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问一个人:你认为最可怕的交通事故是什么?得到的回答十有八九会是空难。固然飞机的事故率在所有交通工具中是最低的,然而事故一旦发生,乘客的死亡率也是高得惊人。据统计,民航飞机出现事故的两大主要原因是机械故障与操作失误,其中因操纵失误造成的空难是最令人惋惜的,因为如果飞行员保持正确的操作,那么这些事故是完全可以避免的。
一般来说,飞行员出现操纵失误情况是情有可原的,因为这类情况一般发生在复杂的飞行条件下,飞行员可能来不及准确判断、处理所有信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法航447
但是在民航史上,有这样一位著名的“拉杆狂魔”却是令人难以理解的,因为他从头到尾都在执行致命的错误操作,直到将飞机上的所有人葬送。他便是法航447空难中的副机长——皮埃尔·塞德里克·博南。
十年前的6月1日,法航447从巴西里约热内卢机场起飞前往巴黎,然而这架飞机在飞行途中突然失去联系,最终飞机的残骸在大西洋被找到,机上228人无一生还。
打捞上来的飞机残骸
这是一场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空难,因为他们所驾驶的空客A330是当时世界上最安全的民航客机,可靠性非常高。而这架飞机在坠毁前没有发出任何的求救、故障信息,以至于事故调查组首先怀疑的情况是这架飞机遭遇了恐怖袭击。
然而随着飞机黑匣子与飞控数据内容被解析出来,人们才最终发现这场事故根本不是所谓的“意外”,而是彻彻底底的人祸,并且这次事故大部分的责任应该归咎于这架飞机的副机长博南。
法航447的黑匣子
飞控数据显示,法航447在飞行过程中于大西洋上空遭遇了风暴,本来这对于现代飞机来说并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不过飞机在穿过厚厚的云层时,由于极低的温度导致飞机的空速管(皮托管)被冻结。而空速管一旦失去作用,就会显示错误的读数,因此飞机在检测到空速管异常之后便启动了加热系统,让空速管在1分钟内恢复工作,同时断开自动驾驶系统,向飞行员发出警报。
本来,这是一套非常完善的安全系统,一般来说只需等待一分钟,飞机的速度显示就会正常,警报也就自然解除。但或许是想摆脱云层,博南在控制飞机后便拉杆使飞机爬升。
空速管(皮托管)特写
熟悉航空知识的朋友都清楚,在不知道空速的情况下贸然爬升是一种极其危险的行为。因为飞机一旦爬升就意味着速度会下降,而速度一旦低于某个阙值时便会让飞机进入失速状态,从而像一块石头一样飞速下落。果然,博南的冒失行为使飞机速度大大降低,空速管在恢复工作后便第一时间发出了刺耳的失速警报。
本来在这种情况下,飞行员就应该让飞机俯冲,增加空速以获得升力,博南旁边的另一位驾驶员罗伯特就做出了推杆动作。然而还处于“懵逼”状态的博南依然在继续拉杆,这样一来罗伯特的推杆操纵就无效了,飞机仍在继续爬升。
空客A330驾驶舱(侧杆设计)
博南的一阵操作让飞机高度在短时间内便下降了数千米,此时换班休息的机长迪布瓦察觉到了险情赶到驾驶舱。在折腾了好一会后,他终于发现了原因所在,迪布瓦立刻下达指令让博南压下机头,此时飞机虽然已经里海面很近了,但是如果按照机长的指示操作,飞机还有一丝挽救的可能。
但在此时驾驶舱内近地警报响起了,这是飞机即将坠毁的信号,博南似乎是因为害怕坠机,他再一次拉起了操纵杆!这一次拉杆,便将飞机上的所有人一下子拉入了深渊。
事故原因一出来便让所有的人感到难以接受,因为这完全不像是一位训练有素的飞行员能够做出来的操作。博南在发觉飞机在下坠时,最先考虑的情况不是查明原因,而是像一个刚玩飞行模拟游戏的菜鸟一样企图靠拉杆来拉起飞机。或许在他的潜意识里,飞机下坠就得拉杆。这样也就能解释为什么他在听到近地警报后再一次拉杆的动作。
飞机坠海(与该事故无关)
这起事故背后暴露出十分严重的飞行员训练问题,法航的驾驶员考核与训练机制也受到许多人的质疑,副机长博南明显缺乏一个合格飞行员应有的飞行技术与心理素质,一遇到紧急情况便手忙脚乱,既不与旁人交流也不动脑思考,而是“跟着感觉走”。试想一下,如果你在飞机上得知这班飞机的驾驶员是一位只会凭感觉开飞机的人,估计你跳伞的心思都有了。
尽管有人认为空客A330“先进”的自动驾驶系统设计也存在重大失误,没有充分考虑到在空速管失效的情况下如何提醒飞行员。但是不得不说,真正杀害乘客与机组人员的凶手,只能是博南的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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