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祥棣院士
封面新闻记者 杨晓蓓 摄影报道
我国光学与光电跟踪测量工程研究开拓者之一、中国工程院院士,我国第一代光学跟踪测量系统“150-1”工程核心成员,中科院光电技术研究所原副所长、西南科技大学首任校长、中科院成都分院原院长林祥棣因病医治无效,于2018年7月29日与世长辞,享年84岁。
7月31日,林祥棣院士的遗体告别仪式在成都市东郊殡仪馆举行。全国40位院士敬献花篮,上千人赶来送林老最后一程。
上千人赶来送林老最后一程。
他治学严谨 从不轻易“判合格”
31日上午九点,悼念林院士的吊唁大厅整整齐齐排了上千人,两旁的花圈层层叠叠,林祥棣的遗体被百合花簇拥着,正面是耀眼的红色党徽。
以报国为民献身不惜弹劳一世,得尽瘁鞠躬舍死尚流功绩千秋。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抽泣声,林老的亲朋、同事、学生陆陆续续缓步向前,向这位为祖国光电事业鞠躬尽瘁的科学家深深鞠躬。
林院士的离世令四川大学一位黄姓老师深感悲痛。林祥棣2005年被被聘为四川大学物理学院光学专业教授、博士生导师,同年又被聘为四川大学国防科技研究院院长。共事的十余年中,林院士一直极力推动高校科研发展,“那时他已经七十多岁,只要有老师提出了科研方面的好点子,他便一头扎进实验室,一待就是半天。”
答辩会现场,罗德卉(左四)与林祥棣(左五)合影。
代表浙江大学四川校友会前来的罗德卉,是1992届中科院与浙江大学联合培养的光学仪器系研究生。26年前,林祥棣就是她毕业答辩委员会主席。“毕业答辩不合格,基本都是‘掉’到了林老的‘坑儿’里,得打磨半年再重新答辩。”答辩当天,罗德卉“不走运”碰到林老把关,内心万分紧张,“连我的导师都千叮呤万嘱咐,一定要超长发挥。”所幸经过两三个小时陈述后,她顺利通过答辩。罗德卉说,这份“高要求”让正处在毕业时期的她深受震动,在后来从事光通信研究,甚至到带团队时期,她频频想到老先生的严谨态度。
听罢罗德卉的经历,光电所所长办公室成员、林院士秘书武宏亮频频点头。林祥棣院士后期担任国家科学技术奖励工作办公室组织的科学技术成果鉴定评审组组长,负责成果初选后的第二轮审核。“林老就是在那时频繁赴京,一待就是大半个月,保持着川航飞行里程排名第一的纪录。但递上来的成果报告很多都被他‘打’回去。”武宏亮称,林老那略带江浙口音的“点死穴”,常常一句话就让陈述人愣在原地。但材料补充修改好、经得起反复推敲后,也是能顺利通过。
更让他记忆深刻的是,一次林老请他将打印机的电子说明书打印出来,“非常厚一摞。”武宏亮用拇指和食指比划出一段距离。老人看完后只说了一句:其中有一页印重复了。“他思维非常敏锐,能一眼看出毛病,同时绝不允许自己犯错。”
他亲切豁达 爱科技更爱手机
26年前,罗德卉的硕士答辩在林老的签字后顺利通过,她激动地快要蹦下讲台。就在这时,林老站起身,笑着招呼:“小罗,过来一起合个影。”还把她“安排”在自己身旁,罗德卉的导师反倒在照片的最右侧。这张五寸照片早没了底片,但被她珍藏在相册至今。
对光电所的一帮年轻同事来说,林老就像他们的远房亲戚,相处8年,工作和生活的界限早就模糊了。
林祥棣院士
林祥棣曾告诉武宏亮,自己得了13种病,但他从不抱怨。到华西医院住院需要填一张调查表,老人一边填写一边念念有词:“你有烦恼吗?有什么烦恼哟!你有朋友吗?这么小个格格,咋可能装得下我的朋友嘛!”同事们来看他,他从不诉苦,反而对科研的进展更关心。
更让他着迷的,是大大小小的电子设备。“有一次,他让我们帮他去数码广场买一款打印机,去了发现还没上市,才知道是林老在网上搜到的。”除了喜欢一根接一根抽烟,他不断买手机也是家人的一大烦恼。据同事们回忆,林老出门常备三部手机,手里攥的,永远是时下最新的机型,“比我们年轻人都用得好。”一次同事探访他,向他“炫耀”一部当时最新款的手机,已经下不了床的林院士眼睛发光,赶忙接过来“上手”体验一番,甚至连上音箱、耳机听他最爱的席琳·迪翁,“如果当时还能走,他一定下楼买手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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