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郑敢言

2024年12月31日，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正式宣布，由于与乌克兰签订的天然气过境协议到期，俄罗斯已经中断了通过乌克兰向欧洲输送天然气。这一决定不仅是俄乌能源博弈的新高潮，也让欧洲的能源安全再次陷入前所未有的紧张局面。随着乌克兰在1月1日宣布停止过境俄罗斯天然气，欧盟各国的能源供应链陷入了极大的不确定性。俄罗斯的能源出口面临历史性的转折点，欧盟的能源困境也即将迎来一个严峻的挑战。

首先，俄罗斯天然气输欧管道的停运，不仅让欧洲能源供应的风险显现，也让欧洲各国对“能源多元化”的努力显得更加脆弱。在乌克兰暂停过境运输的情况下，俄罗斯天然气将不再通过这一传统的路线输往中东欧及其他欧洲国家。尽管欧盟早前已为此做好了准备，协调了替代能源路线，然而，短期内，尤其是冬季能源需求高峰时，欧洲的能源供应仍面临较大压力。

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在声明中指出：“我们不具备过境乌克兰输送天然气到欧洲的技术和法律条件。”这意味着，俄罗斯方面已无法通过传统的能源输送渠道向欧洲提供能源，而乌克兰政府也在同日宣布，出于国家安全考虑，已停止俄罗斯天然气的过境运输。这一决定让本已紧张的俄罗斯-乌克兰能源纠纷再度加剧，且迅速波及整个欧洲。更为严重的是，乌克兰方面在此背景下不再与俄罗斯续约过境协议，成为俄乌能源纷争的关键转折点。

乌克兰的这一决定无疑是出于国家安全的考虑。长期以来，俄罗斯与乌克兰的能源争端不仅仅是经济问题，更是双方政治博弈的焦点。自从2014年乌克兰危机爆发以来，能源便成为了俄罗斯对乌克兰施加压力的一个重要手段。而此次，乌克兰政府选择直接停止俄罗斯天然气的过境运输，意味着乌方已经在这一领域做出了明确的断然选择。

然而，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乌克兰的这一举措可能是对其长期能源依赖俄罗斯的彻底“断舍离”，虽然这样做可能会迎来政治上的自豪感，但也面临着极大的经济成本。斯洛伐克经济部的声明便揭示了这一点，乌方决定可能不仅对欧洲能源价格产生直接冲击，甚至会对斯洛伐克和乌克兰本国经济造成严重影响。更有分析指出，随着欧洲能源市场的剧烈波动，乌克兰能否成功替代俄罗斯天然气的供应，并有效应对由此带来的经济风险？

即便欧盟已提前为此进行了应对准备，采取了替代供应方案，并加强了与其他能源供应国的合作，但短期内的能源供应压力显然难以避免。特别是在冬季，欧洲的天然气需求大幅上升，若失去了来自俄罗斯的天然气供应，欧洲的能源市场可能会面临短缺风险。

德国媒体报道称，欧盟已经为此进行了长达一年的协调，以确保天然气供应链的多元化，包括增强与挪威、阿尔及利亚等国的能源合作。然而，这种替代方案依旧无法弥补失去俄罗斯供应后的巨大缺口。虽然有部分国家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天然气储备，但在冬季高峰时，这些储备能否有效调配，如何保证能源供应的稳定性，仍然是悬在头上的大问题。

与此同时，欧盟的替代方案也面临着来自政治、经济、地理等多个层面的挑战。例如，斯洛伐克方面已经表示，尽管该国拥有足够的天然气储备，但能源市场的波动依然可能导致其经济和能源体系的脆弱化。而对于中东欧国家来说，能源的替代性更弱，俄罗斯天然气的停运可能让它们面临较为严峻的能源供应困境。

美印两国对于俄罗斯天然气过境乌克兰输往欧洲协议的终止，显然不甘心。美国自2022年开始在乌克兰战争中加大对俄罗斯的制裁力度，并希望通过强化能源供应多元化，削弱俄罗斯在欧洲的能源影响力。印度则在过去几年里试图在能源和军事上与俄罗斯加强合作，但两国也意识到，俄乌冲突及其带来的能源局势变化，直接影响了全球能源格局。

然而，随着中俄两国在能源领域的进一步合作，尤其是中俄天然气管道的建设和运作，美国与印度的遏制策略显得无力而苍白。俄乌输气协议的终止，让欧洲无法进一步依赖俄罗斯，这一过程中，欧盟尽管加强了与美国和其他国家的能源合作，但仍然未能根本改变俄罗斯能源对欧洲的战略影响。与此同时，中国作为全球最大的能源需求国和供应国之一，也在积极参与全球能源供应链的重塑，通过加强与俄罗斯的合作，保障了中俄能源合作的稳步发展。

从某种意义上讲，俄乌能源输送协议的终止，不仅仅是乌克兰与俄罗斯之间的矛盾升级，更是全球能源格局的变化。美国和印度虽欲通过不同的手段削弱俄罗斯对欧洲的影响，但无论是天然气供应还是其他能源领域，中俄的合作已形成了难以撼动的战略格局。

俄乌天然气输欧协议的终止不仅会对欧洲能源市场带来直接影响，也将进一步加剧全球能源市场的竞争。特别是随着全球能源需求的持续增长，如何实现全球能源供应链的多元化与稳定性，成为摆在各国面前的严峻课题。

一方面，能源供应商之间的竞争加剧将促使各国更多地依赖可再生能源与替代能源，推动全球能源产业的变革与创新。另一方面，随着俄罗斯天然气无法通过乌克兰输送至欧洲，全球能源市场的地理与政治分布将发生新的调整。新的能源走廊、供应路线的建设，将为全球能源格局带来更多的不确定性，也为能源战略的博弈增加了更多的复杂性。

俄乌天然气协议的终止不仅是俄乌两国关系中的一个新节点，也是全球能源市场面临新挑战的信号。无论是欧盟的应对策略，还是美印两国的策略调整，都将在未来的能源博弈中发挥深远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