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教四元素
继续上期的内容说完再开始正文,比如爱因斯坦的学说出现并不是否定牛顿力学体系,而是比牛顿力学体系的更精确的表达,相对论的理论模型是人们面对更大信息量,深入微观世界和追求精确化的一个产物。
在低速度时空中的咱们用牛顿力学体系能准确计算出小球下落的点和轨迹,这是非常精细的,并且我们所看到的和计算的是一致的,只要数据精确、充足且可靠,你就能计算出每一个物体在不同时刻在空间中的不同位置。所以这叫绝对时空观。
举个例子,海王星为太阳系九大行星中的第八个,是一个巨行星,海王星是第一个通过天体力学计算后被发现的行星,因为天王星的轨道与计算的不同,1845年约翰·可夫·亚当斯和埃班·勤维叶推算了在天王星外的一个未知行星可能的位置。
可后来随着人类的科学发展,发现牛顿力学计算天体问题比如水星进动这个天文现象咋算都算不准,这就说明人类走到了牛顿力学体系的边界和范围,新一轮的信息爆炸需要一个更精确的逻辑理论模型来认知,于是相对论横空出世。
而爱因斯坦的相对时空观里的那些东西除了卫星,火箭等高速度和高精度的需要,人类在低速度时空大多数情况下根本用不到,你盖个房子要用到相对论吗?天天在飞机上的空姐工作一辈子可能也就比普通在地面上的人年轻不到一秒钟,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中学课本要学牛顿体系,并且牛顿体系在当前依旧行之有效的原因。
相对时空论是人类随着信息的不断暴增更精确需要的导出。科学是不断地进行探索,理论不存在所谓的对与错,只是各自适用的范围和边界不同,以及新旧理论各自解释和处理的信息量以及精确度不同。都是不同时代面对不同信息量的一种自洽理论模型罢了。
而现在宗教信仰者和普通人在演化论上争来争去其实已经没有多少意义了,因为演化论的境遇和牛顿力学一样,现在这方面的研究已经分成其他不同学科在进行着了,比如现代遗传学、现代基因学、现代综合进化论(新达尔文主义)、还有一本很著名的书薛定谔《生命是什么》开启了物理学和化学原则上可以诠释生命现象;
基因是一种非周期性的晶体或固体;突变是基因分子中的量子跃迁引起的,突变论是物理学中的量子论,基因的持久性和遗传模式长期稳定的可能性能用量子论加以说明;染色体是遗传的密码本;生命以负熵为生,是从环境抽取“序”维持系统的组织并且进化的。
一定要知道一个理论的出现不代表它是真理,相反我们要很清楚它即将退场,因为行将有效预示着行将崩塌,近代科学颠覆前面理论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到现在物理学的理论走向了无法用实验科学来验证的尴尬局面了。
所以科学不是简单的凭借信心接受的,科学不是信仰。你至少要对自己所接触的东西第一态度是保持怀疑,用逻辑理论和实验证据说话,在哲学上则更进一步,连人本身的存在都要开始怀疑,康德怀疑人类的逻辑、理性、先验感知。罗素怀疑人类是农场主的鸡和射手靶子上的二维生物,维特根斯坦怀疑人类的可感边界就是逻辑的边界,人类只能理解和处理能够逻辑化的东西,除此之外毫无办法。
所以不论哲学还是科学,本身都是要保持怀疑态度,这是现代科学思维。达尔文自己就说了:“信心是极大的逃避,极大的借口不用去思考和评估证据”
以上内容和上一期宗教是什么?两期内容是绪论,给大家开胃,我们准备进入正题,我希望在后续几期内容中,你能够有所收获。
宗教定义中有四个要素:
宗教观念;宗教体验;宗教行为;宗教制度。我们下面做阐述,把这几个要素里的逻辑结构给大家介绍完我们再进入宗教的起源以及发展。
第一,宗教观念
最基本的宗教观念有三个方面内容:灵魂观、神灵观、神性观。这三个观念是一切宗教的基础,各种宗教信条、教义和教理都是以这三个为基础建立。
第一:灵魂观念
所谓“形灭而灵魂不灭”这个观念很普遍,正是因为人们对灵魂有疑惑,宗教里才会有修来世,进天堂等。灵魂观念是宗教信仰的发端和存在的基础,是全部宗教仪式的核心内容,如果没有超自然的灵魂观念就不可能有超自然、超人间的神灵观念,从而也就不会有宗教信仰本身。
比如基督教神学中,灵魂不朽进天堂与上帝存在、意志自由一起构成了他们宗教神学的基本命题。伊斯兰教神学大体也是如此。早期的佛教不讲灵魂不灭,但是讲因果报应、生死轮回的教义在逻辑上必然也等于承认了不灭灵魂的存在,咱们看西游记里就有这一感觉,而这个灵魂也就作为业报轮回的主体了,佛教进入中国后很快就被咱们国人给加速完成了灵魂观的发展,随后“神不灭”成了中国佛教的坚定信仰。
想要知道灵魂是啥概念,不能仅凭借我们去幻想,我们得看原始宗教、古代民族宗教、世界宗教里都是如何给定义的。比如我之前举例子的山顶洞人,以及咱们古代三代的宗庙制度里其实就是信灵魂的。
总结一下共同点:
第一,他们都认为灵魂是其所在之个体的一切活动的生命力,原动力和操纵者,是个体之一切行为的主宰;第二,它们都认为灵魂可以离开形体而独立活动,甚至会更进一步认为灵魂不会随形体的死亡而随即死亡。由此我们可以看出,他们都觉得灵魂和肉体是对立的,可分割的,高于形体支配形体,而且灵魂是不灭、不朽的。咱们中国人最熟悉这个,各种古装玄幻电视剧和西游记之类的没少看。
所以我们可以由上述根据给宗教的灵魂观下个定义:宗教所信的灵魂是寄寓在个体之中、赋予个体以生命力,可以独立于形体并主宰其活动的超自然存在。
你肯定会好奇,为什么中外的人普遍都具有灵魂观念,尽管他不信宗教,他半夜走路时路过坟地肯定也会有些害怕的,害怕说明还是信有灵魂或者鬼魂的,所以有的人就会说:我不信,但我也不排除有,怪力乱神我不语。
简述灵魂观念产生的原因:
按照古人类学的研究,人类进化的大体经历了猿人(南猿)、直立人智人三个阶段,南猿生活在距今550万年到100万年前直立人生活在距今300万年到30万年前大约从30万年前开始,人类才进化到智人阶段,我们今天的人类就是这帮智人的后代。
前两个阶段相当于人类考古学的旧石器时代早期,最后一个阶段相当于旧石器时代中期和晚期。
咱们刚才说的山顶洞人不是原始人,他们距今2.5万年前,人类学上属于晚期智人或新人阶段。很多人会把山顶洞人和北京周口店猿人给搞混。
据已有资料,对史前考古考证发现人类最早的灵魂观念产生于智人的头脑中,早在旧石器时代晚期,西方的克罗马农人(距今3.5万——1万年)和中国的山顶洞人(最新说法是距今2.5万年)的文化遗存中,出现了尸体周围撒赭石粉(三氧化二铁)等宗教行为,北京周口店山顶洞人尸体旁边还有钻孔的兽齿、石珠、骨坠等随葬物。
尼安德特人对死者尸体有意识处理并随葬生活用品(墓葬)的文化创造。包括仰韶文化的遗址里有氏族公墓里面各种证据表明他们不仅具备灵魂观念,从他们的墓葬中能看出他们甚至还有善良灵魂和邪恶灵魂的区别和压制方法以及根据血缘关系进行的丧葬仪式。
具体的我们这里不举例子,后续会聊到原始部落宗教的时候说到,而这种情况在考察古猿人的考古发现中上没有的,也就是说古猿人没有灵魂的观念,因而我们无法在遗址中发现他们有这类行为,这些只存在于早期智人和晚期智人的阶段,他们已经产生了灵魂不随人死而灭,死后还能生活的观念。
原始人之所以会在头脑中有这样的灵魂观念,按照学者泰勒的分析:
是什么构成了生和死的肉体之间的差别,是什么引起清醒、梦、失神、疾病和死亡?出现在梦幻中的人的形象究竟是怎么回事,处于低级文化阶段上能独立思考的人看到这两类现象,逐渐每个人会初步形成两种观念,一个是“生命”一个是“幽灵”。生命可以使人有感觉、思想、行为,一旦离开人体,人就会死去,幽灵则是人的影像,它可以以在远离人体的地方向人们显现,比如梦中,原始人做梦和我们今天人做梦肯定会产生不一样的思考,我们不做恶梦也都不会惧怕,更不会扯到在梦中见到灵魂,而原始人在当时低信息量的时候他们会把生命和幽灵的观念结合成一体就成了灵魂观念。并且认为灵魂可以脱离身体而独立活动,灵魂在人睡眠或者出神的时候暂时离开身体,在死后则永远离开身体。也就是说认为肉体可以死亡,但灵魂不灭。
这为后来宗教的灵魂观念提供了发生学的基础。这一点也是人类观察其他动物在生死状态时候,甚至对自己影子如何产生,是否是幽灵的映射等思考从而产生的灵魂观念。
(不能只看容量,要看容量和个体体积的比例以及不同区域的容量比例)
南猿是从腊玛古猿进化而来。据测算,南猿纤细种的脑量大约为480立方厘米,南猿粗壮种的脑量为500立方厘米。约在200万年以前已学会了制造工具,南猿开始了真正的生产活动。
有人推测,南猿已有萌芽状态的语言。按照利维斯的看法,萌芽阶段的语言经历过“号叫”,“呼唤”和“词”三个阶段,然后才向祈使语言过渡。南猿的语言能力大概已达到“词”的阶段,不过这时的词在功能上还没有分类,数量也非常少,大概只是些表示与狩猎和采集活动有关的声音。
英国历史学家韦尔斯说:“最初的语言可能是少数惊叹词和名词的集合。可能用不同声调来说这些名词以表示不同的意思”。这种情形大约相当于一周岁左右的幼儿语言,即“单个词的话语阶段”。显然,在单个词的语言阶段,还不可能出现语法关系。
单个的词只是一个个非常具体的事物和活动的语言表现,这样的词所表现的思维活动只能是具体的感性表象,而不会是抽象性的,根据南猿阶段的语言发展水平可以推断,灵魂和神灵之类宗教基本观念,由于其高度的非具体性和联想性是不可能出现于南猿的思维之中的,也就是说他们他们无法抽象出灵魂这类的观念。我国人类学的考古发现也可证实这一结论。
云南的元谋人(距今约100万年)陕西的蓝田人(距今约60万年),到著名的北京周口店人(距今约50万年),大致都属于直立人阶段。
蓝田人的脑量为778毫升,略超过现代猿类的最高脑量。北京人的平均脑量为1059毫升,比现代猿类的平均脑量(415立方厘米)大一倍以上,但还是只有现代人平均脑量(1400立方厘米)的2/3。从北京人的身体结构进行比较研究,可以得出结论,他们的语言能力很低下的,因为他们尚处于原始时期,和普通动物除了直立了其他方面没有太大的区别,有人说他们会使用工具,但其实你多看BBC纪录片,你会发现使用工具不是人类独有的能力,这不能算是你区别于动物的决定因素,北京直立人的牙齿非常粗壮,嘴巴前伸,没有下颏,这就决定他们不可能频繁地改变音节,下颏这个部位很重要的。所以低下的语言能力反映出他们的思维能力和智力水平也是很低下。
(距今2.5万年的山顶洞人)
综上所述最原始的人类,或者说智人之前的人类是不可能有宗教观念和宗教幻想的。北京人的很多石器的遗物。在这一阶段有很多遗迹,表现出他们知道用火和保留火种,却没有任何与宗教观念有关的痕迹。这都是证据,他们不可能有抽象的思维也不可能形成有稳定联系的幻想。
我国发现的马坝人和丁村人的身体已进化到比较接近现代人的程度,脑量大为增加,对石器已能进行有意识的加工制作,反映他们的思维水平超过北京人。但至今在处于旧石器时代早期原始直立人的遗址中未发现任何宗教性的遗迹。因此,尽管有些学者根据直立人的脑量和身体结构推测当时已有可能产生比较抽象的宗教观念。
但这种推测至今尚没有任何事实根据,我们不能据此就把产生宗教观念的时代推定在旧石器时期的直立人阶段,我们只能从智人那里开始算,就好比我们的历史,不论你怎么说中国的历史有多少多少年,我们也只能根据考古发现确定最早的朝代,也就是俗称的有信史,即翔实的史书 ,有文字的记载或有实物印证的历史,而在这之前的历史说破了大天去那都是神话和传说。
大约在二三十万年前,直立人开始向智人过渡。智人的分布遍及亚、非、欧三大洲。智人的脑量已经达到了现代人脑量的变化范围。
如西欧典型的早期智人圣沙贝尔人的脑量约为1600立方厘米,已经超过现代人脑量的平均数(1400立方厘米)。智人阶段属于旧石器时代的中期和晚期,这一时期的人类已能制造专门化的、定型的工具和武器,复合工具已经出现,晚期已发明了弓箭。从这些情况看,智人的智力水平已能进行抽象的思维,有稳定的想象和联想。在他们的幻想世界里,形成某种灵魂之类宗教观念已成为可能发生的事情。事实上,我所说的这已不是单纯的推测之词,而是有考古事实可证。
假设你是原始人,你和你的小伙伴还一起啊啊呜呜的对话交流,开心的上山打猎,后来追赶山羊你没跟上他,他先你很远的地方不小心遇到了老虎,老虎把他咬的遍体鳞伤,等你过来的时候他的伤口淌着血,过了一会血流完了,气也断了,你作为那个聪明的原始人面对这个场景你怎么想?同伴刚才还生龙活虎,现在不动弹了,那一定是少掉了些什么,而少掉的那个东西就是他能活着的原因,一旦那东西离开了,人就不能活动了,死亡了,这就是原始人的灵魂观念。
所以他可能猜测这个灵魂就是随着呼吸的鼻孔和流血的伤口逃了出去,甚至他们会觉得灵魂就是血液和气息,因为很明显这俩东西从肉体上脱离了消失不见了,这个原始人就在自己身体上找这个东西的源头,他在找活着的时候身上一直动而死了就不动的东西,那么一来只有心脏和脉搏了,所以你看我们今天的人都还说你心里想得是什么,就是基于这个认知的延续。其实我们都知道是脑子在想而不是心在想,心不过就是个压力泵,人类现在随便可以搞人工的。
对于认为气息和血液以及心脏是灵魂的表现不仅在原始部落,在宗教的经典中也是这样描述:《圣经·创世纪》说:“耶和华上帝用地上的尘土造人,将生命吹在他的鼻孔里,他就成了有灵的活人,名叫亚当”,可见希伯来人最开始是把呼吸的生气认知为赋予人们以生命力的灵魂,咱们古代称“附气之神曰魂”也就是指呼吸之气是灵魂。
在《利未记》,上帝对摩西说:“论到一切活物的生命,就在血中”所以对以色列人说:无论什么活物的血,你们都不可以吃,因为一切活物的血就是他的生命,这显然是从打猎和战争阵亡等事件经验观察中得到的结论,既然流血过多导致死亡,那么血就是生命力和灵魂。
还有一个就是做梦和看到影子这两个事件产生的对灵魂的另一种描述,我们这里不详细介绍。
以上是灵魂观念的发生,那么灵魂观念如何在发展过程中发生转变了?咱们上面说的是最原始的灵魂观念,并没有出现万物有灵的概念和物神崇拜,直至后来人类进入泛灵论和对物神崇拜这才是为后来进一步发展为宗教进化论的基本内容,也就是灵魂观念演变成万物有灵论。这时候人类几乎都处于狩猎采集时期。
人类围绕着灵魂观念产生很多神秘文化的,也是宗教行为的最原始样态,具体行为表现就是墓葬文化、殉葬礼制、各种巫术,比如人们开始相信死后灵魂可以到达另外一个世界生活,于是开始出现大批的殉葬物,把生前喜欢的东西都和自己埋在一起,后来随着人类的物质生活丰富,以社会地位和财富占优比分化致使出现了以人殉葬的礼制,认为死后把人带过去壮胆撑腰,不然到了新的世界人生地不熟的,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咋办呢?
在中国,由于祖先崇拜和孝亲伦理的发展,更是逐渐形成了厚葬的风气和等级化的丧葬体制,所以你看无论是厚葬还是以人殉葬都是基于相信灵魂不死,这种观念导致的野蛮后果,人类从原始部落到文明时代,地球上太多民族都流行杀人入葬和以人为牺牲的野蛮习俗。
我国新石器时代就有不少墓葬出现了大量人殉现象,还有我们熟知的秦始皇,你别以为他只有兵马俑,他另外还有数十座殉葬墓和近百座真马的葬坑,直到汉代,我国历史上的杀殉制度才逐渐废止,可见咱们上古祖先围绕灵魂观念产生的行为展现出他们对灵魂世界丰富多彩的想象力,这个想象力在今天人看来真够血腥的。
后来人们的灵魂观念进一步演化,随后人们从狩猎采集时代逐步进入农耕文明,对于灵魂的观念更进一步发展为从灵魂不朽的到宗教的来世生活论。既然灵魂不死,灵魂就要有去处,去处要么是死后的另一个世界,要么就是重新投胎继续在来世生活。
无论是来世的生活还是在另外一个世界继续生活,这些种种想象就使得人们开始构想未来生活的场所,有的会认为灵魂会去月亮上,去太阳上,这是最早期天堂概念的雏形,或者所在地底下生活,但是这个地底下不是地狱受罚,而是和正常的生活无异。
有的会相信灵魂就在自己之前生活过的地区或者祖先发源地去活动,比如西安半坡遗址的仰韶文化,他们的墓葬瓮棺上面有个小孔,那是当时的人为人死后灵魂的出入提供通道。阿留申岛的土著认为亡灵就在自己周围逛游,只不过活着的人看不到,实际上,直到现在欧洲、美洲有很多普通民众相信世界充满幽灵,尽管有的认为在天上有的认为在地下有的认为就在人们周围。大家可以在微信公众号后台回复:仪式 BBC的纪录片
认为灵魂的居所在地下,这个是很普遍的,北美塔里库人认为人死后灵魂就去了土地内部,春秋时代的中国人仍然认为亡灵的居留地是底下的黄泉,古代希腊人和罗马人认为亡灵冥国都在地下,早期所谓地狱的说法还没出现呢,只是给灵魂寻个去处。后来被赋予了可怕的寓意才逐渐演变成地狱说,刚才咱们也说了有的民族在天上给灵魂安排去处的,比如太阳、月亮、云层,或者干脆在其他星球中,后来被赋予了美好的寓意逐渐演变成天堂的概念,这个概念在发达且完善的宗教体系中得到了突出表现,比如婆罗门教、佛教、索洛亚斯德教、犹太教、基督教、伊斯兰教等。
直到今天很多人给故去的家人烧纸钱、烧假人等行为就是认为灵魂在另外一个世界,反正无论天堂还是地狱都有这一份的需求,在哪都得有通货嘛,现世的人也不清楚到底祖先的灵魂是否已经轮回,如果没有轮回那就是存在在另外一个世界,大家也都默认是天堂,谁会说祖宗在地狱呢?对吧。所以这些行为就是寄托现世人对祖先的哀思以及灵魂观念的表达。
比如现在一个族群的人相信有天堂,既然有天堂但不是人人都能进,不然天堂存在的意义就没有了,那么灵魂观念的“继续存在论”自然演化出“报应论”,也就是奖励和惩罚。
比如氏族部落打仗,那些勇敢的为氏族生存战斗以至于流血牺牲的人自然是英雄,要受到鼓励和奖赏,那些战斗中畏怯不前的,或者干脆做了有损氏族部落利益的人,肯定要受到惩罚,而为了鼓励人们敢于去战斗,自然要给这些牺牲的人死后的灵魂寻一个高贵的去处,这也是生前报偿观念转换为死后的未来世界合乎人性要求发生的。在这个时期还没有地狱的概念,只是作为补偿你会上天堂,惩罚也是用各种办法惩罚活着的人,而非惩罚死后的灵魂。
后来演变到文明发达的传统社会中,则更加重视人的行为是否符合社会的道德规范,所以宗教很容易就产生出一种来世奖罚的信条来强化世人对社会道德规范的总受,宗教祭祀阶级会把他们的特殊利益带进宗教仪式,并把是否举行宗教仪式和贡献祭品作为是否得到来世幸福的条件,刚开始都是比较少的,且都是积极向上的,对文明的种内竞争有着压抑作用,宗教最原始都是劝人向善的,所以也不影响社会中人们的物质生活,可是后来因为人的原因就恶化成了比如西方的教会的赎罪券。
这方面我们中国人熟悉,阎王和判官对人的最终审判,生前遵守道德做好人做好事你没有犯大的错,就能得到好的轮回,如若不然就堕入畜生道或者到地狱里受各种刑罚。这是灵魂观念基础上产生的轮回说法,没有所谓的天堂,只有地狱和来世,就算是神仙也是有尽头的,不是说神仙就永远不参与轮回了,这一点是来源于佛教学说,佛教认为只有脱离了轮回才是真正的涅槃。
而古埃及人也是差不多,他们的《死者书》记载,亡灵会被带到冥府之神面前接受审判,亡灵必须表明生前遵守了教规,没有违反道德的罪行,才能享受来时的幸福生活。
古印度的《吠陀经》说:正直的人在神居住的天层中享受无穷幸福,撒谎者、不法者、和不给神贡献祭品的人则被抛入深渊。印度人的宗教和我上面说中国的这种六道轮回和地狱刑罚是一样的。这就是灵魂观念的发展。
第二,神灵观念
说完了灵魂下面我们说神灵观念,这是各个宗教信仰体系的基础,任何宗教都不存在是否相信神有无的问题,你不可能见到一个宗教跟你论述神的有无,这也就是我们之前说的由信而知,你先要信,不然说什么也白搭。
神是什么?人第一下想到的肯定是神比人要厉害的多,人办不到的,神一定办得到;或者干脆神只用想一下,事情就做到了;人的生命有限,神则是永恒不灭,长生不死等等,你看最原始对神的想象都是人类对各种恐惧的反面,比如死亡的反面就是永生,以及人类各种愿望的放大版,比如意念一想这座山就夷为平地了。
由上述我们总结一句话:人是遵循自然法则的存在,神则是不受自然法则限制的超自然存在。
人们接下来肯定要想象神长啥样子,就是说神的形象如何?这不是为难人吗,我们能看到的不过是动植物和自己呗,除此之外就是山川等这类没有生命的东西?所以人类刚开始的想象都是人和神“同形同性”。
不管是中国道教的玉皇大帝、太上老君,还是佛教的罗汉、菩萨、佛,还是犹太教按照自己形象理解的耶和华上帝,古希腊人的宙斯,古罗马人的朱比特,以及古代各民族的宗教保护神都是人形,只不过比普通人更加气派,更加完美。
专门有个词叫:人格化。即人格化的超自然存在。这其中最重要的不是和人同形,同形只是人类自己单方面的想象,更重要的是和人同性,即在感情、思想、意念等方面具有与人相同或相似的性格。
比如古希腊人的神简直就是像个小孩子一样,各种互相斗气、乱来、胡闹,嫉妒心尤其严重,动不动因为人类对他们不尊敬就乱发脾气等,我们是可以看到他们古希腊人并不是觉得神是至高无上,而是觉得神是与人同性同形的超自然存在。西游记中你看那些神仙的性格里充满了人性的丑恶,这和普通人没啥区别。直到后来一神论开始,神的至高无上才是被确定了的。
美国宗教学者在自己的著作中讨论神性观念提出了观点:
神作为超自然实体,并不总是具有人的躯体的。但它的价值观念、意向、知觉、思维方式都具有人性和社会性,换言之,它具有与社会成员相同的“人格”,其根据如下:
神总是注意着人的行为。总的来说,神的行为目的在于不断满足人类的要求,这种要求与社会需求联系紧密。(比如观音)神渴望赢得人们的关注和尊重,人们对神的忽视也会使之不快。(比如古希腊的神经常因为人类对他们神庙的不尊敬就撒播瘟疫和灾难,还有比如西游记里玉皇大帝来贡品台吃贡品呢,结果贡品台被人打翻了,于是吩咐雨神不要给这个国家降雨了,所以那时候的人一遇到天灾的时候就要搞祭祀和祈求,希望平息神的愤怒。神经常惩罚现世那些违背社会准则而行事的人。神并不总是大发“慈悲”的,它们也会喜怒无常,滥施神威,从而产生破坏性作用。神与人的关系以及诸神内部的相互关系具有社会特征,因为这些关系包含着互相交流、承诺、暗示、认可,甚至互相威胁等情况。所以才有了古代人经历战乱、饥荒、瘟疫的时候怪的不是那些制造战争的人,而是说上天来收人了,并且把那些比如张献忠之类的恶魔说成是上天派下来的实施者,因此对他极度恐惧,这种恐惧居然会演化成崇拜。清朝时期的很多四川当地人崇拜祭祀张献忠,给他建立祠堂,后来这些祠堂和雕塑全让乾隆给连锅端了。
西方也是如此,他们会认为是因为自己地方的某些人犯了条戒,所以神不给降雨并且派来瘟疫使者,所以那些人会自行对他们之中犯了戒条的人进行惩戒,比如火刑,烧死这样的人试图平息神的怒火,如果中国古代一个村子里有个女人偷情了,刚好赶上大旱,那这女人的下场一定非常惨。
就算是没有人格神像的宗教,信仰物和自然的宗教,他也会有自己的这份假想,会把代表自然的物形象化的想象成人形,不然神与人之间哪来的“共同语言”无法进行信仰了、所以我们还是把宗教崇拜的神灵理解为人格化的超自然存在还是妥当,不过这里的人格化,可能是与人同形,也有可能不是,但无论如何在最初的时期都是与人同性,最初期的人格化的神实际上是人性的神格化。
神灵有很多种类:自然神、氏族神、职能神、高位神或至上神,绝对唯一神。前三类我相信不用解释,电视剧和神话故事看多的人都明白的,包括我们把过去的伏羲、神农、鲁班、妈祖、关公、等人都奉成职位神了。
介绍下高位神和绝对唯一神
高位神:这是建立在多神信仰的基础上,神灵位置比较高的或者中最高的神灵,也就是说神灵世界有了秩序,神与神之间有了等级制的关系,比如西游记里孙猴子弼马温没有资格参加蟠桃宴。这种关系和前面咱们说的人性神格化一样,人们先把神人格化了,然后同时开始把神灵世界和自己的社会关系、秩序、结构同理建立的。
人们会觉得神的世界总有一个最高的神出现,去管理下面的神,中国的昊天金阙无上至尊自然妙有弥罗至真玉皇上帝,就是咱们熟悉的玉皇大帝,印度的梵天,日本的天照大神,蒙古人的蒙克·腾格里(长生天),希腊的宙斯,罗马的朱比特,波斯的密特拉等等。
事实上东方各种宗教中的至上神差不多都是在奴隶制国家的形成过程之中发展和凸显出来的,中国历史上的玉皇大帝,上帝的观念产生和发展也几乎和奴隶制国家这方面概念形成和发展同步运行的。
所以我们可以看得出神灵世界的秩序和人类世界秩序的发展是同步进行的,你人类世界没有出现统一的老大,你如何能想象神灵世界也有一个老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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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商周三代是我国奴隶制国家制度形成和发展时期,周代留下大量的史籍有充足的证据证明当时已经流行天帝崇拜并且发展成制度化的国家宗教,这个天帝不是玉皇大帝!后面我们再细聊周代的国家民族宗教。也就是说至上神的观念在五帝时代已经出现了,周代有记载尧舜举办过祭祀上帝和群神的大典,如果你觉得周代前面的历史不可信,那周代有记载可考古证明至上神的祭祀仪式。那时候的礼乐不是咱今天的歌舞团。
夏商周三代之后天帝观念也随着改变,由于始皇帝秦老大,建立了君主专制体制,天帝作为至上神的至上性也随之发展越来越地位崇高了,并且与王族的祖先崇拜给结合起来,其实早在殷代就有这种结合了,帝王的祖宗死后可以生活在上帝左右,传达上帝的旨意,这是殷代也就是最原始的君权神授的观念,后来在周代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也就是我们熟悉的封建制。
周代称上帝为天,天作为至上神也就是天上的百神之王,在人间则是帝王之父,周王自称天子,顾名思义,天之嫡长子。这是君权神授的进一步演化,意味着自己秉承天意治理天下,为自己的统治合法性提供解释。从此之后,历代王朝都承袭了这种至上神观念,成为上下几千年一以贯之的正统宗教思想。
再举个例子,据学者研究,我国古代蒙古族的至上神“长生天”就是随着成吉思汗统一蒙古族各部落建立统一帝国的过程中出现的,在此之前蒙古族信奉众多的腾格里天神,啥样子的都有,他们的萨满在祈祷词说:上有99尊腾格里天神,为首的是蒙格·腾格里(长生天),可见长生天作为至上神是人间集权统一的民族和国家的专职君王在天神世界的投影。还有古埃及和古巴比伦地区的至上神观念也是如此。
这种至上神分为三种类型:
单拜主神型:也就是主神永在。日本的神道教,包括中国的单拜主神教,虽然道教神灵非常多而且杂乱,但以原始天尊为最高神,其下有三清(玉清、上清、太清)三清为太极所分的三天,即清为天,犹宇天,大是天。一天为一清,一清有一主神。各天均有按照等级秩序排列的一群神仙。
轮换主神型,也就是说这位置不是一个人独霸的,由几位神来回轮流坐庄,交替为主。比如古典印度教最为典型,在印度的《梨俱吠陀》中阿耆尼、因陀罗、伐楼拉轮流居至上神位置受到人的崇拜,这种可能也是与世俗权利的相对分散和城邦之间的互相牵制而未形成巩固集权制度出现的社会情况有关,所以人类谁也不服谁,因而神的位置换来换去的。绝对唯一神:至上神不否定其他诸神的存在,只是把它们置于从属地位,绝对唯一神则不仅肯定神的至上性,进一步肯定神的唯一性。而且这个神是绝对唯一的存在,叫做独一真神,它或者根本不承认其他宗教的神灵存在,或者认为其他宗教的神灵是虚假的东西或魔鬼。虽然使用的词汇还是上帝是造物主,天主,天神,帝王,父亲之类的,但是不允许其他宗教使用。而且在此时神与人同性就已经不存在了。一般来说犹太教、基督教、伊斯兰教属于这一类型,但是其表现方式也是各有特色的。在犹太教中,上帝无所不在、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基本概念是在长期发展的历史过程中形成的。以色列人曾经崇拜过家神和偶像。在沦为巴比伦之囚以前,以色列人曾因崇拜地区神和城邑神而受到过先知的谴责。只是在沦亡巴比伦时期和以后,以色列人才开始表现出一神教的倾向。以色列人在发展出绝对一神观念的历史时期,先后流亡于埃及、地中海沿岸和巴比伦地区,目睹一些大帝王把自己的权力扩大到本民族以外的广阔世界,接触到了其他民族宗教中已经出现的一神观念。
这就使他们有可能用波斯的居鲁士、巴比伦的尼布甲尼撒这样的世界统治者的形象来重新塑造雅赫维,把他理解为绝对惟一的上帝——耶和华。即使到一神信仰成型以后,犹太教的上帝,既不是那么“惟一” 也不是那么“绝对”。在《旧约圣经》中,以色列人虽然断然反对信仰其他神灵,反对偶像崇拜,但并未明确否定过其他神灵的存在,这是一种相对有限的一神观念。
基督教的绝对一神观念是在犹太教这种排他性的上帝观念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基督教的神学家们把上帝说成是绝对的,他至高无上,惟一无二,全知、全能、全善的上帝之外,别无他神。但基督教的一神观念实际上也并不那样绝对。尼西亚会议承认上帝是圣父、圣子、圣灵的三位一体。
这个观念在《新约·圣经》中并无明确记载(只有一套祈求圣父、圣子、圣灵的三合一礼拜式的用语) ,但这却被奉为基督教的正统教义。这个教义很特殊,实质上无异于承认上帝虽是惟一,表现形式却有三个,是多神观念与绝对神观念的一种调和形式,我们也无法坚定的说这就是一神教。
伊斯兰教在此基础上发展出更极端、更排他、更不可妥协的绝对一神观念。穆斯林的五功中的第一功内容就是信仰只有安拉真主,除了安拉以外,别无神灵,请记住安拉真主和基督教的上帝、犹太教的耶和华不是对立的神,而是对最高绝对一神,也就是造物主的不同称呼,只不过是使者、圣人和先知不同,犹太教是摩西、基督教是耶稣、伊斯兰教是穆罕默德,这一点很多人会理解错。
不过伊斯兰和基督教一样都承认天使的存在,伊斯兰把大天使迦百利作为安拉与使者穆罕默德之间的中介,而天使之类的仍然按是次级神灵排列,由此可见公认的三大一神宗教的一神观念都不是纯粹和绝对的,他们以各种方式容纳了多神的观念。比如基督教虽然名义上是绝对唯一神宗教,是只有上帝,但是圣经中也有魔鬼撒旦,他专门与上帝为敌,那你说撒旦难道是人?魔鬼也是神灵,只不过是邪恶的,所以基督教被有些学者归为二元神教。
第三,神性观念
说完了灵魂观念和神灵观念,最后我们说随着神灵观念的演进,信神者的宗教心理活动便会促使他们去想象神如何支配操纵自然世界和人间生活的,因为其不受自然法则的约束,它具有主宰自然和人类的特殊意志、智慧、权能,其神圣性是通过支配和操纵自然界与人间生活的“天命”以及神灵创造的“神迹”表现出来的。
咱们举个简单好理解的例子,西周之后就形成了“天道”的观念,天道观念的方向是向天命神学发展,宗教神学认为天道是天命的表现,体现了天帝的意志,预示着人事的吉凶,于是统治者会专门设置神职人员去观察天道,占知天命,这就是宗教神秘主义的占星术。
孔子的天命观就保留了这种传统宗教的天道、天命观念,他认为天虽然不说话,不像国君直接发号施令,但可以通过自然事物有规律、有秩序的运行来表现自己的意志:子曰:天何言哉,四时行焉,万物生焉,天何言哉?
论语中有写到孟子说:天不言,以行与事示之而已矣。孟子表现的天命观是表现于自然秩序和社会秩序之中的。中国最早的成文典籍《尚书》从头到尾就贯彻了不仅自然秩序是天道天命的表现,社会秩序和伦理规范是天道或天命的表现。
西周代殷之后,周人特别强调天命的道德方面,周公旦提出以德配天的思想认为上天是否继续授命于人君,是要视人君之所作为是否合于天德为转移。
合则天命常在,违则天命转移,使有德者居之,这是周天子继承殷的统治合法性的解释。
周公的天命观与殷代唯自己是天命所归不同,他多了一份道德伦理因素。这种以德配天,以德为本的天命转移论后来和阴阳家的阴阳五行学说结合起来,形成了五行德运说,这时候天命神学发展到了新的高度。
(周公旦画像)
秦始皇统一中国后,应用这一套宗教神秘主义观念,来证明秦王朝以水德运,水克火,故代周而王,是奉天承运,天命所归。从此以后,我国历代王朝的帝王都要为自己的统治权从五行德运说寻找奉天承运的根据。
闹笑话的也多,比如汉朝就换了好几次德运,刘邦以为自己是水德,后来汉文帝时期孙臣认为是土德最终在汉武帝的时候被确定土德,而到了东汉又成了火德。
还有明朝,朱元璋起义的时候因为是宋朝后裔韩山童和其子韩灵儿的部下,所以继承宋朝的火德所以克元朝金德,结果到了老朱得了天下,自己取代了老上司所以这话不好说了,于是提出老朱家天命观,此时五行德运说就已经成摆设了。
可是在汉武帝时,董仲舒把传统天命论与阴阳家的五行德运说进一步从理论上融为一体,建立了一整套以天人感应和天命观念为中心的宗教神学,使天命论更加系统化。他认为天是至高无上的主宰,天有阴阳二气,阴阳二气产生木→火→土→金→水五行。
五行相生相胜、周而复始循环不已,于是有春(木)、夏(火)、秋(金)、冬(水)四时(土兼四时),和东(木)、南(火)、西(金)、北(水),四方(中配土),由此而产生万物。
五行相生体现了天的恩德,五行相胜体现天的惩罚。天通过阴阳五行的变化而产生万物。指导人类。同时,君臣、父子、夫妇之类人伦关系,也是阴阳天道在社会人伦上的表现。儒家关于三纲五常的伦理道德体系,因此有了天命所定的神圣性。
董仲舒这一套是一种很有体系的天道观和天命论。在这种天道观和天命论中,天对世界万事万物的安排和操纵是有一定的原理原则的,天的意志和命令就体现在这种有固定秩序的运动和变化过程之中。从宗教学上看,这是一种表现为一定秩序的具有一定理智色彩和浓厚的伦理色彩的天命论。
董仲舒的天命论对我国传统宗教神学影响巨大,董仲舒给儒家学说增加了神秘化的内容后汉武帝定为一尊,为历代帝王奉为正统。
中国帝制社会二千年,君王或统治者的官方宗教神学的主体基本上就是董仲舒这套天命神学,当然也有一些变化和发展,但那些都是比较次要的东西。儒家学说在这里被神秘化了的同时也和中国宗庙传统进行了融合,任何学说神秘化,宗教神秘化,易经的神秘化都是为了固化其的深奥,以便产生心理暗示和其他功能效应,后续我们详细说。
(董仲舒画像)
有了天命观念自然就会有传达方式,这个我们比较熟悉,有通过各种天象和天道启示天命。而那些象征性的语言需要人来解释,比如天象等,所以才通过神讬、先知、救世主之类的中介者来传达天命,这也就是宗教神职人员的出现,他们掌握着解释权和宗教话语权,比如后来明朝嘉靖皇帝搞大礼仪就是为了争夺这种解释权和话语权。朱元璋当初否定孟子,自己提出的天命观也是在争夺对这个系统的解释和规定权利。
世界很多地方都出现了巫师和萨满,他们就是神明和精灵的代理人,最开始的时候都是通过附身等方式宣布自己和超自然界的神明与精灵有特殊交往,后来发展成了神职人员的世袭特权,这种解释权被不断神秘化。
比如太平天国的洪秀全自称是皇上帝的次子,为了让人们相信,他经常会搞天神附身这一套。陈胜吴广、刘邦、等人就是这招的开创者,历来起义都不可避免这一行为,就是说明普通群众对这一行为的认同。
什么叫“神秘”呢?
首先大家要理解一切神秘文化,生活一切神秘现象,其实是由于信息量太低,你无法探究其究竟,才会产生神秘感。由于人类早年文明初期信息量偏低,所以我们现在回头看,人类原始文化都处于神秘期或者都表达为神秘状态。
比如人类早年的文化都是宗教和神学文化,包括被神秘化的儒家、易经等都是属于神秘文化的范畴。人类早年的历史都是神话史,或者表达在神话传说之中。
但是神秘可不是批判,也就是说神秘不是只有负面的,也就是说因为神秘可能导出两种结果,一则是对由此引发的神学或玄学之崇信。另一个结果便是引起对此类无知的好奇,疑思与深究,即引动无知革命、认知革命,无论是宗教神学还是哲学科学都是起源于人类对万事万物的好奇和惊异,只不过走的路不同,看世界的眼光不同罢了。
前者是人类最早期的应用和思想,这就造就信主或信命文化,后者纵深于本原探问和底层认知,这就造就哲科与理性思绪。
古代希腊的哲学家亚里士多德认为宗教神话观念和哲学一样,起源于人们对天体运动和宇宙创生问题的惊奇感:“古往今来人们开始管理探索,都应起于对自然万物的惊异。他们先是惊异于种种迷惑的现象逐渐积累一点一滴的解释,对一些较重大的问题, 例如日月与星的运行以及宇宙之创生作成说明。一个有所迷惑与惊异的人,每自愧愚蠢(因此神话所编录的全是怪异,凡爱好神话的人也是爱好智慧的人)”
亚里土多德看来,对自然事物和天体现象的惊奇产生宗教和神话观念,摆脱神话的愚蠢,就形成哲学。对自然事物和天体现象的惊奇感是否就是宗教神话的最初原因,虽然这个结论并未得到多数人的赞成,但人类对未知力量有神秘莫测的惊奇感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自然力量的巨大、自然景象的壮观、自然结构的精巧等 都可以激起人们的惊奇感,自然过程之整然有序,严格致的规律性,可以引起人们的惊奇感。自然规律的破坏、世界秩序的反常更能导致人们的惊奇感。
题外话,亚里士多德在我们的课本或者说上学的印象中是个说啥啥错的人,但是你去好好读读他的东西,了解一下你就会突然惊叹,居然能有这样一个知识领域涵盖方方面面且成为当时的哲学等各项领域的集大成者,直叫人难以置信,这居然是一个人而不是一群人。
继续内容,人们对神圣力量的崇拜和惊异以及敬畏还表现在宗教里有很多圣人,比如萨满、高僧、高道、圣徒、圣人、先知、宗教创建人等。这其中还有有很多的产物,比如各种神迹、圣物(耶稣的裹尸布、十字架的碎片)、圣地(耶路撒冷、西奈山、麦加是伊斯兰教著名的圣地)。
(耶路撒冷)
关于神迹这一点不说别的,秦始皇就很相信这一套长生不老的仙术。庄子中也有记载超自然神力的真人,这也就是秦汉方士的神仙思想加上巫术宗教结合,后来发展成道教,然后这些人为了找个出名的代言人就选择了老子和庄子,并且将他们的著作奉为经典,但其实呢?老庄说的是道法自然,而道教的思想是认为人可以通过炼丹得到成为长生不老的神仙,明显违背了老庄的愿意。
此时还有很多创造神迹的法术和神通,后来佛教的传入更是加剧了这样神迹的出现,道教在佛教的引入后完善了自己的逻辑理论体系,后来这俩教派竞相吹嘘自己所崇拜对象的超自然神通,各方都在想办法论述自己崇拜对象的神奇,你的玉皇大帝多么厉害,我这边如来就多么厉害等等的。佛教道教之争在西游记中可见一斑。
这个过程也就是佛教进入中国开始走向变质化,我们不可否认佛教中有非常精妙、堂奥的哲思,但那属于原始佛教,所以我才说变质化,这不代表过多的贬义,而是指一切事物的最初美好样态一旦起到一定的影响和效益,必定会被后来的人层累和增添非常多的内容,或者干脆说将其神秘化和体制化。
这背后表达的人们按照自己的需求和当前局势的需要对原本的学说进行修改和注释,比如佛教进入中国后增加的很多内容后续我们会谈到。
佛教的变质化直至后来大乘佛教把释迦牟尼的降生以及长相说的越来越离奇,道教也不甘示弱,对老子庄子等人的外貌描述也是尽可能的不同凡响,后来干脆佛教把佛和菩萨的神通法力吹到无边无际,达到随心所欲无所不能的程度,于是乎我们看到的很多玄幻作品就是跟随这一时期产物而衍生出来的。
于是我们都以为佛教的神仙是法力无边的,并且以为佛教是有神论,神仙在这比较,人间也不消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使得民间在这方面的宗教幻想的背景下出了非常多的变化莫测的神仙鬼怪,神通广大的高僧高道,魑魅魍魉、牛鬼蛇神、无奇不有,现在很多的这方面的书籍也是那个时期的产物。所以可信程度,各位自己掂量。
咱们东方这般风景,西方也是不甘示弱,犹太教和基督教对于上帝耶和华、先知摩西,和基督教的耶稣所表演的神迹的描述也是尽其可能的想象,伊斯兰教在这方面比较少,也就是说先知穆罕默德并没有表现出很多神迹,这一点主要原因是伊斯兰教不搞偶像崇拜,无论是穆罕默德还是其他的圣人都没有画像,真主安拉更是没有也不可能有画像。这一点极其重要,各位仔细思考,有画像有具体样貌的偶像崇拜会出现什么问题?你就知道为什么后来阿拉伯帝国政教合一之后的战斗力那么强的原因了。
我们可以这样说,在普通民众的社会中,如果没有神迹展现神的基本神性之一,如果人们对神迹没有信仰,宗教也就会丧失引人入胜的魅力,丧失广大信众对它的信仰,所以非常重要。直到今天的很多人去旅游看到了非常神奇的自然景象,或者看到有的长得胖的人外貌像佛的人,很多人就会虔诚的许愿并且给钱,不说别的了动物园见到一个非常大的乌龟也要扔钱祈福许愿,何况乎古人?
第二,宗教体验
下面我们聊宗教体验,什么是宗教体验?概略的说就是:宗教信仰者对于神圣物(神、神圣力量、神性物)的某种内心感受和精神体验。
我们举个例子:圣徒、先知、降神者之类在普通人眼中“半人半神”式的宗教人物,常常声称他们对于自已所信仰和崇奉的神灵、神圣力量和神性物有某种直觉式的体验和感受,也有的宣称自己经常与神灵直接交际、面受启示者。他们还把这种直觉的体验和直接的交往作为对所信之神圣对象的直接验证,视为其所建宗教或教派之真实性的根据。
据佛经解释释迦牟尼说他在菩提树下静坐沉思七天,终于悟道成佛。随后又经受了魔王长达一月之久的扰惑考验证实了他的觉悟。犹太教的摩西说他在西奈山上亲见上帝并面授诫命。基督教福音书说耶稣在约旦河受洗,上岸后,眼见天忽然裂开,有圣灵如鸽者降临其身,耳闻天上声音,说他是上帝的爱子。从此以后,耶稣便到处传道,宣传上帝的福音。穆罕默德则说他在40岁时去希拉山洞里静思,听到大天使迦百利向他传达真主启示的声音,此后一生又不断享受到这类神圣的经历和体验。近代西方宗教学家一般不直接否认此种传说,因为他们讨论这些问题是说不清楚的,所以不会对其真假有任何说法,尽管西方信科学的科学家,你要是敢对他说上帝的坏话,他一般会踹你一脚的。所以学者们把这些传说和经典的记录称为当事人的“宗教经验”,企图做出心理学的分析和社会学的解释。
我们再回到中国这边,周朝开启的“以德配天”认为天命决定人事以道德为准,天神一方面赐予君主统治权,另外一方面也在时刻监视君主是否有失德行为,这种国家宗教的思想影响下,统治者自然会因为相信上天的监视和裁判而产生相应的宗教体验,当时的统治者都相信上天的惩罚,所以会产生一定的惧怕,惧怕自己失德,从而获罪于天的神秘情感,并且许多祷告仪式就是由此而起。
孔夫子尚且畏天命说“圣人迅雷风烈必变”,孔子还说:“获罪于天,无所祷也”尽管怪力乱神子不语,但是通过他留下的记载表明,孔子也是产生过一定的国家民族宗教的感情,圣贤和君王都如此,可见寻常人所表现出的宗教感情和体验以及后续的行为也就能理解了。
那时候的先秦思想家很多人都是有周朝的国家宗教给的这种体验和行为的,周朝时期的国家宗教是一套完备的宗法性传统宗教,我们这种国家宗教的特点就是宗法性,主要是天帝崇拜和祭天礼仪,祖先崇拜、宗庙制度和社稷崇拜。
有一个词我们比较熟悉“敬天法祖”这是一套祖先崇拜体制,功能是强化和神话宗法等级社会的皇权、族权和父权,一国之君,一族之尊,一家之主的观念也是这时候就开始的,王朝君主就是奉天承运的“天子”甚至还被带有了神性。神之子可以理解为半人半神。日本的天皇也是这样的形象。
君主专制之所以经历数千年而不变是有这套宗法性传统制度的观念和崇拜体制起到的重要作用,而这观念和体制是一直传承下来的,无论王朝如何兴替,都不曾影响正宗信仰的地位,道教的兴起,佛教和其他外来宗教的传入都没有动摇其作为国家民族宗教的正宗地位。
这种国家民族宗教是原始氏族部落宗教逐步国家化的过程,在其他文明古国(埃及、巴比伦、波斯、希腊)都有过,后续我们会介绍并且会聊到儒家和这类宗法制度的关系,至今中国人崇拜祖先每逢节日祭祀,这就是宗法性传统宗教遗留下来的东西,这是中华民族至今都无法被磨灭的历史共同记忆。
中国最原始的文化是易文化,请记住不是易经,经是指孔子等人整理和注解的叫经,易文化很早就出现了,可不论是《易经》还是易文化又或者《周易》中有记载就是刚才我们说的国家宗法制度里显著的一个论述:不仅你的行为会影响你不死成仙或者死后成鬼,还会影响你子孙后代的命运。
还有,佛教讲究因果报应、生死轮回基督教、伊斯兰教则讲末日审判最终去向是天堂和地狱,这些教义深入人心,普遍使得信仰者自觉地在自己的行为上多注意,在感情上激起强烈而持久反应。
当人们的行为不合乎教义和道德规定,就会产生羞耻感、罪恶感、之类的宗教体验,进而因为相信神的仁爱,佛的慈悲,或者相信通过适当的祈祷仪式可以取得神的宽恕的时候,这种罪恶感和羞耻感就会转换为宗教感受,这就是基督教的忏悔和伊斯兰教里很多人做功课祷告的原因。
基督教是给人定了原罪的,这教义是其整个信仰体系的基础之一,虔诚的教徒的罪恶仪式可以说非常强烈。祈祷忏悔等宗教仪式构成了基督教宗教生活的重要内容,其目的就是获得上帝的仁慈和宽恕,求得心灵的安宁,平静之类的宗教体验。
(夏娃亚当被逐出伊甸园)
《诗经》中也说:“畏天之威,于时保之,敬天之怒,无敢戏豫”,包括当时人利用甲骨文占卜的卜辞中就说明,帝王每事必向上帝和鬼神问卜请示。比如古代日耳曼人、芬兰人等民族认为雷神是第一个资格最老的至尊之神,可见在那些民族那通过看到自然现象雷电带给人们震撼人心的感受和体验进而转换成对其的尊敬和畏惧。
比如普通人到了神圣的庙宇和寺院,他就算不信也会不由自主的表现出尊敬和敬畏感。所以说面对神圣物的时候大多数人都会不由自主的表现出这种敬畏感,如果你是信仰者你就会产生敬畏感、神圣感和依赖感。
还是举例子说明,过去人类早期靠天吃饭,人类生存所系和生活所需几乎无不依赖于自然的恩赐和偶然的机遇,在社会生产力和人类理智尚未达到的地方,人类就会用想象力填满这个空白,把那些支配日常生活的自然力和自然物变成超自然超人间的神物,这其中人们对自然物和自然力所崇拜的对象和神圣物就产生了一种依赖感,比如狩猎的成败、农业的丰歉、气候的变迁,战争的成败都被想象成神灵的意志在其间左右,人们对其的依赖具体行为表现为祈求,祭祀等行为。
比如我们中国古代的祈雨、节日祭祀等,民间自发的祭拜河神、土地、谷神、灶王爷等甚至是祭拜一些邪神以求保佑,这其中还表现认为人类对自然神奇力量的无限惊异感,你今天的人知道雷电的原理,所以觉得没啥稀奇的,今天下个雨你会心烦不方便出行,可是在古代人看来那时非常难以理解的现象,并且下雨这种事情是关乎农业生产的。
所以那时候人类非常重视节气,今天的人不需要了,所以我们也记不住节气了,人们因为对这些自然现象以及神圣力量的宗教化所产生的的依赖感和惊异感,于是产生了对自然神圣物的具体宗教行为。
当然了,后来有很多获得这种宗教感情和经验的途径,比如理论的引导、道德的净化、药物的使用、宗教的修行等,我们这里不细说。
以上内容我们大概的把宗教的观念和宗教体验给大家介绍了一下,这是宗教定义四元素中的前两个,由这前两个产生的是宗教行为,进而产生宗教体制,也就是宗教系统的完整化。
本来我是不想说宗教本质的,可还是得涉及一些本质的问题。因为本质的分析就牵扯到一些信与不信的问题,宗教学站在理智和中立角度去说这个问题依旧会让人感觉是在批判宗教,其实不是,我们可以仔细想想上述的一些内容。实质就是在说我们人类原始初期的比如中国三代时期宗庙文化的发生原因。
为了方便我们后续话题的闲聊,比如我们说到儒家是不是宗教这个问题,以及佛教的起源和发展都得再把这些原始问题拿出来说,所以我干脆一次性介绍完宗教四元素的详细内容,我们再聊三大宗教的起源与发展,以及宗教与道德、艺术、科学、哲学等联系。前几期内容我们没有详细介绍原始社会氏族部落的很多内容以及国家宗教的形成与发展。后续在说宗教的起源与发展的时候再单独介绍。
第三,宗教行为
下面我们聊宗教行为:宗教信仰者内在的宗教体验和宗教观念通过外在的身体动作和语言形式表现出来的就是宗教行为
归结起来主要有:巫术、宗教禁忌、祈祷献祭、宗教祈祷等。
一,巫术(magic)是一种广泛存在世界各地区和各历史阶段的宗教现象,咱们夏商周三代时期以及往后的国家宗教也是有这样仪式的,我介绍一下。
人类早年的文化是从氏族部落时代就已经开始发生。人类最早期的文化叫巫文化。“巫”这个字,上面一横代表天,下面一横代表地,中间一竖代表沟通天地的人,这就是“巫”的甲骨文解释。巫是人类在氏族部落时代最重要的文化代表。
在那个时期巫师所观察的就是天象、太阳每日每天的运行、节气与星辰的运行关系、生死的秘密、疾病的医治、药物和矿物的特性、雨、旱、雷、电等现象的成因,季节的更替、月亮的盈亏。
也就是说他们是对大自然奥秘的探索者,我们考察历史就能发现,他们是那个时候社会中最有知识的“文化人”,我们华夏民族早期的社会中知识阶层就是史籍所谓的“医、方、卜、史”都是由巫师及其巫术发展而来的。没他们就没人解读得出“神秘文化”。这和今天人所理解的巫术完全是两回事。
巫师制度不仅是文化知识得以发展的契机,而且还是神圣君权得以形成的关键,巫师最早的社会地位极其高,受到人们的敬畏和社会的敬重,很多时候他们是最高政治权利的掌握者和部落的首领,甚至国家的君王,比如埃及的法老,即是世俗政权的老大,同时也是宗教祭司们的老大。
你今天看巫都是些跳大神的不入眼的人物,可在人类原始文化初期阶段,他们的作用和地位以及对世间万物的解释能力相当于今天的科学院院士,这一点也不夸张,如果想要反驳,我想你应该先要从头了解一下,而不是反驳我这句话是否恰当。他们是国家正统意识形态与上天沟通的中介,科学院院士是不是你和科学之间的一种介绍人呢?不然你咋懂科学呢?虽然你听着难接受,这是因为我没篇幅论述,请自行了解。
而且早年的巫都是女巫,原因是人类早期都是母系社会,女性社会地位极高,再加上由于女性的直感和直觉远比男性为好,就像男性的逻辑思维能力比女性略优一样。所以在男人看来,女性似乎有第六感官,能够跟天地沟通,用灵魂、用直觉跟天地沟通。因此早年的巫都是女巫。女人有第六感这确实不是胡说。
随着人口的增加,于是社会结构发生改变,社会男权化发生,开始出现了男巫。在巫的旁边画一只大眼睛,这个字念 xi(觋),表达的是男巫。我为什么说是画一只大眼睛?因为“见”这个字在甲骨文中就是画一个大眼睛,然后底下画一个人,一个人扛着一个大眼睛,这个字就是“见”,古代的字是具象符号,眼睛一定有其含义,眼睛是用来观察的。
所以它表明男性巫师已经不能用直感和灵魂直接跟天地沟通,而必须眼睛看见才算数。男巫已经远比女巫的能力和水平大大降低了。所以在巫旁边加个大眼睛,这是人类原始文化的表达。我们下面再看,巫逐步转化而形成儒。
甲骨文中的“儒”这个字,“大”这个字是正面立向的人,“大”的本意的确是人,但是却不是一般的人,而是“大人”。“儒”字的核心结构就是“大人”。如果在正面立向的人的旁边画上雨点,这个字就是甲骨文中的“儒”。
以后到金文,人们把分散在下面的水点集中在上面形成雨字头,然后在底下画一个正面直立的人,这个字就是金文中的“儒”,也就是今天“需”这个字的含义。以后转注为“儒”,加一个单立人。大家从这个字形变化上可以看出什么呢?
所谓“儒”其实是古代巫觋(男巫)在祭祀天地、祭祀祖先以前,净身沐浴以表虔诚的一个动作,这算是宗教仪式。
它说明“儒”是“巫”的变体,早年的“儒”叫“古儒”。所谓“古儒”,就是指周朝后的第一个儒文化,那么谁是第一人呢?不是孔子,是孔子的老师老子。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中国古史研究界,大家统一认为诸子百家其实是对“古儒”老子的思想在不同角度上的解读,或者我们说的更准确一些,是先秦时代社会转型和社会结构以及人类生活复杂化以后,人们对古儒老子集中表达的问题展开分化探讨和专业表述的这个过程叫诸子百家,也就是我在文化那一期节目中说的对老子思想的各种解读和阐发。
但是这里我们要提一点!巫术和宗教仪式在性质上是有一些区别的,巫术企图命令和控制超自然力量,宗教则对之祈求和请愿,巫术和宗教仪式有一个相同之处就是都相信存在某种超自然力量的存在,只不过巫术,比如咒语,比如祭祀是对其的控制和利用。而宗教信仰者对待超自然力量则是谦卑的祈求,巫术则大多时候的态度是傲慢的,巫术试图用手段控制神灵为己用,宗教通过祷告和献祭邀取神灵的恩宠。
宗教信徒是希望神灵解决人类生存和生活的根本问题,比如死亡后的去处,拯救当前的苦难,解脱尘缘之苦等更未来和长远的愿望而巫术的活动主要是生活中的当前具体问题,比如疾病的治疗,吉凶的预测,天气的控制,丰收的保证,战斗的胜利,重点是对当下的需求。
但是巫术不是与宗教对立的社会文化现象,听完我上面的话可能会产生一个误会,所以我们还要再强调这另外一点,巫术虽然和宗教行为不同,但却恰恰是宗教行为体系中的一种表现形式和现象形态。
两套行为的背后还是以信仰神秘的超自然的异己力量为前提,求助于这种神秘力量实现生活欲求为目的。只不过具体形式和态度不一样罢了。
所以我看有的人把巫术和宗教搞对立是不准确的。巫术和宗教是同时期的产物,是同一根源生长出来的,无先后之分,我看也有人把巫术的性质和科学的性质等同,认为都是了解自然企图支配自然,这也是不准确的,因为巫术背后信仰的是超自然力量,而科学不是,尽管双方都存在着很多类似的因果逻辑关系。但千万不能混淆。
那么人类自神学时代进入哲学时代到后来的科学时代,宗教对世界的解释越来越难全面,科学兴起引领人类的文化和文明往下走,随着科学的发展,在科学看来巫术和宗教就变成了迷信。
人们因为其解释范围有限,大多时候行之无效于是也转投科学阵营,而科学和宗教最本质的区别就是,科学从自然本身去说明自然,完全不借助超自然、超人间的力量,否则科学就不是科学了。
你要是不理解巫术在那个特殊时期对人类文明的作用,可以去看看西方炼金术对化学发展的影响和作用,众多炼金术师中,有一个鼎鼎大名的叫牛顿。
这是巫术、宗教、科学三者的关系。巫术的产生是根据人类当时信息量不足的情况下加上人性依据和社会基础决定的。并且巫术有很多种类,不只是我上述说的巫术。喜欢看西方的电影比如指环王、哈利波特之类的就能理解这个了。我们就不细说了。
二,宗教禁忌(taboo)这个大家也都比较熟悉,本质上是人们信仰和崇拜神秘力量和神圣宗教对象的一种宗教行为,自身的意识加上宗教体验上的感受,一般就会产生惊奇、恐惧、敬畏、尊敬、爱戴等宗教感情,这种感情表现在信仰者与神圣对象的关系上,体现在对自己行为的限制和禁戒规定,这就是宗教禁忌。
不只是宗教有禁忌,比如我国帝制集权时代对君王名讳的避讳就是法定禁忌。这种叫做世俗禁忌,这种禁忌和宗教禁忌一样都是为了让人威慑于对象而表现出的行为,只不过针对的对象不同,一个是人间权威对其他人的约束,一个是神秘力量或神圣对象或者说是宗教体制对其他人的约束。
三,献祭(sacrifice)原始宗教因为相信万物有灵,所以有灵者皆可祭祀,而一神教只允许祭祀自己的神,中国传统宗教的核心则是尊天、敬祖、拜鬼神。所谓“敬天法祖”,因为人们相信天神干预人事;鬼神掌管日月风雨、治理山川;祖宗父母为生命之本,死后灵魂不灭,所以要向天地、鬼神、祖宗表示敬拜之情,借以求福、免灾、报本、于是有了献祭之礼,祭祀大致分为祭天地、祭鬼神、祭祖宗三类。
祭天地是宗教性祭祀,祭孔子和圣贤则属于社会性质的纪念活动,祭祖宗则介于二者之间。
祭祀有的需要献牲、有的不需要,具体看对象等级和祈求者个人社会身份而定,我国古代对此有分别,无牲而祭曰“荐”,加牲则曰“祭”;加牲有等级,有太牢和少牢,太牢有三种:牛、羊、豕。少牢则是:羊和豕。
最高级的就是牺牲自己献祭给神灵,叫做人祭,这是非常可怕的,世界各民族宗教史上都存在。
祈祷分为请愿式祈祷、代祷感恩式祈祷;崇拜式祈祷;与神合一式祈祷。
请愿式祈祷和代祷:我们经常说的心诚则灵,由信而知,自己心中向圣神力量祷告;代祷就是由他人帮自己进行祷告,比如由神父进行。
感恩式祈祷:这个还是用咱们熟悉的中国历史来说明,比如中国的祭天仪式中,封禅就属于这一类,这是非常隆重的、难得举行的祭祀天地的大典。封禅必须是皇帝登东岳泰山,然后在山上筑土为坛以祭天,报天之功,故曰封;在山下除地,报地之功,故曰禅。这个不是你想举行就举行的了的。必须是两种情况下才可以。第一是改朝换代,异姓而王,必升封泰山,报告成。第二是世治国胜。这是皇帝的最高荣誉。中国历史上曾经有七位皇帝封禅,秦始皇、汉武帝、汉光武帝、唐高宗、唐玄宗、宋真宗,宋真宗之后,帝王来泰山只举行祭祀仪式,不再进行封禅。
崇拜式:礼拜这是最高的祷告形式,充分表现了人对神的敬畏感和惊异感,念祷告词、诵经文、唱颂歌并且同时带有鞠躬、叩拜以及其他的肢体动作。比如西藏朝圣有的人一路上一步一叩拜并且念着祷告词,这是表现了信徒对神灵的敬畏以及崇拜之情,也是日常功课。
与神合一式的祈祷:比如中国道教的内丹修炼,佛教的禅定,印度宗教的瑜伽术等。
四,忏悔(Repentance)向神承认自己有罪,借以表示对神的坚定信仰,并求得神的宽恕和赐福的行为称为忏悔。伊斯兰的名词是“讨白”指教徒向安拉表示悔罪的行为,当宗教信仰的对象被赋予道德属性,成为道德规范的立法者和人的行为审判者。信仰者会把自己的一言一行和神灵的惩罚联系到一起,道教的承负说、佛教的因果报应、生死轮回,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的末日审判。这些都是普遍而深刻的影响着信徒的行为动机。
宗教行为中的忏悔不等同于道歉,而是一种自己的行为有悖于神灵的要求,被认为是与神分离,这样是自我毁灭,所以要在神灵面前表示忏悔的行为。
第四,宗教体制
纯属个人的观念、感情、行为,这是无需建立某种规范和制度的,因为它只对个人有约束力,无需得到别人的赞同和服从,你随便自己都可以做自我约束,但是你无法约束他人。
任何一种制度,无论是国家的政治制度、社会集团的契约性规定、还是宗教的神圣体制,他的性质、意义和作用只有一个,就是把国家的公民、集团的成员和宗教的信众的思想、信念、行为统一起来,使之服从共同的规范。
组织化特点:
无非是把其他诸要素的内容规范化和制度化,使个人性的信仰组织化为社会性、群众性的宗教把个人内在的各具特色的宗教观念规范化为信众共同信奉的教义把个人的内心体验变为信众共同追求的修行目标;把个人的崇拜行为程式化为共同奉行的宗教礼仪制度从而使各种变动不居、因人而异的宗教要素固定化、规范化为神圣不可违犯的宗教体制。
因此,我们就可以在逻辑上推导出宗教体制作为宗教要素应包括如下几个方面的内容:
由宗教信徒的组织化而形成的宗教组织和科层制度;由宗教观念的信条化而形成的教义系统和信仰体制;由宗教体验和宗教理想境界的目标化而形成的修行体制;由宗教行为的规范化而形成的宗教礼仪制度。先说宗教信徒的组织化与科层制度,任何一个社会组织的性质都是由它的组织目标决定的,宗教组织也不例外,宗教组织的基础在于宗教信仰的群体性或社会性。
宗教不只是有宗教性的一面,还有其社会性的一面,比如原始氏族部落的血亲社会,以血缘关系为纽带的宗法社会盛行祖先崇拜,就把当时的社会成员组合在崇拜共同祖先的氏族组织和宗法社会组织之中。佛教的僧伽组织和寺院组织,无疑表现了佛教对于尘世世界的虚妄不真的轻视和回避,同时又有利于其追求超凡脱俗的价值观的宗教修行,这里要提一点,僧伽到底念qie还是jia后续我节目会跟大家聊,这里我读jia因为习惯问题。继续内容,早期的基督教信徒把希望寄托在弥赛亚很快降临世界拯救世人的基础上,这种信仰促使当时基督教徒组织具有经济互助的性质,并且把教友会餐作为教会主要的宗教活动。
由于宗教观念和情感的性质与宗教组织的密切关系,当宗教的观念和情感发生一定变化的时候,表现他们的组织形式常常也会发生相应的变化,这就是宗教改革!
也就是说当宗教的形式(组织和制度)不适应已经变化的内容(思想、情感和体验等)的时候,二者矛盾的斗争会使宗教产生改革,这是促进宗教发展的动因之一。
比如基督教当初就是因为在教义的观念上理解不同发生了教派的分立。从而形成不同特点的教派组织。这与世俗组织是一样的,比如孔子死后儒分为八。王阳明死后心学分为多个派系。所以我们可以发现宗教组织具有社会性质。在这种组织制度下,宗教观念就会走向信条化和出现信仰体制,这是进一步固化信徒对其宗教的情感和体验。
科层制度
任何组织刚开始人数肯定不会太多,随后人数急剧增加,这就使得宗教本身内部结构不能像当初刚开始的时候一样了,任何宗教的发展都离不开广结善缘,发展信众,扩大组织。
但随着宗教组织的扩大,它会遇到一系列问题,比如信众的增多使得对于教义的信仰认同度出现了较大的差异和更多的分歧,群体越大,级差程度也随之增加,再往后宗教组织扩大加上组织活动复杂化,出现了协调内部关系以及分工掌管各项职能的需要,于是宗教中产生了分科掌管、分层负责的结构,也就是我们熟悉的科层制度。
随着社会的发展,国家的形成,宗教组织的扩大,宗教仪式日趋复杂,主持宗教的专制者也就越来越多,一般称之为神职人员,他们自然就区别于普通人高高在上,你看古埃及人给各地修建神庙,使神生活于其中,一座大的神庙一般有几个主祭司和不少的次级祭司,这些祭司和神一起居住,更是显得地位高并且具有神秘性。
道教、佛教、基督教、伊斯兰教刚开始都是人比较少,成员关系都比较简单、友善、平等。但随后不可避免走向科层化。张陵创道教,信徒发展到上千人,便把其组织划分为24个教区,每个教区“立祭酒、分领其户、有如官长、并立条制”
佛陀刚开始悟道创教后初转法轮,开始只有五位信徒(五比丘),后来逐渐扩大形成“僧伽”组织,在信众比较多的地区的僧伽组织还可以自己独立发展新成员,于是德高望重者成为僧团领袖人物。佛教发展到一定程度又出现了僧院这种组织形式来进行宗教生活。为了管理又不可避免建立规章制度,设立维护和执行这些规章制度的专职人员,佛教进入中国后,也逐渐形成了严格的寺院管理制度和日益复杂化的管理结构。
这种分科掌管,分层负责的结构体制就是科层制,这一结构不可避免产生阶级结构,于是那些管理者和领导者逐渐与一般信众分离开,成为宗教组织中的特权阶层,我们一般把宗教组织里的科层制度叫做“教阶制度”。
宗教的科层化、等级化,这既有宗教特点,又具有社会性质和世俗性质。
宗教组织一旦产生以上结构,那么作为宗教组织实体性的标志或者说组织的核心就是“僧侣”。
僧这个字是佛教的词汇,属于外来词,是梵文音译的,本意是指信仰佛教的出家修行者,四人以上是僧团。僧侣一词是从希腊文长老演化过来的。
以前宗教上所称的僧侣是泛指各种宗教中的专门的神职人员。现在的叫法又有些分别,比如伊斯兰称神职人员为“阿訇”,基督教称“神父”,佛教称“高僧”。
中国古代的巫师、萨满、巫医、占卜者曾经都是以一定仪式行为以沟通人神关系的宗教专职人员,在世界各地的宗教中,他们大多数都是拥有世袭特权的,在社会和宗教结构中占据关键地位,常常被社会认定为宗教领袖和精神领袖,现在都统称为“算命的”、“跳大神的”、“偏方邪术”,这几类角色早已都被大众视为骗子了。
(蒙古萨满)
后来随着发展,古代各文明国家出现了正式的僧侣,比如古埃及的法老实际上就是最大的祭司或僧侣,法老被认为是神的化身,最重要的仪典只能是神庙的法老才可以担任主祭司。两河流域在公元前四千年的时候,神庙和僧侣的势力已经非常强大了,神庙就是宗教活动以及政治和经济的活动中心。
在吠陀时期的印度,婆罗门祭祀贵族垄断了向神献祭的宗教仪式主持权,其地位高于国王和武士贵族刹帝利,按照婆罗门的说法,人的命运、甚至宇宙的存在及其进程,都要依赖人向神的献祭。而婆罗门祭司掌握一切关于神和与神打交道的知识。人们就觉得所有人和宇宙的命运掌握在祭司手中。
后来的《奥义书》就反对这种传统的崇尚祭司礼仪的僧侣体制,主张一个人最高的解脱道路不是通过祭祀,而是过苦行生活,弃绝世俗享受,追求神秘宗教体验从而使内在的自我和宇宙的神圣主宰达到同一,神圣主宰就是梵。这种主张后来和瑜伽禅定修行法门结合到一起,形成了耆那教和佛教僧侣的修行道,那是一种非常苦的修行方式,我们这里不介绍了,大家可以看BBC纪录片:神秘的仪式 。
由此我们看的出宗教组织的追求都是超自然的彼岸境界,宗教组织的终极关怀目标就是带领信众走向这个彼岸世界,但是关于彼岸各教的定义不一样。彼岸和此岸的关系以及隔离程度各有不同,主要有两大类型:“出世型”“救世型”。
救世型:大多数宗教都是救世型的,希望追求彼岸的幸福,解救现世的痛苦,祈求赐予幸福,或者直接希望救世主直接君临世界,建立地上小天堂,出世信仰是手段,救世救人是目的。这一幕很像《三体》中地球三体组织的宗教派。出世型:古代印度的各种宗教比较典型,比如耆那教,古典婆罗门教,古典佛教他们的宗教目标都是断生死、绝轮回,求得个人的最终解脱,这几个宗教寻求的是个人解脱,不是社会解脱。宗教生活基本都是远离社会,遁世苦修。基督教的隐修士教会,修道院和伊斯兰教苏菲教派之类的神秘主义教派也具有上述特点,所以也应该属于出世型。救世和出世是相对而言的,很多宗教并不是纯粹的不可变的,有的就是半出世半救世。宗教组织还有的类型就是政教合一型和政教分离型两种。这是宗教组织社会性质的存在。
宗教的理想境界的追求和修行体制
宗教信仰者的追求的境界肯定有不同层次,有着不同精神需求,普通信仰者的修行是有着一套体系按照教理教法来坚定其思想信仰养练宗教情操(佛教所谓的意业),规范其语言(佛教所谓的语业)和行为(佛家所谓的身业)这是一般人可以达到的。
而很多人对于宗教理想境界的追求越高、越神圣、越神秘就会使得修行难度更大,苦行禁欲的程度更为严酷。他们的宗教修行与苦行主义、禁欲主义之间结成了不可分离的关系。他们成了少数的精英信仰者。
修行方式有很多,比如遵守禁忌规定,这是每个宗教都有的,并且是所有信仰者都要遵守的,有的修行限制婚姻,要求独身不婚。比如很多宗教的神职人员为了尽责任并且达到自己追求的宗教理想境界他是不婚的,或者婚后离开配偶,出家独身,专心修行。还有一些不需要他们不婚,但是为了表示自己的诚心正意,便自愿立誓不婚。
而伊斯兰教、犹太教、基督教新教就把婚姻和性生活看作一种自然状态,不加以限制,只不过在有些细节上有规定性。即使是神职人员比如“阿訇”不需要独身不婚。而佛教、道教的全真派、罗马天主教、东正教是推崇独身不婚,并且赋予崇高的精神荣誉。他们一般把宗教修行生活和正常社会结构和人性的正常要求对立起来。
还有就是禁欲和苦行、瑜伽禅定、外丹与内丹,这几类就不介绍了,大家也都大概知道。
具体的宗教修行模式就是个人隐修(隐士)、寺院修道(佛教、道教)、托钵僧(云游乞食,比如西游记化缘)及其修会(中世纪基督教)
剩下最后的就是宗教礼仪,种类有:巫术仪式、禁忌仪式(比如犯戒了做的洁净仪式)、献祭仪式、祈祷仪式、治病仪式、占卜仪式、驱魔仪式等,还有一些是规定好的定期仪式,生命关节礼仪,一个人受孕、出生、满月、百天、成年、结婚、丧葬都要举行特殊的宗教仪式,这种属于周期性仪式。
目的是对信徒进行约束和约制,把遵守和奉行宗教仪式成为个人的强制性义务。强化宗教信仰、满足精神需求,团结社会群体,整合行为模式、维系和巩固社会秩序。
下面咱们闲聊几句,我们看待世界有两种基本眼光,一种叫还原论,一种叫突现论,或者也叫涌现论
什么叫突现论或涌现论。《圣经旧约》第一章,《创世纪》说上帝六天创造世界,这是典型的突现论。什么是还原论呢?就是追究事物的本原。比如老子讲“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就是典型的还原论。比如古希腊第一圣哲泰勒斯,讲水为万物之原,虽然他说错了,可他是古希腊哲学的开山鼻祖,所有人都奉他为第一哲人。因为他的思想中暗含着万物是有一个发展过程的,这是典型的还原论。
我们今天的宇宙论建立在爱因斯坦学说的宇宙论和宇宙观之下,后来著名的宇宙大爆炸理论就是说宇宙由 137 亿年前,从奇点逐步进行演化而来,这是还原论。还有就是熟悉的达尔文的生物进化论,一切高等生物都是从 38 亿年前最原始的单细胞生物进化而来的。这是还原论。
我们会发现但凡有深刻哲思和科学思维者,全是还原论
这也就是我们前面说,人类原始初期对世界万物的惊异会导致有两条思路,一条就是世间万物是神创造的,这叫突变论,一条就是世间万物是逐步出来的,这叫演化论,人类用视野反观其进程就是还原论。
所以你看,无论是巫术、宗教还是科学,它是人类文明发展的阶段性产物,是人类在不同时代面对不同的信息量的主观认知理论模型。
包括今天的科学也是如此,你信知识是因为知识有效,什么是知识?知识就是人类主观认知模型,用来干嘛?认知外部世界、处理外部信息的一个产物,人类开始靠自己的主观认知来处理信息、了解世界、掌控世界,人们放弃了靠超自然力量的信仰去解释世界万物。这是什么?这是科学。
曾经遇到一个出租车司机,开口就说宗教全都是迷信,我就问他:“你过年祭拜吗”他回答:“祭拜啊,但是我不信宗教啊”,可见这样的人是把宗教和自己脑海中的简单概念等同化了,也就是说他和那些凭借信心认同演化论却连原著一个字没看过的人,没啥区别。还有的人,因为达尔文学说没有证据,就开始瞎说,包括现在的报纸、杂志、电视台通常有很多反驳达尔文学说的噱头。
比如说人体不是从低等动物进化而来的,说人是天外来客,有的说这个人类的进化在进化史上是有断环的,达尔文学说得不到证明,从而在根本上否定达尔文学说。这都是玩笑,千万别当真,从科学表观层面上讲,达尔文学说是完全成立的,后续我们讲到达尔文演化论对西方神学体系挑战的时候再详细聊。
所以不能因为你今天的认知和观念底层上升了很多,你就否定古代全部的巫术、否定全部的宗教信仰,跳大神和邪教肯定是要坚决抵制的,但是不能一概而论的说今天的三大世界性宗教和古文化中的全部内容都是愚昧和迷信,因为我一再强调,理论无对错,只是各自的适用范围和边界不同,你相对论不能说牛顿力学体系是错的,同时你科学也不能说宗教信仰以及国家宗教是迷信。
还是那句话:学术需理性,信仰要宽容。这才是真正的科学态度。我在说神马?我在告诉不明所以就对祖先的信仰和宗教信仰恶语相加的那些人,请多思考,给信仰者留有余地也是在给自己的人性留有余地。有神论者有有神论者的世界,无神论者也有无神论者的悲哀。
谁都是个大写的人,苦难于世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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