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1日17时20分20秒,太阳运行至黄经270°,我们将迎来一年中的第二十二个节气——冬至。冬至日,太阳直射南回归线,太阳光对北半球最为倾斜,太阳高度角最小。这是北半球各地白昼最短、黑夜最长的一天。今年冬至将是128年来最早的冬至,下一次比今年更早的冬至,将出现在2028年。

今年冬至农历和阳历日期罕见“同步”

冬至日是太阳直射点北返的转折点,这天过后,太阳直射点将走“回头路”,从南回归线向北移动,北半球所有地区白昼将会逐日增长。今年冬至有何特别之处?

其一,从日期上看,今年冬至日是12月21日。也许在很多人印象中,12月22日才是冬至日,但今年的冬至日却是12月21日。原因何在?天文爱好者告诉记者,我国的二十四节气是按照回归年计算的,一个回归年的长度是365.2422天,四个回归年是1460.9688天,而现行的阳历(公历),通常一年有365天,每四年为一闰,闰年有366天,四年合计是1461天。即同样是四年,阳历比回归年的时间长1天多,因此,对于同一个节气,每年都要比前一年滞后5小时或6小时,但遇到闰年则要在此基础上提前24小时。这样,在日期上的反映是,同一个节气在平年与前一年保持不变或滞后1天;在闰年与前一年保持不变或提前1天。这样一来,同一个节气的起始点就有3个不同的公历日期,冬至在公历的日期有12月21日、12月22日、12月23日。

其二,从时间上看,今年我们将迎来128年来最早的冬至。上一次出现比今年更早的冬至,发生在1896年,时间是12月21日15时29分25秒;下一次比今年更早的冬至,将发生在2028年,时间是12月21日16时19分19秒。

其三,今年冬至,农历和阳历日期“同步”,实属罕见。天文爱好者介绍说,这里所说的“同步”并非指农历日期和阳历日期完全相同,而是指冬至发生在农历中的“日”和阳历中的“日”相同。今年冬至节气的交节日期是阳历12月21日,而冬至在农历的日期则是十一月二十一,所以今年冬至节气都是在二十一日,农历时间和阳历时间出现“同步”现象。

冬至日并非日落最早、日出最迟

可能有人认为,冬至之日,是北半球全年夜长最长的一天,理应也是日出最迟、日落最早的一天。其实不然。天文爱好者介绍说,根据开普勒定律:地球围绕太阳公转的轨道不是正圆,而是椭圆,太阳位于椭圆的一个焦点上,地球与太阳的连线在单位时间内扫过的面积相等,因此,地球与太阳的距离每天都不相等,产生“真太阳时”,但人们为了日常生产、生活的便利,制定了我们日常钟表所使用的“平太阳时”,“平太阳时”即把“真太阳时”平均化,导致每天都有均等的24小时,因此,“平太阳时”与“真太阳时”每天均有一定的“时差”,这里所说的“时差”与人们日常所理解的地球上不同经度之间的“时差”有所不同。其次,由于地球轨道面与地球赤道面之间存在着倾角,这个倾角,造成了地球气候有春夏秋冬的变化。这个倾角的平均值为23度26分,与北回归线的纬度数值相同。

以广州为例,今年冬至,广州日出时间为7时03分39秒,日落时间为17时46分31秒,夜长时长为13小时17分08秒。冬至日,广州日出时间比全年日出最迟之日(1月16日,日出时间为7时10分17秒)提早了6分钟38秒,比全年日落最早之日(11月28日,日落时间为17时40分22秒)推迟了6分钟09秒。冬至日只是全年昼长最短、夜长最长的一天,而并非日落最早、日出最迟的一天。

周朝曾把“日影最长”的冬至作为新年

冬至是一年中最冷时节的开端,也是阴阳二气自然转化的时节。其实,古人最早的时间观念,与日、月两大自然标识有关,冬至便是先民观察天时的最早发现之一。

《尚书·尧典》曰:“乃命羲和,钦若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敬授民时。”意思是说,尧帝命令羲氏与和氏,敬慎地遵循天数,推算日月星辰运行的规律,制定出历法,敬慎地把天时节令告诉人们。

西周将一年分为冬至、春分、夏至、秋分四个节点,此后据此推算其他节气,将太阳周年运动轨迹划分为24等份,对应24节气。《尚书·洛诰》说:周公“朝至于洛师”,对洛阳周边实地考察后,通过“土圭测景”选定洛邑基址。“土圭测景”目的是寻找中国地理中心,要义是“树八尺之表,夏至日,景长尺有五寸;冬至日,景长一丈三尺五寸”(即竖起高为8尺的标杆,在夏至日观测,中午的日影是1.5尺,冬至日中午的日影是13.5尺)。按周公“土圭测影”所定天下之中,西周人详细规划了灭商后的第一座国家都城。于是,周朝便把经土圭法测得的一年中“日影”最长的一天“冬至”标示为太阳新生、太阳往返运动进入新的循环,所以古人把冬至看作“大吉之日”。周朝还把经土圭法测得一年中“日影”最长的一天,作为新年开始的日子。

冬至过节,源于汉代。《汉书》不仅有“冬至阳气起,君道长,故贺”的记载,《汉书·武帝纪》还说,汉武帝在冬至这天,“立泰畤于甘泉”,早上拜日、晚上拜月。《后汉书·志·礼仪》中明确交代,汉代全国已放“冬至假三天”。至魏晋南北朝,“冬至”演变为区域性节日。到唐朝,冬至的地位提升至春节一样的高度,杜甫的“天时人事日相催,冬至阳生春又来”,让人在寒冬感到温暖,白居易的“邯郸驿里逢冬至,抱膝灯前影伴身”,使人体会“每逢佳节倍思亲”。

市场经济快速发展的宋代,便将冬至开发成“消费节”“狂欢节”。普通百姓除穿新衣、享美食、祭祀先人等,还传唱《数九歌》。苏东坡的弟弟苏辙还专门写下《冬至日作》:“似闻钱重薪炭轻,今年九九不难数。”

明清时期的冬至,京津地区的民间流行贴绘“九九消寒图”。

总的来说,冬至在古代被视为冬季的大节日,在古代民间有“冬至大如年”的说法,有吃饺子、吃汤圆、吃年糕、赠鞋帽,还有祭祖、拜节等许多的习俗。

古人认为,冬至是阴阳二气变化的关键节点,当日阴气虽处于最高值,却也是阳气萌生之始。在最寒冷季节营造新期待的心境,进而带来一种共同的感受,阳生春来,温暖的阳光终会普照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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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极目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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