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刚刚响起,李哲便主动走向前来,伸手接过我手中的物品,体贴地说:“你提了这么久东西,累了吧,给我吧。”

他的举动让我有些意外,与前世截然不同。

前世中,我独自一人拎着沉重的包裹,而他却与母亲谈笑着前行,似乎并未顾及我的疲惫。

然而这次,他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大,令我感到些许欣慰。

门应声而开,李母站在门后,看着正在接过我手中包裹的李哲,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她责备道:“你怎么能让小婷独自拎这么多重物呢?真是太不懂事了。”

我微笑着面对她的责备,心中却感到一丝讽刺。

她的话语虽然责备意味浓厚,但内心深处恐怕暗自庆幸有这样一个孝顺的儿子。

毕竟,又有哪个姑娘愿意拎着沉重的物品走一段路呢?这无疑展现了李哲对她的深厚感情。

李哲接过物品后,迅速恢复了常态,他得意地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小婷这是体贴我,不想让我受累。”

面对母子二人的默契配合,我故作天真地回应:“这叫礼尚往来嘛,你上次去我家时也带了好多东西。”

听到这话,李母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她一直非常吝啬,对我似乎总是有着严格的期待和比较。

记得在我坐月子时,她总是提及李哲去我家时带来的礼物有多么豪华,而当我回赠时却总是不够符合她的心意。

不过这一次的较量已远超过前世中的种种纠葛。

当时我出于内心的愧疚,没有勇气反驳什么。

但我所带的那份见面礼,价值远超李哲所选购的那些。

李哲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试图将这件事轻轻带过。

当我踏入客厅时,却发现桌上的水果依然样貌欠佳。

李哲之前对此的解释是,他们到来太过突然,他的母亲未曾来得及购置新鲜果品。

当时的我过于天真,竟然相信了这个解释,从未意识到这其实是他家对我重视程度不够的表现。

现在,我更加清醒,直言不讳地表示:“可能是我考虑不周,仓促来访。那么,我是否可以下次再登门拜访?这样你们就有足够的时间准备了。”

过去,我总认为李哲是个单亲家庭的孩子,他母亲独自抚养他长大不容易。

但现在回想起来,觉得自己那时的想法真是愚蠢至极。

当我起身准备离开并拿着礼盒时,李母急忙从厨房走出,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哎,别走,我突然想起还有新鲜的水果,这就去拿。”

我坐在沙发上,姿势轻松自在,左腿搭在右腿上。

李哲则在一旁默默为我削苹果。

厨房里传来李母的忙碌声和一些抱怨的话语:“煤气没了、菜刀不锋利、忙得团团转。”

这些抱怨听起来虽像是一种暗示,但我却选择装作听不懂。

突然我站起身来,声音提高几度质问:“你这个儿子是怎么当的?赚了钱连给妈妈换个煤气都舍不得吗?菜刀不锋利也不换新的?妈妈一个人在厨房忙得团团转你也不去帮忙?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样的人?在家孝顺父母都是装出来的吗?”面对我的质问,李哲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时不时还看向突然安静的厨房。

我察觉到李母和李哲之间微妙的眼神交流,心中一阵不快。

我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默,催促道:“李哲,快去帮你母亲,作为家中的男子汉,怎么能如此不懂事呢?”现在的李哲虽然对我有所顾忌,但在我面前依旧不敢过于放肆。

在我们确认关系并开始同居生活后,家务问题成为了我们之间的纷争源头。

我们因家务分配不均而多次争吵,李哲总是坚持他的观点:男人应该专注于赚钱养家,家务事自然由女人承担。

然而,他似乎忽略了我同样也在为生活奔波的事实。

这些纷争让我第一次产生了分手的念头。

我已经是大龄剩女,经不起更多的折腾。

我的父母从最初的反对到后来的劝说,总是以“男人都这样,结婚后就会好的”为理由来安慰我继续忍耐。

然而,当我家提出三十八万八的彩礼要求时,李哲的反应却让我大吃一惊。

他仿佛被巨额的彩礼吓得如同见鬼一般,整天愁眉苦脸,甚至说出“三十八万八是要他们一家人的命”这样的话。

他因此变得极其消极和懒惰,连垃圾桶倒了都不愿意扶起来。

他开始暗示我收了这么多彩礼,就应该承担所有的家务。

我忍无可忍,决定违背父母的意愿,告诉他我会陪嫁车房,并且彩礼我自己出。

只有这样,他才恢复了常态,开始勤勤恳恳地做家务,不再需要我的催促。

刚刚李哲走向厨房想要帮忙,却被他的母亲挡在了门外。

她的话语间带着意味深长的语气说:“不用你操心,我一个人能处理这一切。每个女人年轻时都需要经历这样的生活,这是她的命。”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对儿子保护的深沉情感,仿佛是在为他挡掉所有的家务事是我理所应当的责任一样。

我满怀欣喜地咬了一口苹果,心中仿佛响起了欢快的旋律,那甜美的滋味仿佛召唤着我内心的热情。

李哲神色黯然地坐在我旁边,他谨慎地问我:“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就在这时,李母刚好走进客厅找东西。

她看到儿子如此低声下气地询问我,眼神中仿佛燃起了一团火。

但我选择无视她,转而疑惑地对李哲说:“那你觉得我今天应该如何表现呢?”之前,我总是体谅李母的不易,主动提出帮忙。

她只是客套地回应,而我则准备回到客厅。

然而,李哲却突然说很久没品尝我炒的菜,非常想吃。

这次,她母亲竟然第一次对我露出笑脸,并亲自给我系上围裙,美其名曰让我体验当家作主的滋味。

我忙碌得不可开交,原本精致的妆容也乱了套。

然而我得到的,却是李母一句诚恳的评价。

现在我决定装傻充愣,观察这对母子的真实反应。

饭菜很快准备就绪,我仔细观察桌上的菜肴,并提出出去吃的想法。

李哲不解地问:“这难道不丰盛吗?为什么要出去吃?”真的丰盛吗?我看着桌上的凉拌皮蛋、拍黄瓜以及各种凉菜,唯一的热菜看起来像是重新加热过的。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你是没尝过更好的东西吗?这一堆冷菜真的算丰盛吗?”李哲被我的话微微一愣。

李母的脸色瞬间变差,她拿起筷子重重地拍在桌上,责备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从进门到现在一直在挑剔,你要是不想嫁就别勉强,别一副看不起我们家的样子。”

我看着李哲,带着不满的神情。

他只顾埋头吃饭,仿佛想逃避这一切。

我站起身,严肃而坚定地回答:“那就不嫁了。”

李母的愤怒更甚,她的话语直接而尖锐:“你说不嫁就不嫁?你以为你的决定就这么简单吗?我知道李哲在你身上有所投入,你必须把那些钱一一退还给我。”

我脸上带着微妙的笑容,看着突然抬头的李哲。

显然,他并没有告诉家人他欠了我十万的事情。

我平静地说:“好的,我会回去后仔细清算,确保不会让任何人感到吃亏。”

我特意将“吃亏”两个字咬得很重,能感受到李哲的后悔和无奈。

他没有作为,任由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息局面:“妈,别和小婷吵了。关于出去吃饭的事,就依她吧。我这段时间肠胃不好,不能吃太冷的食物。”

李母被李哲的话瞬间噎住,她失望地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宝贝儿子。

那句老话应景地浮现在我心头:有了媳妇忘了娘。

我心中胜利的快感油然而生。

我决定阻止他们穿鞋的动作,“算了,先凑合一顿吧,等以后有空了再出去吃。”

李哲似乎得到了救赎,看来母子俩刚才的交流并未产生好的结果。

李母的动作一顿,她愤怒地盯着我,显然已经意识到自己被我们当成了棋子。

饭桌旁的三人各自心怀鬼胎,而我的心情却是最愉快的。

正在收拾餐桌的李母又一次忍不住对我唠叨起来。

她看着我一副娇生惯养的样子,便开口道:“小婷啊,你在家里什么都不干,一看就是被宠坏了。你嫁入我们家后,美甲就不要再做了,听说对孩子不好。”

她的话语像一把无形的刀,一次次激怒我。

我低头看着我那精心打造的美甲,嘲讽地笑了。

我回应道:“我是独生女,被宠着长大不是很正常吗?至于做美甲对身体有没有害,这是两码事。而且,李哲应该知道我是丁克主义者。”

听到“丁克”这个词,李母像是遭受了重大打击,手上的碗都差点掉了。

她原本以为能抓住我的弱点,得意洋洋地威胁道:“我们李家三代单传,不能断了香火。你要是不生就别耽误李哲。”

我冷冷地看着她,没有回应。

这时,李哲突然站出来说道:“妈,不是有什么生儿子的秘方吗?你给她喝不就得了。”

李母愤怒地看向李哲,两人似乎觉得我的身体有问题,想以此拿捏我。

我直言不讳地反问道:“我们刚在一起时,我就已经表明我是丁克主义,你难道忘了?”听到这话,李母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她愤怒地看了一眼李哲,转身去清理碎片残渣。

李哲则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头,笑道:“我以为你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你是认真的。”

我严肃而坚定地回应:“关于我是否开玩笑,你的心里应该清楚。我们相处的时间再久,这并不能改变我对未来的明确想法,如果我连孕育生命都没准备好,请你不要抱着不切实际的期待。”

当我清楚地表明态度后,李哲才发现情况已超乎他的预想,此刻的他转变策略,换上了嬉皮笑脸尝试获取我的谅解。

我在李母面前保持着冷静和强硬,尽管内心有些不适,但我表现得似乎毫不介意她儿子在我这里的任意摆布。

当厨房里传来李母洗碗的喧闹声时,我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快意。

时间无声地流转到七点半,我们一起坐在客厅看电视,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紧张感。

李母的旧日言论再次触动敏感话题:“还是我们那个年代的人更能懂得勤劳持家,现在的年轻人似乎只懂得享受,连基本的家庭责任都缺乏承担。”

听到这里,我正准备反驳,却被李哲按在沙发上。

我愤怒地看向他,他反咬一口地质问我:“我妈说的难道不对吗?她那个年代的女性本就坚韧耐劳,你也要对此争论不休吗?”我嘲讽地笑了,反唇相讥:“你提到的那些年代的女性与我一位远亲大姨的生活方式并无不同,她至今未婚,如果你觉得你母亲那个年代的女性值得推崇,或许你们可以共度余生。”

李哲瞬间愤怒至极,他的脸色铁青,紧握拳头似乎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开始对我咆哮:“王婷,你对我们的容忍度已经超过极限了!我母亲已经足够包容你了,难道你在自己家里也这么跟你父母说话吗?”此时的我毫不畏惧,果断与他保持距离,不愿被他的怒火波及。

面对两人步步逼近的高压,别看我并不是细皮嫩肉的书生,内心强大得很。

其实我最看不上的就是眼前这位高大魁梧的男人,还有那位一贯能吃苦耐劳的女人,我瞧不上他们以体力和繁重工作撑起的所谓的强势气场。

我在这儿不过是帮忙处理一点琐事,并非是要向他们妥协或是妥协后的牺牲品。

爸妈一向是宽厚的代表,从不以指桑骂槐的方式谈论我,更不会直接对我进行指责和干预。

他们告诉我,如果不喜欢某些事情,我可以直言不讳地表达我的态度。

因此,面对他们那看似“你非我不嫁”的虚假戏码,我选择提着礼盒走人。

他们不必对此给予误解和歪曲的理解。

即便我对这一切漠不关心。

而李哲那突如其来的愤怒和无力的狡辩彻底点燃了我内心压抑的怒火。

“都二十六岁了,以为自己还是个千金大小姐?”我的目光直接朝他瞪去。

冷漠的神情背后是内心的坚定和自信,让他瞬间失去了嚣张的气焰。

他试图为自己辩解:“别误以为自己已经够厉害了,都是你的错逼我才这样说的。”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我的讥讽言辞,“就凭着你随便蹦出的一点皮毛就来充当牛鬼蛇神的剧情,可省省吧。你不过是自我感觉良好罢了。”

同时我眼神中充满轻蔑和厌恶地对那位一直在一旁一副洋洋自得样的母亲说道:“阿姨你也别想在这得到照顾了就对这儿太过看重,并不算什么出色的劳力就值得你如此炫耀。”

母子俩被我怼得哑口无言,反应过后表情扭曲得仿佛要扑上来将我拆吃入腹。

面对他们的愤怒和不真实,“聪明至极”的两个眼里上演的还是没有想好的烂剧本吧?我期待他们有更加务实的觉醒。

李哲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瞥了一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瞬间脸色苍白。

在李母疑惑的目光下,他急匆匆地离开现场去接电话。

我知道这一刻,剧情的张力已经拉满,即将展开。

打完电话的李哲回来时,原本自信的气场已然全无,只能以低姿态妥协,说着违心的话语:“我们之间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不能直接沟通呢?我们都已经相恋多年,你的性格我是了解的。我知道我母亲的一些想法可能让你感到困扰,我向你保证,我们结婚后一定会单独搬出来住,这样你也不会觉得受束缚。你看这样行吗?”话语间流露出的是无尽的无奈与乞求。

李母的脸色不断变化,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失望与痛心。

面对儿子的妥协与无奈,她心中的失落感愈发强烈。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颤抖和自嘲:“好,看来是我打扰了你们小两口的生活。我应该早点跟随你父亲而去,而不是看着你们娶了媳妇忘了娘。我活着,反而成了你们的累赘。”

她的腰似乎瞬间垮了下去,整个人看起来都苍老了几分。

李哲低头不语,眼底却掩藏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愤怒、不甘和无奈交织在一起。

他心中暗自揣测:如果不是为了我背后的财富支撑,你又怎会在我面前如此妥协?若是今天我被迫离去,欠下的债该如何还清?在一番安慰后,我观察到李哲的态度逐渐软化。

或许在他的心中权衡之下,家庭的利益和个人情感的天平正在发生微妙的倾斜。

这时,他才像命令一般对母亲说:“妈,我们毕竟是一家人了。咱们家的传家宝拿出来吧,给小婷。”

话语中虽然有些许的犹豫和不甘,但也透露出他对未来的期盼与妥协。

在午后的阳光里,李母步伐沉稳地走进屋,静静地取出了一份我熟悉而又渴望的精美盒子。

当时我正忙于家务,擦桌扫地,无暇他顾。

当一切归于安静,神秘感升腾时,她带来了一个充满未知魅力的盒子。

每当我想起与李哲共度的时光,我就想起他提起过多次的家传之宝。

她小心地从盒子里取出一只翡翠手镯,我满怀欣喜的同时感受到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

我当时的深情对李哲倾注到了极点,仿佛佩戴这个手镯便成为他们未来的家庭无可替代的一部分。

但在一种混沌的情感状态下,我认为他们给予的尊重可能仅仅是一场设计巧妙的“PUA”。

尽管李哲在我与他相处的日子里从未赠予过任何显著的礼物,但这手镯的昂贵让我沉浸在了未来的美好幻想之中。

我以为他们是真心接受了我这个未来的儿媳。

然而,喜悦之中,我没有仔细检视手镯的质地与重量,我珍惜的机会让我不愿错过这个理想的家庭。

可事与愿违,当我接过手镯时,一个不稳,它摔落在地上。

我看着母子二人惊愕的表情变化,此刻我心中充满了悔意与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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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惠子和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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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惠子和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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