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记忆事物时会把事物的背景融合在一起形成记忆。 其实我们在生活里时不时会因为一些熟悉的味道唤起一些回忆,有时会明确到场景、地点以及人和事,简直就能让你有置身其中的感觉。 闻到闻过的味道,而开启久违的记忆,神经科学家称这现象为“普鲁斯特效应”。

如果某个嗅觉气味将我们带至味觉上的话,童年的回忆也会因此鲜明而原封不动的出现在我们面前,原因是这两者在我们记忆的遥远深处存活了下来。

“带着点心渣的那一勺茶碰到我的上腭,顿时使我混身一震……一种舒坦的快感传遍全身,我感到超尘脱俗,却不知出自何因……这感觉并非来自外界,它本来就是我自己……然而,回忆却突然浮现在我的脑海:那点心的滋味就是我在贡布雷时某一个星 期天早晨吃到过的玛德莲蛋糕的滋味……莱奥妮姨妈把一块玛德莲蛋糕放到盛有不知是茶还是花草茶的杯里浸过之后送给我吃。”

这是法国作家普鲁斯特(Marcel Proust),他的长篇巨著《追忆似水年华》(À la recherche du temps perdu),在第一卷《在斯万家那边》中,关于一個玛德莲蛋糕浸入茶中的一段描写。

烟雾缭绕的走廊,如何会让人想起茶泡过的蛋糕呢?答案在于感觉统合(sensory integration)。除了舌头的五种真正味觉(酸甜苦咸鲜)之外,所有复杂、微妙的食物味道都可以归因于它们的气味:咀嚼时鼻子后面的嗅觉受体受到刺激,挥发性分子通过一个称为「嗅觉」的过程逃离口腔。因此,普鲁斯特描述的内容形成了动人的「普鲁斯特效应」:气味具有独特的能力,可以解锁以前已经遗忘但却生动、饱含情感的回忆。

气味这种饱含诗意的能力能否被证实?心理学家、哲学家和神经科学家多年来一直致力于研究这个问题。1935年,唐纳德·莱尔德(Donald Laird)和哈维·菲茨杰拉尔德(Harvey Fitz-Gerald)合作,分析了254位男女名人(men and women of eminence)的嗅觉体验,发表了《你的鼻子能做些什么?》的研究报告。在受试者中,91.7%的女性和79.5%的男性都曾经历过气味诱发的自传式回忆,而其中76%的女性和46.8%的男性都说这些记忆是他们脑海中最生动的记忆。

普鲁斯特效应实验

实验 1.气味记忆的时间

斯德哥尔摩大学的科学家进行了一项实验。验证了普鲁斯特效应中「气味记忆更加久远」的特征。

他们选定了烟草、焦油、啤酒等20种物体,每种物体都可以以单词,图片或气味的形式呈现。他们向93名老年人展示了包含这三种呈现类型之一的提示。要求他们将这些给定提示与自传事件联系起来,并对回忆时产生的情感进行描述。

结果表明,由嗅觉资讯触发的自传体记忆比与言语和视觉资讯相关的记忆要古老。大多数气味提示的记忆位于生命的第一个十年,也就是童年时代。而与语言和视觉提示相关的记忆在成年早期 (11-20年) 达到顶峰。

实验 2 .气味记忆的强度

布朗大学的心理学家Rachel Herz进行了另一项实验,验证了普鲁斯特效应的另一方面。这一实验表明气味引起的记忆带有更强的情感色彩,并与时间回溯的强烈感觉有关。

在这项实验中,用来引发回忆提示内容分别是青草、篝火和爆米花。70位健康的被试者被要求对回忆进行情绪化程度、回味程度、生动性和独特性的评价。

首先,实验人员会给被试者展示这三项提示的文字标签。被试者需要提出相关的自传体记忆,并对该记忆进行评分。

之后,他们可以体验该物品的感觉形式 (气味,视觉,听觉)。再次回想同一记忆,重新评价记忆体验。

实验结果表明,当一个记忆以嗅觉形式呈现时,会比语言、视觉或听觉形式更加情绪化。当提示以嗅觉形式出现时,他们会更加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为何与其它感官相比,与嗅觉相关或由嗅觉引起的记忆与情绪往往更为强烈且深刻呢?这是因为其它感官接受物理刺激讯息时,会先将其送往大脑中的感官中继站──视丘,透过视丘将感官讯息整合之后,再送往相关的大脑皮质区或边缘系统,包含与固化及提取长期记忆功能有关的海马回,以及负责处理与产生情绪相关的杏仁核。

嗅觉的特别之处在于它不需要像其它感官讯息一样经过视丘的整合处理才送往大脑其它部位。相反,嗅觉的气味讯息会直接送往一个位于边缘系统当中最边缘的部位──嗅球;嗅球直接与海马回与杏仁核相连。因此气味的讯号在传递与引发大脑反应的速度比其它感官讯号更快。

“看到某些东西,有时候也会让人回想起某些事实,但它们早已变成模糊无形的记忆。被气味诱发的回忆却不请自来,我自己并没有付诸任何努力;它似乎不仅仅是一种回忆;而是我整个人又回到了那时候的那个世界,我又变成了那时候的我。”

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中

有这样一句话

「当岁月流逝,所有的东西都消失殆尽时,唯有空中飘荡的气味还恋恋不散,让往事历历在目。」

气味才是时光机

那些留存在记忆中的味道

都是生活

给予我们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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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陈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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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忱(完美灾难)新生代90后新锐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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