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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陈昌业、郑茜
在今年的上海国际电影节上,坏猴子影业不仅办了一场热闹的品牌发布会,还做了《绣春刀2》和《中国药神》两场新片发布会。与这届上影节整体的平静相比,坏猴子的热闹甚至高调颇有些异类,大大出乎了坏猴子影业CEO王易冰的意料,“我们确实没想到别的公司会不做活动。”
距离坏猴子影业上一次发布72变计划以来,已有9个月,这一次的发布会在王易冰看来,就像是一个阶段性的成果汇报,“把做完的事情拿出来,希望业界能迅速认识到坏猴子这家公司是实实在在地在做事情。”但坏猴子这次对外发布的最重要的信息是,宁浩和王易冰的这家公司已从宁浩电影工作室、坏猴子影业升级成为了这次的“坏猴子们”(Dirty Monkeys)——正如发布会的名称“超进化”所描述的,王易冰和宁浩的这家公司的定位早已不是围绕一个导演的创作和生产了,而是要做一家片厂的志向。
近日壹娱观察(微信ID:yiyuguancha)时隔近一年后,再次来到在东风南路的坏猴子影业,专访了这位宁浩的出品人。
坏猴子影业CEO:王易冰
凭什么从导演工作室升级成了片厂?
王易冰和宁浩的合作是从《心花路放》开始,那时候是2012年,第二年,他们就正式成立了东阳坏猴子影视文化传播有限公司。
五年过去了,他们合作的这个实体如今已经变成了坏猴子影业,从围绕宁浩单一生产力的开发,到给十位新导演出品电影的大规模运作——这种形态的升级,公司能力的跃升,陈国富的“工夫影业”、陈可辛的“我们制作”可作相似参照。
王易冰的角色也已不再是宁浩的制片人,而是这家新片厂的CEO,他已经把更多的经历投入在了公司的经营管理,而非专注在项目上的制片人,也因此,王易冰思考的立足点已经从“一部电影”变成了“一家公司”。
“坏猴子应该是一家怎样的公司?第一,集合了一群有创作力、有表达欲的创作者;第二,有一个强大的制片管理的团队,能够为这些创作者服务,我觉得这是我对这家公司的期许。”
第一点不难理解。从去年发布会宣布成立坏猴子影业以来,“坏猴子72变电影计划”清晰地表明了这家公司要以“创作集群”为中心。
“坏猴子们(Dirty Monkeys)”发布会后合影
那么,强大的制片管理又是什么?
王易冰反问了壹娱观察记者一个问题——“拿到《绣春刀2》这样一个剧本的时候,你觉得这个电影我们应该花多少钱拍?”
“其实一句话概括,制片管理就是如何给一个电影设置合理的成本,这一句话涵盖了很多内容,比如你要思考这样的类型、题材未来对应的市场风险是什么样的;成本所对应的我们的收支平衡线又是怎样的;通过什么方式能够达到这个线。这些其实都是制片管理的内容。然后再反推回来,就是说,在这样一个成本之下,我们应该用什么样的制作规模来完成这部电影,然后匹配什么样的演员、主创、制作周期,甚至到后边匹配什么样的宣传营销或者发行管理。”
王易冰把宁浩在公司的分工描述成定战略定方向的人,而他则是要把宁浩的思考和判断去落实,去变成方案。
显然,坏猴子的战略方向和生产能力已从一家工作室“超进化”到了一家片厂,但王易冰和宁浩仍不改初心——这是一家以创作者为驱动的作品公司,而不是以生意为主导的产品公司。
“这跟宁浩的创作表达是一脉相承下来的。你问他到底是个导演还是个艺术家,他更多觉得自己是一个表达者,他愿意把他自己的一些思考表达出来。电影是一种表达方式,是一个载体。做坏猴子也是一种表达方式,通过做一个企业的形式传递一种在文化上的理念。我们集合有共同志趣、志向的创作者一起,共同去传达这种理念,让我们的声量越来越大,这个其实是坏猴子品牌设立之初的时候大家的一个方向,就是我们的理想。”
专设科幻电影天宫计划:刘慈欣的现实主义科幻表达极其宝贵
宁浩真的很慢,2014年的《心花路放》之后已过去三年,就算《疯狂的外星人》在明年底之前上映,对宁浩来说也意味着有四年的时间没有作品跟大家见面。
但实际上,《疯狂的外星人》的剧本从2013年9月10日就开始落笔写作了,王易冰对此印象非常深刻,因为9月6日是《心花路放》的开机时间,“9月10日,是我通知孙小杭(《心花路放》编剧)到剧组来,小杭以为是到剧组来跟组改剧本,结果来了以后老宁是交给他一个新的任务去写《疯狂的外星人》。”
宁浩+刘慈欣:《疯狂的外星人》
宁浩的“疯狂”三部曲成就了其叫好又叫座的行业声誉,此番再度开启“疯狂”的品牌,亦足见宁浩和王易冰对这部科幻片的重视和决心——因此,从剧本写作到建组筹备都是非常耐心。王易冰告诉壹娱观察,“我们从去年的8月份建组,然后今年2月份我们剧组就从北京迁到青岛(青岛万达影都棚内搭景),到现在为止已经筹备了接近已经10个月了。”
实际上,在坏猴子计划中的片单里,不止于《疯狂的外星人》这一部科幻电影,还有年轻导演刘晓世的《时间之外》,与《疯狂的外星人》一样的是,《时间之外》的原著小说也是刘慈欣的科幻小说。王易冰介绍,坏猴子未来会开发更多刘慈欣的其他科幻小说,并为此制定了专门的片单计划,取名为“天宫计划”。
在整个中国电影业都在向着工业化目标迈进的浪潮里,科幻确实是一个被给予了厚望但却难度极高的类型,这一类型对制片管理的能力要求也非常之高,王易冰坦言,“为什么《疯狂的外星人》筹备了这么长时间,因为在不停地发现问题,解决问题,调整方向。” 在王易冰看来,科幻类型的制作工艺代表了一种先进的电影生产力,以内容制作公司定位的坏猴子理应去掌握。但《三体》的前车之鉴对任何的导演和制片人都是一种预警,科幻电影对任何一家国内制片公司都意味着困难重重,但王易冰和宁浩还是义无反顾,“作为一个导演,他首先考虑的问题应该是表达。而我前前后后也拍了十几部电影了,我从来没有拍过一个我会拍的电影,我也从从来没有拍过一个电影,还没拍呢,我就已经知道这个电影我会拍的。所以,有什么差别呢?”
除了对于先进生产力的挑战之外,坏猴子的天宫计划的驱动力仍是来自其作为一家内容公司对表达的强烈向往,“刘慈欣老师比其他中国科幻小说作家更为杰出的原因,是他的故事呈现出来的是中国的当下,是一种现实主义的科幻呈现,这是极其宝贵的。天宫计划并不是说为了拍科幻而拍科幻,而是因为刘慈欣原著故事的这种表达需要通过科幻电影的这个形式去承载。”
宁浩此前在接受媒体采访时也提到,“技术不代表一部电影的好坏,最重要的还是故事。”
宁浩
电影人的终极问题:为什么拍电影?什么是好电影?
“我其实经常跟我的导演讨论这件事情,就是我们到底是为什么拍电影,我们是为了拍出电影而拍,还是为了做出好电影而拍?”王易冰和宁浩显然是选择的后者,宁浩的慢是如此,72变计划孵化的青年导演也是如此,路阳的《绣春刀2》在前作成功之后仍然时隔三年才完成,文牧野的《中国药神》也是闭关了两年写剧本、改剧本才终得宁浩首肯,但去年上影节上数十家影业公司中的大多数却更像是为了拍出电影而拍,不惜代价买IP,匆匆忙忙发片单,心急火燎讲资本故事——拍电影只是融资手段罢了。
“你问我如果问我说我坏猴子应该拍什么电影,我觉得我要拍好看的电影,就是这么最简单的一个回答,虽然这听起来跟没说一样。”王易冰经营坏猴子并不在意一定要捕捉稍纵即逝的流行文化风向,他相信的好电影是可以跨越时间甚至时代的,“一个好看的电影什么时候都好看,我把《阿甘正传》(1994)给我儿子看,我儿子才10岁也觉得好看,这个跟时代、年龄、受众、受教育程度有关系吗?没关系的。一部好电影是不会受流量、小鲜肉等这些因素影响的,好电影就是好电影。”
这是坏猴子的价值观——朴素的道理总是看起来人人都懂,但又往往只有少数人真正开悟,否则国产片也不至于在过去的一年里会有如此遭遇,否则也不会让宁浩和王易冰的坏猴子显得如此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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