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漫长的文明发展史,同时也是一部悲壮的瘟疫抗争史——天花、登革热、黑死病、霍乱……一系列令人闻风丧胆的烈性病毒,摧残着人类的肉体与精神,同时也加速了医学的发展与变革。
中世纪治疗黑死病的“鸟嘴医生”
随着科学水平和医疗技术日新月异的发展,一些曾肆虐人间的瘟疫已被人类控制消灭。然而旧患被阻隔并不意味着新灾不会诞生——瘟疫使者,总会在不经意间降临人间、屠戮生灵。
1976年,人类在苏丹南部和刚果(金)发现一种新型病毒。它可令人类和灵长类动物产生出血热,是一种致死率极高的病毒。
它就是埃博拉(Ebola virus),一种足以毁灭人类的烈性传染病病毒。
电子显微镜下的埃博拉病毒
据实改编的影视作品总是多了份有史可稽的真实感,今年的美剧似乎格外重视这一点。
继HBO大热迷你剧《切尔诺贝利》(详情可参阅《豆瓣9.6分、IMDb9.5分!HBO再推神剧,重现1986年人间炼狱》)的“七级核灾难”之后,一部由国家地理联合FOX制作的6集迷你剧《血疫》(The Hot Zone)横空出世。
该剧以理查德·普雷斯顿的非虚构文学作品《血疫:埃博拉的故事》为蓝本改编,以1976年和1989年两条主要时间线讲述了埃博拉病毒的前世今生。
《血疫》海报
在生物安全等级评定划分上,级别越大意味着防护越为严格。艾滋病和SARS均为3级,而埃博拉则为4级!
目前已知埃博拉病毒分为4个亚型,分别是扎伊尔型(EBO-Zaire)、苏丹型(EBO-Sudan)、雷斯顿型(EBO-R) 和科特迪瓦型(EBO-CI)。
不同亚型有着不同特性,对人类来说——扎伊尔型最为致命,致死率高达90%,无药可医。而雷斯顿型仅对灵长类动物高概率致死,对人类却不致病。
最高生物安全等级
《血疫》的故事围绕着1976年非洲“扎伊尔型”病毒和美国“雷斯顿型”病毒两条主线展开,其中穿插交代了和埃博拉同属“丝状病毒科”家族的马尔堡病毒(Marburg virus)
1980年的非洲肯尼亚,法国人夏尔·莫内感染了马尔堡病毒,乘机前往首都内罗毕医院接受治疗。当时,人们对这种病毒并未有全面了解。
马尔堡病毒
抵达医院后,夏尔·莫内意识涣散,皮肤冒出大量皮疹并发生内出血现象,生命奄奄一息。
当地医院大夫穆索克在为夏尔·莫内插管治疗时,不幸被他的呕吐物感染。而从穆索克体内抽出的感染血液样本,则为9年后出现在美国的雷斯顿型病毒提供了筛查依据。
穆索克医生被传染
1976年,非洲大陆多地村庄爆发烈性传染病,死伤惨重。国际疾病控制中心调查员卡特和罗德斯受命前往扎伊尔,调查瘟祸根源。
此时他们并不知,一种足以毁灭人类的超级病毒正在传播肆虐,如洪水猛兽般势不可挡。
IDC调查员抵达扎伊尔
非洲的医疗环境十分恶劣,医院设施简陋,药品供不应求,甚至存在共用注射器针头的现象。
当地军队为隔绝瘟疫扩散,将感染者射杀后焚烧处理,手段十分残忍。众多被病毒波及的村庄短时间内沦为人间炼狱,惨绝人寰。
感染者遭射杀
在一家残破的医院里,墙角码放着一具具感染者尸体。条件有限的医疗环境无法有效隔绝病毒传播扩散,医护人员的感染同样难以避免。
卡特和罗德斯在遍布血脚印的医院病房里,亲眼目睹了受感染护士痛苦不堪的死亡。
医护人员感染致死
闭塞的村落里,当地居民迷信地认为这是一场诅咒。他们将树枝围挡在感染者房屋外,欲以此破除传染的诅咒。
在采集完血液样本后,卡特不顾罗德斯反对,涉险来到一个存有孕妇感染者的小村落。然而暴虐的埃博拉病毒并未留给新生命体会人生的机会,母亲与胎儿的死亡无可避免。
受感染的孕妇
时间跨越到1989年,美国马里兰州陆军传染病医学研究所。上校南希·杰克斯收到一份病毒样本,来自弗吉尼亚州雷斯顿的黑泽尔顿实验室,化验样本为一只受感染猴子的血栓病变组织。
猴子病变组织样本
黑泽尔顿的工作人员原本以为,实验室猴子的大批死亡是因为猿猴出血热(SHF)所致。南希和助手将样本带入4级生化实验室,在对比了1980年穆索克医生的病毒样本后,马尔堡出血热被排除。
南希怀疑这是一种新型丝状病毒,危害不容小觑。正欲进行下一步实验时,助手发现她的生化防护服意外破损,实验随即终止。
职业暴露后,南希第一时间脱离实验现场,进行了全面消毒工作,有效阻绝了病毒侵入。
生化防护服破损
为寻得真相,南希私下通过黑泽尔顿猴子饲养员弄到了更多死猴样本。在同事皮特的协助下,他们最终确定了这是埃博拉病毒的一个亚型,危害未知,但足以拉响“红色警报”。
十万火急,南希只得向导师发出求助讯号。而她的导师,正是1976年置身非洲埃博拉抗战前线的卡特。
南希寻求卡特协助
卡特曾经面对的是最为凶残的“扎伊尔型”埃博拉病毒,深知它的传染性和危害性。而这次出现在自己国家的新亚型,更是令他坐卧不安。
控制疫情扩散,就要从源头斩草除根。这种病毒能否跨物种传播?他们还没有找到确切答案。卡特和南希来到雷斯顿黑泽尔顿实验室,计划对感染病毒的猴子实施安乐死。
疫情传播现场
令人担忧的事还是发生了——黑泽尔顿一名猴舍清洁员出现了发热、呕吐等症状,符合埃博拉感染特征。
清洁员作为病毒携带者被隔离,期间由疾控中心全天候观察监护,每天都要进行血液阴阳性筛查。
猴舍清洁员出现感染症状
南希向高层提议公布疫情,被疾控中心的罗德斯——也就是1976年和卡特共赴非洲疫区的那位调查员反对。
罗德斯的立场很明确,目前感染者并未出现“扎伊尔型”埃博拉病毒的典型症状,绝无必要大肆宣传,令民众陷入不必要的恐慌。
而他本人曾亲眼目睹过感染者惨状,就目前猴舍清洁员稳定的状态来看,并不能确定这就是埃博拉病毒。
南希和罗德斯立场不同
黑泽尔顿出现了更多感染病毒的猴子,无奈之下,南希只得提议对所有猴子实施安乐死,以绝后患。
在她丈夫杰里·杰克斯的带领下,一支全副武装的小队赶赴瘟疫前线,与埃博拉病毒正面对抗。
这是一项高风险、高强度的工作,需要绝佳的心理素质和体能储备。在众人共同努力下,黑泽尔顿的猴子全部处理完毕。
处理携带病毒的猴子
正当众人以为疫情得以控制的时候,令人惊恐的怪事再次发生——卡特对照清单后发现少了一只猴子,应该是在运输过程中逃走的。而这只猴子,则有很大概率携带着大量病毒,在人类居住区传播扩散。
一只猴子失踪
与此同时,疾控中心召集了黑泽尔顿工作人员和家属,逐一进行血液筛查。结果显示有两位成年人检验结果呈阳性,和之前隔离的猴舍清洁员一样,他们并未出现1976年“扎伊尔型”埃博拉病毒感染的典型症状。
两例感染者
在这次黑泽尔顿生化事件中,拢共176人接受了血液测试,其中4人检验结果呈埃博拉病毒阳性,剩余172人均为阴性。然而这4位感染者,并未出现明显症状,生命体征和精神状态都很稳定。
南希和卡特等人推定,这次在黑泽尔顿爆发的埃博拉病毒仅会对灵长类动物产生致命影响,对人类并不致病。
这就是1989年人们发现的埃博拉病毒新亚型——埃博拉-雷斯顿型(EBO-R)
埃博拉-雷斯顿型(EBO-R)
人类虽侥幸躲过一劫,未来的潜在危险却不容忽视。这次,埃博拉向人们敲响了警钟,如不及时防范,下一次爆发将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南希一行人来到国会大厅,向议长严谨阐述了埃博拉病毒潜藏的巨大威胁。在双方商议中,国会最终决定进行多国合作,扩大资金投入并加强对埃博拉病毒的研究工作,防患于未然。
防患于未然
2014年,埃博拉病毒卷土重来,肆虐西非。几内亚、塞拉利昂和利比里亚等国一时间沦为人间炼狱,死伤惨重。
这场血洗西非的埃博拉出血热瘟疫,也成为了人类医学发展史上一道永不可弥合的伤疤。
2014年西非埃博拉出血热疫情爆发
美国作家比尔·海斯曾在《血液的故事》中写道:
对有些人来说,鲜血是温暖的,或者是一间过热的房间;但对其他人来说,鲜血是噪音,或者是兔子奔跑时的心跳。
而对埃博拉病毒来说,鲜血是传播瘟疫的温床,是夜半降临的死神,是弑杀魂灵的刀俎,亦是屠戮生灵的毒药。
潘多拉的魔盒已被开启,灾难和瘟疫肆虐人间。愿人类医学圣洁的光芒可将灾疫净化,普照阴影之下每一方水土、每一个生灵,让世间再无黑暗之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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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象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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