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宝是南北朝时期陈国的最后一位皇帝,也是整个南朝的最后一位皇帝。
其传于千古的名声在杜牧这首《泊秦淮》里写尽了: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这位皇帝的代表作是被后世称为靡靡之音、亡国之声的《玉树后庭花》。陈朝的亡国年代也正是这首曲子在宫中盛行传唱的年代,其创作于陈后主与张贵妃、孔贵人整日在宫中饮酒嬉戏、作诗玩乐的日子,本是乐府民歌中一种情歌的曲子,被陈叔宝作上了极为艳丽的词:
“丽宇芳林对高阁,新妆艳质本倾城。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   
陈叔宝的词中对于宫中女子是完全以赏玩的眼光视之,所以他的宫廷中上至妃嫔下至宫女,都是年轻艳丽的女子,观之玩之,尽态极妍。陈叔宝终日与众女调情,再让文臣为他们作词,一组组分给宫女,让她们一轮轮地演唱艳诗,宫殿中乐声终日不息。   
而在这饮酒赋诗,征歌逐色,自夕达旦的日子里,陈朝面临着什么样的境遇呢?当时隋文帝处心积虑地要灭掉陈朝完成统一,但陈后主却认为“王气在此,役何为者耶?”舞文弄墨的文臣也附和:“长江天险,限隔南北,今日虏军,岂能飞渡耶?”,陈叔宝竟然也自欺欺人地信了,把整个国家交给一条长江。   
对待陈朝最大的国事都如此,平日里他理政时则更是不成样子。陈后主临朝之际,百官启奏国事,他这时还常把贵妃张丽华放在膝上。
史载:“时后主怠于政事……并因宦者蔡临儿、李善度进请,后主倚隐囊,置张贵妃于膝上共决之……贿赂公行,赏罚无常,纲纪瞀乱矣。”
张丽华本来聪慧,更是凭借发长七尺,光可鉴人,眉目如画而深受宠爱,封为贵妃,和孔贵嫔一起宠冠后宫;然而张丽华恃权乱政,陈叔宝就任她胡来,还为她废长立幼,陈朝内部的朝纲法纪一团乱麻。   
尽管内政百废,但并不耽误陈叔宝同诸昏君一样继续浪费国力。史载他于至德二年修临春、结绮、望仙三阁:
“高数十丈,并数十间。其窗牖、壁带、县楣、栏槛之类,皆以沉檀香为之……内有宝床宝帐,其服玩之属,瑰丽皆近古未有。”
可谓奢靡至极。   
所以隋文帝杨坚打过来的时候,把防务完完全全丢给长江的陈叔宝自然措手不及。隋文帝方多路发兵,准备围困陈叔宝,陈叔宝当着众臣的面说“吾自有计”,结果杨坚手下的先锋韩擒虎打进宫中准备抓皇帝的时候,就发现皇帝不见了,连着张丽华和孔贵嫔也不见了。
后来下令搜查,这才听见宫中枯井里有人呼救。士兵们拉陈叔宝上来还以为皇帝真不同于凡人,沉重异常,结果拉上来发现是陈叔宝带着张、孔两妃一起躲在下面,以为能侥幸逃过。
三人挤出井口的时候,据说张丽华的胭脂还蹭在了上面,这口井又被称为胭脂井。   
陈叔宝被俘以后终日胆战心惊,被押往长安以后听闻自己能够保全性命甚至还衣食无忧以后则终日放肆大醉。后来待久了甚至像杨坚提出讨要一个官身,这样自己就有个名号了,能更名正言顺地在这里享受利禄。陈叔宝对于自己曾身为一国之主的经历丝毫不介怀,甚至于杨坚都对此震惊。   
据说杨坚听了这话叹息说陈叔宝全无心肝。确实,陈叔宝最后是病死的,并非遭祸而亡,也算是不违其心意,因为他本是个彻头彻尾、纯粹至极的享乐主义者,全无身负众生的责任感。   
陈叔宝谥号“炀”,相形隋朝日后倒是件巧事。然而这封号却名副其实:好内远礼曰炀,去礼远众曰炀,陈叔宝原是富家纨绔子弟的料子,虽长于风月曲辞,却朋淫于家,不率礼,不亲长,又何苦生于天下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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