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弟在高考中的行为令人震惊,他作弊不说,还疯狂地撕毁了同考场同学的试卷,这种恶劣行径让他被严惩,三年内禁止参加高考。
当我妈得知这个消息时,她的愤怒几乎要溢出胸膛,但又在心疼儿子的同时,将这股怒火无情地倾泻在我身上。
她拿起皮带,毫不留情地抽打我,嘴里还不断怒骂:“这就是你给弟弟补习的结果?你到底是怎么教的!”
我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面无表情,但内心却冷笑连连。
没错,这一切都是我精心策划的。
我的名字,苏招弟,这两个字就像是我一生的枷锁,时刻提醒着我,我父母对弟弟的偏爱,以及对我那几乎不存在的关爱。
小时候,我常常目睹父母对弟弟的宠爱,那种嫉妒之情几乎让我疯狂。
我曾鼓起勇气问过他们,既然他们如此不喜欢我,为何要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
我妈的回答让我心如刀绞,她直言不讳地告诉我,怀孕三个月时,她曾花费重金进行检查,得知我是个女孩后,她立刻决定要去医院流产。
如果不是医生提醒她,她子宫壁较薄,这次流产后可能再也无法生育,我可能真的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我妈一直渴望一个儿子,而且她原本只打算生一个孩子。
我的出现,对她来说不过是一个勉为其难的选择。
我并不重要,但如果我妨碍了她生儿子,那我就变得至关重要了。
果然,在我刚出生后不久,她就迫不及待地怀上了二胎。
当我还在蹒跚学步时,她如愿以偿地生下了我弟弟。
从那时起,弟弟就成了我妈生活的全部。
他喝的是母乳,而我喝的却是冲泡的牛奶。
这种对比让我深刻体会到了爱与被爱的区别。
弟弟的出生几乎夺走了我妈所有的母爱,而我,只能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担心我抢夺了弟弟的关爱,即便她正处哺乳期,也未曾给予我一滴母乳的滋养。
每当弟弟的哭声响起,她总会慌乱地将刚煮沸的热水匆匆放下,急匆匆地奔向弟弟的怀抱。
最终,那沸腾的热水意外倾倒,无情地浇洒在我的手臂之上,我瞬间痛得放声大哭,泪水与疼痛交织。
母亲忙于安抚弟弟的情绪,无暇顾及我的痛苦。
待我弟弟平静后,她才注意到我,却发现我的手臂已是一片红肿,皮肤仿佛被热水剥离,留下了触目惊心的伤痕。
因未能及时处理,那处大面积的烫伤疤痕,如同烙印一般,陪伴我直至成年。
在我住院的日子里,外婆见我遭受如此苦难,眼中满是泪水,心中不忍。
她决定将我接回她的老家,悉心照料。
对于我这个被视为多余的女儿,母亲似乎并无太多留恋,见外婆愿意照顾我,她便轻松了许多,忙于工作,只要她的儿子还在身边,她似乎对其他事情都无所谓。
在外婆的呵护下,我渐渐长大,直到六岁。
那些年,我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见到父母一面。
他们总会带着些许客气地问我:“招弟,又长高了?这是妈妈给你买的新衣服,试试看吧。”
然而,每次我收到的衣服,要么是尺码不合适,要么是颜色款式不合我意。
有一年,外婆实在看不下去,提醒他们:“小招喜欢粉色,下次给她买粉色的吧。
还有尺码,你买之前最好先问问我。”
外婆知道我不喜欢“招弟”这个名字,所以一直叫我小招。
母亲虽然口头上答应,但第二年送来的衣服,仍旧是那些不合身或者我不喜欢的款式和颜色。
外婆也早已疲于提醒他们,因为即便说了,那些话也如石沉大海,被弟弟的欢声笑语淹没。
在此之前,我对父母偏心的感受并不深刻。
然而,随着舅妈二胎的降临,外婆的力不从心愈发明显。
她年事已高,照顾三个孩子成了沉重的负担。
我即将步入小学,外婆与舅妈商量后,决定将我送回城里的父母身边。
从此,我踏入了那段如噩梦般的童年。
外婆早早通知了父母,但他们却对此事漠不关心。
最终,还是舅舅将我从老家接了过来,他因工作繁忙,只是匆匆将我送到家门口便离开了。
回家的第一天,弟弟站在门口,双手张开,像一座小山般挡住了我的去路。
他的眼神充满敌意,仿佛我是入侵他领地的敌人。
“苏招弟,你回来干什么?”他年纪虽小,但在城里的生活让他比我高出半个头,气势汹汹。
我轻轻推开他,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
“这里也是我的家,我是回来看看的。”
我解释道。
弟弟听后,脸色骤变,坐在地上哭闹起来:“我不要她回来!我不要她分走我的母爱和父爱!这里只能有我一个孩子!”他的哭声引来了父亲,他看着我,眼中却没有我期待中的温暖。
我尴尬地站在原地,本以为父亲会安慰弟弟,告诉他我也是家中的一员,应该相亲相爱。
然而,他却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向弟弟,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头:“好了,别哭了。
我们宝宝最聪明了,知道什么是母爱和父爱。”
那一刻,我心中的期待彻底破灭。
我知道,这个家已经容不下我了。
母亲对弟弟的偏爱毫不掩饰,她紧紧抱着他,温柔地安慰,“小宝,你是我们心中的唯一,爸爸和妈妈的爱只为你一人保留,无人能夺走。
你明白吗?”她转而望向父亲,眼中闪烁着询问,“对吧,亲爱的?”父亲微笑着点头,“绝对如此。”
我心中如被冷水浇透,母亲的誓言和保证仿佛只是对我弟弟的独享。
弟弟却不为所动,仍旧坐在地上大声哭泣。
母亲无奈地叹了口气,目光转向我,“招弟,你先去门口坐一会儿,等弟弟安静下来,我们再让你进来。
地上太凉,我怕他感冒。”
这不是商量,更像是命令。
话音未落,母亲便将我推向门外,不顾我的反应,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作为初次回到城市的孩子,除了这个家,我无处可去。
我抱着行李袋,孤零零地坐在台阶上,望着紧闭的门扉。
那时的我,定然像是一只被世界遗忘的孤犬。
困意渐渐袭来,我在台阶上陷入了沉睡。
不知过了多久,母亲终于想起了门外的我。
开门声响起,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母亲向我招手,“招弟,弟弟已经睡下了,你轻些进来,别吵醒他。
还有,以后没事尽量少出来,免得打扰弟弟。”
我默默地点头,抱起行李袋走向次卧。
在这个家中,我仿佛成了一个透明的存在。
我试图融入,但那种与生俱来的疏离感,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让我与父母之间始终保持着一种客气的距离。
一整天里,我与父母的对话寥寥无几,除了那声简单的“爸”。
每当看到他们与苏大宝亲密无间,我渴望的拥抱却遥不可及。
苏大宝仿佛是他们心中的唯一。
记忆最深刻的那日,恰逢周末,也是苏大宝的生辰。
为了他的庆祝,父母将他带离,留我一人在家中。
他们担心我的安全,将家中的煤气与电源尽数关闭,只留下一桌冷清的隔夜饭菜。
他们曾告诫我,这些不宜多食,但饥饿感让我无暇顾及。
在无火可煮的困境下,我只能拿起橱柜中苏大宝的鲜橙多,聊以解渴。
从晨曦到夜幕,家中寂静无声,无电无水,我四处徘徊,试图找到一丝慰藉。
然而,那如同囚笼的感觉,让我几乎喘不过气。
当夜幕降临,黑暗笼罩,我仿佛置身于一个恐怖的幽冥之地。
我紧紧地蜷缩在沙发上,等待着他们的归来。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终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随着门锁的转动,一丝光亮透入室内。
我鼓起勇气,冲向母亲,紧紧抱住她,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妈,我好怕。”
然而,苏大宝却在一旁冷眼旁观,他瞥了我一眼,不屑地嘲讽道:“都七岁了还怕黑,真是胆小鬼。”
他得意地晃着手中的新款乐高玩具,炫耀道:“招弟,你知道吗?爸妈今天带我去吃了超级大餐,五百元一个人呢,味道好极了!”
回到这个所谓的家,我从未听过苏大宝叫我姐姐。
他知道我讨厌“招弟”这个名字,便故意直呼其名。
而我,只能在中午时分吃些残羹剩饭。
此刻的我,肚子早已空空如也,饥饿感如同野兽般撕咬着我的内心。
苏大宝眉飞色舞地描述着他们享用的美食盛宴:“那海鲜大餐,真是美味至极!鲍鱼鲜嫩,大闸蟹肥美,龙虾鲜美无比,还有冰淇淋的甜蜜……”他手舞足蹈,仿佛美食就在眼前。
他稍微收敛了兴奋,似乎带着点歉意地对我说:“招弟啊,你也知道我们家经济状况,带你出去又是一笔开销,所以爸妈才决定让你留在家里的。
希望你能理解。”
我低下头,心中五味杂陈,眼眶微微湿润。
我知道,爸妈的决定并非出于恶意,但那种被忽视的感觉仍旧让我难以释怀。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情,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就在这时,苏大宝突然大叫起来:“妈!苏招弟偷喝了我的饮料!那是我最喜欢的口味!”妈妈闻声赶来,看到桌上空了的饮料瓶,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我赶紧解释:“妈,我真的太渴了,家里没电,我也没法烧热水。”
尽管心中满是委屈,我还是努力保持冷静。
苏大宝却不依不饶,指着我大声嚷嚷:“她就是个小偷!我的东西,我不允许任何人碰!”他紧紧抱住妈妈的手臂,撒泼打滚,“妈,你让她赔我饮料,把喝的都还给我!”
妈妈面露难色,试图安抚他:“大宝,别哭了。
妈妈一会带你去买一箱新的饮料,好不好?”然而,苏大宝却不肯罢休,他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妈妈不爱我了!有了苏招弟,你就不疼我了!呜呜呜……”
无论爸妈怎么劝说,怎么哄他,苏大宝都不肯罢休。
我站在一旁,看着爸妈为了他忙得团团转,心中五味杂陈。
我甚至开始怀疑,如果我能把肚子里的饮料吐出来,是否能换回这个家的片刻安宁。
母亲在苏大宝的哭闹声中愈发焦躁,突然瞥见我还站在一旁,顿时心生怒气。
她猛然抬起手臂,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随后是母亲的询问:“大宝,这样你满意了吗?”苏大宝愣住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望着我,哭声渐渐止息。
我才七岁,被母亲这一巴掌打得头晕目眩,手捂着火辣辣的脸颊,耳边回荡着回声。
苏大宝见状,突然安静下来,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嗯,这次还差不多。”
母亲见状松了口气,转而瞪了我一眼,“招弟,你再跟你弟弟道个歉,这事就翻篇了。”
我紧紧抿着唇,望向父母,心中的委屈如潮水般翻涌。
我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我承认喝了那瓶饮料是我不对,但这一巴掌已经足够偿还。
再要我道歉,我绝不接受!”我疑惑地看着他们,心中升起一丝不解,“你们……真的是我的亲生父母吗?”
深夜,我躲在被窝里,泪水打湿了枕头。
第二天一早,趁着父母还未醒来,我悄悄拿起电话,拨通了外婆的号码。
外婆的声音温柔而熟悉,似乎能穿透我的心灵,“小招,是不是受委屈了?跟外婆说,外婆会站在你这边的。”
听到外婆的话,我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心中的委屈如同洪水决堤,“外婆……我就是想你了。”
外婆轻轻叹了口气,“小招,你稍等几天,外婆这就去接你。”
这句话给了我一丝安慰和希望。
接下来的几天,我无心上学,只盼望着外婆的到来。
然而,等来的却是一通舅妈的电话。
母亲接完电话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怒气冲冲地闯入我的私人空间,她如同捕猎者一般,猛地揪住我的衣领,用力将我拖离座位,然后毫不留情地把我推向地面。
你这不懂事的丫头,怎敢擅自联系你外婆?你不知道你外婆正忙于你舅舅家的琐事吗?你这一举动,害我遭到你舅妈的责备,真是让我颜面扫地!
我的膝盖重重撞击在坚硬的地板上,疼痛如刀割,但我紧咬牙关,不让泪水滑落。
我知道,她定是在舅妈那里受了委屈,满腹的怒火无处发泄,只能将矛头指向我这无辜的孩子。
她蹲下身,双手紧紧揪住我的耳朵,声音尖锐而严厉:“听清楚了吗?以后还敢再找你外婆,我决不轻饶!”我痛得几乎要哭出声来,感觉耳朵仿佛要被撕裂。
若是有镜子在旁,定能看到我的耳朵已充血肿胀,红得吓人。
几天后,她的怒火渐渐平息。
那晚,她竟出乎意料地为我带回了一瓶我最爱的鲜橙多饮料,并低声向我道歉。
然而,这突如其来的善意,却让我感到无比的苦涩。
她的道歉,就像是先扇了我一巴掌,再给我一颗糖,这样的糖,又怎能让我感到甜蜜?
数日后,我在学校的收发室收到了外婆寄来的包裹。
里面是一封信和几张崭新的纸币。
外婆在信中写道,她深感愧疚,因为舅妈的原因,她无法前来照顾我。
她提到外公早逝,将来还需依靠舅舅养老,所以她不得不听从舅舅舅妈的安排。
这些钱是她偷偷攒下的零用钱,希望我能节俭使用。
她请求我原谅她的无奈,作为一个普通人,她无法做到对儿子和女儿一视同仁,最终她只能选择儿子。
我明白,向外婆求助已是无望。
过去的六年里,外婆已经给予了我足够的关爱和照顾,我不能再给她添麻烦了。
我感谢她为我所做的一切,也理解她的苦衷和无奈。
我曾天真地以为,只要我默默承受,就能在这个家中安然度日。
然而,我低估了一个五岁孩子的顽劣,和我父母对我弟弟明目张胆的偏爱。
苏大宝开始变得肆无忌惮,他的恶作剧愈发升级。
有时,他会在我刚晾晒的床单上涂鸦,有时则故意将黏糊糊的果冻涂抹在我的作业本上。
这些幼稚的行为,让我倍感煎熬。
最过分的一次,他居然将一根尖锐的牙签藏在了我的枕头下。
当我毫无防备地躺下时,那尖锐的尖端刺破了我的皮肤,鲜血瞬间染红了枕头。
那种疼痛让我愤怒到了极点,我愤怒地找到苏大宝最珍视的恐龙拼图,一把摔在了地上,还用脚狠狠地踩踏。
恐龙的碎片四散,他嚎啕大哭着去找母亲告状。
然而,母亲的反应却让我心寒。
她无视我红肿的伤口,反而用严厉的眼神指责我,并用衣架狠狠地抽打了我几下。
她怒斥我:“苏招弟,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就知道欺负弟弟,你看你把他心爱的拼图都弄坏了!你爸爸赚钱那么辛苦,你还这样浪费!”
在她眼中,我的伤口似乎远不及苏大宝的拼图重要。
我的名字“招弟”,仿佛注定了我只能是这个家的附属品,永远无法与她心中的宝贝相提并论。
我也曾试图改变,试图在父母面前展现我的懂事和乖巧,希望能赢得他们一点点的关注和宠爱。
我会在父亲下班时,为他倒上一杯热茶,轻声说:“爸爸,您辛苦了。”
我会在母亲忙碌时,主动帮她分担家务,甚至在她疲惫时为她按摩肩膀。
我努力地讨好她,希望她能看到我的努力,然而……
每当渴望他们一句简单的肯定,我甚至会主动端来洗脚水,为他们舒缓疲惫的双脚。
原本,我以为自己作为家中的贴心小棉袄,与苏大宝那调皮捣蛋的皮夹克相比,至少能在他们心中占据一席之地。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每当与苏大宝有丝毫争执,我之前的种种付出便如流水般逝去,毫无痕迹。
面对如此重男轻女的家庭,我渐渐明白,依赖他人的庇护并非长久之计。
于是,我选择了自我救赎,将全部精力投入学业。
尽管父母认为我是个“赔钱货”,不值得在我身上花费太多教育资源,但我坚信知识能改变命运。
因此,我只能在课余时分,拼命吸收知识的养分,与其他同学相比,我更加刻苦。
相较于讨好家人,我逐渐认识到提升自我更为关键。
毕竟,学习是终身受益的财富。
于是,我渐渐成为了父母心中那种“识大体”的好姐姐,不再与苏大宝争宠,而是像他们一样,默默地宠爱着他。
我记得曾听说过一个词——捧杀。
不幸的是,苏大宝似乎中了这个圈套。
他不仅挑食,而且在年幼时,还需要母亲一口一口地喂饭。
每当母亲耐心劝他多吃蔬菜,他稍有不满,便会将饭菜吐得满地都是,甚至上演手抓饭的闹剧。
作为旁观者,我都觉得那场景极为不堪。
对此,母亲自然少不了生气,她那原本年轻的面容,也因此多了几缕白发,显然是为苏大宝操心过度所致。
而当她愤怒无处发泄时,我这个无辜的“出气筒”便成了她的目标。
在苏大宝第 N 次把饭菜往白墙上,地板上祸祸的时候,我妈受不了了。
她气红了脸,抬手毫无预兆地掀翻了我面前的碗筷,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吃吃吃,不吃你会死啊,就知道吃,你弟弟还没吃饱饭呢,你在这里吃个鬼,没有一个做姐姐的样子!”
我原本在安静地吃饭,被她这么一挥手,米饭和汤汁狼狈地洒在了我的脸上,衣服上。
我眨了眨眼皮,番茄蛋汤的汤汁从我的眉毛上滴答滴答地流淌下来,又湿又黏。
还好汤汁已经凉了,不然我非得烫伤了不可。
旁边看戏的苏大宝,看到我一脸窘状,顿时乐开了花,拍手叫好,“妈妈,你打她,你打她我就吃饭!”
我看出我妈当下心动了,她真的在考虑是不是继续打我,可以哄苏大宝好好吃饭。
在她做出下一个动作前,我连忙乖巧的叫道,“妈,以后由我来喂大宝吃饭吧,这些年你辛苦了,以后这个喂饭的活就交给我,我保证让大宝好好吃饭。”
“哼,你喂我?我才不吃呢。”
苏大宝双手环在胸前,傲气的把头一偏。
我没有半点气恼,而是笑眯眯地附在他耳边,和他说了几句悄悄话。
等我说完,他迟疑的盯了我两眼,才慢吞吞地开口,“妈,以后就让她给我喂饭!”
纵使苏大宝是我妈心尖尖上的宝贝,但这些年,一口一口地喂饭,还被苏大宝各种作,我妈早就不耐烦了。
现在听到苏大宝认可我接下喂饭的任务,我妈如获大赦,点头都来不及。
我观察到苏大宝这个巨婴是真的很作。
他不爱吃蔬菜和蛋类,只爱吃肉,而且是那种肥瘦相间的肉,光瘦肉他也不喜欢吃。
不仅如此,蔬菜混着饭或者肉混着饭,又或者蔬菜混着肉,他都不吃,他要一勺纯饭,一勺纯肉才肯张嘴。
这些年,看着我妈给他喂饭,我也摸清了他这点挑食的喜好。
我妈担心他营养不均衡,经常会劝他多吃几口蔬菜,每次一劝,他就往外吐菜。
我可不管这些,苏大宝喜欢吃啥都跟我无关,我只想赶紧完成我的任务,让我少受罪。
他只吃肥瘦相间的肉,我就投其所好。
一口饭,一口肉地喂他。
我妈见苏大宝不作她了,又愿意张口吃饭,也就不再理会我的喂饭方式。
毕竟成功喂苏大宝吃一口饭,真的很难,她早就烦透了。
她体验过这么多年了,她知道难度系数很大。
自从那次以后,我给苏大宝喂了好几年的饭。
这也导致了后来的许多年,苏大宝活成了一个人见人嘲笑的大胖子,怎么减肥都减不下来。
当然,这是后话了。
当天晚上,趁着爸妈在客厅看电视,苏大宝气势汹汹地进了我房间,“苏招弟,你要是敢耍我,你就死定了。”
我正在写作业,对于他的不请自入,我也不生气。
放下写字笔,我心平气和地从书包里拿出一包薯片递给他,“放心吧,我答应你就不会食言。
只要中午你配合我吃饭,我每天晚上都给你一袋零食。”
我妈之前为了让苏大宝好好吃饭,已经禁了他很长一段时间的膨化零食。
防止他偷偷买零食,甚至禁了他的零用钱。
他需要用的东西,我妈都是提前帮他备好。
他现在正馋得紧呢,我中午就和他说一嘴,他立即就同意了。
看到心心念念的薯片,苏大宝眼睛一亮的接过。
我挑了挑眉,继续道,“不仅是零食,我可以定期买给你,以后周末爸妈不在家,你想看电视就看,想打游戏就打,我帮你把风。”
“你可别骗我,不然我肯定让你好看!”苏大宝一边往嘴巴里塞薯片,一边煞有其事地朝我挥了挥拳头。
“只要你别忘记了,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你必须配合我。”
我笑眯眯地道。
对付苏大宝,糖衣炮弹比和他硬杠好使。
毕竟还是个小孩子,给一点零食和一点小恩小惠,就可以让他消停。
这几年外婆偷偷给我的钱,我除了买一些学习用品以外,全部攒了下来。
现在拿来给苏大宝买零食,是有点浪费,但为了图个清静,也算是值了。
我不会一口气全部把零食给他,而是每天一包,或者几天一包,慢慢地吊着他。
长此以往,他找我麻烦的次数也少了。
……
在这之前,我只是放弃了讨好我爸妈,后来有一次他们偏心到离谱,让我直接对他们死心了。
前一天放学的时候,下起了暴雨,我放在抽屉里的伞,不知道被谁顺走了。
大概等了三十分钟,学校都要关门了,大雨也没有停的迹象。
我从不奢望爸妈会来接我下学,或者给我送伞,于是咬牙冒雨跑回了家。
我读的是公立学校,我弟读的是学费高昂的私立学校。
他们但凡有时间,都是去私立学校接我弟。
第二天,我发起了高烧,整个人头脑发胀,晕乎乎的。
我爸妈都在家,我病恹恹地拿着体温计给他们,想让他们送我去医院。
我妈摸了一下我的额头,灼人的温度让她感到烫手,她脸色微变,“真麻烦,我换下衣服,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我心里升起了一丝庆幸,趴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待。
好不容易等我妈收拾好,正拉着我出门,我爸从房间里追出来,“不对呀,大宝妈,大宝下午有一场足球赛,马上到时间了,我们还得过去给大宝捧场!”
我妈恍然大悟,“差点忘记了,开车过去,时间快来不及了。”
她忐忑地看了我一眼,“招弟,你弟弟下午有足球赛,我和爸爸要是不去,他肯定会很失望的。
等足球赛一结束,妈妈就回来带你上医院,你先待在家里,哪儿也别去,好好休息,多喝热水。”
不等我开口,我妈急急忙忙和我爸出门了。
我的心碎了一地。
是失落吧?或者是绝望?
等他们走后,屋子里静悄悄的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从药箱里找了退烧药吃下,全身软绵绵的,只能回房间闷头睡觉。
等他们兴高采烈地回来时,已经是深夜。
我妈给我量了体温,发现我退烧了,也没有再提半句送我去医院。
烧的确是退了,但后来的那几天,我一直有咳嗽和流鼻涕,没有再央求他们带我去医院,我全部忍下了,靠硬抗挺过去。
自此,我学会了不期待,也就不会失望。
……
小学和初中的时候还好,等到上了高中以后,苏招弟这个名字就像是给我钉上了一个耻辱的十字架。
“招弟,你家招来弟弟了没有?”
“招弟招弟,招了个弟,人家有姐,我有招弟!”
“噗哈哈哈哈,笑死了,这年头还有人叫招弟的,你是不是还有几个姐姐叫盼弟来弟望弟啊?”
“……”
这样的话,我只能权当没听到,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学习当中。
皇天不负有心人,期中考试的结果出来,我考了全年级第一。
学校把排名靠前的优等生做成名单,贴在学校最显眼的地方,供同学观摩。
这件本值得光荣的事情,却成了有心人攻击我的理由。
“第一名是我们班的,你们看她名字,苏招弟,搞笑不?”
“听说她妈妈让她每年都得给家里招个弟弟。”
我们班排名吊车尾的几个女同学,反复和榜单下的围观人群散布我的谣言。
“真的假的,这么奇葩?”
“还有更奇葩的呢,她大夏天每天穿个长袖,遮住手臂像是见不得人似的。”
散布谣言的同学突然看见我,阴阳怪气,“苏招弟,你袖子下的手臂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呀?难道你妈给你在手臂上刻了几个『为家招弟』的大字,让你时刻记住你的使命?”
“哈哈哈哈!”众人一阵哄笑。
“敢不敢让我们看看你的手臂?”笑声过后,为首的女生盯着我道。
我的手臂上有一块大面积的烫伤疤痕,是我一岁多那次留下的,看上去又吓人又丑陋。
女孩子哪里有不爱美的,而且也害怕会吓到同学,从上小学起,我就不敢穿短袖。
哪怕是在炎炎夏日,即使把自己捂出一身热汗,我也宁愿穿长袖盖住疤痕。
但我忽略了,也许这在他们眼里是个异类,人都是排斥异类的。
“这和你们无关。”
我防备地捂住衣袖,往后退了几步。
也不是怕她们,我是个成绩优异的好学生,没必要为了争口舌之快,和她们发生正面冲突,影响学业。
“同在一个班,你的形象和名字让我们感到辣眼睛,怎么就无关了?”为首的女生冷哼道。
她的话很难听,但我也早就习惯了,正准备离开。
一个高挑的女生突然从人群中走出来,挡在我面前。
冷冰冰的声音传来,“班里的差生又在散布谣言了?学习不怎么样,靠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去黑别人,跟你们一个班,我真感到羞愧。”
说话的女生,是我们班新来的转校生,苏离。
和我一样遭受排挤的异类,听说她是从乡下来的后进生,普通话也不好,特立独行。
“我当是谁呢,一个转校生,拽什么拽?”为首的女生不服气地骂道。
“呵,你有本事,就先考过我们班倒数第二再说。”
苏离反唇相讥。
为首的女生满脸通红,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
我微微一愣,被苏离拉着出了人群。
我听到身后传来女生的讨论声,“跟她妹说的一样,果然是乡下来的土鳖,为了一个奇葩得罪我们,蠢到家了!”
走远了之后,还没等我感谢,苏离先松开我的手,高冷的道,“这些小丑,你越不去理她们,她们跳得越欢,你要做的,就是有力的回击!”
我乖巧点头,“懂了,懂了。”
从放榜事件后,班里人自动把我和苏离划成了一波。
我们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在后来,我俩真的处成了好闺蜜。
以前她在乡下读书,英语老师口语不标准,我就帮她拼命恶补口语。
每当有人因为我的名字嘲笑我,她就会帮我强势怼回去,让对方哑口无言,久而久之,也没人再敢开我的玩笑。
有了她这位又彪又飒的好闺蜜,上次那个三人女生小团体,也不敢轻易来找我们麻烦。
其实苏离也没有表面上的潇洒,她是重组家庭,有一个后妈和继妹,处处要陷害她,有些手段,我看了都心惊肉跳。
不过我相信苏离的实力,很快就能战胜那些欺负她的人。
我和苏离,一个像蜗牛,一个像刺猬,在人群中都属于异类,我们惺惺相惜,抱团取暖。
在学校里,我是第一次捞起长长的衣袖,大胆地把手臂上的伤疤露出来给苏离看。
“苏离,不会吓到你吧?”我很担心,也很忐忑。
她拉过我的手臂,伸手轻轻摸了摸上面粗糙的表皮,安慰道,“我在电视里看到过,这种大面积烫伤,是可以做植皮手术治疗的。
等毕业挣到钱了,我第一件事就是花钱给你做手术!”
我感动得差点想哭,“苏离,我们以后一定要做一对长长久久的好闺蜜。”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
苏离笑得一脸爽朗。
……
自从知道可以植皮治疗疤痕以后,我鬼使神差地问过一次我妈,能不能带我去美容医院做植皮手术。
一问完,我就后悔了。
“你这个死丫头脑袋是不是有问题,把我当提款机啊?家里哪有那么多钱给你做手术!”
“你弟弟的培训费,学费,哪一样不要花钱,家里的钱得先紧着你弟弟。
你反正要嫁人的,等到了婆家,让婆家的人给你去做手术,别想浪费娘家的钱!”
我妈吧啦吧啦地说了一堆。
还好我没有抱很大的指望,也就没有失望了,只是觉得争取了一次,不行就算了。
这块疤痕已经跟随我这么多年了,也不在乎再多等几年。
谁叫我摊上了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呢?
前段时间,我还看见我妈给我弟买了一件昂贵的名牌 T 恤衫,听说要花我爸小半个月的工资。
结果到我这里,就是没钱。
念叨完,我妈不忘记补一句,“对了,我们家顶多供你到高中,上大学的费用,你暑假里自己挣,有手有脚的人,别一天天的净想着坐享其成,挣不到就别上了。”
这些话已经打击不到我了,谢谢他们把我练就了一身的铜墙铁壁之躯。
即将高考,我开始发奋学习。
苏离的成绩其实也很强,尤其是语文这一科目,我和她取长补短,你追我赶的共同进步。
高考后,我们报了同样的志愿,本地的重点大学。
苏离因为家里的变故,后妈和继妹被扫地出门,她接手了她爸的生意,也邀请我一起去帮忙。
接触了苏离家的那些生意,我才发现苏离这个大学霸以前绝对是在隐藏实力,当然我也不差,可以跟上她的工作节奏。
大一暑假,苏离陪着我去了美容医院做植皮手术。
其实我也已经攥够了手术费,但她不让我掏钱,说这是她承诺我的事情。
从做手术到康复出院,全程都是苏离陪着我,照顾我。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苏离当年没有转校来到我们班,我的人生一定会少去很多绚烂的色彩。
我这边一路顺风顺水,但苏大宝那边就不太顺利了。
满脸横肉,又因为小时候经常看电视打游戏,鼻梁上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框。
成绩也不大好,高考失利,分数连专科都不够格。
我妈重金请了好几个家教,培训课也没有少上,成绩就是上不去。
这下子,我妈才想起了我这个女儿。
大二放寒假前,她给我打来电话,“招弟,你弟弟最后半年高考冲刺了,你回来一趟,给弟弟补一下功课。”
作者:嘉醒爱美食
专栏简介:很荣幸为您介绍这个充满故事和想象力的小说专栏。在我的专栏中,小说涵盖了各种类型,包括穿越,重生,家庭,婚姻,都市和言情等,能...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