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知｜微笑天使，欢迎你！长江禁渔三年，“水中大熊猫”止跌回升
齐鲁壹点2024-01-28 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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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笔、视频制作：于梅君
连日来，在山东港口日照港海龙湾，人们多次发现三只江豚在此捕食嬉戏。无独有偶，近期长江江豚也进入活跃期，在长江武汉段水域，游人屡次发现母子豚结伴嬉戏的身影。被称为“水中大熊猫”、一度濒临灭绝的江豚频频现身，说明了什么？保护长江江豚，又有哪些黑科技助力？
频频露脸，长江江豚不再是稀客
秋冬季是长江江豚最佳观赏时节。连日来，在江苏省南京鼓楼滨江风光带、南京长江大桥等水域，“微笑天使”江豚频繁露脸，或吐水嬉戏，或逐浪觅食，为冬日的南京增添了一份灵动与生机。
同样，在武汉，长江江豚也多次现身。2023年11月16日下午，在武汉经开区金城村江边，有游人发现两大两小4头长江江豚在嬉戏，初步判断为两对母子豚。这是近年来首次在这一水域同时发现两对母子豚，说明这一水域能为江豚提供良好的栖息、繁衍条件。
江豚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被列入《世界自然保护联盟濒危物种红色名录》“极危”物种。这些“微笑天使”如今频繁现身，对我们来说，像是离家多年的亲人重回身旁。
长江是我国第一大河，它形成的经济带，人口规模和经济总量占据全国半壁江山，不仅如此，它的生态地位也十分重要。不过，从前过度捕捞鱼类资源，让这条母亲河苦不堪言。
为了恢复长江水生生物的多样性，2021年1月1日零时起，我国在长江流域重点水域，包括长江干流、鄱阳湖、洞庭湖和七大通长江的主要支流，全面实施为期十年的常年禁捕。
如今三年过去了，情况怎么样？据农业农村部最新消息，目前长江禁渔，取得重要阶段性成效，长江江豚数量首次止跌回升，长江刀鱼、鳤等稀有物种分布范围显著上升，水生生物资源呈现恢复向好趋势。
在鄱阳湖，虽然还是枯水期，仍可以看到三两成群的江豚在湖面嬉戏。鄱阳县江豚巡护队队长蒋礼义介绍，鄱阳县保护区大概有50头江豚，而且小豚数量比往年增长很多。
长江水好“豚”先知，长江江豚恢复到1249头
“微笑天使”长江江豚，是我国长江生态系统的旗舰物种，能够直接反应生态环境如何。人们之所以越来越多地观测到长江江豚，一个很重要原因，就是长江水质越来越好，极大促进了江豚种群数量恢复。那么，我国目前共有多少长江江豚呢？
2023年2月28日，农业农村部公布2022年长江江豚科学考察结果，长江江豚种群数量为1249头，其中，长江干流约595头、鄱阳湖约492头、洞庭湖约162头。
第一次江豚科考是2006年，普查数量是1800头；第二次是2012年，数量为1045头；第三次普查是2017年，数量是1012头；2022年第四次普查数量为1249头，与2017年1012头相比，5年时间数量增加23.42%，年均增长率为4.3%，止跌回升，实现了历史性转折。
长江江豚的活动范围也有了较大幅度增加。宜昌葛洲坝下、黄石戴家洲、江西湖口和江苏的部分江段，江豚数量呈现明显增长，武汉江段等一些过去的分布空白区，也发现了长江江豚。此外，禁渔三年来，现在长江流域监测到的鱼类达到193种，比禁捕之初增加了25种。
长江江豚数量变化为什么这么重要？中科院水生所研究员、武汉白鱀豚保护基金会理事长王丁介绍，长江江豚是长江特有的淡水鲸豚类动物，被誉为“水中大熊猫”，江豚生存状况是长江生态环境质量的“显示器”。可以说，长江的水环境怎么样，江豚的数量说了算。
“1249头，这个数字令人鼓舞，这证明江豚的生存环境有了很大改善，但长江江豚种群数量依然较少，极度濒危现状仍未改变，我们还面临着很多挑战。”王丁坦言。
据农业农村部消息，今年将继续采取有效措施，推进长江十年禁渔。今年元旦起，江西省赣江、抚河、信江、饶河以及修河在内的五河干流水域，也开始实行常年禁捕，禁捕范围开始向纵深推进。
保护长江江豚，科技立下“汗马功劳”
很多人好奇，江豚种群数量是怎么统计出来的？难道是一头头数出来的？2022江豚科考队队长、中科院水生生物研究所副研究员郝玉江解释，这实际上是计算的结果，既有多船重复多次考察的原始数据，还有声学探测结果。
科考队员目视考察是最核心的部分，采用截线抽样法。考察船前方的自动影像辅助系统，也在同步采集影像资料，记录长江沿岸带生境、岸线、航运等环境信息，辅以后期AI识别，能在一定程度上弥补观察队员的估算误差。
不过，用目视的方法，只能看到部分江豚，实际上水下还有看不到的江豚，所以，水下主要采取被动声学和环境DNA技术进行考察。被动声学考察，主要是将收声声呐放入水中，声呐系统可以有效判断江豚的分布和数量。环境DNA技术是一种新兴的物种监测手段，能够获取水样中残留的水生生物种类信息。
通过上述方法，估算出发现江豚的概率，再估算适合江豚生活的栖息面积有多大，两者相乘，就能得出江豚数量。具体计算过程非常复杂，有很多参数需要校准校正。最终得出每个江段江豚的数量：长江干流595头、鄱阳湖492头、洞庭湖162头。真正的江豚是不是就这么多？郝玉江说，当然不是，这是计算的结果，但也是最可能接近于真实的种群数量。
长江江豚有约95%以上的时间在水下活动，用传统的目视和声学观察很难获得长时序、大范围的观察数据。目前，科研人员正在通过我国首个小型鲸类实时声影像监测预警平台，来跟踪收集更多这些“水下国宝”的信息，目前已布设40多个监测点。
在宜昌市禁渔禁捕监测平台大屏上，实时显示着100多台智能监控摄像头的拍摄画面和预警信息。中科升哲数据科技有限公司高级运营经理柳琳表示，从2021年开始，在宜昌市232公里长江流域沿岸，陆续部署了117台人工智能设备。
柳琳称，“在长江沿线每隔3公里、5公里或者10公里就有一个人工智能摄像机，我们给摄像机加了识别船只和识别人的算法。它有一个带红外和热成像的云台，并且360度对整个长江进行扫描，一旦发现有人捕鱼、捞鱼，就会触发预警，第一时间把消息推送到渔政执法部门。”
在湖北石首的长江天鹅洲白鱀豚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内，从水温、水压、溶氧率，到江豚的进食量、粪便形态、皮肤光泽等，相关数据不再需要人工记录，而是利用数字技术采集、汇总到智慧生态保护系统的“数据池”内，在智慧大屏上一一呈现。
智慧化也让长江禁渔的监管更加高效。新年伊始，具备500P混合算力的国家先进计算产业创新（宜昌）中心正在加紧建设，正像专家所说，推进长江大保护，人工智能“大有可为”。
知多一点
江豚≠长江江豚东亚江豚和长江江豚是两种不同的江豚
江豚只有长江里才有吗？首先我们要明确一点：江豚≠长江江豚。不止在长江流域，海里也分布着江豚，只是物种不同而已。
东亚江豚和长江江豚咋区分
江豚属共3个物种，分别是长江江豚、东亚江豚与印度洋江豚。东亚江豚与印度洋江豚都生活在海洋里，长江江豚是唯一生活在淡水里的江豚。
海豚也属鲸目，但它是海豚科，与江豚不是同一个科。外形上的区别很明显，海豚有背鳍，江豚没有。
很多人分不清东亚江豚和长江江豚，它们其实是两种不同的江豚，有着不同的形态、习性和分布。东亚江豚是一种分布在我国黄海、东海、渤海以及日本海海域的鼠海豚，是我国海洋中最常见的哺乳动物之一。东亚江豚的体型较大，一般可以长到2.5米，重达150公斤。它们的头部稍微突出，像一只小瓶子，又被称为瓶鼻江豚。它们的背脊较高，上面有很多小颗粒，像是被磨砂了一样，所以又被称为磨砂江豚。
东亚江豚是一种很聪明的动物，可以通过发出各种声音来沟通和定位。它们天性好奇，喜欢接近人类的船只和渔网，有很高的亲和力，所以经常被渔网缠住或撞到船只，造成伤亡。
长江江豚是世界上唯一生活在淡水中的鼠海豚，也是长江生态的“活化石”和“水中大熊猫”。长江江豚的体型较小，一般只有1.5米长，重不到50公斤。它们头部钝圆，没有突出的吻部，又被称为无吻江豚。它们的背脊上没有背鳍，只有一条低矮的隆起，所以又被称为无鳍江豚。
江豚不仅不喝水，还会溺水
江豚主要以小鱼小虾为食，从食物里获取水分，是江豚不喝水的主要原因。江豚不是鱼，它属于鲸类，每隔十来秒就要到水面呼吸一次，这样高频呼吸几次后，再进行一次几十秒的“长潜”。平均算下来，江豚每分钟要上浮换气2~3次，如果误入渔网，超过3分钟就会溺水死亡。
江豚不会在水下呼吸，想睡觉怎么办？睡觉期间，它们会游得比较缓慢，有时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两边大脑轮番休息，以此恢复精力，同时应对突发的危险情况。
江豚为什么喜欢微笑？
在人类看来，江豚不仅会微笑，还会“歪头杀”、吐泡泡，这是很多人喜欢江豚的原因。其实，这只是我们一厢情愿的想象。江豚和其他鲸豚一样，是没有表情的。而江豚喜欢歪头吐泡泡来“卖萌”，则是因为天性使然：在野外，江豚会对着水底吹气，将那些藏匿在沙子里的小鱼驱赶出来捕食。
虽然微笑和卖萌只是我们的一厢情愿。但江豚依然对人类十分友好，并不妨碍我们喜欢这个可爱的“微笑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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