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得,驾驾驾,吁吁吁,喔喔喔。。。
当听到这些象声词,不是农村长大的人,很难明白是怎么回事?
即使,现在农村后生们,因为很少使畜役,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而对于我,一个标准的七零后,虽然只赶上生产队的尾巴。但是,生产队的一些事还有着清晰的印象。
那时,尚小,六、七岁的样子。
生产队里给我的印象最深的就是大马车。
一辆普通的大马车
大马车是当时生产队主要的交通工具。我们村是个大村,分八个生产小队。
每个生产小队都有几套大马车,它那时是生产必备的交通运输工具。
大马车很长,车身加前面的车辕有四、五米长。
大马车通常有主驾,还有副驾,还有甩捎子。也就是说,主驾通常是一匹拉过几年马车,有力气,有经验,通过车把式,俗称赶大车的,从副驾选拔而来的马匹。副驾就是年轻的马或者骡子了。
甩捎子的,要更低一等,通常是新买的或者自家队里老母马生的,刚一岁多两岁一点的马驹。
这就是一套大马车的配置。当然,还有最主要的就是车夫了,赶大车的车把式。
“标配”的大马车
在早晨,各生产队此起彼伏的钟声过后,村民们都到生产队点名报到,然后等待队长组长分配任务。之后,做为孩子的我,就会看到生产队的大车,一辆接一辆的从队部出来,车上载着社员和生产工具。
车辕边上坐着车把式,挥舞着带红缨穗的马鞭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我那时是充满艳羡的目光。
首先,对马的好奇与敬畏。马大都膘肥体壮,长长的马鬃,随着马的奔跑而飞扬,好想自己骑上去,也能威武一下。
其次,对车把式的欣赏。
马车把式通常体格健壮,手甩长鞭,马鞭的鞭秆稍一般都带有红缨穗,鞭子通常是熟牛皮割成线编的,很结实。
老把式通常都有甩鞭子的绝活。鞭子在空中高高举起,象扬起旗帜,然后猛一发力,发出啪啪啪的清脆声,声音犹如鞭炮一般。
行走的大马车
而我最佩服的是有个叫连发的车把式,他的马鞭甩得最响。他左手拽缰绳,右手拿着马鞭,那鞭子举得高高,鞭稍也高高飞扬,然后,右手突然发力,马鞭杆往后斜扬半尺,迅疾寸劲又向前,斜上方,猛地腕子一抖,那鞭稍往后拉时,突然改变方向,在力道传送下,猛地在空中划一个弧卷,并在劲道最大处击发空气,啪地一声。声音清脆,悦耳,令马儿为之惊颤,令人们对老把式的鞭技击掌叫绝。
当然,连发有理由自豪,一路上马鞭抽得喯响。马儿也是腾开四蹄,跑得欢儿,把那坐车的小媳妇,大婶颠得屁股老高,胯骨直疼,直戏骂连发大叔。
连发大叔也不恼,只是嘿嘿笑,把鞭子扬得更高。
马车一溜欢地奔向田野。
在装玉米的大马车
我有时跟母亲下地,懒得走了,正赶上大马车回来。母亲同车把式搭话,我们就会坐后车辕子回来。坐在马车上,享受马车轻轻颤抖颠簸,享受马蹄得得得,呱哒呱哒的声音。
好多乡亲们下地懒得走了,都会搭便车的。
夕阳西下,把马匹,坐车人,车把式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
随着岁月流逝,大马车终究消失在历史的长河。
但它给我的记忆,就象连发大叔高扬的马鞭清脆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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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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