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却不能没有。古人云“人之初,性本善”,或许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解释“良心”的来源,但是却也实实在在代表了古人对于良心的追求。
在古诗词当中,反映劳动人民生活的、表达对于劳动人民同情的作品都可以称得上是有良心的作品。因为在古代,这些诗人们掌握了一定的话语权,他们对于看到的这些穷苦现象能够直观的反映出来,没有视而不见,至少说明那些劳动者的汗水是打动了他们的。
他们的生活可能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但是在他们的内心当中,存在着的对于这些汗水的尊重,这就很不容易。君不见写出“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李绅,生活中却极尽奢华、极尽浪费,虽然有良心作品,也终究归为无良心之人。
今天我们说到的这首唐诗,堪称是最有良心的唐诗作品,最后30个字应该作为每个人的警语时时反思。且看: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妇姑荷箪食,童稚携壶浆,相随饷田去,丁壮在南冈。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复有贫妇人,抱子在其旁,右手秉遗穗,左臂悬敝筐。听其相顾言,闻者为悲伤。家田输税尽,拾此充饥肠。今我何功德?曾不事农桑。吏禄三百石,岁晏有余粮,念此私自愧,尽日不能忘。
这首唐诗我们都很熟悉了,就是白居易的《观刈麦》。白居易是一个很有良心的唐代现实主义诗人,他的《卖炭翁》等作品直面最底层人们的生活,而且写出了自己的反思,这一点是很不容易的。尤其是诗中的“今我何功德?曾不事农桑。吏禄三百石,岁晏有余粮,念此私自愧,尽日不能忘”,是诗人看到穷苦人家的生活之后的自我反思,赋予了这首唐诗更直击人心的力量。
这首唐诗可以分为四个部分,而且结构很清楚。在诗歌的最前面,诗人交代了这首诗写作的背景,也为这首诗后面内容的展开做好了铺垫。“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写农民工作繁忙,一年当中很少有闲着的日子,尤其是到了农历五月的时候会更忙,因为此时小麦成熟需要收割。
接下来一段写农民收割麦子的场景,“妇姑荷箪食,童稚携壶浆,相随饷田去,丁壮在南冈。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当真是全家老少齐上阵,男劳力在地里收割麦子,妇女儿童在家做饭并且到了中午的时候还给送饭。夏日炎炎似火烧,割麦子耗费力气,但是每个人都很珍惜,都渴望趁着天气好赶紧收割,否则一下雨肯定会影响收成。
最下面一段集中笔墨写一个贫苦女子生活,“复有贫妇人,抱子在其旁,右手秉遗穗,左臂悬敝筐。听其相顾言,闻者为悲伤。家田输税尽,拾此充饥肠。”大家都在忙碌收割,但是有一个女子却在捡拾麦穗,而且还是手抱着孩子,衣衫褴褛。诗人觉得奇怪就问她是怎么回事,答案是官府课税比较重,她已经没有田地耕种,只能靠捡麦穗充饥。
最后这30个字是诗人的反思,也是最可以当做警语反思的诗句。“今我何功德?曾不事农桑。吏禄三百石,岁晏有余粮,念此私自愧,尽日不能忘”,看到这些贫苦人家的生活,诗人白居易对自己的生活进行了反思。他们辛辛苦苦尚且不得温饱,诗人自己不必从事农业劳动就能有生活保障,甚至还有余粮!所以诗人对此进行了深刻反思,更是不敢忘却贫苦人家的这种辛劳。
这首诗之所以是良心之作,就是因为写出了诗人内心的那种反思。看到现实中人们的生活,诗人的内心世界是痛苦的,他同情他们,也明白他们的辛劳。更难能可贵的是,这种同情超越了阶层,直至人的内心。这种反思,今天的我们仍然值得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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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侃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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