周岁时候写下“生来始周岁,学坐未能言”;而为了闺女也准备奋斗终身了!“使我归山计,应迟十五年”。看见没,为了女儿,老白要晚退休十五年。
然而天不遂人愿,“金銮子”三岁那年夭折了。老白早已老泪纵横,这是多么撕心裂肺的痛楚?“朝哭心所爱,暮哭心所亲。亲爱零落尽,安用身独存!”老白为了女儿,从早哭到晚。从传世之作中,我们依旧能感受到无尽的悲痛。
说起对女儿时时关注的,那绝不止白居易一位。唐代状元施肩吾也是其中之一,他在《幼女词》写道,
幼女才六岁,未知巧与拙。
向夜在堂前,学人拜新月。
女儿方才到六岁,区分不了灵巧与笨拙。日暮时分在正堂前面,学着大人拜新月祭祀。
这首诗大概在七夕节,天真烂漫的小娇羞见大人祭拜新月乞巧,也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老父亲看了,那叫一个痴狂。提笔记下了这桩趣事。也让跨越千年之后的我们依旧能够受到,甜甜的怜爱之意。
晚唐、五代的“花间派”代表人物韦庄就更“过分了”。其诗《与小女》有言,
见人初解语呕哑,不肯归眠恋小车。
一夜娇啼缘底事,为嫌衣少缕金华。
看到人就学着咿咿说话,爱玩小车就不肯睡觉。娇娇滴滴的哭了一晚上因为什么呢?原来是嫌衣服上金线花绣少了。
这是对女儿关注有多细致?连不睡觉的原因都了解的透透的。仔细想想,一位国务院总理扒着门框偷偷看闺女干啥呢,这画面感极强……
最后,再来看看我们的诗仙李白。李白一生性格放荡不羁,游历山水,中国不少名胜古迹都留下了他的足迹。
他曾把一双儿女留在东鲁,自己去游戏人生。这样做不能称其为优秀的父亲,不过,这也挡不住对女儿深深的思念。他在《寄东鲁二稚子》中写道,
娇女字平阳,折花倚桃边。
折花不见我,泪下如流泉。
小儿名伯禽,与姊亦齐肩。
双行桃树下,抚背复谁怜?
念此失次第,肝肠日忧煎。
裂素写远意,因之汶阳川。
据考证,写这首诗时,李白身在吴地,离开东鲁已经三年。思念的苦楚与无奈,让一贯洒脱的诗仙也备受折磨。当说起自己的娇女平阳的名字时,父爱之情恣意流淌。
诗中貌似是在写女儿对父亲的思念,又何尝不是写李白对儿女的想念?摘下桃花,等待父亲归来去还是不复相见,而今又有谁怜爱他们呢?这里没有“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的自信洒脱;也没有“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无所羁绊;有的只是思念儿女的肝肠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