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艾香蒲，瘦了谁的端午
咫尺天涯客2019-06-07 09:50
端午节
身在风雨里飘摇，念在风雨里含笑。
夜无寐，总能听见风撩拨栀子花香的声音，隐隐约约的蛙鸣、晶莹剔透的雨滴，弹奏着夏的久别重逢。
时光如禅，荡尽尘埃。月光如水，濯洗一身疲惫。守着灯火阑珊，独饮一杯邂逅，任它醉了往事，浸了雨后彩虹。
马不停蹄的日子，撒下二十四节气的芳菲。翻开纪念的篇章，今又端午。
仲夏的端午有点炙热，无人抵得了它的热情，大街小巷热闹着、招展着，引得风伫立，云停留。
碧艾香蒲的味道，在浓烈的阳光里氤氲、升腾，释放着童话般的气息。
或许是在文字里鸷伏得太久，有点疲乏；又或许是淡然的心境，挂好碧艾香蒲，兴味索然，端午的应景食物也没有置办，一个冷冷清清的端午。
午睡小憩，油然泪奔，记忆的端午总是飘着人间烟火的食欲。忙碌的厨房如金庸群侠的江湖般热闹：粽子的清香、油炸的焦香、鸭蛋的咸香……
还有各种声响：切菜声、剁肉声、煎炒声、撞击声、“要得了”、“煮好了”的话语声……
色香味型俱全的菜肴摆满了桌，吃饭的声响、食物的气味，混合着、交织着，如春之圆舞曲在翩翩起舞。
一口菜、一口酒，味道在舌尖融化、碰撞，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甜着喉咙，润着肺腑。
那味道，是故乡的味道，童年的味道，亲情的味道，端午的味道，碧艾香蒲的味道。
那味道，浸润在少年的血液里，与怀旧、思念、血脉、坚韧等情感混合在一起，才下舌尖，又上心间，吃的是滋味，咽的是情怀！
难忘家乡的风俗：小孩炫耀着妈妈做的香囊，提着小篮，到邻居家去讨要端午的应景食物，讨的食物，要的平安。还有老人一遍一遍讲过，被雄黄酒现了原形的故事，弥漫着一个丰盈的端午。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乡被丈量成了故乡。再没有堂前燕的呢喃，没有知了的知了知了；没有麻雀站在谷堆边，赶也赶不走；没有从前端午的味道……
碧艾香蒲，瘦了谁的端午？
曾经，你是那梦里的“小荷才露尖尖角”，一片青荷煮乡愁，层层叠叠满是回忆。
曾经，你是那柔软的青丝，理不断剪还乱的愁绪，转眼就斑白了岁月的光阴。
曾经，你是那唐诗宋词的韵脚，晨曦为平晚霞为仄，读你，读你千遍，难解相思慰一路风尘。
心，是玻璃做，易碎难修复。念，是小楼又东风，高处不胜寒。骨，是钢筋水泥铸，融过炉，锻过锤；沸水里过了几遍，冰水里冻过几回。
左手划着春夏秋冬的光阴，右手划着爱恨情仇的江湖。生命的旅程，是不可松懈的逆水行舟，不管历经什么风景，都是岁月的恩赐和馈赠。
身在风雨里飘摇，念在风雨里含笑。远离故土的灵魂啊，就着燕山的寒光铁衣，渡过铁马冰河，潜入旧梦来。
梦里是那个跌落汨罗江的魂魄，是那个孤独的背影。今夕，愿和你共奏《九歌》而舞《韶》兮，只为都是铮铮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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