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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炬在战火岁月中与司令王树声结缘并结婚,她始终坚守初心,救死扶伤,与丈夫共同面对生活磨难。即使遭遇丧夫丧子之痛,她仍坚强支撑,拒绝国家给予的额外待遇,展现了老一代人的风骨和家国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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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朵开在战火岁月里的爱情之花,从枪林弹雨走向岁月静好,他们遭遇过诸多的不如意。古人有三大不幸:幼年丧父,中年丧妻(夫),晚年丧子。

这朵绽放在硝烟里的花朵,三者尝尽其二,然而,她仍旧未曾向秋风低头,未曾向风霜低头,也未曾向冬日的严寒低头,如同兼具傲骨与傲气的松柏,四季常青。

这个性格和她的名字——杨炬,不谋而合,有了一些共同之处。

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妆爱武装

有人说:人的一生是一条事先画好的波浪线,起起伏伏间,人力无法与之相抗。不幸的是,多少人一生待在波浪线的低谷处,偶尔在波峰阶段逗留几秒,不久后重又回到原位。

杨炬的人生本该是另外一副样子,自幼养尊处优,及年龄渐长,开始读书,学业完成后,觅得一为门当户对的夫婿,洞房花烛。

她和她的夫君会在在动荡不安的岁月里,开辟出一处静谧的世外桃源,读书消得泼茶香。然而,巾帼不让须眉,因为书本,她的目光从闺房之中转向天地之间。

一个人,一旦将自己的心置于天地之间,她会瞬间体会到一种“念天地之悠悠”的悲怆,觉察到生命的短暂和无奈,同时也会产生一种“位卑未敢忘忧国”的使命感。

十七岁的杨炬就处于人生最关键的十字路口,前方有两条路,一条是几乎所有大家闺秀的选择,皈依父亲提前订好的“娃娃亲”,躲在父辈们的庇荫下,两耳不闻窗外事。

另一条是注定艰险的道路,前途渺茫,好似走在悬崖峭壁,稍一疏忽,便粉身碎骨。多少惧怕死亡的人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在花团锦簇的生命里走向人生的终点。

谁又愿意选择后者呢?杨炬女士是另类,她和自己朋友选择逃离湖北的故乡,决定奔赴理想中的圣地——延安。

她相信延安会承载自己所有的期许,在那里她会和所有志同道合的人物,共同迎来一个崭新而又辉煌的新中国。

胞兄杨宗权听到妹妹的心声,瞒着父亲,坚决站到妹妹这一边,利用手中的人脉引导妹妹一路走向红色的圣地。

白衣天使救死扶伤,美好姻缘战地结苞

两位女青年长途跋涉,历尽艰辛,抵达延安后,被安排到卫生学校,学习医疗专业技术。战争年代,身着白衣的医生护士能救下多少挣扎在生死边缘的战士。

杨炬学得认真,踏实,毕竟是和人命打交道的事情,每一次手术都是如履薄冰,她明白稍有不慎,就会全盘皆输。

不久之后,她走出了卫生学校。她还不清楚,未来有一场伟大的爱情正在等待着,男方自幼参军,身经百战,如今担任的职位是司令员。

男方叫做王树声,自幼父母双亡,九岁的他流浪在麻城的街头,一身破衣烂衫,口中吃的百家饭,是红色基因给他带来活下去的希望。

他有一位干妈,是二十四岁那年认下的关系。后来他不止一次向妻子杨炬提起她,他告诉她:那是一个深夜,为掩护战友撤离,自己独自一人引开敌人。

却不想被敌人围追堵截到一座小小的村庄,周家姆打开家里的大门,安排到藏到装粮食的大瓮之中。

敌人异常狡猾,开展了地毯式的搜索,周家姆交出了家中的长子,此举颇有《赵氏孤儿》中程婴的风范,为了忠义不惜牺牲个人利益。

后来周家姆的次子也跟随王树声上山,结果将生命永远地留在了战场,老人家孤苦伶仃活在人间,没了依靠。

但是在王树声的心目当中,他永远是自己的母亲,他多次去麻城探望母亲,并安排当地的工作对其加以照顾,老母亲却宁愿靠自己,也不愿麻烦他人,真乃高风亮节之辈。

杨炬之所以最终愿意和他婚配的原因之一,就是他重情重义,对待曾经有恩于自己的人终身不忘。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杨炬永远忘不掉他们初次见面的那个下午,许多病人在走廊里排队,为了提高效率,她往往极少抬头,只是例行询问相关问题。

偶尔需要观察病人的外部症状时,她才抬起头观察一番。王树声出现的时候,奇怪得很,不说自己到底有什么问题,她问他:“什么病?”

他的脸红彤彤地像猴子的屁股,慌乱之下,他脱下自己的布鞋。长期行军打仗,他的脚丫充斥着一股酸臭,顿时房间被这股气体侵占。

出于礼貌和涵养 ,她尽量克制自己的生理反应,对方指着自己的脚后跟,慌慌张张地说:“脚裂开口子了。”

她看着他,尽量保持和蔼的表情,他忽然说道:“我注意你很久了,我稀罕你。”

多年后他们经常回忆初遇的画面,王树声已经没了当初的羞涩,他告诉她,两个初次相遇的地点不一样,他很早很早之前就注意到了她。

那时候她刚从卫校出来,气质高雅,皮肤白皙,笑起来两颗酒窝漾在脸颊。为了早日解决单身男女青年的婚姻问题,延安会定期举办舞会。

舞会上云集的都是各个部门的单身青年,生性腼腆的王树声本就不喜欢那样的场合,奈何领导催促,说这是任务,不得已他只能硬着脸皮前往舞会。

而她,和自己相伴终生的人,正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腾挪的舞姿尽显气质和风度。他不会跳舞,可内心产生这样一个想法:多想和她共舞一曲啊!

他太容易害羞了,以至于每次出现在舞会时,他永远都是坐在长椅的人,从开始到结束,眼睛从来不会离开她。

他想知道她的名字,于是来到她工作的地方,通过熟人了解到一些基本的信息,听到姑娘千里迢迢从南方奔赴延安时,他的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

这就是自己喜欢的女孩,美丽,大方,有理想,富有主见。他觉得自己更加爱她,然而,爱又是这样的事物,会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手段美化心仪的对象。

他愈发地不敢接近她,医院的工作人员窥破他的心思,同意为其牵线搭桥,等待结果就成了一件极其煎熬的事情,可是对方迟迟没有回声。

他找到做媒的大姨,略带抱怨地说道:“我都三十七岁了,再等就孤独一辈子啦!”大姨笑着瞧着这位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将军,回应道:“这种事情急不得,得做好铺垫,慢慢来。”

他再也无法继续忍受等待,单枪匹马闯入她的会诊室,由于这一次冲动,杨炬第一次见到未来的夫君。

她从来未曾谈过恋爱,也未曾听到过那样炽热的话语,听到对方的表白后,她的脸上烧起火红的云彩,转身回到会诊室后的小屋里。

后来的他们在工作之余开始谈起了恋爱,王树声说自己没有受过什么教育,话粗,养成了许多不好的生活习惯,如果她觉得哪儿不合适,那就立刻指出,他一定即刻改正。

她笑了,不是嘲笑,是一种掺杂着欣赏情绪的笑容。他多么朴实无华啊!多少读过书的人都已经丢掉灵魂中最宝贵的事物,而他依旧留在身上,且根深蒂固。

他告诉她,自己曾经有过一段婚姻,是家中指定的“娃娃亲”。

结婚后没几天,他就奔赴战场,奔赴战场之前,他劝她改嫁,毕竟枪炮无言,说不定自己就死在某一块陌生的黄土里。

可是妻子却说:“无论是生是死,我都等你,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摇摇头,反驳道:“你又何苦这样折磨自己呢?”

妻子不语,他流着眼泪奔赴战场,谁知那一次竟然成了永别。后来敌人在故乡麻城找到妻子,打算利用妻子威胁远在前线的他。

妻子显示出野草般的倔强,敌人亮出了消灭生命的武器。杨炬听完王树声的讲述后,流下心疼的泪水,他的踏实、真诚、实在、不矫揉造作,让她体会到心动的感觉。

那一年,她二十一岁,有理想,有爱人,是世界上最富足的人。

看朱成碧思纷纷,憔悴支离为忆君

春天很快过去,紧接着就是花团锦簇的夏天,夏天之后就是秋天。秋天月白风清,象征着团圆的中秋节很快来到这片古老而有热闹的土地之上。

王树声带着她前往西北联防司令部,说自己自幼父母双亡,这就是自己的娘家,在司令部她碰到未来丈夫的领导。

适逢中秋,此处花生,月饼倒也齐全,警卫员按照司令的吩咐,热情地招待这对恋人。为怕杨炬不好意思,司令主动和其攀谈,询问道:“小杨,老家是哪啊?”

杨炬回道:“湖北省南漳县。”

司令哈哈大笑,说道:“过去我曾在那一带打过游击,我老家就在湖北的南面湖南省,两个省同饮一处长江水,咱俩算是半个老乡啊!”

在舒适的氛围中,杨炬渐渐放松紧张的情绪。后来的她无数次回忆其当天的情景,每次她都会对丈夫说:“这是你们精心设置好的“陷阱”。”

王树声会把她拥入怀中,柔声地说:“你觉得幸福吗?”她点点头,紧接着他会说:“这是幸福的陷阱。”

当天的情景,确乎是一场“陷阱”,贺龙司令问她:“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她回复道:“还没有和家里人通信,得等一等。”

司令趁机说道:“你我老乡,我就算你的家人,我同意啦!”副司令补充道:“树声自幼没了父母,我是他的上司,就代表他的婆家向你提亲,如何?”

杨炬点了点头,副司令说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战友们摆酒席,剪红花,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铺展开来,副司令让出自己的卧室,新婚夫妇有了婚房。

短暂的热闹如同昙花,绽放之后,很快就会枯萎,如同马尔克斯在《百年孤独》中所言:人生中所有的繁华,注定要从孤寂去偿还。

他们都是舍身为国的人物,婚后没有多久,王树声跟随刘邓大军千里挺进大别山,自南到北,要跨过汹涌澎湃的黄河,还要面对大河彼岸的敌军。

九死一生的战役一场接着一场,恰好在这个时候,杨炬怀孕了,随着月份渐长,她感到恶心,呕吐,常常一天连一口饭都吃不下,下肢也变得浮肿,根本无法走路。

即使这样,她依然坚持救治伤员,很多人劝她休息,她回道:“我个人的休息不重要,重要的是战士们的性命!”

丈夫王树声看在眼中,疼在心里,战士们也开始格外厚待这位孕妇,但是时局艰难,战士们能给予的最大的厚待不过是让她多吃两片肉,少做一些工作。

她明白自己成了部队的拖累,于是深夜找到丈夫,丈夫没有等她开口,便说道:“我懂,我们还年轻,以后再要孩子也来得及。”

明显,她从丈夫的嘴里听出了心疼。

这可是他第一个孩子啊!他还没有见到其面目,就要送其离开。

战友们同样地不舍,悄悄地把堕胎药换成了安胎药,腹中的儿子倒也争气,长途跋涉,缺衣少食的情况下还是健康地出生了。

那时候的王树声还在前线和敌人鏖战,听到儿子出生的消息后,恨不得马上返回家瞧一瞧。领导考虑到这一层,在战争的间歇给了他几天的假期。

长子取名鲁光,寓意着新中国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他们夫妇俩满心期待着以后幸福的生活,却不知前方有更大的磨难在等待着。

鲁光因为车祸,脊椎断裂,医生判定其为高位截瘫,余生再不能走路。

再之后丈夫离开为之奋斗了终身的土地,丈夫去世的次年,二儿子也随之而去。

即便如此,她仍然强力支撑,没有给国家提任何非分的要求,每日里坐着公车上下班。

国家关心她的晚年生活,要将丈夫本该享受的待遇赋予她,她选择了拒绝。

这就是老一代人的风骨,在任何时刻,都会站在国家和民族的立场上思考问题,在苦难面前,义无反顾地选择砥砺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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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子的史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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